我从家那边回来后,直奔往她的餐厅,但她还没回来。以前从没想过会见不着她,从来没想过要买这里的手机来联系她,可是不经过她的允许去她住的那个医院找她也不行,她会不高兴的。不过我和森野既然说好了,在这里见面,我想她就一定会来见我的。
在等她的期间,我想,要不替她做点事,也许解决她说过的两个前男友,流止和文屋,是一个非常棒的做法。
我从自己的衣橱中取出一套黑色礼服,这是我每次严肃处理事情时的套装之一。
我对着镜子,认真地将头发梳好,每一根头发严格的在自己的那一个阵营,喷上发胶定型。
黑色的唐装上的白鹤展翅而飞,黑色的皮鞋纹丝不动,帅气迷人的脸,可似乎还缺了些什么。戴上白色围巾,手拿黑色雨伞也还是不够。喷了香水也不够。选了符合心境的BGM后,才感觉一切终于完美,我踏上了一条新的路。
我先是去找了文屋,光闻味道便可知这个叫文屋的,气质属于丑丑的没品味的人。
那时候他正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吵架,那女人数落他勾搭了别的女人,他也回击当时她们正值分手期且这个女人不也很轻易被一个路上的绅士骗到手。唉,真是绿人者人恒绿之,这俩人也算是绝配了。女人扔出手里的充电宝砸向那男人的脸,恰巧砸在那男人的嘴上,那嘴唇瞬间高高耸起。男人怒而上车,他发动汽车,前方没有任何车人,我趁机从曲子里夹取一个乐符朝他的心脏扔去,奈何疏于练习,位置偏了,乐符打在他的手上。
他吃痛,倒车于他的小女友跟前,下车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也许这样处理掉他的方式不是最佳,想了想,我不如拿走他最珍贵的东西。我撑开雨伞走近他们,伸手靠近他的头,他最在乎的是钱。那就想办法让他的钱都消失吧。
我跟着他们,来到了文屋的房间。他的房间,半空中,漂浮着他所有的罪过。我的伞必须撑好了,不然它们就会像雨滴一样滴到我身上,那我便会沾上他的恶果,需要偿还沾上的罪恶。要不是因为森野,我才懒得冒着危险来好奇这个鬼人。
看了他的罪恶后,我取了两片他家里的发财树的叶子,折成小船,小心接了两滴后,便离开去他的公司。我松开拿着船的手,那船自动飞入了文屋所在的公司,液体挥发,瞬间充满整个公司,每一个角落都是淡淡的绿色。
四方世界的人和这个今来世界的人不同,四方世界的我,插手他们今来世界的事,若沾了罪恶之液,那便是沾上了罪人的因果并且要代偿对方的罪恶,但是如果是他们自己人,他们则是揭发他的罪恶,他受到对应的惩罚后,罪恶之液就消失了。在今来这个世界,罪恶之液好像叫做怨气,又好像叫恶业。我虽来这个世界很久了,但几乎只是换个地方长眠而已,并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个世界。
我飞到高空,抓了一把云,捏了一只拇指般大小的小坏猫。这只小坏猫,猫头狐狸身子,周身散发的是君子兰的香味。我将它送入了文屋工作的公司,这只小坏猫一方面可以保护这些人不被罪恶之液蒙蔽心智;另一方面事情有了结果后会回来向我报告。
处理完文屋后,接下来轮到流止。
我见到流止的时候,他正在开车,我撑着雨伞飞到他的车顶上。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隔着车顶,我品不出他的气质,也无法读取他最在乎的东西,仿佛什么都在乎,又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想了很久,我放了一张赌场的折扣券在他的车里,同时还附赠了小坏猫一只。
做完一切后,我心满意足地回到森野的餐厅。
她还是没有回来。我每天躺在她之前给我安排的房间里,眼睛看着天花板,想象着她的身影出现在天花板上。想象她走路的样子,想象她坐在公交车上,我追着车并一遍遍呼唤她名字的场景;想象着我在厨房忙碌着做她最爱吃的菜,而她温柔地注视着我的场景;想象着她踮着脚尖被我拥抱的场景。未来的人生是如此地甜蜜,天长地久。满头银发时,我们会坐在桥头一起看夕阳,她如果累了,可以靠着我的肩膀休息,我会将她最爱的披肩披在她身上。
恍惚间,我看见了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镰刀,站在我房间的门口,眼睛直勾勾地好奇地打量着我,我吓得心脏紧缩,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而那男人也消失了。
我外出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
许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突如其来的东西震慑住了,自那以后我心里生出了恐惧,竟开始感受到那深埋在心底的惊惧。
又过三日,我在院中浇花,扭头时看见森野,她回来了,她变得很瘦,脸色也很差。
“你回来啦,我办完自己的事后,立刻就回这里等你了。”
她微笑地看着我,“八阳,我想你了!我有点累,你帮我搬个凳子来到院子里,好不好,我想坐这儿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