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藤椅上睡着了,脸色是那么地不好。我拿了件薄纱披在她肩上。
接下来的三五天,她清醒的时间越发少了,整日昏昏欲睡,饭也吃得很少。她很虚弱,我得好好照顾她。我在她房间里打地铺,每天看着她入睡,帮她锁好门窗,照料她的日常起居。但那时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只觉很幸福,觉得会永远这样下去。
她回来后的第五天,精神好了些,让我带她去楼顶看夜间的星空。
森林里的夜晚,有树高大的暗影,有带有青草味的风,有蛐蛐的低鸣,还有漫天繁星的夜空。
森野她轻轻说道:“八阳,你喜欢我吗?”
“阿森,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可是,我这次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绝症。没有多少日子了。你以后要去喜欢别人啊,只要多接触人,一定会有你喜欢的人出现的。”
“阿森,不会有那样的人出现了,世间只有一个你!我的心已经被你骗走了,你一定要负责到底。”
“我做不到了,这世上没有谁会永远陪伴你,你要坚强点!”
“没有你,你不在的那些天,我觉得好孤独。”
“人人生而孤独,没有谁逃得过。”
“你是骗子,骗子!”
“八阳,你乖,你要好好的。看,那天上的星星,有种说法是,人死后,可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成为星星就是永恒的了。”
“我不要你变成星星,我只要你!”
“乖,八阳。如果我变成了星星,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也会尽己所能地帮助你驱散人生的黑暗,会一直守护你,保护你不迷失。”
“阿森,我不要你这样,我想化作星星,如果可能,换成我来守护你。”
“傻瓜,不要乱说话。”阿森休息了一会儿后,突然问我,“八阳,你说原落她是不是已经化作天上的星星了,所以我才寻她不到?”
“也许,也许吧。”
“我,去那片坟墓找过,但是没有半点线索。我也找过方士算命,也没有用。梦里,我梦见了无数次那片墓地,但是我都找不到她。好遗憾啊,亏欠她那么多,最后也没能好好道别。”
“阿森,你是她关心的人,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我不是怕她怪我,只是遗憾没能再见到她,跟她好好道别。她走后,除了我,其他人那里,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我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记住她了。”
“我会记住她,也会一直记住你的。”
“不会的,很快你就会忘记的。”
“不,我会永远记住你。”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睡着了。
我抱她回到了卧室,独自待在卧室门外很久。我像她以前那样捂着嘴伤心的哭着,我很伤心,我知道人死去的含义,但是我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不知道在乎的人死了真正意味着什么。
“啊啊”,卧室传来她的呼痛声。我走到她床边,只见她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汗水已经打湿了前额的头发。我伸手摸她,想给她些安慰。但我手接触到她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几不可见地缩了一下。我只能坐在地上,轻声告诉她我一直在。
次日我的小坏猫回来,告知我事已办妥。
我开心极了,这样我就可以向她求婚,带她同我去我长大的地方,见我可爱友善的家人们。
我去她房间里,她还是昏昏沉沉的,没有醒过来。我想等她状态好了再给她讲这件事。傍晚时分,她醒了过来。饭依旧吃得少得可怜。
她想睡又睡不着的时候,我给她讲了很多现在看来很尴尬的笑话,没有任何笑点,可她总是配合,她开心地微笑。有时我也唱歌给她听。她也甜蜜地笑着。
很快,一个周过去了。她精神时好时坏。
那天阳光明媚,但是又不是很晒,她也稍微精神些。
我在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我将她抱到院子里的藤椅上,她看起来开心极了。
因为她喜欢音乐,所以喜欢上她的时候我便买了一把小提琴,学习音乐知识。空闲时为她写了不少歌。
我站在她十步之外的距离,她仿佛置身花海的仙女。我看着她幸福的面庞,朝她微微欠身,“这些原创歌曲只献给我此生最爱的阿森!”
一边拉曲子,一边歌唱,一边跳舞,只为她一人。
曲子终了,情意永存。我走到她身旁,蹲在她身边,“阿森,喜欢吗?”
“喜欢,你真的很不错。”
“我可以照顾你了吗?”
“嗯?”
“我解决了你说的,那两个前男友,你当初说过的。”
“什么?你杀了人!呵,死心吧,我不可能会喜欢杀人犯!”森野她很生气,话中带着强烈的怒气。
“没有,我没有杀他们。我只是让他们破产而已。”
“什么,唉,糊涂!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她气得站了起来。
我讶异极了,这不是她希望的吗,还是故意如此,呵,现实,梦,梦最终敌不了现实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