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奇坤坐在餐桌前长吁短叹,这很不寻常,很快便引起了郭小小的注意,只有宋艳丽还一脸的平淡如水,仍低着头给小涛喂饭。
郭小小打量了下宋艳丽,觉得郭奇坤肯定有话要说,若是不说出来,恐怕憋的难受,想了想便试探着猜测道:“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一语未了,只听宋艳丽一声冷哼,手上的动作却未停顿,继续喂小涛吃饭。郭奇坤斜眼看了看宋艳丽,又看向郭小小,刚想说话,不想卧室里的小宝却在此时哭了起来,郭小小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跑进卧室,把孩子从床上抱了起来,一把抓过放在架子上的奶壶,塞进孩子嘴里,小婴儿迫不及待的吸允着,郭小小抱着孩子坐到郭奇坤对面:“爸!你继续说!”
郭奇坤却已重新端起饭碗,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饭碗:“吃饭!吃饭!”
郭小小顿觉索然,一声轻叹:“爸!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呗!这样欲言又止的,莫非做了什么对不我妈的事?”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说这话的是宋艳丽,这倒让郭小小有些意外。
宋艳丽说着瞟了眼郭奇坤,郭奇坤亦看了眼宋艳丽,宋艳丽索性直接开口:“你爸,偷偷的背着我寄了几千块钱回去!还想要回去看看!”说着白了眼郭奇坤:“按说人家看儿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可人家那边也得接受你呀!你回去一趟,不开心好几天,一回来就呆呆的坐在屋里长吁短叹的,这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还好意思再去一次?”说着白了眼郭奇坤:“你就说吧!你这几千块钱是哪来的?”
“哪来的?我总部会是偷的、抢的!”郭奇坤把手上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又拿起了筷子:“小梅过几天结婚,按说不是我女儿,我也用不着操这行心,可反而是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在我每次回家时,对我还客气一点!唉!这攒了几年了,就攒了这几千块钱,你妈非疑神疑鬼的,问这钱从哪来的!”郭奇坤说着又瞅了眼宋艳丽。
“那个!妹妹叫小梅?”郭小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很是好奇:“爸!你做亲子鉴定了吗?怎么就认定了她不是亲生的?”
“她妈已经承认了!”郭奇坤说着抬眼看了眼小涛:“现在都这种状况了,瞒着也没有意思!但是孩子是我从小领到大的,听了还是很受打击!”郭奇坤说这话时,脸上一脸的落寞。
郭小小顺着郭奇坤的目光看向小涛,一抬头跟宋艳丽的眼光碰到了一起,宋艳丽眼神一触,马上便转移了视线:“是渴了吧?喝过水尿多,得注意点尿裤!”说着又小心的看了眼郭小小,这眼神很让郭小小受伤。
郭小小故作镇定:“嗨!我们小涛最懂事了,跟我亲生的一样!”说着眼神一暗,心底一阵感伤。
郭奇坤看着郭小小难受,也陷入沉默,片刻才又强打精神:“爸!还是决定去一趟!若是那边真的不认了,也就彻底断了!”说这话时,郭奇坤双眼已然湿润。
宋艳丽抬眼看了看郭奇坤,默默第低下头去。
郭小小连忙往郭奇坤碗里夹啊块肉:“爸!今天的菜做的挺不错的!只是不敢多吃!爸!你就别伤心了,我相信人都是有良心的!没有良心的人,肯定会遭报应的!”
“你这孩子,怎么让你说,心里反而更乱糟糟的!”宋艳丽说着白了眼郭小小,郭小小莫名其妙的看着宋艳丽:“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没说错!”郭奇坤抬了抬头:“你妈心里有事,堵得慌,但我跟你妈一样,不太相信报应这回事!”
郭小小脸上一哀,本来一句安慰的话,没想到不但没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让心情更沉重!
想想也是!郭小小也不相信报应这回事,若是有,那这世上的坏人早就死光了,只是郭小小原本以为宋艳丽他们会信的!
一顿饭本来气氛融洽,但却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事,最后弄的大家都觉得心情郁结。只有年幼的小婴儿和小涛,还能有开心的笑容!但郭小小刚这样一想,下一秒,小涛手上的杯子便不小心落在了小宝的脸上,郭小小并不认为小涛是有意的,因为事情发生时,郭小小就站在旁边,但郭小小还是凶了小涛,一时没能忍住,很快房间了,便有一大一小两个响亮的哭声,在楼道上下传播开来。
郭小小看着小婴儿额角上,那块青色的隆起,很是心痛,看着小宝那张因为哭泣而变得通红的小脸,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一抬眼见小涛把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哭的十分委屈,心里也很是难受。
宋艳丽很快从冰箱里,取来一个冰袋,递给了郭小小,一把拉了小涛坐到沙发上:“孩子能有多大?要你大人干什么的?就不能让小涛在小宝身边玩!”说着宋艳丽白了眼郭小小,郭小小垂下双眼,把怀里的孩子往怀里紧了紧。
稳定了下情绪,郭小小方抬起头来,看向小涛,冲小涛招了招手:“来!过来小涛!”
小涛抬眼看了下郭小小,听话的慢慢挪了过去。
“下次别在妹妹跟前玩听到了吗?要玩,你可以找阿姨玩!不管阿姨在干什么!只要能腾出空,阿姨一定会陪你玩的,好不好?”郭小小说的很低声下气,不知为什么,但郭小小觉得似乎非得抓住小涛似的,想着,郭小小摇了摇头。
小涛抬眼看了眼郭小小,小手在沙发上,摸了摸:“阿姨会给我买东西吗?”
郭小小一愣,这算是威胁吗?郭小小看着小涛那张稚气的脸:“只要你听话,阿姨肯定会给你买的!”
小涛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在沙发上蹭了蹭:“爸爸就会骗人!”
郭小小耐心的俯下身子,凑到小涛身边:“怎么了?爸爸答应你什么了?”
“爸爸说过给我买点读机的!”小涛一抬头,勇敢的直视着郭小小。
郭小小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你记性还挺好的,到现在还记得!可我怎么记得你爸爸,没有答应你买呀!”小涛快速的打量了下郭小小:“阿姨真坏!”
“谢谢你的评价!我压根就不想做好人,若是你妈妈能把你接过去,就再好不过了!”郭小小说着挑衅似的挑了挑眉头。
“那你干嘛留下我?”小涛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听来十分成熟的话。
“留下你不是我的意思!”郭小小说完,很是随意的在小涛的脸上揪了一揪。
小涛把郭小小的手一推,头一扭,走到一旁,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郭小小直起腰来,一抬眼见宋艳丽正盯着自己,不过只是看了郭小小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的事情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宋艳丽跟自己说话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对于一家人来说,这决定不是什么好事,但也许强过每日争吵。
姜鑫到家时,便看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郭小小抱着小宝坐在沙发上打盹,小涛骑着玩具车,在房间里窜来窜去。
宋艳丽在阳台上晾晒东西,而郭奇坤侧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
姜鑫从门上取下钥匙:“爸!这门感觉挺犟的,不是很好开!”
姜鑫的这个举动,显然让郭小小有些吃惊,因为她还不曾拥有过,姜鑫父母居住房屋的钥匙。
“哦!”郭奇坤答应着,站起身来,往厨房里走去,小涛侧直接扑了过去,钻进姜鑫的怀里。
“我去弄点油倒进去!”郭奇坤说着已经进了厨房。
姜鑫抱着小涛,坐到郭小小身边,见郭小小正瞪着自己,一脸的询问,姜鑫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干什么?我一回来就给我脸色看!”
郭小小笑了笑:“倒是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说着往门的方向看了看:“能给我弄个你父母家的钥匙吗!?”
“你要那干嘛?你又不去住?!”姜鑫立即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去住?!”郭小小说着往郭奇坤的方向看了眼,正好郭奇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爸!姜鑫的钥匙是你给的?”
郭奇坤正欲说话,不料宋艳丽从阳台上走了过来:“是我给的!那天让姜鑫回来帮我取个东西,取完后顺手给姜鑫配了把!”说着宋艳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郭小小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宋艳丽又看了看郭奇坤,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当你们从来没生过我这个女儿!”说完抱着孩子便走向门外,到了门口时,却又回过来冷冷的冲姜鑫说道:“明天哪都别去了,把婚离了吧!”说完掉头便走,越走越快,上了电梯,直接下到楼下,抱着孩子坐在小区里,有路人好奇的扭头看过来,甚至有人发出一阵轻笑,引的郭小小一声怒吼:“看什么看!没看过死人呀!”话一出口,把路人吓得扭头便走,也把郭小小自己吓了一跳,好好的干嘛要捎带上自己?好不好的,诅咒自己死!我去!郭小小暗咬嘴唇,又有人偷偷看了过来,郭小小瞪起一双杀猪眼,一直把那人瞪的不好意思,扭头跑开,方收回目光!
正坐在台阶上,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随知身后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搭上肩头,郭小小头也不抬,张口便骂:“谁呀!要死呀!走路没声音,想吓死人呀!”
放在肩上的手,连忙收了回去,郭小小翻了翻白眼,自顾自的低头给小宝整理小包被。
“郭小小?”身后传来一声略带怯意的试探。
郭小小脑海中火光一闪,声音的主人已经浮现眼前,只是郭小小丝毫不见喜悦,反而脸上多了几分调侃。
一扭头,果然赵无炎迎着落日的余輝站在那里。
“呦!赵大医生!这是到我们小区来出诊呀!?”郭小小说完挑了挑嘴角。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赵无炎一阵局促,看了看郭小小怀里的孩子,把头往前一伸:“这是你的孩子吗?郭小小!”
“哪能呀?我是这家的保姆!”郭小小半开玩笑的说道,一面夸张的把孩子扭到一边:“这孩子可不能让你看见!”
“这…这是什么意思?”赵无炎看着郭小小连忙闪躲,一时脸上有些下不来。
“孩子小!受不得不干净的东西!就是小动物呀!还有这空气中,有很多看不见的,过敏的东西,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你不知道,这当保姆,责任大着呢!”郭小小说着,似乎突然意识到可能伤及了赵无炎的颜面:“呦!对不起呀!老同学!你看我这带孩子带的,脑子也不行了,这说话说的…不知怎么就把你捎带上了!你可不别多心!我真没那意思!”
赵无炎看着郭小小,那双似乎真诚无比的双眼,一时没分清,不由得啧啧生奇:“你在当保姆?!我没听错吧?!”只是这两声之后,却又面露疑惑:“你肯定在骗我!是不是?”
郭小小抱着孩子站了起来,抿了抿嘴角:“是不是的!你还能分不清?”说完头一扭,便往门栋里走去。
赵无炎站在原地一愣,抬手冲着郭小小离去的方向:“郭小小!你不相信我是来找你的?!”
郭小小猛的在门前站住:“相信!”
“那你?”赵无炎顿时卡住。
“找我给你家孩子当保姆,我的工资可不便宜!还有你老婆要是脾气不好,工资可不能低喽!”郭小小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若是赵无炎真敢答应请她做保姆,她便真的跟他去。
赵无炎顿时一脸哑然,在原地走了几步,皱眉看向郭小小:“我有说找你当保姆吗?”
“那什么事?”郭小小直接问道。
赵无炎顿时愣住:“这…”
“要没什么事,我回去了!当保姆可不能一直偷懒,让主人家发现可没我好果子吃!”郭小小说着,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退进门栋,转身进了电梯。
“郭小小!”赵无炎再次出言叫住。
郭小小已身在电梯里,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楼下的是是非非。
姜鑫一个人呆坐在床上,郭小小拿钥匙开了房门,听见动静,姜鑫猛的抬起头来:“你去哪了!?”
“去跟老同学私会了!”郭小小说着抱着孩子,转到床里,把已经熟睡的孩子放到床上。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小涛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姜鑫不耐烦的看了眼郭小小:“孩子还没吃饭呢!”
“哦!我也没吃!顺便给我做点!”郭小小说着在孩子身边躺了下来。
“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姜鑫出言侮辱。
郭小小抬了抬眼皮:“你没觉得自己说反了吗?!”
姜鑫气势一弱,低头拉了小涛,父子两人往厨房走去。
卧室里,郭小小抱了孩子,气息难平,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时又坐了起来,走进厨房,靠在门上:“姜鑫!我没钱了!”
正在做饭的姜鑫翻眼瞅了瞅郭小小,没有说话。
“我说我没钱了!”郭小小抱着双臂在门框上反复摇晃。
“你不是要离婚吗?”姜鑫突然蹦出来一句。
“是啊!今天还没离!我现在没钱了!”郭小小很是理直气壮,扬了扬下巴。
姜鑫皱了皱眉,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夹递了过来,郭小小接在手里,发狠般的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抽了出来,一回头看见姜鑫抬眼打量的眼神,又放回几张,把钱夹塞进姜鑫口袋。
晚饭吃的很顺便,两包泡面,加上煎蛋,还有一根火腿,几根青菜,看上去倒是挺顺眼,小涛甚至比平时吃的还香,郭小小不由得心中暗叹,早知这么省事,自己还费个什么劲呀!
姜鑫端了个大海碗,面条也吃的山响,这倒让郭小小有了食欲,一碗下肚,倒还不觉得饱,又随便吃了点零食,这才算搪塞过去。
虽然心有芥蒂,但晚上还是要躺在一个床上的,这多少让郭小小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想了想,乘小涛不注意,郭小小把一床单子,放在了长椅上,意思已经很明显,至于睡的舒服不舒服,郭小小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安顿好,郭小小正准备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往床上一看,不知何时姜鑫已先自己一步,躺在床上安然入睡,一面还发出均匀的打鼾声。
郭小小只觉得一阵气恼,上前一步掀开姜鑫身上的单子,姜鑫似乎并没有感觉,仍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郭小小生气的往姜鑫的大长腿上,踢了几脚,姜鑫朦胧中,嘟囔了句:“你干什么?!”一转眼便又睡了过去,床上的小宝翻了翻身体,很快也再次睡去,郭小小看了看小宝那张粉嘟嘟的小脸,终究不忍心吵醒一家人,把姜鑫轰出去。却又不想跟姜鑫躺在一起,便抱了小宝,尽量躲到床外面,一面还用脚,把姜鑫放在正中的腿,往里踢了踢。
姜鑫再次不满的发出几声嘟囔,便没了动静。
睡到半夜,朦胧中睁开双眼,给小宝换了个尿裤,又迷迷糊糊的给小宝喂了奶,又坚持着把小涛抱起来尿尿,刚躺到床上,突然觉得身后多了个人,郭小小一惊,马上回过神来,原来姜鑫在家里,刚刚怎么就忘了把他叫起来呢!
“怎么?”姜鑫说着单手已经滑到郭小小的腰上:“想我了吗?”
郭小小用脚往后一蹬:“谁想你了!过去!我想睡觉!”
“没想我,你昨晚上用脚勾我?”姜鑫往郭小小大腿上拍了一下,顺势把手放在了郭小小的小腹上。
郭小小不由得转过头来,努力的睁开双眼:“你弄错了!我只是想让你往里边去一点!”说着一扭头闭上了双眼。
姜鑫不再说话,而是把下巴贴在郭小小的耳边,来回摩擦,嘴巴里的热气不时的哈在郭小小的脖子上,弄得郭小小脖子一阵发痒。
郭小小终于完全醒了,一把推开姜鑫放在小腹上的大手,态度却不再强硬:“过去!我要睡觉!明天还得送小涛上学呢!”
“明天我送!”姜鑫说着嘴巴再次靠了过来…
郭小小躺在床上伸着懒腰,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第一次睡到自然醒,感觉莫名的满足。一低头看见小宝那张天使般的面容,心头一阵甜蜜,低头在孩子那肉嘟嘟的小脸上啄了一口。
房门一开,随着钥匙放到桌子上的声音,姜鑫走进了卧室,提了提右手:“起来吃饭!”说着人便往外面走去。
郭小小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小了床,和小宝盖好肚子,这才踢踏着拖鞋走到了外面。
姜鑫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见郭小小走了出来,抬了抬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吃饭:“下午带你们出去玩!收拾收拾!”
郭小小猛然在厕所门口站住:“小涛怎么办?小涛还得上学呢!”
“星期六我没时间!下次吧!下次带小涛过去!”姜鑫说着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中午随便做点,吃了好把小涛送学校去!”
郭小小暗暗咬了咬嘴唇,没再说什么。
再从卫生间出来时,便听见姜鑫正跟小宝在床上玩耍,放下心来,随意的洗漱了一番,便坐在姜鑫刚刚坐过的位置,开始吃饭。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炙热也很刺眼,郭小小穿着了件长款卫衣便跟姜鑫出了门,这样的衣服,最大的好处便是容易穿脱,也方便活动,还能遮住身上那些多余的赘肉。只是让郭小小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既臃肿又土气。
姜鑫抱了孩子,看了眼跟在身后,提着各种袋子的郭小小,脸上的表情一闪而过,倒是郭小小看了看姜鑫的脸,伶牙俐齿的问道:“是不是看着特别丑?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一副长坏了的模样?!”
姜鑫斜眼瞟了下郭小小,轻声道:“谁说着!”说着便率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郭小小一低头也钻了进去,手上的袋子却卡在了车门外,姜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不能先把东西一件件的放进去吗?真是笨死了!”
郭小小姨拍脑门,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马上转念一想,立即装出一副凶悍样:“要你管!”说着把袋子分开,拉了进来,关上车门,没好气的冲姜鑫吼道:“走吧!”
姜鑫斜眼回头看着郭小小:“我真服了你啦!你能不能坐到我身边,抱着孩子?!”
郭小小一愣“哦”了一声,把手上的东西,塞在后面,这才转而坐到前面,把孩子接在怀里。
姜鑫一弯腰,帮郭小小扣上安全带,这才启动车子,缓缓往郊外驶去。
“都带了什么?弄了一大堆?”姜鑫往旁边看了一眼。
“有水!有吃的!还有零食!有纸!尿裤!还有坐垫,单子,雨伞…”郭小如数家珍。
“好…好了!”姜鑫连忙打断,看了看郭小小垂在耳前的一缕乱发:“头发要不给剪一剪!”
郭小小斜眼看了下姜鑫,眼睛快速眨动几下:“我看你身上的衣服旧了,要不买套新的?”
姜鑫一愣,随意往身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郭小小那双眼睛,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郭小小抱着孩子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若不是姜鑫突然叫醒,还真有可能睡着,郭小小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睡样,说不定会口水横流也说不定。
勉强睁开双眼,打量了下周围,这里似乎很偏僻,一派乡村景色。
姜鑫早已爬上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站在上面四处眺望,不一会儿,便找了个地方,冲郭小小指了指:“在这里吧!这里背阴,而且有一处比较平摊!”
郭小小把小宝背在身上,往姜鑫所站的位置,爬了过去,站到土山上,眼前阔然一亮,山脚下一排排茶田,整理有序,一直绵延到远处几个山头:“好大的茶厂!”郭小小由衷的感叹道。
看着姜鑫把车上的东西不断的拿下来,铺开放在地上,又把小宝轻轻的放到单子上,肚子上盖上小被子,遮阳伞固定在树枝上,给孩子遮住灼热的阳光,倒是个临时的安逸去处。
郭小小舒展着四肢,躺在草地上,阳光透过树枝,照在脚面上,暖洋洋的,静静的享受着微凉的山风,若是没有这个季节恼人的臭虫,那生活便真的如此让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