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牛万利，完全是个意外，最主要的是牛万利正陪着他夫人产检呢！
只是牛万利显然没有注意到郭小小，因为要给孩子打防疫，郭小小哪怕出门再困难，也会在固定的时间，进出医院。
于是乎，郭小小便看见牛万利搀扶着个大肚子孕妇，进了产科诊室，等郭小小抱着孩子从接种室出来时，牛万利却已不知去向。郭小小心底暗生遗憾，那孕妇应该是他爱人无疑了，想郭小小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二十多年，那些往日的故旧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难遇见，今天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却在转眼间又丢失了。
抱着孩子从医院出来，郭小小骑上了电动车，一面又不甘心的，在门口等了一会，依然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郭小小这才果断的离去。
姜鑫走了，郭小小已然过着一成不变，暮气沉沉的日子。
偶尔想起年轻的时候，觉得日子真是无比的漫长，那些往日的情形也显得无比的遥远。
转眼已是端午，姜鑫已经提前打了电话说要回来，郭小小拒绝了宋艳丽的盛情邀请，说是盛情，是因为宋艳丽不光打电话了，还亲自登门，但还是被郭小小拒绝了，这倒不是因为郭奇坤嘴里的原因，而是郭小小觉得，做人得能认清自己的处境，做好自己的本分！
饭菜是少不了的，郭小小准备的很充分，虽然只是个小节日，可能是为了缓解家里死气沉沉的，而又诸多不和谐的气氛，所以郭小小是花了心事的，提前准备！饭菜的丰盛可想而知！
姜鑫却在进门看了一眼后，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去了，丢给郭小小一句：“工地上有事！我得马上去一趟！”便留下郭小小带着两个孩子，扬长而去。
郭小小的挫败感可想而知，身后的小宝，已然安睡，郭小小却不敢解下来放到床上，因为一放回床上，孩子便会马上惊醒，背在身上虽然多了一分重量，却让郭小小可以腾出手来，做些家务。
此时郭小小双手撑在餐桌上，低头轻笑，抬眼看了看小涛，解下身后的小宝，抱到怀里：“吃饭！”
说着单手把小涛拉到椅子上，又给孩子面前摆好碗筷：“小涛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夹！”
小涛指了指其中一个菜，郭小小讨好似的，连忙端到孩子面前，又夹了些，放进小涛碗里，一面轻声问道：“小涛是不是快过生日了？小涛今年几岁了呀？咱们？”
小涛用手拿了大虾，放进嘴里，郭小小连忙用筷子夹住：“别！先拨壳！”说着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宝：“等阿姨把你妹妹放到床上再来帮你拨！”说着便站起身来，往卧室走去。
再走出卧室时，小涛面前已经多了一摊米饭，郭小小心底一叹，忙拿过垃圾篓，用抹布把米饭擦了下来，洗了洗手，刚准备坐下，卧室里便传来了小婴儿的哭声，郭小小连忙转身走回卧室，把孩子抱了起来。
再从卧室出来时，小涛面前已经多了几个被从中间咬断，只吃了一点点的大虾。郭小小心中暗叹浪费，一面坐下，用筷子夹了都放进自己的碗里。
小涛似乎对那盘大虾格外的中意，不一会儿便把盘子翻了个底朝天，郭小小虽然不满，却也感无奈。
一低头见孩子碗里的米饭一点都没动，又给孩子碗里盛了点汤，倒在上面：“吃饭！得吃点米饭才行！乖！吃饭！”郭小小觉得自己果然是老了，人也变得啰嗦。
小涛嘴里啃着个大虾，看了郭小小一眼：“等我过生日的时候，我要吃大蛋糕！这么大！”小涛伸开双眼比划了一下。郭小小瞟了眼小涛那油乎乎的袖子，又是一声叹息，伸手把落在小涛脖子下面的小围裙上的食物残渣拨到下面，温柔的看着小涛，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郭小小觉得自己真的不想再因为什么，而让孩子受委屈了！
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子，郭小小便是一顿猛灌，这样的方式方法经历的多了，郭小小觉得每次喝醉之后，除了头脑晕晕乎乎，家务事得照做，孩子也照样得照顾！郭小小不想埋怨的，自己的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别人！
姜鑫进门的时候，便见郭小小摇摇晃晃的在房间里进进出出，把小涛抱到床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小涛睡觉了？”
郭小小听见了，没有做答，而是找来热毛巾，给小涛擦了擦手和脸，又擦了擦脚，把孩子在床上放好，跟小宝躺在一块，这才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你吃饭了没？”姜鑫继续问道。
郭小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抓过桌子上的酒瓶，又是一顿猛灌。
姜鑫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一把把酒瓶夺了过来，放桌子上一放：“你干什么？！喝这么醉，孩子怎么办？！”说着在郭小小对面坐了下来。
郭小小努力的睁眼看了看姜鑫：“你不是走了吗？”说着轻佻的抬手在姜鑫的下巴上滑了一下。
姜鑫猛的把郭小小的手，推了过去：“菜凉了，要不要我去给你热热！”
“不用了！”郭小小说着端起桌子上的汤锅，送到嘴里，连忙了几大口，半锅汤便下去了：“都不吃我吃！慢慢吃！”说着踉跄着脚步往卫生间走去，随便洗漱了一下，倒到床上，很快陷入沉睡。
深夜，郭小小被一阵焦渴从睡梦中叫醒，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今天睡的还真是香甜，竟然都没有哭闹。又看了看旁边的小涛，睡的也很香甜，随后便看见了姜鑫，郭小小没好气的用脚蹬了蹬姜鑫的腿：“起来！去给小涛抱去尿尿！”说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给自己找了杯水喝，一回头见姜鑫还躺在床上，又上前踢了踢姜鑫：“起来！给小涛抱起来尿尿！”
“你不起来了吗？！”姜鑫有些恼怒。
“我是起来了！可我想让你起来！”郭小小固执的又踢了踢姜鑫的腿，姜鑫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情不愿的把小涛抱了起来。
郭小小侧连忙俯下身，拍了拍一副随时要醒过来的小宝，见小宝再次睡熟，方放心下来。
日子再次陷入平静，虽然有诸多的烦恼，但显然大家都还安于现状，没人想要打破这不和谐的和谐，就连姜鑫的父母也很识趣的，很长时间没有过来打扰。但现在问题却出在了小涛的身上，郭小小虽不愿招惹别人，可麻烦显然总是追着自己跑。
从进入下半年开始，小涛便情绪反复，对郭小小时有敌意，甚至是故意给郭小小找些难题。
被蒙在鼓里的郭小小，一时难以适应，情绪一再失控、崩溃，最终弄了个精疲力尽，冷静下来想一想，这里的问题肯定不简单，要不一个孩子，怎会无缘无故的再三跟郭小小胡闹。
就连姜鑫的态度，也异常的强硬，这倒让郭小小于心不忍起来，那这个孩子的处境，岂不是太难了？郭小小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却无法无视那孩子满是无助的眼神。
这个星期的双休，姜鑫依然缺席，日上三竿，只要孩子不主动起床，郭小小其实更愿意赖在床上，但显然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打破了。
首先是小涛，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默默的看着郭小小，当时郭小小是真的没有在意的，但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会，郭小小发现这很不寻常，一个孩子难道一起床，不是该开心的玩耍吗？
郭小小把小涛从床上抱了下来，小涛略做挣扎，还是顺从的站了起来，身下的凉席早已凉湿一片，郭小小眉头一皱，一把抓了小涛，拉到床下：“你怎么回事？多大了都？还尿床？！啊？你要尿尿为什么不告诉我？尿过之后还一直坐在这里？”郭小小往小涛身上一摸，身上的睡衣，从后背直到大腿，没有一处不湿的地方。
“我问你话呢？你听见了没有？为什么不告诉我？！”郭小小麻利的脱下小涛的睡衣，扔到一边，小涛瘪了瘪嘴，终于放声哭了起来，这一哭不要紧，小宝也跟着哭了起来，那哭声惊天动地，越哭越响亮。
郭小小扬手举在半空，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小涛那皱做一团的五官，手再次扬了起来，终于还是没有落下去。
郭小小快步走出卧室，把自己关到卫生间里，半响方慢慢走了出来，看着房间里依然在放声大哭的小东西，耐下心来，给孩子各自换好衣服，洗漱干净，方把孩子带出卧室。
不动声色的在小涛面前，放上一块煎饼，但小涛半天没动，不一会儿走到郭小小身边，拉了拉郭小小身上的围裙，郭小小纳闷的蹲下身来，声音尽量平静：“怎么了？”
“我要出去！”小涛哭的很是委屈，这让郭小小很意外。
“出去可以呀！你吃过饭就下去吧！”郭小小指了指桌子上的盘子。
“不！现在就要下去！”小涛闭着双眼，眼泪不停的顺着眼角滑落。
“可我还没吃饭！家里也扔的乱七八糟的！”郭小小试图解释一下原因。
但小涛把脚一跺，索性坐到门前，哭的好不凄惨，郭小小暗咬嘴唇，耐心的走到跟前：“小涛乖好不好？你看妹妹…”
“啊啊啊啊…”小涛的哭声猛然提高，这让郭小小后面的话，很快淹没在孩子的哭声里。
快步走进厨房，把火关掉，郭小小无奈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嘭”的一声巨响，郭小小一扭头，顿感魂飞魄散，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小宝，从椅子上翻了下来，随着椅子的侧面着地，小宝凄厉的哭声传遍整个楼道。
郭小小一个健步跑到跟前，把小宝从侧翻的婴儿椅上解了下来，放在肩上拍了拍后背，再三安抚，又检查了下孩子，确定只是额头上一块磕伤后，心下放心不少，找出碘伏，用棉签沾了，给伤口消了消毒，又用创可贴贴了，方把孩子重新放回椅子上，固定好，转身给小宝冲牛奶，转念一想，又把婴儿椅推到墙边靠住，这才放心的走到餐桌前拿热水瓶。
等郭小小再次蹲到小涛面前时，小涛还在轻声的抽泣，郭小小伸手想要靠近小涛，若不料孩子猛的转过身去，直接钻到一旁的柜子里，拉上了柜门。
郭小小一声轻叹，跌坐在地上，摇了摇身后的小宝，转到柜子前敲了敲柜门：“小涛！出来好不好？有什么事跟我说，不要闷在里面！啊？”
“我要买电动玩具！”小涛突然在柜子里提出了条件。
郭小小心头一喜，连忙答应道：“买！买！你出来！出来就买！”
“买电动的奥特曼！就那种…装在盒子里的！”小涛仍坚持着。
郭小小皱眉想了想：“你要奥特曼干什么呢？家里不是已经有很多了吗？上次你爸爸回来不是又给你买了个？”
“不！就要奥特曼！奥特曼会保护我们！保护我们家！”小涛的叫声中满是哭腔，郭小小心头一酸，随即说出了一番自欺欺人的话：“我们家有爸爸妈妈保护就行了！奥特曼都是假的，怎么会保护我们家呢！来！出来…”
“不！你骗人！我同学说，真的有奥特曼！可以保护小孩子的！”小涛不等郭小小说完，再次哭喊。
郭小小无奈一声长叹，回头看了看小宝，小宝很配合的跟着哭了两声。郭小小晃了晃身后的小宝，又耐心的试图说服：“小涛你出来！听我给你说！你不是要出去玩吗？等下我就带你出去，你好好吃饭！”
“不…我要奥特曼！”小涛很是固执。
郭小小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心中生出一股冲动，很想强行拉开柜门，用武力征服这个让自己头疼不已的孩子。
在心里忍了又忍，刚想站起身来，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郭小小连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才起床？”宋艳丽看了看一头乱发的郭小小，走进了房门。
郭小小差点哭出来，指了指桌子上已经凉掉的面饼：“还没吃早饭！”
“小涛呢？”可能听见了小涛低低的哭泣声，宋艳丽开始在房间里寻找。
郭小小指了指柜子：“在柜子里！”
宋艳丽连忙走了过去，拉了拉柜门，刚拉开又被小涛给关上了，郭小小往里一打量，小涛正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柜子，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
“小涛！来！开门！姥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你看！姥姥这有钱！你想买什么让你妈给你买！来！出来！先出来！我小宝乖！出来！”宋艳丽拉开柜门耐心的劝说着，一面试着把小涛从柜子里抱出来。
郭小小刚想蹲下来，却被宋艳丽抬手阻止了，宋艳丽使了个眼神，郭小小走进厨房，双手撑在灶台上，眼中慢慢滑下一行清泪。
宋艳丽从外面走进来时，郭小小猛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扭脸见宋艳丽抱着小涛站在眼前，心头一塞，刚想张嘴，宋艳丽却率先开口道：“哭什么呢？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像我们这一辈什么难事没遇见过，你也是不走运！唉！好了！不说了！走！小涛！跟姥姥出去摆摊去！”
郭小小连忙站直了身子：“妈！你还摆摊呢！要不咱不干了…”
“说什么呢！”宋艳丽忙厉声喝道，一语未了，声音一弱：“妈呆在家里也是没事！你每日带了孩子下来，帮我看摊也是一样！家里有你爸呢！住的这么近，你几天都不回一趟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郭小小连忙拦了宋艳丽的话头，不想让她再说下去：“我知道卖个菜没什么，可这小区里本来生意就不好，你一天天的进菜，差不多都自己家吃了，岂不是白浪费钱？”
宋艳丽鼻中一叹：“你爸也劝我收了！可我还有些舍不得！”说着抬眼打量了下郭小小：“要是…唉！不说了！走吧！小涛！”说着抱了小涛走出门外，郭小小一顿手忙脚乱，收拾了一番，又把桌子上的饼抓在手里，跟在宋艳丽身后下了楼。
小区里有许多的熟面孔，郭小小或认识，或不认识，郭小小一概都不予理会，只有宋艳丽不时的跟熟人打上一声招呼。
一时走到僻静处，宋艳丽不由得白了一眼郭小小：“你是不认识你李姨吗？见个面板着脸，看都不看一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郭小小翻了个白眼，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但还是仍不住往来路上，狠狠的瞅了一眼。
“这端午节过了！下半年过八月十五，你还能躲的过去吗？姜鑫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他父母那边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宋艳丽弯腰把小涛放了下来，拉了小涛的手走在前面：“小涛下来啊乖！姥姥都快抱不动你了！下来走一会！”
“什么怎么办？凉拌！”郭小小把眼往上一翻：“我从来没说过我孝顺，我也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我只是个当坏人，当的不成功的弱女子！”看着宋艳丽的白眼，郭小小接着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妈！你别管这事了行吗！？”
“你以为我想管呀？！”宋艳丽也是一声长叹：“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你把孩子交给你婆婆带，自己出去挣个小钱，给自己买几身衣服，买点化妆品多好？！真是个傻孩子！”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小涛往前走去。
郭小小抱了小宝跟在身后，小宝盯着郭小小的嘴巴，小手举起来，试着去够郭小小嘴里的油饼，郭小小猛然想起来，上前一步把手上的饼递了过去：“小涛！给你吃吧！”
小涛看了看郭小小手里的油饼，摇了摇头，郭小小一声长叹：“那你吃什么呢？”宋艳丽拉了拉小涛的手，继续往前走，一面安慰小涛：“小涛要不要吃姥姥家的面条？让妈妈去给你盛！”
小涛猛然抬手指了指市场门口的一个摊位：“吃那个！小涛要吃那个！”郭小小顺着小涛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面露难色，那是一个装在盒子里的方形蛋糕，摆放在蛋糕店的玻璃橱窗里，那上面标着两位数，这是郭小小不能接受的，早餐而已，吃的这么贵，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郭小小的预算。
宋艳丽连忙抬手往口袋里掏去，郭小小上前一步，把宋艳丽的手拉了下来：“别！妈！”一低头冲小涛不客气的说道：“不吃你就饿着！”
宋艳丽拉了拉郭小小的胳膊，上前一步，便准备跟店主说话，郭小小急了，又一把把宋艳丽给拉了回来：“妈！你这是爱我还是害我？！是爱他还是害他！？你不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情况吗？这钱能从天气掉下来吗？你能一直养活我们一家吗？？”郭小小一连串说了这些，宋艳丽翻眼看了看郭小小：“你这孩子，小孩子吃个蛋糕很正常！再说也不贵！”
“是！你钱多！你有钱！那是多大一块蛋糕，就要三十多？我们全家都靠姜鑫一个人挣钱，你不知道吗？除了姜鑫那辆破车，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可以炫耀的东西？！”郭小小说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自从我跟姜鑫结婚，就再也没有买过上一百块钱的衣服！我有给自己买个任何一样化妆品吗？？你说买就买！那明天呢？他再要！你还给买？！后天呢！你要什么你就给买什么？！”
宋艳丽手上抓着钱，长叹一声：“要不就是说你得出去工作呀！两个人挣钱，总好过一个人挣钱！”
“是！又回到老问题上啦！”郭小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问题出在我是吧？！你给指条明路，干什么！？什么工作！？什么生意！？让我能够挣钱？！我没本事！我不能养家！我对不起孩子！我不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是不是！？我！十恶不赦！我！对不起姜鑫！我！对不起姜鑫的父母！我！没能力！我！对不起孩子！我！该死是吧？！”
宋艳丽见郭小小越说越激动，忙用手拉了拉郭小小的胳膊：“你干什么！？别人都看着呢！好了！别说了！”
郭小小连连冷笑，咬着嘴唇，看了看周围：“丢人丢的还不够多吗！何必在乎更多一点！？”说着郭小小翻了翻白眼，推开挡在面前的门帘，指了指橱窗里的一小块蛋糕：“给我拿一块这个！”说着递过去十块钱，静等店主找钱！
宋艳丽见了忙从口袋掏出十块钱，偷偷塞进小涛手里，一面示意小涛不让郭小小看见。
一时郭小小从店里走出来，手上多了一块精心包装的蛋糕，颇为自得：“看！这块蛋糕差哪了！还便宜！足够小涛一个人吃了！”说着小心的打开包装，取出蛋糕，放到小涛手上：“拿好了！别弄掉了，掉了就没得吃了！”说着直起腰来，宋艳丽抬手碰了碰郭小小面前的小宝：“我们还没长嘴是吧！呦！这吃的是什么？别卡着孩子！”宋艳丽说着便要去扣孩子的嘴，郭小小低头看了看：“可能是刚从我手里抓过去一小块饼！”说着把小宝的手轻轻掰开，果然手里紧紧的抓了一小块油饼，正尽力的凑到嘴边，吃的津津有味。
宋艳丽抬眼看了下郭小小，一声长叹，拽了拽小涛：“走吧！进去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给小涛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方领着母子三人进了菜市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