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太子妃了。”
南雪莹心满意足地带着婢女离开。
梅草望着她们的背影,撇嘴:“她倒好意思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叫着。”
“姐姐妹妹就是用来互相陷害的。”何清君淡笑着,想到令狐薄马上便来天晋,心下百转千回,既喜且忧。
何清君百无聊赖地在屋里看着闲书,晋望之进来:“何清君,今夜我父皇来太子府见你。”
何清君放下书,讶然问:“今夜?”
晋望之点头:“今夜,令狐薄不用两日便可带使团入京,父皇未想到他这么快便会到,对令狐薄,他还是极为忌惮的,他原想派人将你提入宫中见他,本王费尽口舌才请他进府的,你早些做准备。”
何清君起身道:“令狐薄真是不用两日便到?界时,太子殿下可否让我跟他先见一面。”
晋望之上下打量她一番,最后目光落在那条镣铐上,笑问:“你现下这样,本王岂可让你跟他相见?若当真见面,他还不得杀了本王?”
何清君眼底闪过失望,不错,是她太心急了,她现在是太子侍妾的身份,又被镣铐锁着,晋望之自然不会让他们相见。失望过后,复又振作精神:“太子殿下,皇上来时,你务必带太子妃过来。”
晋望之道:“这容易。”转目瞧她:“机会仅此一次,你自己好好把握。”
何清君点头,转身偷偷双手合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多谢太子帮忙。”
晋望之笑道:“何清君,这也全不是为你,本王也有自己的打算。”
何清君轻笑,他当然有他的打算,只是他的打算无非是南雪莹已经没了价值,又想送令狐薄个人情,若是她猜得不错,令狐薄为救她必定是和晋望之达成了什么约定。
“太子殿下,是不是府里任何女人你都不在乎?”
晋望之俊目凝视她片刻,眸底闪过一分落寞,一瞬即逝:“何清君,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如令狐薄那般痴情,本王心里只有社稷朝廷,绝不会被儿女私情左右。”
何清君撇嘴,脸上闪过鄙视之色:“那你娶那么多女人进府却为何?既需要她们解决男人的需求,却又不将她们放在眼里。”
晋望之笑道:“何清君,不是每个女子都值得尊重,况且她们自己都未将自己当成是个值得尊重的人,男人在外面到处奔波,她们安心花着男人赚的钱却在府里互相算计,本王为何要在乎她们?莫说本王想娶她们回来烦心,是她们自己被家族当成棋子硬塞给本王的,不过是利益的棋子,本王为何要在乎她们?”
何清君哑然无语,教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是有道理的,可是……“谁又愿意被当成是棋子?”
晋望之神情甚是不屑:“为何不愿意,她们为了嫁进太子府,甚至不惜害死自己的亲姐妹,可见在她们心里,富贵享受比尊严和亲情重要。”
这下子何清君完全无语了,原来晋望之什么都清楚,甚至清楚尹画眉害死嫡姐的事情,却什么都不说不做,任她们在府里兴风作浪,那她还说什么。“那淑侧妃呢?”
“她?倒是个可怜人,但那又如何,既然做了棋子,就得学会保护自己。”
何清君忍不住反驳道:“合着太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出钱养着她们就行。”
晋望之打量着她,似笑非笑:“何清君,本王能做到这样,已经是给了她们家族莫大的面子了,这尊荣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何清君低下头,世风如此,只能无奈叹息。
是夜,戌时。
晋皇晋霄骏轻装简从,只带着两名高手驾到她这小院,其中一名便是刘匀松。晋望之带着南雪莹这太子妃在她这院里伴驾。
刘匀松和另一名高手留在屋外,晋霄骏与晋望之南雪莹进屋。
梅草按何清君事前的按排,分别为四人斟茶上糕点。晋霄骏坐主位,太子和太子妃分坐两侧下方,何清君立在堂中央听训。茶叶是晋望之特地拿来的好茶招待,糕点是梅草精心做了四个多时辰准备的,既有卖相,吃着又松软细滑,入口即化,很是费了她不少心思。
何清君余光瞥着晋皇,虽已五十余岁,看上去却年轻了十多岁,一身贵气,相貌只能算是仪表堂堂,这是自然的啦,皇室女子皆是人间绝色,生出来的儿女自然也都仪表堂堂,再加上天生的贵气,锦华的衣饰,自然男女皆是仪容不俗。
“父皇难得御驾儿臣府上,这茶还是过年时儿臣向父皇讨要的苗县极品碧螺春,一直未舍得喝,今日便拿来孝敬父皇,父皇尝尝可还是先前那味道?”
晋皇原是未打算喝何清君院里的茶,听晋望之一说,不由得端茶尝了一口,咂巴着嘴品了品,道:“茶倒还是那个味,只是这水失了清澈之香,有种……这苗县碧螺春用你这太子府的井水泡实在是可惜了。”
晋望之笑道:“太子府的井水自然是比不得专人为父皇采取的无根水,儿臣也觉得有些可惜。”说着父子俩皆哈哈大笑起来。
晋望之看一眼南雪莹,温声道:“太子妃也尝尝罢,瞧瞧同样的茶叶是不是当真比不上宫里泡的味道。”
南雪莹似乎受宠若惊,盈盈笑着端起茶盏小口抿着,然后优雅一笑:“臣妾不会品茶,却也喝着这味道比父皇的人泡出来的差了些味道。”
晋皇点头大笑:“太子妃这小嘴当真会哄得朕开心。”
何清君:“……”她也未见得这马屁拍得多香嘛,若换作她,定也拍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