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两天,盛幽兰便准备出院了。高盛早早地来到医院帮她办理出院手续,她整理好东西,两人坐上了高盛的车。
“高盛,可以先送我去那里吗?”盛幽兰面无表情地只是前方,似乎把所有的情感都留在了医院。
“想好了?真的要去吗?”高盛瞄了一眼她,有点担心。
“嗯,想好了。”盛幽兰语气极其冷淡。
住院的这几天,盛幽兰就像从未进入过杨镇的世界一样,他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
也是,盛幽兰黯然神伤——自己本来就是他们戏耍的对象,厌烦了也就像垃圾一样被丢的远远的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甜蜜也好,幸福也好,不过是在自己编织的童话故事里幻想出来的罢了。
出院前一天,盛幽兰想了想,又给杨镇发了一条短信,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和他见一面。不出所料,杨镇没有搭理盛幽兰。盛幽兰拜托高盛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今天的安排。这个时间他应该在酒庄,既然他打算躲,那自己只能直接去堵他了。
“做好心理准备去见他了吗?”高盛再次确认到。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逃避不了。我想早点结束这一切。”盛幽兰的眼睛仿佛深邃的山洞,暗淡的看不见尽头。
“我陪你吧!”高盛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余光观察着盛幽兰的神色。
“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你以后还要和他有生意往来。放心吧,我有分寸,和他说清楚我就出来,你在外面等我就好。”盛幽兰知道这样根本无法让他放心,接着说到,“知道你在外面,我就不怕了。再说,万一有什么,我们还可以快点逃走!”盛幽兰勉强的开着玩笑。
“好,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
盛幽兰点点头,脸上的那唯一的一丝笑如陨落的流星一样转瞬即逝。
离目的地越近,盛幽兰就越紧张,她不断地坐着深呼吸,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她脑子里一遍遍地过着一会儿见到杨镇时要说的话,思绪却怎么也理不顺畅。以前多大的场合,多重要的发表,她都没有这么慌张过。
要不是高盛提醒,盛幽兰都没发现他们已经到达酒庄了。
“记住,有我在!”高盛按开车锁。
盛幽兰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下了车。
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酒庄还是装修个大概,现在基本完工了。盛幽兰站在门口,似乎被魔法阻挡在了门外,无论如何也迈不出那一步。她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冲破喉咙跳出来似的,呼吸变得急促,却依然有种大脑供氧不足的感觉。盛幽兰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掐了自己一下,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四周已经没有多少工人。盛幽兰环顾四周,酒庄装修的富丽堂皇,宏伟大气,摆设精致讲究,张扬的风格很有杨镇的特色。
显然孱弱沉静的盛幽兰和这里格格不入——一个脸色苍白,一身简单休闲装的陌生人,突然闯入了一个完全不属于她的世界——没走两步,一个画着淡雅的妆,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迎了上来,很客气地问到:“小姐,我们这还没有开业。请问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杨镇在吗?”盛幽兰或是因为身体还很虚弱,所以声音格外轻柔。
“杨总吗?在是在,请问您哪位?有事先和他联系吗?”女孩举止很得体。
“我有联系他,我是……他的……一个认识的人,叫盛幽兰。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女孩一愣:“原来是盛小姐,那快请这边走。”她立刻侧身伸出一只手,作出让的动作,并为她引路。
“你知道我?”盛幽兰跟在那女孩身后。从进来开始盛幽兰就几乎面无表情,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这几天已经释放了所有感情,再也无力牵动一丝表情。
“我曾听杨总提过您,说是女……”大概觉得自己多嘴了,她赶忙收住,“这边请,前面就是杨总的办公室。”
又走了几步,女孩停下脚步,轻轻的在紧闭的大门上敲了三下,听见杨镇应声,忙说:“杨总,盛幽兰小姐来找您了。”
里面一片寂静,盛幽兰紧张的有些颤抖,好像等了几个世纪,门终于打开了,杨镇站在那,看到盛幽兰的瞬间,他几乎失去了表情控制。他眉头一皱,迅速把眼神闪躲开。他僵直地退后一步:“进来吧!小王,去倒点水来。”
“不用了,我很快就走。”盛幽兰一秒都没犹豫的拒绝到。
杨镇有点吃惊,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女孩心领神会地离开了。盛幽兰径直走了进去,杨镇随手把门关上了。
“你怎么来了?”杨镇的手不安分的在腰间摩擦着。
盛幽兰站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她扫视了一眼这偌大的办公室,意外的,这里装潢简单。
“我有提前预约,想和你见一面,但杨总似乎太繁忙了,连回复我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只能不请自来了。”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要重新考虑一下咱们的关系。”
“我知道,都十多天了,你还没考虑好吗?何必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耽误那么多宝贵的时间!还是你觉得根本没必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杨镇一时语塞。
“如果你没有答案,那就让我来给你答案吧。”盛幽兰鼓足勇气看向杨镇的眼睛。
杨镇对盛幽兰判若两人的表现毫无心理准备,他惊讶的圆瞪着眼睛。
“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再给我看一下那些照片。”
“那些东西谁还留着!”杨镇一听盛幽兰重提此时,气不打一处来。
“谁给你发的照片?”
“我不知道是谁发的。”
“那你不好奇是谁发的吗?”
“谁发的有那么重要吗!对我来说谁发的根本无所谓,我在意的是照片里的人是谁!”
“听你说的,那人应该是发了很多照片给你吧!还真是有心。这么有心的人,我还真是感兴趣。她是给你发的邮件吗?把邮件给我看一眼吧!”
“你还真无聊,好奇那人是谁干什么!”杨镇觉得盛幽兰奇奇怪怪的,摸不清此时她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
“死也要死的明白不是吗?怎么,你要护着她?”盛幽兰故意挑衅着。
“莫名其妙,我护着他/她干什么!我又不知道她/他是谁!你知道你自己看吧!”杨镇掏出手机,胡乱地在手机上滑着,然后拿手机塞到了盛幽兰手里。
“比我想的要愚蠢!”盛幽兰没忍住冷笑出声。
杨镇一脸疑惑:“你知道是谁?”
盛幽兰没搭理杨镇,她操作着手机,把画面退到桌面,眼前的画面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两人的合照居然被杨镇设置成了手机桌面——猝不及防的一击让她一时缓不过来。盛幽兰极力忽略它,不让这意外的发现搅乱自己的思绪,打乱她的计划。盛幽兰进入微信界面,惊于自己被杨镇置顶,她的手指颤抖着,把刚才复制的邮箱地址发给了自己。
“我以为她会用不同的邮箱,给我找点麻烦,没想到不过如此!”盛幽兰对比了邮箱,果真一致。她把手机丢到杨镇身上:“我的所有疑问基本都解开了,除了一个。”
“什么?”盛幽兰发生了什么,让她似乎变成了一个冷面杀手,随时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她和你是一伙的,为什么会偷拍我的照片匿名发给你,又为什么要偷拍你的视频发给我?”
“什么视频?什么一伙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杨镇变得慌乱起来。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说着盛幽兰逐渐走近杨镇,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杨镇的眼睛。杨镇显然退缩了,但盛幽兰没给他逃脱的机会,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惦着脚尖,目光移向他的嘴唇,一点点凑近他的脸。
杨镇的脖子和肩膀的肌肉僵硬紧张,第一次,是他连气都不敢出,像极了第一次和他接吻时的盛幽兰。
盛幽兰一点,一点地靠近着,她在不断与自己身体产生的抗拒抗争着,终于奋力挣脱内心的矛盾,她发起最后的进攻。
杨镇起初有那么一刻想要推开盛幽兰,但还是放弃了。他的嘴微微翘起,好像在期待着。也就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盛幽兰还是停下了。她做不到,离他这么近已经让她倍受煎熬,浑身难受了,再进一步,除非自己是疯了。
盛幽兰脚跟落地,她低着眼,声音冰冷的宛如千年寒冰,让杨镇冷彻心扉。
“既然决定找刺激,至少应该保证自己绝对不动情。要是玩不起就不该去触碰那条底线。
杨镇,在这场爱情游戏中,我们都输了!我输了,输在动了情;你输了,输在玩不起!你就是个混蛋!你让我瞧不起!”说罢盛幽兰使劲儿推开了呆若木鸡的杨镇。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盛幽兰轻蔑的笑着,拿出手机,把自己收到的匿名邮件也转给了杨镇,并在题目栏,输入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我给你转了个邮件,很有意思!你一定会喜欢的!慢慢欣赏吧!”
杨镇心一沉,赶紧捡起手机。他点开视频,灵魂像被抽空了一样,眼睛似两个窟窿,空洞,无神。
听到那个已经烂记于心的视频里声音,盛幽兰又是一阵反胃。杨镇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关了视频。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这个像一只被霜打过的花一般的女人,胸口就像要炸裂了一样。
“幽兰,你听我解释!”杨镇怎么也说不出口。
盛幽兰看着他的反应,几乎和她预想的一样,个中滋味极其复杂。
“本来我还在想要怎么报复你们!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本来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好遗憾的。
杨镇,你们两个更合适,因为臭味相投。我知难而退,我退出。不过祝福你们,希望你们会幸福。”说完,盛幽兰摔门而出,没有再多看杨镇一眼。
从杨镇的办公室出来走到高盛的车,短短的几十步,盛幽兰却觉得无比漫长。刚才的女孩迎过来似乎跟她说了什么,可是盛幽兰完全听不见。盛幽兰拖着疲惫的身体,咬着牙,坚持的往前走着。
高盛看到盛幽兰走出来了,忙从车内把车门推开。一直保持着气宇轩昂,抬头挺胸的盛幽兰,在手搭到车门的瞬间,仿佛气被从头顶一下子抽走一样,脚下一软,基本整个人挂在了车门上。她吃力的爬上车,瘫坐在车座上。刚才,她真的是拼尽了全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凄惨。
“你还好吗?”高盛递过一瓶水,“你脸色很差!”
“我们快点离开这,我再也不想在这多呆一秒。”盛幽兰几近哀求。
高盛一边开着车,一边察言观色。盛幽兰不开口,他也不敢多问。
盛幽兰死死地握着那瓶水,就像是在握着她和杨镇的感情,虽然来之前她已经决定断的干干净净,在他面前也硬着头皮撇清关系,但这个时候,还是不舍得,不愿意放下最后一份念想,因为放下了,就真的结束了,再也不能反悔了。
“我和他分手了,”盛幽兰小声的嘀咕着,“你说我做的是不是特别棒!”
高盛想了想,不知道该安慰她,还是该劝说些什么。“特别棒!”他一字一顿的强调着,“他活该,他不配!”
“看到他打开视频时无地自容的表情,我应该高兴的啊!还有我把他甩了的时候,你不知道他有多意外,他应该觉得只有他有权利甩了别人,没人会想甩了他吧!看他那德行,我该开心啊!是啊!他活该!我该狠狠地羞辱他,折磨他,让他痛不欲生,让他也品尝一下被人耍弄并遗弃的滋味!但为什么我还是做不到!我还是觉得心很痛!”盛幽兰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哽咽。
“幽兰,幽兰!”高盛试图安抚她。
“我本来设想的不是这样的!我本来只是想搞清楚发给他照片的人是不是和给我发视频的人是同一个人,然后再去一点一点撕开他的伪装,揭露他的丑恶,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折磨他,报复他。我想让他向我低头谢罪,哀求我原谅他。
但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什么也不想了,就想,算了,就这样吧,赶紧分了,赶紧走吧!”盛幽兰的声音在颤抖,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幽兰,你做的很好,那些阴险的事情不适合你,咱们就离那些肮脏的垃圾远点就好。你不再受到伤害,比什么都重要!老天自会惩罚他们的!”高盛从纸抽里刷刷刷的抽出好几张纸,摸索着塞到盛幽兰手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盛幽兰失控,但比起上一次,这次更手足无措。
“你知道吗,如果他表现的就像从来没爱过我,我可能反而舒服点,因为这几天我想了好多,我已经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些事实,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对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但是为什么……”盛幽兰抽泣着。
“他说了什么吗?”高盛小心地开着车,但又忍不住时不时的撇过几眼。
“他的手机屏幕是我们一起的照片。”盛幽兰擦着泪水和鼻涕。
“不是他为了骗你设置的吗?”高盛不希望盛幽兰再抱有幻想,他不愿盛幽兰再陷入那危险的沼泽,无法自拔。
“他知道我不看他的手机,他的密码我也不知道,所以他不会是为了骗我!”
盛幽兰起初也有点怀疑,因为杨镇为人谨小慎微,高盛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为了验证这个疑惑,盛幽兰没多思索,甚至可以说是一时冲动,不顾后果的考验了一下杨镇。她试着要去主动亲吻杨镇,而他作出的反应让盛幽兰久久无法忘怀。
如果杨镇像视频里他说的那样,对自己毫无感情,觉得打赌输了没必要再玩下去了的话,那他理应拒绝。如果他因为游戏还没结束,想继续表演下去,那他应该像以前一样,热情的迎上来,如狼似虎的与自己缠绵。可是,哪种情况也不是。他一开始是犹豫的,后来稍显紧张,这和他以前的作风大不相同,更和他情场高手的身份不符。
到最后,他是在期待,盛幽兰看的清清楚楚。她是和其他女孩一样喜欢幻想,但这种境遇下,她总不会傻到没有底线,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吧!盛幽兰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杨镇爱着她,但至少,并不像他在那群狐朋狗友面前说的那样,他对自己毫无感觉。
“不管是不是,都结束了,别想那么多了!像他那种人,我以后也绝不再和他合作了!”高盛愤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不要因为我影响你的生意!”盛幽兰看着同样激动的高盛。
“不光是为了你,主要这种人品太差,人面兽心。”
“你们合作这么多年,他生意场上的表现不是还算正直吗?”盛幽兰已经止住了眼泪,她还在试图维护杨镇。
“但谁知道这种人会不会在什么时候阴你一下呢?幽兰,你不用担心我的事,只要你好就行!”
“谢谢你,还有小晗。没有你们,我真是受不了!”
高盛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盛幽兰正要拉下车前遮阳板,照照镜子时,发现高盛突然笑得很灿烂。
“你变了!变得愿意把脆弱展现给朋友,并依靠我们了,这样有血有肉的多可爱!”
谁说挫折背后都是不幸和悲哀,纵然这次的经历让盛幽兰狼狈不堪,遍体鳞伤,但另一面,她学会了敞开心扉,并收获了两个真正的朋友。
同样,生活中的挫折也让盛幽兰成长了不少,让她懂得了要摒弃浮华,面对现实——金钱可以堆砌一片辉煌,营造无限浪漫,描绘几笔诗情画意,但糖衣炮弹后或许只是虚无缥缈,过眼云烟。美好的背后是否暗藏玄机,失去了判断能力,又该如何去发现。莫不如踏踏实实,纯朴的生活更有安全感。
不同的阶级拥有不同的世界,不身处其中,或充满憧憬与向往;当你初次踏入一个遥远的世界时,或因新鲜与刺激而兴奋不已;但新奇归新奇,陶醉归陶醉,你是否对这里有足够的了解,这个世界是否真的适合你,你能否能成功融入其中,成为它的一部分,不去想不代表不必去想,而想了就不得不去面对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盛幽兰就是什么都没想,太理所当然的接受,太享受对自己来说过于奢侈的爱,才会失去了理智和清醒的头脑,才会被耍的团团转。这次事件让她明白,做人应该现实,既然不是自己的世界,那自己也就无法在那里收获属于她的幸福。
盛幽兰离开后,杨镇重新打开了视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过后他打了一通电话,便怒火冲天的开车去了他们经常聚会的会所。
杨镇走到包房前,猛地推门而入,约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什么意思!”杨镇早已恼羞成怒,还没两只脚都踏入房间,便吼到,“你为什么把那些视频发给幽兰!”说完,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那个女人翘着二郎腿,端坐在沙发上。白色的连衣裙,衬托的她清新脱俗。她没有因为杨镇恶劣的态度而花容失色,而是宠辱不惊地看着杨镇。
那个人就是每次聚会都坐在杨镇身旁默默关注他的,芬芳酒业的继承人方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纯双手交叉在胸前,平静地说道。
“你真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视频我都看了,你以为声音处理了,我就不知道是你了吗?”
“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做的啊?”方纯妖娆的拨弄了一下长发。
“你这叫掩耳盗铃,做贼心虚!再说参加视频中那两次聚会,又参加了高盛酒吧聚会的人,只有你!你还不承认吗!”杨镇有些咬牙切齿。
方纯瞪着杨镇,被揭发让她有些气急败坏,但不想失了仪态,故作镇定地往后一靠,不过她剧烈起伏的胸脯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
“是我做的,那又怎样!”方纯腾的一下站起来,盛气凌人的说到,“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告诉她真相而已!我又没有陷害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安的什么心!”杨镇眯着眼睛,似乎在努力看清她的灵魂。
“没安什么心啊!不是你决定结束游戏的嘛!我只是把你的决定告诉她而已。”
“要怎么做,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啊!”
“哦,是嘛!我不帮你,你会跟盛幽兰说嘛!”
杨镇死死地盯着方纯。方纯往前一步,接着说到,“你要真想就那么结束,还会自己生着闷气,还会躲着她迟迟不跟她见面,还会喝成那个死样子!既然你做不到速战速决,和她分的清清楚楚,那我只能背后推你一把!”
“我的事要你管!”杨镇侧过身去,心虚的躲开方纯的眼睛。
“当然要管!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这么久了,你明明知道我多么爱你……让我怎么忍受你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不清不楚的。”
“哼,你开什么玩笑。这个赌局打一开始你就知道,你说你爱我,那当时为什么不阻拦我!”杨镇不屑的把手一挥,对她的表白嗤之以鼻。
“因为当时你只是玩玩,虽然不愿意别的女人和你亲亲我我,但我不是自私的女人,你愿意玩,我陪你玩,只要你的心还在这。可是……”方纯的眼中两团妒火喷涌而出,压制半天才吐出后面几个字,“你居然对她动心了!我怎么能再放任不管!”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爱上她!”杨镇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原地转来转去。
“没有的话,为什么公布你们的关系?你从来不会轻易公开谁是你的女朋友,你这么猴急地宣布,难道不是你认定了她?”
“我是为了让她彻底放下防备,逼她跟我……那个。”杨镇越来越没有底气。
“怎么说不出口了?游戏开始时,你说得多么轻松,怎么现在害臊了!”方纯绕到杨镇面前,“还有,为什么突然认输了?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半途而废,一定会上了那个老处女吗?”
“你给我闭嘴!”杨镇一拳砸在方纯身后的墙上,吓得方纯愣了半天。
“已经听不得我说她半点不是了是吧!舍不得了是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怎么想的吗?你想和她重新开始,而不是因为一个赌局,你怕她知道真相后会恨你,会离开你。这么多天,你回避她,你不就是在犹豫该怎么做,既可以不让她知道你是多么的下流无耻,又可以解决眼前的烂摊子吗?你最终的选择,不就是趁她还不知道真相,先平息这一切吗?搞酒局认输,哼,这哪里是你杨镇的作风!多可笑!”
杨镇因为方纯几乎猜对了一切,感觉好像被扒光了,一丝不挂地站在众人面前一样,羞耻难耐。
方纯语气一转:“她有什么好?哪点比我好?要钱没钱,要容貌没容貌,还朝三暮四,与各种男人搞暧昧,就这样的烂货也配和我抢!”
“我让你闭嘴!”杨镇弯下手臂,身体压向方纯,把她挤在墙边。
“我做了这么多,只是让你看清那个女人的本来面目,让你认清事实。再说一切的开始不过是你的玩笑,你觉得她知道了还会接纳你吗?你们本来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你好!”方纯的手缓缓抬起,想要去抚摸杨镇的脸。杨镇迅速躲了过去。
“为我好,你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么多,想制造矛盾拆散我们是吧!我是应该感谢你,因为,之前我还在怀疑我的心意,我还不敢承认……是你的手段,是你让我肯定了自己的真心,让我更确定了,我爱她,我爱盛幽兰!”杨镇怒目圆瞪,凶狠的表情像要把方纯撕碎了似的。
“你承认了,终于承认了!”方纯一听,哽咽起来,“那又怎样!她现在知道了这些,你不会还认为她会和你在一起吧!你们结束了!”
“结不结束,我说了算!”杨镇狠狠地瞪了方纯一眼,放开手。
“杨镇,你怎么可以玩着玩着,竟爱上自己玩具!”方纯拽着杨镇的衣角,楚楚可怜地看着这个冷漠的背影。
“她不是玩具!”杨镇发了疯似的吼道。他用手指着方纯的鼻子,怒不可遏,“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接近幽兰,你要再伤害她,我对你不客气!”说罢,杨镇扬长而去,留下方纯瑟瑟发抖,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