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招呼都不打。素尘有些失落。
素尘去洗脸。水龙头里的水冰凉，让人清醒了不少。素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面容，又瘦又小。
这时，突然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素尘吓了一跳。脸上还没擦，便从卫生间走出来。
是林宇航，手里还拎着早餐。看到素尘，他冲她挥了挥手，笑容明朗。
“我还以为你离开了。”素尘冲林宇航笑。
“今天在家。明天再过去。”林宇航放下手里的包子，往厨房走过去，想找个什么东西装豆浆。
两人相对着吃起了早饭。
素尘总是忍不住偷看。林宇航的指骨很长，指甲干净。拿包子的时候，手指轻轻一挑，包子就捏在手中了。
素尘觉得，能这样一直在林宇航身边便别无所求了。笑意爬上嘴角，素尘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了笑容。
林宇航最近觉得很累。他了解自己，压力大的时候，总要停一停手头的工作，再次开始的时候，才会有灵感。
素尘洗完饭碗，又洗了一串葡萄，冲林宇航走过去。林宇航摆了摆手，并没什么胃口。
素尘在他身旁盘腿坐下，他不吃，她就只好吃下。
“你听说了吗？周璐要来DQ城了。”素尘漫不经心的提起。
林宇航弹琴的手一顿。钢琴上一个音节就拉了长音。
“我是听你同事说的。”素尘把一颗葡萄放到嘴里，入口微酸，咽下去的时候，会有淡淡的甜味，素尘不喜欢吃葡萄皮，会把吐出的皮放到手心里。
林宇航看着素尘吃葡萄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失神。周璐吃葡萄的时候也是不吃葡萄皮的。
“其实我认识她。”林宇航平静的说。
“我也认识她。”素尘自顾自的说，“各种晚会她都会亮相。她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春暖了花开了，让人听起来觉得……”
素尘滔滔不绝的说着周璐。看的出来，她很兴奋。
林宇航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周璐了，她变的愈来愈漂亮，也离他愈来愈远了。原来老天从来都不是慷慨的，他给你的东西总是会有个期限，期限到了，他就收回了。
小时候，周璐总喜欢跟在林宇航的身后，奶声奶气的喊他哥哥。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偷偷藏在口袋里带给他。
那时候的时间似乎过的很慢，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会留恋。
那时的风，那时的路边草，还有那时的夕阳染满天空时的波澜壮阔。
残忍的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林宇航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一串旋律流泄出来，他机械的把旋律记到本子上，只觉得麻木。
倒是素尘惊喜的跳起来，“这曲子真好听。”
是呀。发自肺腑的曲子怎么会不好听。如果此刻在身旁一直蹦蹦跳跳的人是周璐，林宇航应该会忍不住站起来，拥抱她。
可看着素尘的脸，他只觉得一阵茫然。他突然站起身，冲素尘伸出手。
素尘一愣，随即脸上挂上了笑意，她把手里的葡萄递给了林宇航。
林宇航接过来，拿了一颗葡萄放到了嘴里。
“是不是很好吃？”素尘笑。
“嗯。就是有点酸。还……还有点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