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又是地下室!
我现在已经对地下室有了很深的阴影。
自从加油站那次的地下逃亡开始,到欧阳家那一晚的惊心动魄,地下室在我心里的印象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一听冰淇说地下室,我有一股很强烈的萦绕在心头的不舒服感,好像在我眼前爬过一条粘腻冰冷的蛇,还对我吐着蛇信子。这让我难免有点恶心。
冰淇并未注意到我的异常,她自顾自说道:“你猜我在地下室里发现了什么?”
我立刻想到了小女孩的回忆,于是立刻脱口而出:“一个罐子。”
冰淇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对,就是一个罐子。”
“那个罐子是怎么样的?”我问道。
冰淇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是一个很普通很小的罐子,但里面全都是斑斑血迹,我在看到它的一瞬间感觉非常诡异。”
“那个罐子现在在哪里?”我追问道。
冰淇说道:“这就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那个罐子被我偷偷带回了家,你和东方过来帮我看一下吧,或许能看出一点儿什么来。”
我满口应承,挂了电话就去找东方棘白。
我跟东方棘白说明了冰淇的发现,东方棘白听到有个罐子的时候微微一愣,他立刻拿起桌面上那瓶封印着小女孩的瓷瓶。
我和东方棘白驱车赶往冰淇家。
冰淇住的小区距离我家的小区不太远,在经过我家的小区时,我看着门口站着的保安,不禁晃了一晃神。
我实在是太久没有回这里了。
从我被绑架的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棘白,我想等一下从冰淇那里出来之后,回这里看一下。”
我对东方棘白说道,指了指车窗外的小区。
东方棘白看了一眼,他点头说好。
就在这会儿闲聊的工夫,我和东方棘白已经到了冰淇家楼下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挡了,没有月光,也没有清凉的夜风。
我给冰淇打了个电话。
冰淇过了许久才接起电话。我刚想开口跟她说些什么,却发现她的声音变得十分细小,还有一些匝匝作响的杂音,以至于我完全听不清冰淇在说什么。
我“喂喂喂”了几声,冰淇也在那边回应我,但她那边的杂音实在是太大了,我完全听不清楚。
后来冰淇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的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电梯旁。
我跟东方棘白说了这件事。
东方棘白紧紧地皱着眉,他没有跟我说什么,但我还是从他的表情上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冰淇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我问东方棘白。
东方棘白并不想敷衍我,他认真地回答道:“难说。”
我的心一紧,立刻在电梯里给冰淇打电话。
电话没有打通。
我这时变得非常紧张,开始担心冰淇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电梯门打开了,我带着东方棘白走到冰淇的家门前。
刚刚打算抬起手敲门,我就感受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冷气。好像正是从这扇门后钻出来的,丝丝缕缕充斥在空气中。
这时,走廊昏暗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
我立刻抓着东方棘白的手。东方棘白的手心温热,他一把反扣着我,拦在了我的身前。
此时寂静无声,我只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我非常紧张,额头不断沁出冷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铃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股莫名的恐怖感。
我颤抖着把手机掏出来,刚看了一眼,就让我心跳得越发急速。
我把手机递到东方棘白面前。
东方棘白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他看向我点了点头。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让我接这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冰淇打来的。明明刚才她的电话并没有打通。
可现在没过多久,冰淇居然就打了回来。
我虽然心下惊惧,但还是硬着头皮接了电话,而且开了外放。
东方棘白挨向我这边,他低着头静静地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声音。
还是那阵杂音,持续了快十秒之后,我终于听到了冰淇的声音。
“你在哪里?”冰淇问我。
她的声音很正常,和以前没什么分别。
我悬着的心放了一些,答道:“我在你家门外。”
冰淇闻言愣了一下,她的声音立刻变得焦急起来,然后那阵杂音又出现了,这让冰淇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
我把手机竖起来,放在耳边,尽力想听清冰淇说的话,可惜还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刚想开口问她,电话立刻“啪嗒”一下挂掉了。
我和东方棘白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铁门。
没办法,冰淇不给我们开门,我们无法进去。
虽然我知道这扇门后面可能藏着古怪。
东方棘白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符纸。
我惊讶地看向他,忍不住轻声问道:“这后面有东西?”
东方棘白摇摇头,道:“这倒不至于,只是这里面的场实在是太奇怪了,我需要拿符纸镇一下。”
东方棘白说完就把符纸拍在了铁门上。
在符纸刚刚贴上去的一瞬间,我就感觉那股扑面而来的寒意瞬间消退了。
这条刚才觉得阴森诡异的走廊也瞬间变得正常了起来,就连灯光都看起来没有那么昏暗了。
东方棘白对我说道:“你再给她打一个电话试试。”
我立刻拨了冰淇的电话。
冰淇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总算没有了杂音,听得十分清晰。
冰淇在我耳边说道:“你刚刚怎么把电话挂掉了,我都还没说完呢。”
我愕然道:“刚才把电话挂掉的不是你吗?”
冰淇也惊讶道:“没有啊,是你把电话挂掉了。”
我看了一眼东方棘白,想到他刚刚说的场的问题,心下了然,便不再说什么了。
冰淇虽然感觉奇怪,她还是继续说道:“先别管这个,我现在在小区楼下,我快上来了,你们到哪里了?”
我说道:“我们在你房门外等着。”
冰淇“哎呀呀”地叫了一声,她的语气有点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下班迟了,现在才赶回来。”
我急忙说道:“没关系,我们也是刚到。”
冰淇说她立刻上来,然后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的心里满是疑惑,但现在只能等冰淇上来再说。
东方棘白自然看出了我眼里的困惑,他揉了揉我的头,说道:“我怀疑冰淇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上了。”
我被东方棘白点醒了,惊讶地看向他。
“你是说……”
东方棘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