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和道长等人赶到医院,李菲和张凯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李菲虽然尚在昏迷当中,却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子弹虽然打在胸部,却没有击中心脏。张凯听说他们杀了王涛,又担忧了,让张雷等人快跑。张雷拿出了从王涛家搜出来的王八盒子,对张凯说:“放心吧,这次他再也害不了咱了。”
第二天一早,张雷和灵虚道长带着从王涛家搜来的各种证物和那个抓到的警察,到县政府报案。县政府叫来警察局长,局长略一审问,那个警察全都招了。原来他早就知道王涛是个日本人了,但是王涛给了他大量的钱财,他在省城买了房子,娶了媳妇。王涛答应他,等他的计划完成,他就带他到日本去,这个警察因此成了王涛的铁杆心腹。可惜的是,对于王涛和滕森的绝密计划,这个警察也不知道。但是,作为王涛的心腹,他知道所有为其效命的几十人的名单。
审问清楚,当天下午,县城的警察就开始行动,抓捕王涛发展的这些汉奸。张凯和张雷催促他们进山抓鬼子,救他们的老婆孩子,县长却推脱县城警力不够,要进老林里打鬼子,非得军队来了才行。因此,他只能先派人马上向部队求援。
没办法,经过商量,他们知道让阿坝族长带着他的两个手下,先进入树林,监视要塞里的鬼子,以防他们逃出来。
警察局的抓捕行动当天结束,王涛的大部分党羽都被抓获,有三个逃进了山中。张雷等人心急如焚,一宿几乎没合眼。当天晚上,山里突然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声音震碎了县城里的玻璃窗子,县城里的狗狂吠了一夜。
警察局长和县长坐不住了,第二天,在张雷和灵虚道长的带领下赶往山里,一路上,发现不少塌陷的山坡。众人疑惑,一直赶到灵虚道长他们发现的几处要塞出口地方,发现他们知道的几处出口,都被塌陷的山体堵住了。
众人大惊,这才知道,爆炸的地方应该就是要塞的出人口。
张雷想起了他第一次进入要塞时,被一个老兵指挥着爬出来的那个井口,带着一众人跑过去,发现井口和井口上的房子也被炸得无影无踪,井口根本找不到了,他们只在爆炸的废墟上,发现了被炸碎的水泥块。
日本人炸药的破坏力如此厉害,众人皆目瞪口呆。
三天后,附近驻军赶到,对周围的山林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搜查。
县长发动附近屯子的老百姓帮忙,清理出几个洞口,军队士兵和警察们牵着狼狗进去搜索。让他们非常惊异的是,搜了十多天,他们没有找到一个活人。山洞一段一段的被炸断,根本没法进行全部搜查。而剩下的那些日本鬼子,竟然水一样凭空蒸发了。唯一的收获,是找到了那个救了张凯的日本老兵。老兵已经死了,发出了浓重的臭味。他的口琴再次掉在地上。
部队搜查了一个多月,还是一无所获,只好撤了。从此以后,林子里再没有发生猎人失踪事件。
让众人不能接受的是,阿坝族长和那两个金族战士也不知去向。张雷要招呼人四处寻找,被道长拦住了。
道长说:“罢了。如果族长回去了,我们是找不到了。”
张雷疑惑:“万一族长是被日本人抓住了呢?”
道长摇头:“阿坝族长是三个人一起进来的,他们还带着枪,不可能一起被日本人抓住。他应该是回去了。我们这么多人知道了金族领地的秘密,族长肯定是急着回去了。”
张雷说:“那他也不差跟咱打招呼这点时间吧?”
道长微微一笑,说:“金族人素来独来独往,没有这么多的客套。他们肯定是看到咱们带着人进来了,他们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就悄然离去了。”
张雷说:“道长,还有杀了斋藤的金族人,咱还没找到呢。”
道长摇头,说:“人皆怕死,滕森死了,他肯定躲了起来,不会祸害人了。算了吧。”
道长朝着金族的方向鞠躬,口中喃喃:“阿坝族长,贫道希望您能带领金族兴旺昌盛。”
日本人踪迹皆无,张雷和张凯自然也无法找到他们的妻子了。
李菲养好伤后,回到了林子里,做了张雷的妻子,两人回到屯子,盖了新房子,一年之后,便有了孩子。后来,便是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之后。
再之后,新政府招募知识分子进城当老师,李菲应招进城,当了老师。两年后,张雷也进了城,在城里买了一套小房子,住了下来。
张凯思念妻子,依旧住在了张雷在山中建的茅屋里。解放后,成了一名护林员。张秀丽则嫁到了山下的屯子里,生了一个女儿,可惜张秀丽因为这件事所受刺激太大,精神有些失常,加上生了个女儿受到婆家虐待,在孩子两岁时,便上吊身亡了。张凯把张秀丽埋在了山里,又把外孙女接到山里,一直将她抚养长大。孩子能上学了,张雷和李菲把孩子接到了县城,孙女读书读得好,一直上到哈尔滨,靠上了大学。
一九七九年,孙女结婚后,带着丈夫到林子里看望张凯。张凯这时候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在跟孙女婿聊天时,不小心说起了这段故事。外孙女婿是一家报社记者,对此事非常感兴趣,仔细询问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了笔记,将此事向报社领导做了汇报。领导报告了政府,政府非常重视,派了大量警察和军事人员再次进山寻找,却没发生丝毫踪迹。
八十年代,老林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进山找金子的黄金探测队,发现了一个经常路过的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山洞,从山洞里冲出滔滔浊水。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随着洪水流出来的,还有破烂的军装还有枪支,还有骷髅。大水过后,黄金探测队走进山洞,发现这是一个人工挖凿,并用水泥加固的山洞,他们在山洞里发现了更多的枪支弹药还有骷髅。黄金探测队忙将此事向上级和当地政府报告。当地政府想到了张凯的孙女婿,通过其孙女婿找到了张凯。张凯跟着孙女孙女婿,还有张雷李菲一起进到山洞里。经过几天几夜寻找,张凯在山洞里找到了一件妻子的遗物——他给妻子买的一根银簪。后来经过专家认定了是一具女性遗骨,山洞里又无别的异性,张凯终于找到了妻子,将妻子的遗骨埋葬在了女儿坟旁。张雷没有找到妻子的遗骨,只得作罢。
至于王涛的那个所谓绝对机密,当年的国民党警察局追查了一段时间,没有结果,就放下了。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秘密计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