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毓雅再次叹了叹气，心中道：那个贾面瘫也真是的，多大的事儿就至于如此下重手？从血腥味儿的浓度看，每人至少被抽了三十鞭吧，眼前这个恐怕挨得更多。
这些古代人也是，动不动就用刑，一个个的打坏了还怎么保护人啊？
这薛凌伤得这么重，还能够面不改色，还真是……
顿了顿，公孙毓雅面色软了下来，轻声说道：“你且起来吧，这次的事错不在你们，是我能力太弱拖累了你们。贾统领那儿我会去跟他解释，不用换人了，你们就很好。我已经吩咐春柔去向李神医讨要一些治外伤的药，一个时辰后你便去找她取，然后分给大家用罢。身体再强壮，受伤之后还是应该养养的。今晚不用都守在这儿，分批轮岗休息去吧。”
薛凌一愣，再也绷不住淡漠的表情，语气坚定地说道：“属下代兄弟们多谢小姐！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属下们必定勤加练习，不再让小姐陷入绝境！”
护主是暗卫的基本职责，但主子却为他们着想，怎么不让他欣喜？！
至于小姐说的轮岗休息，便被他选择性的无视了。
他们的谈话，在暗处的兄弟们应该也听到了，此刻大概都巴不得一刻不落地为主子拼命，怎么舍得休息呢？
很快薛凌便再次重新回到暗处。直到夜深公孙毓雅感仍然觉到似乎他们人数未减。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孩子也太实诚了些。
算了，且由他们去罢。
驭下之法，公孙毓雅一向都用得很好。过去那一帮小屁孩儿一开始都是鼻子朝天的主，最后也被她顺得服服帖帖。
当然，除了老是谈论她的八卦以外……
一连五日，除了上官琳偶尔来找公孙毓雅聊聊天之外，国公府再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一切都正常。
第六日，上官琳没来，司徒浩倒是来了。
他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翩翩公子的形象。虽然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兄长一样来亲近，但心里有了计较的公孙毓雅却觉得自己没那么坦然了。
那天就看他神色不对，当时却并未多想，如今看来他是有所察觉了吧，这几天没来是故意躲避？
想了想，公孙毓雅还是决定直接向司徒浩摊牌。
毕竟他虽然有所隐瞒，但护了自己那么多年也是真的。
“司徒，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听到她一反常态严肃地叫着自己的姓，司徒浩知道主子猜得没错，这个突然变得聪慧非凡的小妹终究还是察觉到了某些事。像往常一样转移注意力恐怕已经不奏效了，那就在离开之前好好谈谈罢。
思及此，他淡淡地苦笑道：“当然可以，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
也就是说还有不能回答的了？
不过，他愿意直接面对就是好事。
“来到我身边的你，到底是何人？”
为何会出现？奉了谁的命？到底有何目的？这些没问，但公孙毓雅相信，司徒浩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包含的意义。
司徒浩无奈苦笑。
果然。
不过……
他仍然换上了平日那副如和煦春风般的笑容，看着公孙毓雅，反问道：“那么，毓雅又觉得我是谁呢？”
公孙毓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你丫还装！
“九年前，是誉王殿下派你来到我身边的罢？”
公孙毓雅见他面色不改，也就不绕弯子了，
“据传，誉王殿下有龙阳之好。然而，却未曾听说他对送进王府中的人有特殊对待，据说也没有特别约束行为。这只是为达到某种目的的障眼法罢？我还无意间了解到，自开国以来凡是行四的皇子都不曾婚娶。这样的巧合，你能否代为解释一下呢？”
“……”
司徒浩闭上眼睛，用折扇轻轻地撑着太阳穴。
没想到，她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毓雅，如今的你果然通透非凡。”他只得无奈地摇头轻笑，“不过关于如此巧合我也不清楚，也不敢问过。其他的，我倒是可以解答一二。”
公孙毓雅挑眉：“哦？那没关系，你说吧。”
司徒浩便郑重地开口道：“你猜得没错，王爷并无特殊癖好，我也确实是九年前奉王爷之命前来保护你的。甚至于，王爷把我暂时送回司徒府也是为了更方便保护你。如今任务完成，我也是离开的时候了。”
公孙毓雅俏眉轻蹙：“任务完成？”
司徒浩点头：“是的，任务完成。你的身边已经不再需要我的保护。”
公孙毓雅不解地追问道：“为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司徒浩的眼神里似乎萦绕着一丝淡淡的黯然。那是伤感，也有一股不舍的复杂情绪。
“……那么，你的归宿是何处？司徒府，还是……”
“回誉王府。”
“……嗯，也好。”
回？看来还真把誉王府当成魂归之所了。听说他如今的母亲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当初也是她唆使司徒健将他当成**送到誉王府的，想来如今二人也是水火不容吧。
司徒浩轻声道：“抱歉呐，毓雅，一直以来都瞒着你。虽然有些事情连我都没法弄明白，关于那个四皇子的诅咒和你是否有关王爷也未曾言明。但是有一点确切的是，王爷对你并无恶意，就如那天救你的那位公子一样。他们是真心想要保护你的，我也是真心保护你的。总有一天，他们会给我们答案的吧。”
公孙毓雅蹙眉：“……这么说，那天的那位公子确实和誉王殿下有关了？你当时为何不说？”
司徒浩语气更轻了：“不说你不是也猜出来了么？更何况，当时我也只是猜测并不确定。也是回王府后王爷告知我才真正确认的。王爷说过，以你现在的智慧，你很快就会猜出来的。如今看来，王爷是对的。”
“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公孙毓雅不置可否，只是又道，“究竟又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司徒浩却是摇了摇头，开口道：“具体什么关系我尚不清楚，大概类似于挚友之类。至于目的，王爷曾说过，毓雅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至少可以确定，他们的目的不是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