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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绯颜绝世,原来只是个替死鬼

王皇后沉吟了半晌,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在事前本宫曾命人详细调查核实那个女人的身份却一直没有发现,事后也的确如你所说,本宫一直都对此耿耿于怀更是心有不甘。”

“所以在那之后本宫暗中的确是派过数拔人,前往她的原籍地仔细的查证核实她的身份。当然她的身份和本宫先前调查到的结果其实一样,表面看来都并无任何的可疑之处,只是她身份虽无可疑,可有问题的是她这个人。”

王皇后说着看了眼安夙微顿接道:“你应该明白,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能够凭空的冒出来,落叶都终有根,只要巡着线索慢慢的查下去,那总是能够查到些许端倪的,更何况他们要让这个女人接近皇儿,那便必然要替她安排合理的身份以免引人怀疑。”

“否则以王家当时的能力,他们不可能瞒得过我父亲,更不可能会瞒得过本宫能如此轻易的接近祈儿,本宫只此一子,本宫不可能会允许别有目的的人接近祈儿,只是让本宫没想到的是,本宫与父亲向来都是小心谨慎,却仍旧还是被人给钻了空子。”

“这就像当初安家处斩之时,国师沐白的突然出现是一样的道理,实际不止本宫,皇上也派了极多的人打探国师的出处,却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发现,本宫当时就有劝过皇上,非知根知底的人不可尽信。谁又知道,这些人是否怀着别的目的?都说无巧不成书,可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之事??”

“可皇上他终究是老了,不止越老疑心病越重,更是越老便越糊涂,对于本宫劝诫的话,皇上不止未放在心里,反而以为本宫是别有居心,对于沐白更是格外看重。想可不是么?整整旱了五年,皇上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可他一出现却就解了天灾,求下了雨来,皇上又怎么可能会不信他呢?”

“可这雨是求下来了,皇上的心病也终于是解了,然则那个人却是从始至终都是有目的的出现,大邺的天下会亡,本宫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天意?可不就是老天想要灭了大邺,否则老天爷又怎会一旱就是五年,否则皇上怎么会不顾帝都与太傅尚书大人的劝阻,执意处斩安家九族?”

“若非处斩安家五代九族,他又怎么会回来复仇,说到底这是皇上早就欠下他的,这是萧家早就欠下的一笔血债,当初皇上曾经命人找遍了安家,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本宫与父亲就曾劝过皇上,可皇上却是怒极执意为之以至于最终却是亲手葬送了大好山河。”

“这可不就像你说的那样,成也安夙,败也安夙?”

王皇后说着蓦然间看向樱洛笑出了声:“当初他替大邺守住了天下,可最终却是换来五代九族尽灭的下场,所以啊大概老天也看不过眼,所有人都以为他和轩辕无极早就双双战死沙场,可老天爷不止让轩辕无极活着回到大宣,连他也还活在这个世上,如是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找萧家人报仇呢?如是他又怎会不亡萧家的天下呢?”

“只是本宫怎么都没有想到,纪家人竟与安家人有着如此深的渊源,本宫做梦也未想到过,永宁候府纪家大小姐纪华裳原来竟是他的师妹。本宫就说开国诸候府纪家的人又怎会有泛泛之辈?”

“纪老太君当年那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纪老太君更是得先皇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由纪老太君一手带大的亲孙女又岂会是世人看到的草包无用?可惜的是世人总是被表象所迷,相信那些人云亦云之言,待到真相被揭开在眼前时却往往都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迟了。”

王皇后声音里带着几分的颓废与感叹重复:“迟了,迟了,早就迟了,纵然有着逆天之资,亦再难以力挽猜澜。都说谋事在人,可是成事却在天,这话果然是不假的,难怪纪家人会出人意料的笑到最后了,不过有时候看似已经结局,其实只不过是另一个开始,纪华裳,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当日凤仪宫中你提醒本宫与凌玥时,本宫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本宫虽被幽禁,可外面发生的事本宫并非全然不知,亦有很多从侍女口中听闻,看到现在本宫的心中却着实有个疑惑不解,为何你们会选择他?本宫实在想不通为何像你这样聪明的女人,却会在最后犯这样一个低级的错误?本宫更想不通他又为何会选择他?为何会选择帮着百里氏?他又为何会选择如此帮着自己的仇人??”

“本宫想说是他们之间是仇人应该不为过,而活在这个世上,靠人终究都不如靠己,你如此的帮着他,也帮着别人夺下了大邺的江山,还力保着别人的江山安稳无虞,可是伴君如伴虎,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也会因为你如今的这个选择而让你纪家也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管你认为本宫争权夺利也发,还是本宫别有居心也罢,可本宫始终都是这么认为,权力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最安稳牢靠,这是本宫穷尽本宫这一生为代价才悟出的道理,因为只有不再屈居于任何人之下,只有完全能够自己为自己作主,到了那个时候你才能真正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亦才能真正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王皇后话落凝着眼前面色沉静的女子,眼里是浓浓的不解,那不解和疑惑几乎凝成了实质,她自然是不解的,从最初到现在曾经所有发生过的事全都堆积在心头理得清清楚楚,可那些事实在她看来却是太过矛盾。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你以为我们皇上会像你们萧家人全都这么冷血无情,尽做些忘恩负义又过河拆桥的事么?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挑拔我家主子和皇上的关系,皇上是绝不可能会做出伤害主子,伤害纪家人的事的。”

花有容闻言顿时横眉怒斥:“我们主子会做这样的选择,那自然是因为相信皇上,相信皇上绝不会是萧永郢,更不可能会做出像萧永郢做出的那样冷血绝情灭绝人性诛杀忠臣五代九族这样猪狗不如的事。都已成为阶下囚还不安份,依我看就该缝了你的嘴,这样我看你还能不能在这里挑拔离间!”

“你们萧家人自己把坏事都给做尽做绝了,这会儿却是看不得我家主子和皇上恩爱,居然还想在这里借机给主子和皇上挑拔使绊子,如此不知好歹,依我看皇上就不该留着你们这些祸害,就该早早杀了你们那才是一了百了,当真大快人心的事。”女子浑身散着腾腾的怒气,站在旁边垂头看着王皇后的眼里更是夹着几许的杀气。

那话听在人耳朵里可不就是在挑拔么?

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什么叫主子不该在最后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什么叫靠人终究都不如靠己,什么叫她认为权利就该握在自己手里?什么又叫主子就不怕纪家有一天也会因为主子的选择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她这摆明是在说,主子就不该促全两郡招降,就该劝说陵齐王应该带着纪家军打回帝都,让纪家夺了这个天下,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都被幽禁了还不安份还想着挑拔生事,果然就和樱洛说的一样,这些皇家人天生花花肠子多,那怕是不死透,没咽了最后一口气,那满心满眼的都还在算计着。

“本宫所言只不过是事实,本宫心有疑惑问问罢了,这位姑娘为何如此气怒不得?本宫的命就在这里,你若想取本宫在你面前也反抗不得,左右不过是死本宫早就不看在眼里,不过本姑娘想要杀我,是否也要先问问看你的主子,是否同意你动手?”

王皇后瞥了眼满脸怒气的花有容,愣了片刻却只笑道:“身为侍卫和手下本宫现在是在与你主子谈话,你却未经你主子的同意便径自插言辱及本宫,如此的不知轻重,没大没小,更是尊卑不分,失的不止是你自己的本份,失了更是你主子的威严,你的主子今昔早就不同往日,如今你主子贵为大楚皇后,若然在三国的使臣面前,你也如此的作为那只会让你主子颜面尽失。”

“你……”

花有容怒极,却是被王皇后说的有些哑言,有些忐忑的看了看安夙,花有容褪去一边咬唇未再言语,却仍是杏眸恨恨的怒瞪着王皇后。主子与夫人之间本就有嫌隙,这点没人比她们这些身边人更清楚,原本今晨他们还欢喜的以为主子和夫人已经圆了房,那就皆大欢喜了。

可从主子当时的表情来看,那显然是他们空欢喜一场,主子和夫人一个晚上压根儿就什么都没做,成亲当夜洞房花烛,两人干柴烈火同处一室,共枕一榻却是什么都没做,那不明摆着夫人还没原谅主子了么?

她这费尽心思的捉摸着怎么才能让夫人彻底的原谅主子,让主子和夫人能恩恩爱爱的两个人就像一个人人,偏这什么过气的王皇后,她此时此刻在这里给她找事儿,说话带刺儿的明里暗里的挑拔主子和夫人的关系。

她又怎能不生怒?

可她怕若她再说下去,夫人怕是当真会以为她别有用心,那样未免有些太过得不偿失。且认真来说她说的的确是不错,主子说话,并没有她们这些手下插嘴的份儿,只是夫人素来都不在意礼节,她也没有去注意这些。可这不代表她就能够忘记自己的本份。

那样在外人面前丢的可不就是主子的颜面??

“皇后娘娘不愧是皇后娘娘。”

安夙瞥了眼王皇后亦笑:“竟然一句话便将我的手下堵到哑口无言,不过皇后娘娘未免有些言重了,我以为颜面从来都非别人能给,颜面这种东西你若是将它看在眼里它就在,就算你不看在眼里,它未必也就没了,说到底不过只是个人如何看而已。”

“只是我倒未想到过,皇后娘娘竟然也曾有如此的雄心壮志和抱负,身为大邺六宫之主的皇后,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皇后娘娘却是对我言道不甘屈居于任何人之下,若是在半年以前皇后娘娘说这话,可也会被认定为是:大逆不道的。”

“可光听皇后娘娘话里语气,我想身在深宫这些年,皇后娘娘即使掌着六宫权力,却也并不像表面看来的那么光鲜,反而娘娘的心里想必也堆积了诸多的郁郁不乐,而有人曾经告诉过我,站得越高就会越觉得孤冷。”

安夙耳边回荡着女人疑惑恍然却又带着些许告戒的话,此时凝着王皇后伸手替王皇后倒了杯茶接道::“所以,如皇后娘娘所言将权力紧紧的拢于一手不去相信任何人,让所有的人都惧怕于自己,那样就算能肆意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又有何意义?那样就又真的就如娘娘所说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么?”

“我并不知道我现在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可我相信这世上的人心并非全都是那么的冷漠。同样的我并不认为,只有如皇后娘娘所说,真正的登上那个位置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我始终相信,这世间万事不在权亦不在势在于人,而人者在于心性,世人皆追逐于权势与名利,可反之权势亦掌于人之手,更是成就于人之手。我更相信这世间之事,唯有初心不改,方能始终。过度的去追逐于权势名利,反而失去初心与本善,只会让自己的人生轨迹也偏了原本应有的轨迹,以至于越走越远甚至到了最后有可能再无法回头。”

“初心不改,方能始终??”王皇后轻轻呢喃。

安夙只点了点头道:“不管环境如何改变,不如前路有多少荆棘,不管我们经历过什么,不管我们曾经失去过什么,亦不论我们曾经又得到过些什么,我都相信只有初心不改的人,才能始终如一。掌握权势可那也不代表就要让自己变成权力和欲望的奴隶。”

“如皇后娘娘所言,站在那个高处能得到很多,可也注定会失去很多,而我从来都不觉得只有站在那个最高处,我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要初心不改,只要守护的心在,我始终坚信我能保护,我想保护的所有。”

“皇后娘娘说了那么多劝诫的知心话与我,其实亦不过是想问我,为何纪家没有趁势夺位,反而却便宜了百里皇族的人,这个问题我想皇后娘娘的心里其实早有答案的不是么?”

“纪家背负着通敌叛国之名,在皇后娘娘与大皇子的眼中,纪家便是颠覆大邺江山的罪魁祸首,在天下人面前我父亲与我大哥亦是卖主求荣的叛臣,可在我的心里纪家却仍是忠贞如一,从始至终都未有过任何的改变,只是这两百年来纪家忠贞的人是萧氏皇族,可也是大邺的百姓。”

“而最后在天下百姓与萧氏皇族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父亲与大哥也只是选择了前者而已,我的确是野心勃勃,可是仅凭我却也并不能完全的左右父亲与大哥的意见,父亲与大哥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都有各自的思想,同样也有父亲与大哥想守护的东西。”

“纪家先祖助萧家打下天下,这两百多年来亦谨守着本份助萧氏皇族守护着这个天下,同样的也守护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百姓,两百余年来纪家历代先祖战死沙场者无数,包括我的祖父,曾祖父,他们所有人都是如此,所以我从来不认为纪家的荣耀与颜面是你萧氏皇族所给予,那其实都是纪家人用鲜血用无数先辈的性命换来的。”

“能有这样的父亲和大哥,能够身为纪家人,我为此而自豪。同样的,天道巍巍,亘古长存,纪家的所做所为到底是对是错,到底又是忠还是奸,我相信千百年后史书必有后记,那也自会有后世之人去评说论断,我相信百姓多年后亦自会有所体会。纪家选择归降,那是父亲权衡再三之后才做出的最后选择,我相信在父亲和我大哥的心里,要的只是问心无愧。”

“如父亲与大哥所期望的,如今五湖四海征战平息,皇上致力于与三国霸主签下不战盟约,即使这个平静或许只有短短几十年,可是对各国百姓来说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在经历了天灾与数度战乱之后能得以休养生息,能得到如此平静的生活,我想那才是天下百姓所盼望的。”

“这世上人人都望四海能够归一,这些年来五国霸主只为这个目的,更是挑动战乱无数,战火锋烟里受苦最多的却都是平民百姓,而非什么世家权贵,更非什么皇室贵胄,可就因着这些四海霸主对权利的争夺却又葬送了多少人命?萧家为固守属于萧家的皇权又葬送了多少的人命?”

“自然的我知道权利是个好东西,纪家倾心守护着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可是仍旧有着太多人都是其心不死,如果真的到了那天不得不如此,我纪华裳可解下战袍亦可重新穿上那身战袍,若当真要以战止战方能够诛灭所有的牛鬼蛇神,我纪华裳不惧,我纪家军同样不会有所畏惧。”

安夙说着挑眉看向王皇后:“皇后娘娘现在可明白了?想守护自己想守护的所有,我从来都不认为非要如皇后娘娘所说的那样,必须要站在那个位置,相反的那位置从来都是贤能者方能居之,因为那个位置不止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站上那个位置的同时也代表着要背负起那个无可推卸的责任和包袱。”

“而我相信他能让大邺百姓生活的更好,他会做出这个选择,我想他也是如此的相信,这些与仇恨与否却是并无关系。”安夙说着住口,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啜了口清茶,茶水实际都是苦涩的,可却仍旧有那么多的人喜欢饮,大概是因苦涩后那些许的回甘。

这或许就像是人生,苦涩中总是会有甘甜,端看人去如何看待。时局走到今天有太多的变数和意外堆积,事实上走到现在没有人能够提前的预料到,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

可是如她所说父亲和大哥做出的选择,却的确是父亲和大哥在权衡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没有人可以逼迫父亲和大哥,在这点上她也不能。

如果锦归哥哥当真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如果他并非是个贤明君主,父亲和大哥就算再如何不想重燃战火,都绝对不会就这样做出这个选择,同样的若是父亲和大哥当真有那个争雄夺霸之心,亦绝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如此那所有的一切或者如王皇后所言,就都会不一样,那早在之前所有结局可能早就已经定下,根本不会再有后面的萧烨领兵叛乱,更不会有什么大邺的短暂分裂,自然就更加不会再有什么南楚入主大邺,正因为父亲与大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她亦从来没想过,要将纪家推上那个位置。

事实上,不论是父亲还是大哥都好,他们都是出色的战将,可是却都绝非好的帝王人选,纪家的其它人亦都不具备这个能力。拿下那个江山容易,可是要守住那个江山却并不那么容易。而她并不想纪家到时面临所有皇室,都必须面对的最现实的问题。

同样的父亲之所以最终会做出这个决定,实际与她并无多少关联,仅凭她也不可能左右得了父亲,那就如她所说那不过是因为父亲心怀天下百姓所以最终才甘愿让纪家背负着这个叛国的名声最终选择了归降南楚。

女子话落王皇后怔怔凝着安夙久久未语,那双眼里的震惊表露无疑,女子口中的三个他所指到底为何,她的意思她更是听得很明白很清楚,如她所说她的确是不解的,不解为何那个人会选择帮着百里氏夺位,她同样不解纪家为何会甘愿选择臣服于南楚,同样的选择帮着百里皇室。

这世上有谁会不喜欢权利?

这世上又有谁会不想站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若真的不想为何皇室夺嫡倾轨中,每每都是血流成河,多少人穷极一生心力就只为登上那个位置,不管是萧皇室,又或是轩辕部族,哪怕是百里氏族与宗政氏族,哪个皇室不是为了夺位不惜父母亲人手足相残,哪个皇室子弟又不是为争夺那个位置而头破血流?

皇家的子嗣从来都很多,可那个皇位却从来只有一个,所以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皇族都好,争夺那从来都是僻免不了,死人那更是不可避免的,对于生在皇家的人来说这就好似个诅咒,谁也逃不过的诅咒。

因为即使是不争不夺那也未必就能好好的活着,因为就算你再无心帝位,仍旧会成为别人的拌脚石,依旧会成为别人除之而后快的对象。这世上没有人生来就那么冷漠和残忍,有时那同样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生存注定了生在皇家的人便必须要去争夺圣宠,争夺那个位置。如此才不会被别人压制,如此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然则纪家人却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眼前这个女人她明明野心勃勃的一手搅动着风云,她暗中参与左右朝政,甚至左右了皇家夺嫡的结果,可最终的最终登上那个位置的却非纪家。

纪家明明有能力参与夺位却最终都选择放弃,反而选择归拥立别人,这个结果她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纪战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是不是就真的如眼前这个女子所说的一样,是为了天下的百姓?是不是就像那个女子所说的,在纪家人的眼里,那个位置不止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在代表着权力的同时更代表着责任作包袱??

这样的话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让她不能不震惊,她不解为何眼前的女子明明只有十八岁,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为何竟半点不担心她所说的那些事情会变成现实?是真的不懂何谓伴君如伴虎么?

不,她不相信她不懂。

她不相信一个在暗中搅动风云,左右所有局势的女子,竟会不懂这最浅显的道理,安家灭亡的事实更是就摆在眼前她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懂呢?否则她又怎么会做出这一切的事呢?她想她定然是懂的,可她却仍旧选择相信百里氏族的人,就连纪战也选择相信百里氏族的人,选择向新皇百里云霄表降。

她就真的这么有把握自己就能保得住纪家荣耀不衰,她就真的这么有把握百里氏不会成为第二个萧皇族?还是纪家的人当真这么愚蠢的以为,只要拥兵在手就万事无忧?

什么叫做纪家忠贞的曾是萧皇室,可亦是大邺百姓,在大邺百姓和萧皇室这二者之间,纪家最终选择的,仍是忠贞于天下的百姓,那只是为平息五湖四海的争战?她说的那些大道理谁都懂,可有谁会这么傻的去做?希望自己成全别人那可不就是傻瓜才会做的事?

纪家人看起来像傻瓜么?她怎么看都不像,否则纪家怎会屹立大邺两百多年不倒,否则为何大邺灭了国纪家却仍旧如此的风光。可偏偏纪家人却是做了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傻瓜一样的选择。

甚至于,就连那个与百里皇族亦曾有着国仇家恨的人,最终也放弃了曾经有的仇恨选择了百里氏,难道真就像皇儿所说的那样,大邺气数其实早尽,百里氏族才是真正的众望所归,百里云霄才是那个真正的真龙天子??

如今五湖四海的争战已平,另外三国的霸主就在楚都,百里氏要与其它三国的国主签下不战盟约,如今天下大局早就尘埃落定,这是不是说,萧氏一族自南楚大军围城,自萧翌表下降书那刻,便已注定要彻底的退出历史舞台,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反败为胜的机会??

王皇后与萧祈母子怔怔的看着安夙,半晌都未回过神来,两人眼底的疑惑不解更是清晰的落在安夙,亦落在其它人的眼中,皇甫瑜只抿了抿唇,他想或许这对母子永远都不会懂,为何夫人和纪候爷会选择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不管眼前的人到底如何看纪候爷所为,亦不管在世人眼中,纪家人到底是忠还是奸,都无可否认的,在他们所有人的心里,纪家纪战那是个顶天立地的真豪杰,值得他们所有人尊敬!!!

他相信主子绝不会辜负纪候爷的对主子的信任,他更相信主子此生都绝不会负了纪家,更不会负了夫人。他亦相信终有一天主子会用事实告诉所有人,纪候爷的选择并没有错,纪家的决定并没有错!!!

“皇后娘娘和祈王心中的不满和疑惑,我都知道亦能想得到,皇后娘娘与祈王现在的心情我多少也能了解一些,可是不管如何事已至此,多说再多其实都是些无用之言,那于事实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相信那也并不会让皇后娘娘与祈王心中好受些。”

安夙敛了敛眉出声道:“我想皇后娘娘也并不想,再听我说些其它的冠冕堂皇的话,那在皇后娘娘与祈王看来,大约都是替纪家辨解。恩怨早就结下且并非轻易能解开,皇后娘娘和祈王对纪家对我心里的怨恨极深。”

“我想也不会因为我几句话就轻易的消失,所以与其说这些无用的,我觉得我们可以言归正传,我已经替皇后娘娘和祈王殿下解惑,不管二位到底信不信我的话都好,还希望皇后娘娘与祈王也能够替我解惑。”

“皇后娘娘既然道绯颜的身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人,意思就是说有人冒用了真正的绯颜的身份来接近大皇子是么?”安夙眨眼将话题转了回去,她并未指望着能够化解眼前这两个人心中对纪家对她的怨恨。

那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管是王皇后还是萧祈,两人对面她时都充斥着浓烈的不甘与怨气。这两个人根本无法平心静气的坐下来与她谈正事,他们心底这些疑惑不解开不问出来,想必她也不可能会知道她想知道的事。

可事实上事已至此,那些问题的答案知道或不知道,其实对她们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她也不能会告诉他们所有的事实,她亦不可能会告诉他们,他们心中所想的那个他,其实此刻时此刻就是坐在他们面前。

如她所说她早就做出了选择,纪家也早就做出选择,王皇后所言所提醒又或应该说所挑拔的,在做出选择之前不止是她,她相信父亲和大哥也都早就已经深思熟虑过。放弃了那个机会,并不代表就不会自保。选择相信,亦不代表就会真的半点都不会防备。

否则父亲和大哥不会采纳她的提议。

女子低低的清冷声音让王皇后与萧祈相继回神,萧祈面含复杂的看着眼前这张沉静的女子的脸庞,还记得一年多前他返朝与她初见的情形,那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同,可是今日再见,眼前的女子却好像变得让人再看不清。

“她的身份的确是有问题,就像你说的那样,不过是冒认别人的身份,可实际人却是有问题,母后和外祖父在那之后都曾经派人仔细的查过,本王原本并不相信所以也有派人调查,然则查到的结果与母后调查到的结果一样,没有人知道除了那个假的身份,她到底是谁?又到底出自何处?”

萧祈愣神片刻开口道:“只是那时本王人在皇陵,人已死线索全断,既知与萧烨有关,母后与外祖父自然更关注于萧烨,本王自那后也未再查下去,如是直到本王回到帝都,若不是你此进提起此事,本王其实早就忘记那件事,也早就忘记了那个人。”

“忘记那件事,忘记那个人?”

安夙撩眼看了看萧祈,看着男人眼中隐忍的愤怒眸光微闪:“那敢问王爷当初她的尸体到底是如何处置的?到底被埋在何处,又是谁替她收的尸?这些事我的人也并没有查到,而我想这个皇后娘娘和祈王应该可以回答我。祈王曾经为她如此的不顾一切,知道她死的消息,我不相信祈王会半点都无动于衷。不管如何都是曾经真正爱过的人,我想祈王总不至于让她暴尸荒野。”

萧祈眸光暗了了暗:“当时我触怒父皇,被父皇派人即刻押往皇陵,她的死讯本王是事后知晓,她的尸体本王也并没有亲眼见到,本王……”

“王爷就没有转回过?”

安夙凝了眼萧祈反问着摇头接道:“可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祈王殿下所言很难令我相信,如果那些事都是皇后娘娘事后才查清,也是事后才知道她是别有机心,甚至是有预谋的接近王爷,那在此之前王爷应当也是不晓真相,王爷曾经为这个女子不惜抛弃东宫太子储位,可是却因此而引来君上震怒,如果换作是正常人,换作我是王爷,我此时所想的定是她的安危,我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所为会不会让她受到牵连。”

“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更遑论是一个区区的青楼妓子呢?一个柔弱而没有任何的能力可以抵抗天子震怒的女子,注定会因王爷惹来杀身之祸,难道王爷您当时在触怒皇上后,就没有想过皇上是否会在震怒之下对绯颜不利?如果你真的爱她,那么你不可能会想不到这点。”

“如果你真爱她你不可能会半点都不担心她,如果你真的爱她你也不可能会不想办法去见她。如果你真爱她你亦不可能会不想法子保护她。这些在我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王爷,我希望从你口中听到实话,到了些时此刻你觉得你还有瞒着我的任何必要?”安夙微微的蹙眉,声音透着几许的清冷,她不确定他为什么要隐瞒,可他在隐瞒却是事实。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不可能前一刻还爱着,下一刻却又变得如此的绝情又冷血,而眼前的大皇子在提到绯颜之时,她能从他眼里看到的,却只有隐忍压抑着的浓浓恨意。

这或许是因为曾经被绯颜欺骗被和利用,萧祈才会因爱而生恨,可是也正因为曾经有多爱,才会有多深的恨他,可彼时不知真相的萧祈在她看来却是绝对不可能会如此的枉顾绯颜的生死。

那完全不符合常理。

要么是这其间还有什么隐情,要么就是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是此刻他却并不想说,他在故意的隐瞒她!!!

安夙思索着看了眼满脸震惊同样看着萧祈的王皇后,显然的这些被萧祈瞒着的事实,却是连王皇后都并不知情。

“……”

萧祈却只垂头双手紧捏着手中的茶杯,手背的因此而根根的凸起,甚至连王皇后眼中的震惊和担忧亦未察觉。

安夙看得微微蹙了蹙眉宇:“看来如我所想,王爷你的确是见过她的,我知道王爷并不想提起这些陈年往事,可是这些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弄清楚,我要知道这其间的所有详细的细节,还请王爷能够如实的告之。”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她的事?”

萧祈抬头却只重复着发问,男人脸上的阴鹜之色此刻清晰可见,那低沉的声音便是字字咬牙节齿:“告诉我你为何如此执着的追问本王关于她的事?是像你说的对你来说很重要?又或是你故意想要揭开本王的伤疤,还是你想看看本王到底有多狼狈???”

“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储位,很傻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如此荒唐,如此荒天下之大谬的事,结果到头来自己只是被人当作蠢祸,这样的傻子是不是真的很可笑,这样的故事听来也真的很可笑是不是???”

嘭——

男人的大掌落在桌面,发出道剧烈的声响。

“你想知道的这些早就都已经过去,本王没有兴趣将伤疤揭开给人看,本王也没有兴趣讲这些故事来取悦别人,那些事你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查,本王不想再陪你耗下去!!!”

萧祈整个陡然从坐椅上站了起来,男人双眼泛红死死的凝着安夙,低沉怒喝的声音透着股隐忍到达极限的狂燥,他说完转身便朝厢门外走去,只是才没走两步却就被花有容与樱洛手中的长剑阻住了去路。

“纪华裳,你到底想怎么样??”男人凝着那两柄架在身前的青锋,整个额头的青筋都在剧烈的凸起跳动,腾腾的煞气更是刷刷的直往外冒,阴沉的脸色更像是凝聚着暴风雨。

“我并不想怎么样,只想祈王告诉我事实。”

安夙站起身迈步走到萧祈面前,声音几分清冷:“我只想知道王爷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我并无揭王爷伤疤之意,亦无看王爷笑话的心思,王爷问我为何对绯颜如此感兴趣?”

“如果我告诉王爷,绯颜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她有可能与我要找的人有着密切的关联,而当初陷害王爷的幕后真凶,其实严格算起来并非萧烨,实际是另有其人,如此王爷是否能够平息下心中的怒火,坐下来仔细的回想叙述一下当年的具体细节?”

“你说陷害本王的并非萧烨,而是另有其人??”

萧祈闻言一怔,连同王皇后都是浑身一震,男人脸上怒气稍有凝固,他凝着女子清棱的凤眸沉声怒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又凭什么说不是萧烨?你知道些什么?你又到底想要找谁?你说绯颜与你要找的人有关联,你要找的人到底是谁?你说萧烨不是陷害本五的真凶,那个真凶又是谁?这不可能,母后与外祖父不可能会骗本王,本王更是亲耳听到,这绝不可能。”

“你亲耳听到什么?皇后娘娘和王丞相又对王爷说过什么?”安夙凝着男子问完却是未顿接道:“是不是王爷在离都之前,曾经回去找过她,可是却亲耳听到她曾与人谈话,说是在利用你,而真正陷害你的人就是萧烨?皇后娘娘说曾经查到有人见到绯颜进过四皇子府,这也就是王爷相信的这些事最终原因?”

“你,你怎么会知道?”萧祈身子微微一晃,整个人倒退了几步跌坐在红木椅上,双掌死死捏着木椅的扶手,捏到骨节咯吱作响,男人垂头目光盯着地面的青石板,眼神却是毫无焦聚。

萧祈的脸色此刻布满阴戾,因而透着浓重扭曲之色:“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偷偷回去找过她,呵,呵呵,可我宁愿我从来都没有回去过,如果没有回去我就不会听到那些话,如果没有回去我就不会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像傻子一样被玩弄得彻彻底底。”

“宁要美人不要天下,母后说的对本王当真是着了魔,可本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竟会对那样的一个女人如此的着魔。你说本王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傻瓜,只为了那样的一个女人竟然放弃储位,竟然放弃太子的身份只想娶她为妻,和她相守一生一世?”男人抬头看向安夙沉声的问,低低而哑哑的嘶吼声,透着浓逍的自嘲。

“……”

安夙沉眉不语,王皇后蠕了蠕唇,伸手落在红木扶手上,手部传来的温润感让萧祈回神,他侧头看着王皇后红着眼眶的样子,沉沉而幽暗的眼底滑出两滴晶莹的泪珠:“是本王的错,是本王对不起王家,对不起母后,对不起凌玥,是本王害了所有的人。”

“本王也不知道当初为何会有那样疯狂的想法,本王第一次见到她并不是在揽香阁,而是在护城河的画舫之上,月影皎皎婆娑,红亭雕栏之畔,却有美人对月翩跹起舞,如月宫仙子落入凡尘之中,虽只惊鸿一瞥,那抹身影却是让本王生出好奇。”

“待本王命船靠岸时,那抹身影却早就消失在朦胧夜色里,本王虽心有失落却并未放在心上,直至本王在揽香阁中再次见到那月下一舞,本王才知她竟是揽香阁里的头牌花魁。”

“绯颜,本王曾听过这个名字,虽只短短的三个月而已,这个名字那些世家子弟及常流连青楼的权贵应极少人不知,绯颜绝世之姿,飞天一舞倾城,才高八斗胜墨客,棋艺高超绝古今。这便是帝都当时流传的关于绯颜的传闻,本王一直都不相信这世间会有如此完美的女子。”

“本王便那起便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因本王的身份绯颜亦不会再接待其它的客人,闲时本王都会前往揽香阁与她对饮,或吟诗作对,或是下下棋,又或是本王抚琴绯颜一舞,渐渐的本王去揽香阁的次数便越来越多,每当见不到她本王就会格外的思念,脑子满满想的都是她,本王并非没有过女人,可是绯颜却是令本王心动的第一个女子。”

“本王替她赎了身,并将她接出了揽香阁,本王也自然而然蒙生了要娶她的念头,本王也曾犹豫过,本王知道父皇绝对不会应允,绯颜也坚决不赞同,她害怕本王会因此而触怒父皇,可是本王当时却是真的,真的想要娶她为妻,本王并不想委屈了她。除了她本王亦谁都不想再要。那个时候本王才真正的体会到一句话,什么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纪华裳,你有没有真的爱过一个人?你又到底明不明白那种感受?那种没有了她,甚至连活着都再没有任何意义的痛苦?”萧祈说着突然抬头,眸光有些恍忽的笑着问安夙。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安夙沉眼看着萧祈有些近乎疯颠的神情默了片刻:“我并不能体会你说的这种感觉,可这不代表我就没有爱过。如同我觉得就算是爱,这世上也不会谁离开谁就真的活不下去,你说的这些我都有打探到,绯颜不止姿容绝世,更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是个真正的才女。”

“若她还在世未死我想就不会再有帝都双株,应是三朵金花并立,她应该是能与雅贤居的红萝,丁家的丁凝相提并论的人。当然这都只是我打探到的一些曾经的传闻,事实上她的技艺到底如何,真正知晓的我觉得只有王爷一人。如同王爷所言的那样,绯颜到帝都的时日不久,止三个月后便再未接待过除王爷以外的任何客人。”

“我也曾命人暗中搜集了一些她曾经所做的诗词,能看得出她的确是胸有墨香的才女,不止舞艺极高,就连棋艺亦是超群,听说不少的帝都墨客都是败在她的手上,可我觉得既然是传闻,那就难免会有夸大的地方,王爷可否为我仔细的说说?”

“本王倒觉得并无夸大,绯颜的棋艺的确极高,本王自小受帝师教导,棋艺术自认尚可,绯颜棋术与本王却是不相上下,我们时常对弈输赢皆有,她不会因为本王是太子就相让,反而会尽力取胜。”

萧祈回神自嘲的笑了笑答道:“就算有时输了,她也会几夜不眠不休直至思索棋局的解法,下次再赢回来。本王为此更是专门找了许多棋谱来研究,那段时间里本王的棋艺说起来也是精进了不少。”

安夙点头再问:“原是如此,既然祈王在离都时曾经转回,更是亲耳听到绯颜与人的谈话,那祈王应该有看到过那个与绯颜谈话的人到底是谁才对。祈王可还记得?”

“本王并没有看到那个人。”

萧祈滞了片刻深吸了口气只是摇头:“本王只听到他们的谈话,本王只知道那是个男人,就在东效的那所别院里,她和那个国人说的话,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亲口道任务已完成,那个男人道她做得很好,废掉本王太子位,成功替主子铲除本王这个拌脚石应当记她一功。”

“本王原本想要质问,可是本王那时才知,原来名动帝都的第一名妓绯颜不止是个才女,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本王迟了一步,待本王回神想要追上去时母后派出的人却是找到了本王。”

“本王被押了回去,母后因怕本王途中私逃的事被父皇知晓,连夜送本王离开了帝都,本王因而也未能再查下去,至于你所问的那绯颜的尸体在哪里?又是怎么处置的?呵,呵呵,人从来都未死,又何来的尸体?”

“你说什么,你说她竟然未死?祈儿你,不,这不可能,那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还没有死,本宫亲眼见过她的尸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萧祈话落王皇后呼吸都是一紧,女人声音满满都是震惊,脸上更满是不可置信,那具尸体她曾经亲手确认过。

那又怎么可能会是个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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