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这大批活,我已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王总特批我休一天放松放松。
呵呵!我就没那闲着的命,休的头天晚上,教练就给我打电话让我第二天去练科目三。
驾校离我家很近,练科目三的路段却离我家很远,为了能坐教练的车去练科目三的路段,我比上班起床的点起的还早,匆匆喝了杯牛奶硬塞了几口面包便下楼等教练的车。
八点多一点我才上了教练的车,上车后见车里只有我自己,我美滋滋地问:“方教练,只拉我一个人去练吗?”
方教练瞪了我一眼:“你就那么美吗?”
“不是,我看你车里没有学员,所以我以为您只拉我一个人。”
“我不是你男朋友,我要靠着这活养家糊口呢,其余学员都不顺路,他们自己去的。”
“哦!”
半天无语,当车驶入郑州路的时候,方教练突然脸上带笑口气柔和地问我:“陆冰雪,你那帅帅的那朋友干什么工作?”
“他不我男朋友,他是我同事,因为我练车老耽误工作,所以老板安排他帮我。”
“哦,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他干什么工作?”
“我们公司科研部的。”
“看那一身打扮,工作就应该不错。”
方教练把车开到练科目三的路段就换我上了驾驶座,他则坐在副驾指挥。属于理论性的东西,我在手机和书本已经了解了个大概,但是驾驶技术实练性的东西只有跟教练才能学到。
我坐上驾驶座一切准备好后,我边操作方教练边指挥:“起步要慢慢左打方向盘进入慢速车道,不要猛打方向盘。”“左转向灯不够时间就熄灭,为了防止过早熄灭要用手护着。”“十五以上换二档,二十五以上换三挡,三十五以上换四挡,四挡跑个七八秒就行,一档不能超过80米,二档不能超过120米,三档可以任意跑没有米数限制。”“你耳朵聋吗?降速减档,降速减档,档位已经不匹配了……”
方教练用平和的声音讲解时我刚起步,他大声时我开始手忙脚乱地换档加速,他吼时车因为档位不匹配熄火了。车熄火后,我歪头看着坐在副驾怒气腾腾的方教练不知所措。
方教练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吼:“后面来车挡路了,傻了吗?重新发动车!”
我可怜巴巴:“怎么发动?”
“我靠!”
方教练的‘靠’字虽然卡在喉咙没完全说清楚,但是我还是被这个字深深扎伤了,我心里暗骂:“妈的,我这是吃饱了撑的学这么个破玩意,还被人骂脏话。”
方教练见我一直愣愣地看着他,耐着性子:“先把离合踩到底。”
“哦!”我照做。
随即,方教练伸手把档位换成空挡,又帮我把车重新发动,仍旧耐着性子:“就像刚才起步似的,左脚慢慢松离合器,彻底松开后右脚轻加油门,再一级一级换挡。”
“哦!”
这次,无论是起步,还是换挡,方教练只是瞪着大眼坐在副驾看,一个字都没说。他让我停下时用平和的口气跟我说:“靠边停车时,踩离合踩刹车,刹车不要踩到底,慢慢滑行,股对路边实线,车身就离路沿石不超过30厘米,停下后,先拉上手刹,再关闭转向灯,解下安全带,档位挂空挡。”
停车步骤做完,方教练便撵我下来,换上了其他早等在路边的一个学员。
一上午的时间我只练了三把,还是六个学员中练得最多的。吃饭的时候,其他五个学员叽里呱啦跟教练讨论着科目三练车细节和考试情况,我只吃饭,什么也不想说。
It's not until you fall that you fly,When your dreams come alive you're unstoppable……”吃到中途我手机响了,从包里拿出一看来电显示是李雨晨的,我直接点挂断,我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回包里,李雨晨又打来,我又点挂断。当李雨晨第三次打过来的时候,我放下筷子,拿着手机拎着包出了包间,我按接听,接通后我气呼呼地大声说:“李雨晨,你小年痴呆吗?前几天我不是告诉你,离我远一点吗?
李雨晨并不生气,不慌不忙:“你现在在哪?”
“你管我在哪。”
“我现在就在你楼下,我为你请了科目三的教练。”
“谢谢!不用麻烦了,我正在练科目三。”
“你等着,我俩一会就到。”
李雨晨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把手机塞进包里,蹲在方教练的车跟前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吃饱了的方教练走过来问我:“陆冰雪,你吃饱了吗?没吃饱再回去吃点,菜还有很多。”
我冷着脸:“吃饱了。”
“吃饱了一会儿他们出来让他们教你灯光。”
“哦。”
“陆冰雪,其实,你应该理解我,我有时候着急,怕你们学不会,难免会说过分的话。”
“哦。”
在方教练让我上车让别的学员教我灯光的时候,李雨晨又给我打来电话:“陆冰雪,你在哪?我们已经到了。”
“我在练科目三的路边,你们沿着郑州路一直往北就能看到我。”我刚说完,一抬头看见李雨晨正在车上朝我招手。
我回过头对教练说:“方教练,你们练吧,我过去了。”
方教练很是高兴:“去吧,去吧,自己一辆车一下午就能成功。”
跟李雨晨一同来的是位年轻的教练,看着跟李雨晨的年纪差不多,只是他脸色比李雨晨的黑。他利索地从驾驶座上下来,先笑着跟方教练打招呼:“老方,学员不少啊?”
方教练也笑笑:“哪有学员收啊,都是之前没工夫学的,一个月工资都开不到1000,我都快喝西北风了。”
李雨晨带来的教练:“唉!这驾考隔段时间新规,隔段时间新规,真是头疼。”
方教练:“陆冰雪学东西很认真,我估计她一下午就能去参加考试了,你们练吧,他们练完灯光,我也得开始了。”
李雨晨带来的教练:“好的,方教练您忙。”
跟方教练客套完,李雨晨带来的教练笑着对我说:“咱们上车练吧!”
我点点头:“嗯!”
上车一切准备好后,那位年轻的教练只说了六个字:“开始吧,不要慌。”
我又点头:“嗯!”
第一把,我从起步到靠边停车,这位年轻的教练一直坐在副驾盯着我,一个字也没说,第二把亦是如此,等到第三把结束,他终于说话:“陆冰雪,你好好听着我跟你说的,起步,最后摁下手刹,停车先抬起手刹,起步进入慢速车道前按喇叭不用按那么长时间,你可在心中慢数五个数即可,还有直线行驶,直线行驶的关键是脚,也就是考试时当系统报直线行驶开始,你的手只需扶稳方向盘,而你的脚一定要稳在当前的速度上,速度过低于或者过高于当前的速度都将面临失败。”
这位年轻的教练跟我认真地讲解完,坐在后排一直闭目养神的李雨晨开口:“陆冰雪,我这哥们之前是科目三的考官,他说的话你记好了。”
“哦!”
王总特批的让我放松的一天,我又把自己折腾的身心俱疲,当那位年轻的教练拒绝李雨晨请客,我心里想的是马上回家睡一会儿。
那位年轻的教练把我和李雨晨送到我所在的御用小区露天停车场,下车后他摇下车窗玻璃对我说:“陆冰雪,我觉得科目三你技术已经没问题了,考试时早点去再用考试车模拟两把找找感觉。”跟我说完他又朝李雨晨说:“李雨晨我走了,有空聚。”
看着年轻的教练猛踩油门窜远,我责问李雨晨:“你记性不好吗?我不是告诉你离我远一点吗?你听清楚了,我今天上了你朋友的车练车是给你面子,若是下次再这样,我会让你下不来台。”
李雨晨撇撇嘴冷冷地问:“下次?陆冰雪,科目三你准备考几次?”
我气呼呼地回道:“考一次,我所说的下次是你任何想接近我的下次,而不是考科目三的下次,我再告诉你最后一遍,你受人之托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一见你就烦。”
李雨晨不慌不忙:“我一见你正好与你相反。”
今天下午我自己练了近四个小时的科目三,练得有点晕乎乎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什么意思?”
李雨晨冷笑道:“傻子,就是一见你就喜欢呀!”
“切!小屁孩,懒得搭理你。”说完我扭头便走。
当我走到单元门从包里掏出卡准备开门时,突然从门玻璃上看到了跟在身后的李雨晨,我猛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李雨晨后退两步解释:“借借光,去朋友家有点事。”
我起身让开:“是吗?抱歉!光我不借,你自己按你朋友的家的门号吧。”
“她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
“那你就在外面等着他吧,外面还凉快,楼道里很闷。”
“陆冰雪,你有没有良心?我陪你练了一下午的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去你家吹会儿空调等着我朋友回来不行吗?”
“我一个单身女人不方便。”
“你过生日时喝得烂醉,咱俩还同屋共寝过,那时候方便吗?”
看到有人向我这边的单元门走来,我没接李雨晨的话,回头刷卡进门,李雨晨也紧跟着进来了。
乘电梯到了我们的楼层,出了电梯我气呼呼地问:“李雨晨,你刚才说你去你朋友家有点事,这栋楼真有你的朋友吗?”
李雨晨反问:“你说呢?”
我更加生气:“你真是个神经病,还病得不轻。”
怕被邻居撞见,我还是打开门把李雨晨放进屋里,这家伙可没肖正文懂规矩,进了门连鞋都没换就直接奔沙发仰躺着去了。
李雨晨左右调整着躺舒服后吩咐我:“陆冰雪,我饿了,快去做饭给我吃。”
我恶狠狠地白了李雨晨一眼:“你以为我是铁打的,我都累成狗了,饿了自己做去,我想先睡会儿。”
我爬到床上躺下,拉了空调被盖在身上,实在太累了,也就是几秒秒钟的事我就进入梦了乡。
醒来时看到李雨晨正盯着台式电脑屏幕认认真真的看着什么,我哑着嗓子问:“李雨晨,你在偷看我什么?”
李雨晨被我突然的问话吓得一哆嗦:“你就不能小点声,吓我一跳。”
“我的声音大吗?恐怕比平常说话的声音还小,你是做贼心虚。”
李雨晨辩解:“我不过是加了你QQ而已,谁让你QQ不设密码登录的。”
“你加我QQ干嘛?你不是不喜欢聊天吗?”
“你听谁说我不喜欢聊天?”
“公司里的人都这么说啊!说你挺牛那玩意的,任何人跟你说话你都置之不理。”
“你想多了,加你QQ不是为了跟你聊天。”
“那加我QQ干嘛?”
“指点你啊!”
“指点我?指点我什么?”
“指点你怎么写小说呗!我可是这方面的行家,我都出了好几部书了。”
“切!吹牛!”
“别斗嘴了,快起来吃饭吧!肉丝酱已经弄好,我给你把挂面放到锅里一会儿就好了。”
当李雨晨把煮好的面条和肉丝酱搅匀,用平和的语气催促我吃的时候,我忍不住问:“李雨晨,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你在公司一直冷着一张脸,对谁都不笑,他们都叫你南极冰,之前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可是你见了帮你办事的人或者与你年龄相仿的哥们,你也笑得很灿烂啊,在我面前,你的一张脸有时冷有时热,真可谓变化莫测,即便是受人之托,你也很了不起。”
“我没有受人之托,那天为了打发你我才这么说。”
“你说什么?”
“没听清算了,你赶紧吃吧,一会儿面条就不好吃了,我走了。”
我下床拽住李雨晨:“李雨晨,看来你信口开河的本领很了不起啊!既然你没有受人之托,那你告诉我,你接近我到底想干什么?看上了我的心肝肾还是胳膊腿?”
李雨晨一本正经:“陆冰雪,请问你的心肝肾健康吗?”
“健康啊,没一点毛病,卖了很值钱。”
“你的脸色苍白,证明你的血液循环不好,血液循环不好就是心脏不好,你整天的动不动就发火,证明你肝火旺盛,肝火旺盛肝就不好,你上班时每天要上无数次厕所,证明你尿频,尿频的人肾会好吗?至于你的胳膊腿那就更不用提了,整日的除了坐着就躺着,缺乏锻炼还会健康吗?不过是凑合着让你能用而已,所以别自以为是的认为你的心肝肾和胳膊腿很值钱,一文不值,我接近你,只不过觉得你傻乎乎的好玩罢了。”
我恶狠狠地瞪着李雨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