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他把杯子摆在了吧台上,瞥了一眼酒保:“再给我来两杯。”
酒保倒是习以为常,最近他经常来这个酒吧,每天都是喝得烂醉。
很快,两杯酒又摆在了霍子恒的面前。
霍子恒端起一杯,就感觉裤袋中的手机在震动,他抽出了手机,贴在了耳畔。
“喂?”
“子恒啊,你现在在哪里,爸妈都着急呢,到处找你!”
在酒吧嘈杂的音乐声中,霍子萱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虽然醉了个七八分了,但霍子恒还是听得出来霍子萱是在催自己回去。
他很烦,心情也很差,直接吼了回去:“别管我!我今天不醉不归!”
最近他真是越来越倒霉了,本以为自己那个优秀的表哥死了,他的才干能力就能被人注意到了,他可以接替表哥的一切工作的,没想到事与愿违,一开始他的确是被长辈们立捧的,可现在,关于他和顾云画的流言满天飞,这让他根本无法见到顾云画了,也无法在公司立足了。
所以,他现在不再是从前那个前途大好的霍子恒了,他只是个被霍家抛弃的无业游民,想见自己的女人一面都难。
现实的失败,让他深受打击,他无处抒发,只能每天这么喝个烂醉抒发内心的愤怒。
霍子萱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简直就像是往枪口上撞一样,成了他宣泄用的出气筒。
他态度不好,霍子萱听着就来气,但这段时间一家人好说歹说的都劝过他了,可他还是如此让人担心,作为一家人,他们依然不能放弃他,所以,霍子萱还是和耐心地劝他:“子恒,你别这样,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个酒吧,我和习宇去接你,你喝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别跟我废话,你、你跟你那个小白脸男友好好谈恋爱去吧,别管我的事儿!”摇摇晃晃的冲着手机喊了一声,随即霍子恒把电话挂了,把手机也揣进了裤袋中。
在他眼里,自己的姐姐现在是爱情很得意,有了个让她为之痴狂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借她上位的小白脸男友,这真是让他感觉恶心,连带着他的心情更加逆反,甚至希望霍子萱不要到自己面前晃悠,免得他看见了就烦。
心情失落的他,端起酒杯又一口闷。
灌了一杯酒下肚,他又醉眼朦胧的端起了另一杯。
不过,这一次霍子恒没有喝下去,因为有人按住了她的手。
“相思?”霍子恒不可置信地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女人,整个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她穿着白色的毛衣裙和粉色的斗篷外套,温柔的发丝垂在肩头,虽然未施粉黛,但那清纯甜美的容颜却美得让人一见倾心。
她面色紧张,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说:“子恒,别喝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霍子恒从酒保喊了一声挂账后,赶紧跟着她走了。
十分钟后,霍子恒跟着女人一路从酒吧的侧门走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内,已经停着一辆面包车了,知道她从霍家的别墅逃出来不容易,他完全不浪费时间了,赶紧就上了面包车。
面包车一直开,不多时便驶入了一片别墅区内。
他跟着下了车,走进了一栋别墅,客厅中灯火辉煌,女人一到,就让佣人去准备醒酒汤了,然后让他坐在沙发上。
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霍子恒打量着别墅内黑白灰色系的现代风格装潢,忍不住发问:“相思,你怎么住到这里来了?安全吗?”
“这里挺安全的呢,找朋友帮忙安排的,我暂时就在这里住了。”
“你现在怎么样?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霍子恒醉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急火燎的询问起来,要不是知道自己酒气熏人,不适合靠近孕妇,他甚至现在就想凑上去抱紧她。
“我挺好的,孩子也挺好的。”女人在茶几对面坐下,柔声问:“你最近怎么样?”
“我?我不就这样……唉,是我无能,霍家有人把我们的事情到处宣扬,弄得我现在麻烦缠身,不仅被公司踢出来了,取消了我的职务,姑父还派人监视我调查我,估计就是怀疑是我们两个对付了表哥,我也没有太多的能力,现在只能自保,也没有办法去找表哥的下落了。”
“唉,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子恒,你跟我说实话,天凌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如果不是你,为什么大家背地都说是你啊?”女人抽了张纸巾,一边啜泣一边说:“你就说实话吧!”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我哪有这个能力?”霍子恒打了个酒嗝,同时摆手:“之前我怀疑你,你不也是这么说的吗?怎么你现在还怀疑起我了?”
“我这不是担心么,怕你有什么瞒着我!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闹成这样没法收场了,我和孩子,你要怎么安排?”
“我就说你的计划不行吧,你想用孩子去冒充是我表哥的,这根本就行不通,现在孩子还在肚子里,他们还能对你客气几分,只要生下来了,做个鉴定就知道不是了,到时候大家都要完蛋,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唉,我这些年也有些积蓄,我带你离开这里吧,我们远走高飞!”
“那怎么行呢?就这样走了,我们两个岂不是很失败?”
“相思,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呢?你还没看清楚局势吗?我们两个,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就别说是姑父了,他要知道你肚子里这个是我的孩子不是表哥的,我们两个肯定会死得很惨的,姑父有权有势,看起来是个慈祥的长辈,其实是个狠角色,相信你已经很清楚了。”
霍子恒瘫在沙发上,很努力的对抗着酒精的作用,想要头脑清晰一些的和她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霍天凌刚出事儿那会儿,他一度以为只要没有霍天凌,这天下就是他的天下,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太稚嫩,根本就不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