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氏五虎将,市场是她一手一脚开出来的,挣不挣钱是你们的事,我只对产品负责,让我拿残次品开市场,不可能!”
靳天鹰猛地给脑袋伸出来,嘴上还挂着白色的牙膏泡沫,“她出事了?”
“没有。”我伸着懒腰起床,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们三十八楼那个休息室,为什么摄像头拆了?”
靳天鹰明显松了口气,给牙刷搁进嘴里道,“这事我得回去问问。”
我没和他多说案子上的事,本打算回局里看看,出了门就被孙莉颖堵住了。
孙莉颖捧着文件,见了我哒哒的跑过来,“老板,今儿邻省可是来了不少公司谈合作,还有,B市龙头企业希望能分一杯羹。”
“我不是让你推了?”
“推不掉啊,人家是这个!”孙莉颖给大拇指竖起来,意思对方特牛。
我内心此刻比较矛盾,校徽,B市都有重要线索等着调查,我不是哪吒,只能关注一点。
孙莉颖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给文件翻开,侃侃而谈和B市合作的好处,却指着藏在文件中的一张照片。
照片是从某电脑文档上照下来的,上面记录着B市失踪人口案。
我想到了那个地下室中的碎骨,手指轻佻的合上文件,“我今儿得回局里,这事尽快。”
我钻了上车,陡然想到一个问题,孙莉颖演给谁看呢?
孙莉颖上车我就问了一句,“你是提防谁?”
“左云。”
孙莉颖启动车子,有条不紊的解释道,“这个足不出户的女人有问题,当然,不太确定,上头查到过一个信号波段,是从这间房里传出来的。”
“我们调查过你父亲,园丁,甚至那个阿姨均排除了嫌疑,这屋里除了左云之外,没有别的人了吧?”
排除法虽然不能准确锁定左云,但八九不离十,我没多问,也不打算交流许多,这个时候,我谁都不愿意相信。
“失踪的人口有了突破?”
我问了B市的情况,孙莉颖显得很振奋,“这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打工者全国各地,均是一些守家女人报案,说联系不上男人最后汇总调查,均是在B市打工,且都往家打过大笔钱。”
“失踪人口第三条最明显,该男子32岁,三个月之前,往家里打了三次钱,最多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十万。”
封口费。
我推断是某项目完成发了一笔封口费,最终,情况剧变,犯罪分子又将员工集体召回,杀了灭口。
小市民能接触到那种药,说明药物当初在B市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
员工利用这东西进行犯罪,说明监管力度不严格,领队可能出现了问题,什么问题呢?
这个人可能和黑手关系不浅,B市出了多次药品犯罪才悬崖勒马,可见,黑手对该领队多么放心。
“和B市合作,尽量斡旋出无法拒绝的利益,还有,登陆之后首要调查两个人,猪八,杨采妮。”
“B市旅游区曾有多么受迫害女性,找到他们,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孙莉颖嚯了一声,抬头看向倒车镜道,“你还真是坐阵后方,遥知千里啊,还有什么线索?”
“心理学专家,律师杨采妮很可能是善后封口的人,一般情况下,心理分析师都有录音的习惯,偷出来。”
这一点我经过慎重考虑,一来不等投鼠忌器,二来还是要照顾黑手的‘尊严’避免不必要的死亡。
我在车接近靳氏的时候,要求下车。
孙莉颖犹豫了一下,给车缓缓停在路边,在我下车之前提醒了一句,“两案存在交叉关系,上头不想浪费之前的心血,你,自己小心。”
我推在门上的手收回来,期待的看了孙莉颖一眼,“有凶手资料么?可能是佣兵之类?”
孙莉颖摇了摇头,好像还说了什么。
我没听太清楚就下了车,靳氏已经设了警戒线,针对相关部门人员已经开始录口供。
有一名警员在路边等我,看见我下车跑过来就喊,“沈队已经在楼上等你,据暂时口供记录,以及昨夜的调查显示,现场发现一男一女皆是中层领导,男性死者顾猛,死因确定颈部动脉割裂,职位是……”
“幸存者脱离生命危险了么?”我走上台阶,回头打断了警员的汇报。
警员目露遗憾,“没死,但是精神出了点状况,王月正在进行心理建设。”
我心里大概有数,今天在靳氏会不会有收获,就要看那个第三人能不能跳出来,楼上,并不是太平静。
谢兰芳正揪着一个男人的肩膀疯狂大叫,“隐私隐私,现在好了,死人了连证据都找不到!”
“什么情况。”
我问了一嘴,沈健看见我走上来,冷笑不止,“谢兰芳昨天收到了一根手指头,要谢兰芳去赎,不能带人,不能穿衣服。”
我本还没觉得什么,听见了最后一句整个人都笑出来了。
这完全是暴漏了对谢兰芳的占有欲,凶手目的呼之欲出,可一个那样的高手是建材老板?
沈健显然也和我有同样的推断,低声道,“已经派人过去了,建材老板叫张庆叶,昨晚醉酒闹事被拘在了长平街在派出所。”
“她知道么?”
“她昨天凌晨三点都没睡,张庆叶是今早上五点多回家,俩人照面儿了但没半点交流,盯梢的兄弟按照你的指示已经拘起来了,兄弟也和长平街派出所沟通过,张庆叶昨天被拘没有通知过谢兰芳。”
我渐渐开始怀疑谢兰芳参与了绑架‘失踪’的第三名死者顾猛,借机栽赃建材老板,即自己的男人张庆叶。
这会儿李倩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神色费解道,“调研部办公室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没办法匹配DNA,但是从档案资料上看,血形吻合。”
无法确定血液是否属于顾猛。
这个问号应该就是案件侦破的点,沈健的怀疑理由很简单,警队兄弟一直监视到谢兰芳离开,并没有看到可疑人物送手指。
这根手指的来历就很可疑。
我强扯出一丝笑容,上前安抚谢兰芳让他别激动,先回警局。
走访队留下,其余人先后回了警局,李倩第一时间核对,手指与血液是否属于一个人,即顾猛。
我给谢兰芳倒了一杯水,轻声安抚道,“这个人不为钱只为羞辱你,很可能是你的仇人。”
“一定是张庆叶那个……”谢兰芳骂了一声,忽然抬头喊道,“对,昨晚上他一晚上没回来,肯定没干好事!”
我和沈健对视一眼,皆露出怀疑的神情,是不是太简单了?
是我们高估了谢兰芳,还是又有新花样?
“你可是看见了那个凶手,嗖嗖的跳楼,张庆叶有这样的能力?”沈健走上来给我打掩护,我顺手翻了一下昨天谢兰芳的口供。
口供里透出的信息,并没有改变我的推测,不过有一句话,“死的两个男人尽干抹黑的靳氏的事,睡手下员工,玩秘书……”
这句话存在逻辑错误。
现场一共发现三处血迹,谢兰芳认定顾猛没死,还说两个男人死的活该,撒谎时,往往会出现这样的漏洞,本能人知和谎言在下意识中出现矛盾。
我冲沈健使了个眼色,出了办公室直奔法医室。
路上,我被新局长截住了。
新局长挥了挥本子,转身上楼,那样子好像觉得我一定会跟上,我顿了一下,还是先去了法医室。
李倩恰好走出来,举着半截手指缓缓摇头,“不属于一个人,而且,有点奇怪的发现。”
我跟着李倩进了办公室,李倩把化验报告递给我,眸色认真道,“切口平整,刀很快,骨质有碎裂应该斧子一类,伤口上有墨色残留,是铁粉。”
“手指应该是清洗过,表皮组织发现碱性残留物,同样还有铁盐的存在,可能是自来水,而且出自一个腐朽的水龙头。”
我完全相信李倩的专业性,根据这些线索,可以判断存在一名受害者正遭到迫害,或许,就是谢兰芳交换人质的地点。
谢兰芳是局中人,这个行为是圈套。
谢兰花是无辜的,存在一名受到迫害的第六人等着我们去解救。
这种事压根没有选择权,明知道是陷阱,也不能冒险不去救援,不过,可以换个方式,提前找到这个地点。
斧子是磨过的,有磨刀石,砍断手指动静不小。
谢兰芳没出过门,可能是在来靳氏的路上取得手指,凶手能在清晨把手指送到制定地点,作案现场应该在附近。
也就说谢兰芳到靳氏公司路段上,存在一个隐秘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生锈的自来水管道肯定不是家用。
作案工具是斧子,如果不是特意携带应该是就地取材。
这些线索能给一个笼统的范围,但根本不能确定,还需要谢兰芳供词中找漏洞,还有个关键问题,顾猛在哪里
假设死者不是顾猛,那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人,是谁?
当前判断,是有人故意制造顾猛已经死掉的假象,谢兰芳供词中,存在栽赃张庆叶的可能。
我始终保持着思索状态,忽略了等在楼梯口的新局长,新局长声音很不满的叫住了我,“就算没把我当回事,面子上总得过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