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早饭可能是最近吃的最香味的一顿,豆浆油条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车上浓郁的韭菜味,还有大蒜和洋葱。
王月调侃我,“靳队,这算是工作中进补么?”
我瞥了她一眼,“早上是升发之际,喝杯热水,吃点阳性的东西有益于浊气下沉,连轴转,精神点。”
王月大眼睛狐疑的看了眼李倩,“这位什么事都能讲道理么?”
“他啊,除了发呆想案子就是睡觉,无趣的很,压根没有私生活。”李倩话里带着怨气,不对,应该是杀气。
我这人或许真是没什么情调,其实,一般刑警都不愿和同事发生感情。
理由很简单。
我们都不想为战友哀悼的同时,也为爱人哀悼,也不想一起在病床上度过残生。
为了保持精神,在车上眯了一会儿,七点五十抵达银行。
沈健挂上警官证,拔枪下车。
我们不打算,也真的没有给银行职工说话的机会,五人出示证件,不理会任何反驳,要求打开保险门。
职业信仰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年代,毫无阻碍,我们成功了。
金库是银行的保险柜,里面存放着大额储户的实体黄金,珍贵的收藏品等一些保值抵抗风险的财务。
在一双双不满的目光下,我带着杨乐天进了金库。
杨乐天嘻哈的往里走,到了合适的位置立刻从怀里掏出电脑,他瞥着门口的方向,“做多十五分钟。”
我点头,冲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拦住银行职员道,“涉及国家秘密,请后退。”
“这里……”
“请后退。”我冷漠着脸,打开了保险。
银行职员一脸无奈,谨慎的盯着我道,“我很怀疑你们身份的真实性。”
我噙着淡笑,用枪指着两个职员走出门金库门。
刚一出门,一个愤怒的吼声随之传来,“你们有搜查令么,配合调查也要有上级命令,这算什么!”
沈健单手扣着耳朵,不耐烦的样子道,“马上送来,别慌。”
压根就不会有搜查令送来。
申请说不准会出什么乱子,我们,面临着遭受制裁的风险,很可能丢了饭碗。
银行行长极为震怒,掏出电话瞪着沈健道,“等我给……”
我上前一把夺过电话,目光平淡道,“在不能排除你涉案之前,你的通话被禁止。”
“涉案,我?”行长指着自己鼻孔,嗤笑不断。
他手指戳在我胸膛,一字一顿道,“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说法,我们看看到底谁涉案,我记住你了。”
“请记好。”
我冲他一笑,心砰砰的跳。
如果杨乐天查出什么还有挽回的机会,如果一无所获,结局或许很悲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时钟在墙上滴答滴答的响,每一秒都是煎熬。
呼!金库的门很沉重。
我的心悬在嗓子眼,转身看向金库的门。
杨乐天端着微型电脑大步流星的走向我,脸上,带着兴奋。
他急不可耐道,“沈队,靳队来看这个。”
监控画面上,行长入镜了,他和另一人握手欢笑,显得很熟。
监控分画,本该转入钱箱的钞票一点点取出来,摆上了一块块实物黄金。
我笑了,手指一挥。
行长撒腿就跑,被王月一个腾身飞踹放到,王月很调皮,掰着手指头戏谑道,“你跑啊,你不跑我还没理由揍你,来,快跑!”
行长刚爬起来,听到王月的话脚步顿住了。
他颤抖的手转过来,指着王月大吼大叫,“干什么,我还轮不到你们来抓,电话给我,我要打电话!”
“先去局里解释一下,为什么把原本押运的钞票换成黄金在说吧!”
沈健冷笑上前,手铐锁住了行长。
他煞有其事的样子把对讲机举起来,表演道,“各部门注意,主谋已经抓获,各组准备收网。”
我想到了康某的金饰,押运车里带走的是黄金,转移的也是黄金。
黄金藏在车里很难发现,但是,车会因为过量承载下沉,在路况监控中,很容易找到相关车辆。
我们,没回警局。
一旦回归警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车上,我转头叮嘱杨乐天,“重新排查押运车停靠位置的路况监控,所有车体下沉的车全部标记出来。”
“咱们去哪?”沈健系好安全带,转头问我。
看来,沈健也没打算回警局。
我略微思量,低声道,“往警局方向开,绕一圈去婴儿车亩地。”
行长听见之后,声调骤然变化,“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不去警局,我很怀疑你的身份,我要报警!”
“电话……”
我掏出电话,冲身后甩了一下。
行长要抢。
我立马收了回来,头也不回道,“或许,这个电话里有些线索也说不定,从监控上看,黄金重量至少一吨吧?”
一吨黄金价值相当于两亿八千万,从监控上看,只多不少。
走私黄金是犯罪行为,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洗钱方式。
银行账面上丢了一批钞票,国家一定会弥补亏空补足储户损失,这一来,某些人又贪了一笔。
黄金在毒枭的帮助下,流入市场极为容易,甚至,能拿到更高的价值。
一箭双雕。
这是资本的转移,通常来讲,老鼠嗅到了危机都会趁机将资产运到国外。
看来,老鼠要跑了。
我没说话,用聊天室联络了杨乐天,“注意通往边疆的车,给特别调查科发信息,要求配合封国境。”
鱼终于浮出了水面。
我带着一丝期待,打开了行长的手机。
零通话记录,零聊天记录,行长行为很谨慎。
我笑着翻动号码本,里面的号码没有一个实名,全是数字,我笑了,“看来行长记忆力不错,唉,这些号码你能记住是谁的么?”
“我平时那么忙,怎么可能记住。”行长冷声反驳,接着就是抗争,“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是在犯罪!”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唉。”我侧过身,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行长,“你是不是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