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套的游戏。
他把左轮武器对准我的脑袋,藏在面纱下的眸子中肆虐着报复的光芒。
我其实很想笑,这种老掉牙的套路还要拿出来吓唬人?
左轮武器一般六发,为了恐吓对手只装一发,谁也不知道哪一枪是空的,哪一枪会是实弹。
六分之一的可能被一枪打死,六分之五的可能,当前这一枪是空的。
那我,为什么要怕?
我伸手攥住武器,直接就是一个膝撞,枪咔嗒一声之后,我抓住歹徒的手腕膝撞向上一砸。
与此同时,训狗老人抄着折叠凳直接抽在了歹徒脑袋上。
“你奶奶看见我得叫大哥,奶奶的。”训狗老人甩着脑袋,有点年轻小氓打架的意思。
歹徒额头上流出一道鲜血,看着掉在地上的武器,一脸懵逼道,“你,你不怕死?”
“怕。”我笑着捡起左轮武器,对空啪啪开了两枪,都是空枪。
加上之前那一枪已经有三枪,这时,我把武器对准歹徒的脑袋,“三分之一的概率,或许,我更怕一点,你说呢?”
歹徒眼皮抖了一下,肩头有动态的瞬间,我一个正踹窝在他小腹,“抱歉,我和你不一样。”
“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我抬头扫了眼训狗老人,淡笑道,“谢谢。”
歹徒一瞬想到自己的脑袋,失声大骂道,“你们这些老不死,设局坑我!”
当然,如果那一板凳抽在我的脑袋上,眼下就不是这个局面。
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训狗老人的动机。
他用我经历的事情做开场白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真的设计我,何必加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仇恨。
那一板凳落下,我就肯定了训狗老人的伪装。
至于眼前这个人?
我对他的身份很是好奇,这个人藏在这里就是个怪事,放火之后,和老人们藏在这里等着被抓?
我没打算审讯,有人更清楚事情的由来,拽下了囚犯的面纱塞住了他的嘴,我抬头看向训狗老人,“怎么回事?”
“来了两个人,很突然,原本那个打算杀人灭口,要弄死他的时候被阿黄咬死了。”训狗老人一下逗笑了我。
主谋被狗咬死了,多滑稽。
躺在地上这位本来应该葬身火场,被狗救了下来,训狗老人欺诈是为了留一个活口,留一条线索。
这小子还真以为训狗老人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乐呵呵的出来恐吓我。
我是觉得挺好笑,正巧这会儿乐天下来,瞧见地上一人愣了,“咋,诸老这是宝刀未老啊?”
“让王月下来,审一下,主谋死了只能让这小子背锅。”
我是在打心理战术,谁愿意背锅?
这小子险些被灭口,要是还愿意替死人抗事,那就是真儍哔。
叫上几位老人,我们在地窖里开了个小会,目的就一个,查补缺漏。
我希望老人和厅长那边组成还原小组,将李庄往事整条线彻底理顺,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这个小组需要绝对隐秘,老人们的‘失踪’必须坐实。
歹徒放松警惕,才能暴漏一些蛛丝马迹。
至于眼下这一位,就是诱饵,吸引一波暗杀,争取诱蛇出洞。
得到了老人们的认可,我上楼找了沈健。
沈健和李倩二人正对着一块地板砖束手无策,我走过去,沈健冲我挥手,“来的正好,看看这个。”
地板砖是空的,下面有两个黄铜拉环,其中一个的圆环丢失,应该就是李倩发现那一个。
“拽不开也找不到缝隙。”沈健挠着头讽刺道,“李庄这什么习惯,总弄个什么暗道机关。”
“哪个王侯贵胄家里还没个暗格。”我随口说了一句,低下来观察着拉环。
拉环是连在木制盖顶上的,拽不开,推呢?
也推不开。
我轻敲木制盖顶,有回声,确定下面是空的,我很纳闷,“木头都没坏,下面的酒精喷灯折腾什么呢?”
“这些人要么是脑子有病,要么就是火能在不接触里面东西的情况下,破坏里面的东西。”
“为什么不接触的方式破坏?”
沈健点了下头,敲打了两下木箱道,“箱子里可能喷出毒气,箭矢什么的,一开箱子我们先挂掉。”
他是在讽刺我。
我没理沈健,笑道,“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给厅长打电话吧,要毒死也毒死他。”
沈健翻了白眼,踱着步子围绕箱子走了两圈,说道,“我分析纵火人是没想到大理石的导热性如此差,你看这边。”
沈健指了下箱子边缘的大理石地面,“这都开裂了,换成谁也认为东西一定不在了。”
我很无奈,指了下楼下,“你的侦探欲能先收收么,设计师就在楼下,问一嘴不就完事了么?”
李倩扑哧一笑,“他现在啊,表现欲贼强。”
沈健露出一丝尬笑,“是啊,我去问问。”
训狗老人恰好走了上来,他指了下拉环,笑道,“难住了?”
“啊。”沈健低声客气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机关,里头藏了什么?”
训狗老头呵呵笑,席地而坐,拍了两下木头盖顶道,“这是一颗完整的一棵树干,去了皮磨平里头掏空了装上水,隔音效果好不说,冬暖夏凉。”
我扑哧一声笑了,“这里面是水?”
谁能想到一个看似‘宝藏’的机关里装的全是水?
训狗老人掏出烟袋香了一口,挑眉看了我一眼,“也别怪我小心,事不到最后,看不清谁好谁坏,唉,知道鲁班锁么?”
“听过。”
训狗老人啪啪拍了‘拉环盖顶’旁边的地板砖,“起了这一块,能打开鲁班锁,东西拿去。”
我忍俊不禁,忽然觉得这老头可爱。
蹲下来,我摸着地板砖,“看来,老人家早有防备。”
“我一个木工,除了怎么把活干漂亮之外,想的最多就是防火。”训狗老人脸上说不尽的骄傲,得意的仰着头,烟袋往半空一举,“那些个白痴脑子都不转弯,我说里头有毒气,他们就信,我说用火熏能毁了里头的东西,他们也信。”
“二百五!”
我笑了下,配合的竖起大拇指,“您老可真行,那,他们是早就知道你这儿有东西,是什么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