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昨儿夜里到底干了什么事儿?别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可知道现在官府里的人已经开始查了,你这样做是想连累大家么?”
金向武狠狠地瞪了顾清泉一眼,冷哼一声:“老夫一直觉得顾老板在年轻一辈中颇为远见,可如今怎么也变得鼠目寸光起来了?你可知道那靖王是什么人?如今你把捐出去的粮米又偷了回来,明白着让靖王难堪,他若是让顾家军强行镇压咱们,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金老板,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万担粮米的事么?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咱们四人里……也只有三个捐了一万担,那个毛兴牧压根儿就是他们一伙的,咱们全上当了。”
顾清泉低沉的嗓音透着浓郁不悦,一提到那个毛兴牧,他真恨不得一刀捅了那个杂种,当时他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呢?
直到慕朝羽下令让暗五跟着回府取粮米,一路上他是越想越不对劲儿,再看看四个人里面唯有毛兴牧最为淡定。
要知道拿出一万担粮米虽然对于这几家都不是问题,可这一万担粮米毕竟也不是小数目而据顾清泉所知,那个毛兴牧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这次率先开口说要捐赠米粮和银两就已经让人觉得惊诧了,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数目,所以顾清泉心底的疑惑就越漾越深,到了最后对毛兴牧已经完全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了
所以从暗五一路取粮的时候,顾清泉则亲自暗中尾随,因为他的脚底功夫还算不错,所以也并没有被暗五发现。
而顾清泉更是亲眼看见暗五从毛府取出的粮米数量上有很大出入仅仅从装车的数量便可以判断出比其它家少出一倍
这了让顾清泉顿時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自己是上了当,居然白白要比毛兴牧多出五千担粮米,这口气让他如何咽得下!
既是如此那他也顾不了许多了,想白白拿走他的东西也没那么容易,于是便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那一万担粮米确实是顾清泉又偷回去的,而且他也坚信自己这件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相信除了金向武这只老狐狸也不会有人一下子怀疑到他这儿来,大家若真是要怀疑最先想到的人也应该会是金向武。
而金向武之所以匆匆找到这里来的原因,也正是担心自己会无端背了黑锅。
金向武听了顾清泉的话后,深邃的鹰眸深处亦划过一抹复杂,可是思虑后却淡淡出声道:“就算是这样,这口气咱们也只能先忍着吞着,太子只要没离开,便是断了咱们的财路,那也得忍着。等太子走了,别说是一万担粮米,就算是三万担,再加上毛兴牧那小子的五千,你一并全都偷了回来也没人管得住你。”
金向武说这番话時嗓音不得不压得更低了,要知道他整的那些屋子如今也都还空在那儿,听说也是因为靖王和太子的原因,看来他们在宁县确实给他们带来了诸多不便,简直就是挡了他们的财道。
顾清泉皱了皱眉头,眸底划过一道凶光,抬手做了一记抹脖子的动作同样低沉的嗓音回应道:“实在是不行,不如干脆了结了他们,什么太子,什么靖王?只要老子稍稍给他下点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去见阎王!”
“嘘!”金向武惊得脸都变了色!
“顾老板!这话只在老夫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到外面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虽然他也没看出靖王有什么大的能耐,可太子也没发话,而且此时太子应该是站在那一边,毕竟是给晋国解决问题,此时太子也是要争功的。
“这话我也只会在金老板面前说说罢了!金老板你我多年交情,怎么着也不会把话传出去吧!”
顾清泉意味深长的低沉道,唇角勾起浅笑。
却不知,就在屋顶上另一张岑冷邪魅的唇角亦漾得深邃。
慕朝羽诲暗如深的鹰眸深处划过一抹邪恶精光。
看着男人唇角漾起的笑意,云娴月便能感觉到男人内心深处的邪恶坏笑已经被勾起来了。
那个叫顾清泉的男人竟敢大言不惭,恐怕这一次他是要吃苦头了!
……
翌日
宁县几位老板则都接到了靖王再次邀发的请柬。
都到齐了以后,慕朝羽直接说明了请各位老板的用意。
一是祭天时辰已定,二是丢了的两万担粮米经过他们的调查后,怀疑是他们其中的一位偷走的。
一听这话,几人顿时不淡定了。
顾清泉眸底划过一抹异色不留痕迹的凝了金向武一眼,谁知金老板也正在看他。
而熊鹰和毛兴牧也显得不淡定了。
毛兴牧倏地站起身来怒道:“这是谁干的?打算坑老子吗?反正银子和米粮老子已经交了,再怎么着也与我无关!”
金向武深邃的眸光变得越来越暗,昨日曹大人不是说被偷了一万担粮米吗,怎么又变成了两万担?
那个顾清泉胃口倒还真是大,这是连本带利一并讨了回来么,可是他这样做岂不是害了大家伙儿。
而顾清泉则同样很疑惑,他明明只偷了一万担米粮,可这会儿却被说成了两万担。
难道除了他,金向武那只老狐狸其实也干了同样的事儿?
昨晚去顾府只不过是故意做做样子,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有责任都赖到他头上来?
“至于是谁干的,本王和太子也已经听到了些风吹草动,不过各位老板在宁县都是有头有脸的,有的事情要是太直接,也太对不起脸面,所以本王和太子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这里准备了四张白纸和笔砚,麻烦各位都背转过身子各自写上自己所知道的内容,然后上交给本王便可以回去了,准备一下,准备参加祭天仪式。”
慕朝羽唇角的邪魅笑容越漾越深。
云娴月看在眼里,心底也不暗暗称赞,都说姜还是老得辣,可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却丝毫不逊于那些老狐狸。
慕朝羽的这一招使得漂亮,没有一下子拆穿顾清泉,反倒像玩似的,慢慢折磨着对方的神经。这样的行为远比直接给他一刀还要折磨人得多。
看着那四人各自怀着忐忑不安心情背转过身,云娴月强忍着想笑的冲动侧睨男人一眼,正好对视上男人饶有意味的眸光,还不忘顽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睛,得瑟自己突发奇想的好主意。
那个顾清泉竟然想干掉他,胆子倒还真是不小!
只不过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時候他自己离阎罗王就不远了。
顾清泉确实是这四个人中最为忐忑不安的,眸光不時偷睨向金向武那老头儿,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讯息,只不过金向武离他太远了,而且是背面相对他,根本就看不见对方的脸。
咬咬牙,把心一横,顾清泉提起大笔唰唰画下几个大字,他确信一定是金向武出卖了自己!
看慕朝羽那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一定是金向武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既然他做初一就不要怪自己做十五了,顾清泉鹰眸划过一抹异色依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当四张白纸落到慕朝羽手里的时候,他唇角的笑容漾得更深了,低沉道:“金老板和顾老板你们俩个如今打成了平手,现在本王该如何裁决呢?”
慕朝羽的话一出,金向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紧接着眸光便瞥向了顾清泉的方向,声音小的几乎咽进肚子里:“好你个姓顾的。”
顾清泉面色平静如水,深邃的眸光亦划过一抹暗色,唯有毛兴牧和熊鹰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闪过一抹笑意,看来这件事情已经与他俩完全脱离了干系。
金向武的眸光凝向慕朝羽的方向低沉道:“老夫虽是商人,却也还有一颗爱国之心,能够为晋国添一份力,实属老夫的荣幸,捐赠出去的银子和粮米老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偷回去,这般无耻的事情,老夫干不出来。所以,还请靖王明察秋毫!”
慕朝羽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浅笑淡淡道:“当然,这件事情本王必须一查到底,不过咱们,也得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让本王查出来这件事情,确实是你们其中一位干的你们觉得什么样的惩罚才算是合理。”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毛兴牧唇角率先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出声道:“若要让我毛某人来说,当然是双份的惩罚才好,不过我相信这事儿应该真不是咱们这里面的人干的,特别是金老板和顾老板,生意做得大银子也挣得多,哪能在乎这一点儿。”
“毛兴牧!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么?”金向武不悦的低沉出声。
他自个儿如今也被牵扯进去,再看看毛兴牧和熊鹰事不关己的惬意表情,着实心情变得不痛快。
“毛兴牧!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么?”金向武不悦的低沉出声。
他自个儿如今也被牵扯进去,再看看毛兴牧和熊鹰事不关己的惬意表情,着实心情变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