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怎么能和陛下比呢。”
玉奇叹了口气,“博云,你想要怎样你就直说吧。”
“臣觉得青庐会看眼色,性格也好,希望陛下能够垂青。”
玉奇抬手命傅博云起来,“博云,那个孩子可才十九岁,怀廷都比他大。而且你应该很清楚,十多年前朕就宣布不会再纳侧室了,当着百官以命令的口吻对礼部说的。”
“是,陛下是有过这个宣言,但是听闻陛下最近经常失眠,心情不顺,所以臣就想到了这个下策。臣做了多余的事,请陛下责罚。”说着傅博云又跪下了。
玉奇扶起傅博云,“博云,你为朕着想朕很高兴,并没有想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当初朕既然说出了不再纳侧室的话就不会违背誓言,而且朕并没有这个需要,朕也老了,不再年轻,有你和中郎就够了。朕也不是不明白你的想法,朕多年来确实是冷待了你,是朕不好,你会找一个人来放到朕身边也不是不能理解。这样吧,朕看这个青庐也很懂察言观色,又是你亲自教导出来的,留给怀叶怎么样?她也十五岁了,到了该纳侧室的时候了。”
傅博云微微点头,“多谢陛下为臣和怀叶想了这么多,臣先替怀叶谢过陛下了。”
“只是不知道怀叶喜不喜欢呐,若是不喜欢朕不是害了两个人嘛。”
“不会的,怀叶一向遵从陛下教导,况且她平日练武和习文时间都很紧凑,对于男色也是不甚了解。”
玉奇点点头,“是啊,毕竟她还小,像青庐这样聪明的人一定能得到她欢心的,不近男色是好事。天晚了,我们进去休息吧。”
“是。”说着傅博云领着玉奇去了里面。
高和亲王府。
马兴文最近独自管理王府事务感觉力不从心,于是就派人去请刘昴过来帮忙,因为怀廷走之前也留了话,刘昴依旧可以随意出入高和王府,于是也就没什么人有异议。
“多亏了你在,不然这王府人员繁杂,我自己是料理不过来的。”马兴文收好刚整理的账本。
刘昴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这是殿下的吩咐。”
马兴文已经习惯了刘昴口头傲娇的性格,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今日晚膳是你爱吃的菌汤,要不要留下来用了晚膳再回去?”
“这样不太好吧。”
“为了感谢你帮我料理王府,我在正殿请你吃个饭,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吧。”
刘昴看了看马兴文,“不是这个意思,今日晏大人邀请我去她府上作客。”
马兴文只好挑了挑眉,“好吧,那也没办法了,你就去吧,晏大人府上一定比我准备的好得多。”
刘昴不禁好笑起来,马兴文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是不会给怀廷看的,这大概也是刘昴觉得他可爱的地方,“晏大人准备得再好,也比不上马大人的菌汤更吸引刘昴。”
刘昴很少说这种类似于表白一样暧昧的话的,反而马兴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啧,什么时辰了,你还不过去,别让人觉得你失礼。”
刘昴笑了笑站起来拱了拱手,“是啊,那臣告退。”
晏府。
晏冬惠准备了比较丰盛的晚宴接待了刘昴,刘昴第一次到访自然也准备了礼物。
“这是我在隆兴寺求的长命锁,如果晏大人不嫌弃就请给三小姐戴上,希望刘昴求的锁能够起到保佑小姐的微薄作用。”
“哪里哪里,多谢刘大人费心准备。来人,把如意抱出来。”晏冬惠接过刘昴拿的金锁,晏冬惠其实向来不在意这些神佛保佑的,不过也不会嫌弃别人送的。
不一会儿一个奶娘就抱着一个看起来八九个月大的婴儿出来了,这是晏冬惠的第三个女儿,也是她的第五个孩子,去年三月份刚生的,也算是老来得女,为了这个老幺成长顺利,晏冬惠给她取名“如意”。
“三小姐看起来也有八九个月了,可否冒昧的问一下生辰?”
“哦,确实,你还很会看嘛,她是去年春天,三月十七生的。”
刘昴有些惊讶,“三月十七?”
“是啊,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很巧,怀廷殿下的长女宫蔷郡主也是去年三月十七生的。”
“啊呀,跟郡主同年同月同日生,真是这孩子的福气了。”
“是啊,这是再好不过的缘分,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带小姐去见见郡主呢。”
西山山脚,怀叶一行已经快要出了西山了,行进顺利的话他们十天后便可以到达蓝旗帐。
自从那天把苏长信赶出营帐,怀叶就一直没有跟他说过话,一来是还生着气,二来怀叶想到自己好歹是亲王怎可屈尊于是也就一直绷着。
同行的金秋也看出来了有些不正常,总觉得这样会使军令难下达,于是就走到怀叶身边,“殿下和苏副将发生了什么误会末将不知,但是这样下去士兵们也会看出来的,难免影响士气。”
怀叶瞟了她一眼,“本宫知道,并没有针对他什么,我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是没什么交流而已,而且最近不也没什么事吗?”
另一边苏长信也很痛苦,本以为那天过去怀叶就会恢复正常和自己讨论军事,然而怀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种感觉让苏长信很失落,他也就有些无精打采的。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了,部队驻扎在一个土包后面以免被犬戎的探兵觉察。
苏长信自己坐在营帐里脑子里想的全是怀叶的事,苏长信想起他还没出来当兵的时候姐姐喜欢上了邻村一个青年,也就是他现在的姐夫,当时的姐姐就是整日魂不守舍,苏长信还一度很瞧不起那样的姐姐,没想到自己现在也是这样了。
想到这里苏长信也莫名的气愤端起一碗酒饮干,且不说现在是战争期间,就算不是,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可能配得上那个皇帝的亲女儿,正胡思乱想着苏长信就看到自己营帐的帘子被人粗鲁的掀开,杨科板着脸走了进来。
“杨总管?何事。”
“殿下召见你。”杨科的话没有一点温度,很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不满。
苏长信咳了咳整理衣装站起来,“是,我现在就过去。”
走到杨科身边的时候杨科斜眼看了他一眼,“苏副将,注意言行。”
苏长信顿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出去了。
怀叶背对着门站着看着后面的屏风上画的斗兽图,思考着应该如何面对苏长信,此时金秋也在帐内,金秋年纪和苏长信差不多大,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自然看得出怀叶的心思。
“殿下和苏副将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令人尴尬的事?”
怀叶转过身来坐下,“你在说什么?”
“恕末将冒犯,末将年近三十,成亲多年,虽说没什么本事,但是男女之情还是看得出来的。”
怀叶听了不由得红了脸故意咳嗽了两声,“呵,说得你很懂的样子。”
“末将不懂此间细节,不过若是此事处理不好,恐怕会一直影响殿下心情,这应该不是殿下所想要的。”
怀叶看了一眼金秋,无奈的点了点头,在京城的时候母皇总是夸赞自己冷静有度,如今为何自己这样急躁,“那你说本宫该如何?”
“殿下为尊,苏副将自然畏惧,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在情面前,却并没有这些规矩,殿下不妨在两人相处时直接问他的心意。若是两情相悦又何必在乎是在战前还是战后心意相通呢?”
怀叶微微点头,“如果只是本宫一厢情愿呢。”
“那苏副将大概会面露难色,毕竟再一个比自己官位高得多的人面前直接拒绝是很失礼的。”
怀叶笑了笑,“本宫以为你只是熟悉探路,没想到这方面也很懂嘛。”
“末将不过是因为比殿下年长几岁,阅历稍多一点而已。”
正说着听见了外面的靴子声,怀叶和金秋就不说话了,靴子声停下后似乎还停顿了片刻,“苏长信求见。”
“进来。”
苏长信走进来后,金秋就站起来,“苏副将既然已经来了,末将先行告退。”
“诶,为何我来了你就要走了?”
“这是殿下的命令。”金秋看了一眼苏长信出去了。
苏长信听了有些紧张,金秋一出去这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屋里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怀叶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心情不知为何舒畅了一些,“傻站着干嘛,坐吧。”
“谢殿下。”
“你知道本宫叫你来干什么吗?”
“末将愚钝请殿下明示。”
怀叶咳嗽起来喝了一口茶,苏长信看在眼里开始责怪自己当日为何听话把那个毛毯拿走,怀叶明显是着了风。
“殿下,你没事吧。”
怀叶抬眼看了他一眼,“还没到痨病的程度。”
“殿下!”苏长信对于怀叶的自暴自弃的回答不自觉的愤怒起来。
怀叶并没有说话,苏长信说完之后自知无礼,“末将冒犯了,殿下恕罪。”
“无妨。”怀叶站起来走到苏长信面前,苏长信见了也站起来,“苏长信,本宫有一个严肃的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苏长信眨了眨眼睛,“是,殿下请问。”
怀叶偏过头又咳嗽了两声,“昨天,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但是说出来会大祸临头,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而且本宫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你能把你喜欢的人告诉本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