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维凌冷笑了两声,“看来我们姐妹果然是太多年不见了,妹妹似乎已经忘了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了。”
“姐姐是忠贞义士,这个我很清楚,只是想给姐姐一条更好的道路。”
花维凌叹了口气,“维珊,你还是回去吧,告诉杨将军我们战场上见。”
花维珊还想说什么但是她也了解花维凌的性格只好笑了笑站起来,“好吧,姐姐果然还是当年的样子,这样维珊也能安心了,就此别过,但愿我们下次相见的场所不会是刑场。”
“但愿如此,慢走。”
大约黄昏时分花维珊带着人回到了犬戎的大营,杨夔很好奇的跑出来接她,“怎么样?”
花维珊没好气的停下脚步看着他,“殿下还是好好准备和我姐姐在战场相见吧,到时候别被她打败哦。”
杨夔瘪着嘴看着花维珊回去自己的营帐了,“看来我的大姨子果然不好对付。”
京城。
玉奇既然十分看重晏冬惠,自然也会请她进宫来一起喝茶说话,并且让她带着她的小女儿一起进来。
“听说你这小女儿和蔷儿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真巧啊。”玉奇边拿着玩意儿逗着晏如意边说。
“是啊,这是小女的福气。”
“既然这么巧,下个月她们俩周岁的时候你也来,让她们一起抓周岂不好?”
“陛下盛情,臣承受不起。”
“诶~本来朕也不是迷信抓周之人,不过是借此机会热闹一下,到时候你只管过来就是了。”
“是,谢陛下。”
一时小孩子累了睡过去了,玉奇便命人抱下去,自己和晏冬惠在御花园中散步。
“和刘昴共事的感觉如何?”
“刘大人年纪虽轻,但是在事务上一丝不苟,和她一起工作很顺利。”
玉奇点了点头,“她若不是这样朕也不会让她去门下省了,之前为了让怀廷懂事派她去教导,谁知怀廷是谁的话也不听,终于闹出事来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殿下们的性子陛下也是很难掌控。”
过了一会儿,晏冬惠就带着女儿出宫回家去了,玉奇正好这日也并没有太多事情,就顺路去皇女院看她唯一在京的小女儿怀图。
怀图每日的兴趣只有作画和下棋,诗书虽然念但并没有表现出很有兴趣,玉奇见她对作画有兴趣特地请了专门的师傅来教她。
可是玉奇到了皇女院的时候怀图并不在,找来管教嬷嬷问了,“殿下功课完了去后宫给正宫大人请安去了。”
玉奇点了点头只好踱步离开皇女院,刚走到门口就见宫怀隼回来了。
“参见陛下。”
“免礼,你去哪了?”
“天气晴朗,臣带几个随从去野外打猎了。”说着宫怀隼晃晃手中的猎物,是几只野鸡和兔子,“臣想陛下整日吃司膳局做的饭恐怕吃腻了,所以打些野味来给陛下尝尝。”
玉奇笑了笑,“你还有心,不过朕倒是觉得你是自己吃腻了,给自己打的,不巧碰到朕了无奈说了这话。”
“陛下这样说怀隼可受不起。”
“罢了,跟你开玩笑的。看来你也无事,过来养居殿跟朕说说话吧,把这些东西交给司膳局去处理。”
养居殿。
“你和怀叶同岁对吧。”
“是,臣略长高越殿下几个月。”
玉奇点了点头,“真是光阴似箭啊,看到你们年轻活泼的样子就让朕想到了朕十几岁的样子。”
“陛下十几岁的时候必定比臣等英姿勃发得多。”
“哪里哪里,朕当初可是个和先帝作对的逆女。”玉奇又想了想,“对了,你和怀叶今年就十五岁了,五月就该行及笄礼了,也不知道怀叶赶不赶的回来。”
“怀叶殿下有陛下保佑,必定能作战顺利,早日回京。”
“但愿如此。说到年龄,怀廷这么大的时候婚事早就定下来了,而怀叶和你的却迟迟未定呢。”
宫怀隼笑了笑,“婚姻大事想来陛下也是要好好考虑的。”
“嗯,既然都说到这了,朕必需要为你们好好考虑了。怀隼,你可有中意之人?”
“臣每日来往于内宫和皇女院,哪里有什么中意之人呢?”
“说的也是,你这么大了朕还拘着你在宫里住是朕的不对了。”
“不,臣出言莽撞请陛下恕罪,陛下看重臣所以留着住在宫里臣十分感激,而且每日学习朝政和经书本也是没时间去做别的,况且大户人家的公子必定是好好保护在家里的,臣哪里能见到呢。”
玉奇笑了笑,想着这个宫怀隼果然是个聪明且圆滑的人,跟她过世的母亲一点都不一样,看来是因为从小就养在宫里的缘故,“没错,你说的有道理,年轻人嘛还是学习为主,婚姻大事就交给长辈就行了,朕是不会害你们的。”
“是。”
晚饭过后宫怀隼回寝宫歇息,玉奇仍歪在养居殿偏殿养神,赵直苏在旁边伺候。
“现在朝廷大臣的家中可有适龄的公子?”
“陛下是要为高越殿下和平安殿下择婿吗?”
“你也听到今天朕和怀隼的对话了,她们俩也确实到了年纪,只是这两年朕一直都很忙把这事给忘了,不然早该定下来的。”
“臣只知道李悦群大人的外甥女李蒲官家里有位公子,今年大约十四五岁。”
玉奇微微点头,“李蒲官……朕记得她当年是和你们一起选近臣来着吧,后来她去军中做官了。”
“是,因为她在武功比文功更擅长,于是去军中锻炼,现在已经是金吾卫中郎将了。”
“嗯,成长了不少嘛,不过也对,这都过去十几年了。”玉奇顿了顿看向赵直苏,“难道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现在待婚的可是有两个人。”
赵直苏也只好苦笑了一下,“据臣所知就只有这位李公子了,其他的臣还得再去调查。”
玉奇只好撇了撇嘴,“真是怪了呵,偏偏那些官员不在那两年生儿子。”
蓝旗帐郊外。
怀叶等人已经接近蓝旗帐了,远远的能看到那座城池,人来人往,因为天渐渐黑了下来出入的人越来越少,而城中升起炊烟的人家越来越多。
“我们也安顿下来吧,生火做饭,等到深夜再行动。”怀叶摘下帽子走进了营帐里。
杨科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怀叶注意到了他,于是让他去营帐里说话。杨科会无精打采就是因为怀叶和苏长信真情告白的那天不巧他就在门外,被他听到了,因此心情抑郁。
“你又怎么了?身体不适?”怀叶脱下用于伪装的商人外衣开始穿上盔甲。
杨科低着头不说话,怀叶瞪了他一眼,“让本宫猜猜,你这个人最喜欢到处游荡,听听这个风声看看那个秘密的,是不是前几天你在本宫营帐外听到了什么?”
杨科见怀叶已然猜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既然殿下都猜到了还问臣做什么。”
怀叶撇了撇嘴系好腰带走到杨科面前,“杨科,你是本宫贴身侍卫,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你应该很懂得规矩,也知道自己的职责。”说到这里怀叶顿了一下,“你是聪明人大约也早就看出来本宫对苏长信的意思了,本宫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你对本宫的意思。但是,感情是不可强求的对吧?本宫对你是绝对的信任,我希望我们能一如既往的保持这种关系。”
杨科听着这些话心中自然是酸楚,但是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怀叶对自己不是喜欢,胡闹或者强求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还不如守护在怀叶身边,也许有一天怀叶会改变心意,“臣明白,殿下不必再为此事忧心,杨科从小长在皇宫,知道分寸。”
怀叶舒了口气点点头,“那就好,行动一天很累了吧,出去吃饭吧,然后歇息一下,今夜就要行动了。”
“是。”说着杨科出去了,刚掀开帘子就看到苏长信立在外面,手里端着一个捧盒,显然是来给怀叶送饭了,看到杨科后脸上流露出一丝歉意,杨科也没理会只是撇了撇嘴,“殿下正等着你呢。”说完就信步离开了。
苏长信看着杨科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不知刚才怀叶对他说了什么,于是走进去,“参见殿下,请用膳。”
怀叶看到他微笑起来,“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这些下人做的事了。”
“服侍殿下还分上人下人吗?”苏长信把捧盒放在桌案上打开,把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拿出来。
“你吃过了吗?”怀叶坐到榻上。
“吃过了。”苏长信简单的回答了之后给怀叶倒上刚烫好的烧酒,“殿下喝酒暖暖身子,一杯就好,不要贪多。”
“你还能管得着本宫了?”怀叶含笑看着苏长信。
“贪杯伤身,而且晚上还要行动。”苏长信开始一本正经的劝说起来,怀叶差点笑出声拉着苏长信的手让他坐下,“本宫开玩笑的,你是不是傻?”
苏长信无话可说只好愣愣的坐着看怀叶吃饭,怀叶吃了两口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别人看着自己吃饭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你这样看着我吃不下去了,稍稍对着那边坐,然后我们说话。”
“是。”于是苏长信只好歪过身子去对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