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玉奇正在看凉州递上来的简报,看过之后面有喜色,刚好那天怀叶和戚幻云也在那里陪玉奇商议一些别的事情。
“陛下面有喜色,不知是有什么好事吗?”戚幻云问。
玉奇放下简报,“算得上是好事吧,凉州刺史说怀廷现在亲自监督水利兴修,十分卖力,凉州的水渠情况见好,相信在未来的一年里就能看到成果。”
“这确是好事,高和殿下此次经历磨难,日后回来定能和从前不同,能为朝廷尽力。”
“但愿如此。”玉奇看向怀叶,“你觉得怀廷可以吗?”
怀叶见问只得笑笑,“姐姐天资聪颖,只是小时贪玩,只要肯费精力自然不是问题。姐姐外出也已经近一年,儿臣确实有些想念,希望姐姐能早建功业,早日回京。”
离开养居殿傅博云的男侍过来请怀叶过去,怀叶于是去了灵鹤台,“见过父亲,不知叫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吗?”
“当然不是,只是看起来父亲像是有话要说。”
“哼,你倒机灵。听说怀廷在凉州干得不错,回京指日可待了,你怎么想?”
怀叶坐下抿了一口茶,“我没什么想法,回来就回来,那是她的本事。”
“啧,你可真乐观,她回来又建了功业,你好不容易在陛下那里营造的形象全都没用!”
“父亲缘何这样说啊,我现在品级可是比她略高。”
“是又如何,你比得过人家背后支持的势力吗?她一回京,那个刘昴什么的必定要撺掇她博得陛下欢心。陛下近年来身体不如从前了,虽然不该这样但是你应该明白你该为皇嗣之位筹谋了。”
怀叶叹了口气,“父亲说的孩儿没一样不明白,但是现在你不可能从中作梗不让她回来。母皇对于她有建树自然高兴,但是母皇是个明白人不会只看这一方面。孩儿背后并非无人支持,朝政的事您就不要操心了。”说罢怀叶就带人出去了,留下傅博云一人生闷气。
怀叶从皇宫出去直接回了王府,这天苏长信在家,为她准备了晚餐。
“殿下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苏长信边给怀叶夹菜边说。
“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朝堂上那些琐事,还有本宫父亲一直在添乱。”
“傅大人也是为了您的未来着急。”
“本宫何尝不着急啊,姐姐在凉州有了起色,我这几个月在京城却默默无闻。”怀叶叹了口气看了看露出担忧神色的苏长信,“不提这个,你不用担心,本宫一定会找到自己应该做的事。”
木府,木冬的密室。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愿意帮助我除去木策?”木冬看着木涅。
“是,四叔待我如同仇敌,又掌控虎符,迟迟不肯交还给早已成人的土司大人,可见居心不良。我虽然降格为安护了,但是也是木府一份子,必定要以守护土司为先。”
“你有这种想法我很高兴,但是我虎符只有一半,调不动木府的军队,贴身的暗月卫队也只有一百多人,根本办不成事,我听说木策自己家里也养了不少精锐士兵。”
“我的手上有去黔州送货的马队,有几百人,虽然并不算什么但是一定会为大人效劳。而木涅也能为大人去联络一些有心除去四叔的人,毕竟您不能离开木府。”
木冬点点头,“那好,我就相信你并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不过,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理解,为了安全暗月卫队会有人跟着你。”
“那是自然,我会用行动证明对大人的忠诚。”
吴府,吴醒燃房间。
“我听传言说车家大火,家人几无生还,真的假的?”吴醒燃问吴华恋。
吴华恋点了点头,“真的,前几天的事。那天深夜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车府突然起火,火势汹涌,他们家的主子那时候大约都休息了,一个也没逃出来,倒是下人出来了几个,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两个呛了烟不知道能活几天的。”
“唉,虽然平时说她家这般那般,如今竟被火灾夺取这许多性命,还有点可怜。”
“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啊,虽然我也觉得她家不是所有人都该死,不过这就是命吧。”
吴醒燃看了她一眼,“哟,这谁教你的,你还能说出这种有哲理的话呢。你没多少天就要满十五岁了,母亲会亲自考你诗文,你没问题吧。”
“那是自然,怎么说我也要成人了,不能再让母亲小看我。而且以后咱们啊男女授受不亲,你也别请我来你这里。”
“呸,我请你?还不是你自己上赶着来的?”
吴华恋听了站起来,“好啊,那我以后就不来了,有什么关于郭姐姐的事我也就不告诉你了。”
吴醒燃“啧”了一声,“我开个玩笑而已。”
正调笑着,吴华恋身边的一个丫鬟走过来,“二小姐,今天您背书的时间到了。”
吴华恋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先去准备好,我马上过去。”
吴醒燃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吴华恋,本来之前以为她要好好读书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你认真的啊,这样看来我吴家未来有望啊。”
“哼,反正你也不是我们吴家的人,早晚是要成郭家的人,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回去了。”
车家的事在泸州城一时成为了热门话题,泸州刺史府查了这个案子,最终以家人烧火炉时不慎点燃干物造成火灾结案,话题也就持续了半个月,这件事就没什么人再讨论了,车家的宅子被烧的什么都不剩,吴忱以车家盟友的身份将这块地买下来,重新命人盖建屋舍,把自己在城郊的一个当铺搬到了这里。
骆太爷的寿辰已至,骆槐主持办了场大型的宴会,请来了泸州大户的很多人,任远荷和宫怀隼当然也在范围内。
骆槐在安排看戏的座位的时候把任远荷和吴忱放在了一起,吴华滢吴华恋和宫怀隼一桌,正好吴忱也想和任远荷说一些事情。
“任将军,上次我和您说过的那件事,您说考虑一下也问问本人意见,不知道现在可有什么结果?”吴忱说。
任远荷笑了笑,“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回去也有好好的跟郭鸢确认。她从小没了父母,为人坚强,平时本也不用我管什么。但是在这件事上,她却说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我比她年长不少,阅历丰富,多年来形同父母,所以要我决定就好。所以我看她并无不满。”
吴忱听了笑起来,“原来如此,那任将军是怎么想的呢?”
“我来泸州也有半年多了,对吴夫人也有些了解,知道您家里家教严明,养育出来的儿女一定是优秀的。我这个表妹如今也快十八岁了,早到了婚配的时候,在我看来令郎和她是再合适不过,只怕吴夫人对郭鸢家无尊堂,身无官职有意见。”
“您说的哪里话,郭小姐是任将军表妹,本已中了举人在京城亦可谋到官职,却一路追随有恩的任将军,这样重情义的人实在是少见令人敬佩。如此说定的话,我明日就去请个人来看两人的八字,然后定下好日子,您以为如何?”
任远荷点点头,“好啊,泸州的规矩我还不太明白,就麻烦吴夫人多操心了。”
宫怀隼看了会儿戏,又和吴家姐妹说了点有的没的,一眼瞥过去看到莲月正站在骆萍语身后,骆萍语正在和几个富家小姐说笑。
宫怀隼见到机会便起身借口如厕走到莲月的视线范围内对她使了个眼色,莲月心下明白也借口去方便跟低下的小丫头吩咐了一下然后离开了骆萍语身边。
宫怀隼注意着周围的环境,绕来绕去走到了上次她来骆家的时候和莲月说话的地方。
“大人,您叫我出来有何吩咐?”
“没什么,我们救出了车范依,但是她和吴忱的关系并不紧密,因此没能套出什么话。你最近可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最近夫人都没什么动作,不过她听说车家火灾的时候表现有点不正常,虽然在下人面前表现出了些许惊讶,但是我还是看出来她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
“那当然了,因为车家会着火一定是跟吴忱有关系的,吴忱和骆槐的关系应该比和车范依牢靠得多,因此骆槐知道也正常。”
“啊,还有一事。正月里,夫人曾经有两次在深夜别人都睡下的时候悄悄带着亲信从角门出去,大约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后会回来。我并不知道夫人去干什么,但是那么晚还瞒着所有人这个行为很奇怪。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话我想我可能会跟上去探个究竟。”
宫怀隼看了看四周,“没问题吗?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大人放心,莲月虽然一直做丫鬟的活,但是武功锻炼没有松懈,而且我身为内卫自然懂得就算被发现如何脱身。”
“好,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