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离去后,玉奇带人返回南府暂且歇息。
“陛下,虽然庆国公之流暂且退回去了,但是毕竟我们只有五天时间,如果五天后他们卷土重来,我们该如何应对?”苏长信问。
玉奇舒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你是想让金秋他们尽快进入木府对吗?”
“是,毕竟对方是十万木府军。”
“不要担心,大理那边已经接到回应,段继宏说了会在朕有需要的时候出兵救援。而且,你也听到了,他们的部队并非都在这里,她派了一部分去中原,朕猜测她是想要那部分军队骚扰中原的驻军,让他们没有机会来救我们。”
“原来如此,但是金秋等人潜伏在山林又能做什么呢?”
“本来是要他们潜伏待命,现在正是监视庆国公外围动态......”正说着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封谍报,“陛下,泸州加急。”
“拿过来。”玉奇结果谍报看了看,“庆国公那帮人的速度还挺快,已经有部分抵达了泸州,骚扰泸州近郊居民,剑南府派兵去控制,然而因为敌人在暗我在明很难抓住,而且剑南府兵力有限,任远荷特地请求调兵支援。”
“可是我们这边的兵力尚且不够,如何去支援?”
玉奇沉默了片刻,“蜀道难,要从其他总督府调兵不是不可能,但是耗时一定会长,只怕事倍功半。这样,反正现在朕已经和庆国公约定五日休战,而且她唯一孙女也在我们手上,就让金秋带兵一万回剑南府支援,剩下的就进入木府城吧。苏长信,你去安排一下。”
“是。”
宫怀隼看着苏长信走远,“陛下,把金副将的部队调走,就算能保证庆国公五天不进攻,又不能保证她以后会有什么伎俩,我们身处木府,势单力薄,还是要想办法才行啊。”
“朕知道,怀隼,你立刻以钦差大臣的名义修书一封给湖广府总督,就说受封于泸州的庆国公联合木府叛乱,陛下旨意要湖广将军丛欣带领湖广驻军五万前来南诏支援。”
“是。不过湖广府设在鄂州,就算立刻前来估计也要月余。”
“从鄂州到南诏,一般他们都是走北部山路,自然耗时长久,这次你在信中特别写明,就说是朕的意思,要他们走南部,途经黔州借道大理,直接进入南诏。”
“好,臣这就去做。”
宫怀隼也出去后,玉奇看向赵直苏,“你去偷偷地把钟纯叫过来,不要让木格以及别人发现。”
不多时,钟纯轻轻地走了进来,“陛下,您叫我。”
“嗯,赐座。”
“谢陛下。”
“方才朕接到消息,金秋的部队在深山里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经过他们的搜查,这个男人并非木府部队的人,于是他们把他救了下来,待那个男人苏醒之后金秋问他是何身份,那个人说自己是木府后庭的男侍。听了这个描述,我觉得金秋口中的男人便是樊绩,于是我已经派人去告知金秋,离开山里之前把这个人送到这里来。”
“原来如此,樊绩竟然跑到山里去了,估计他也是觉得哪里都不安全,也或许是迷路了,总之人还在就好。”
“是啊,他的办事能力还不错,朕也想着把他送到这里来修养好了可以帮你的忙。”
“陛下圣明。”
“还有一事,我想让你和你的同伴去做。做成了这件事,朕会考虑擢升你为阁领。”
“承蒙陛下厚爱,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木府内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得虎符者得木府,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是,臣知道。”
“虽然现在不知道虎符究竟是在庆国公手里还是在木安手里,但是朕希望能到木格手里。”
钟纯眨了眨眼,“陛下的任务,难道是偷取虎符?”
玉奇点了点头,“朕向来不避讳在必要的时候使用阴险的手段,你能做到吗?”
钟纯低头想了想,“并非不可能,但是臣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取得,以及能否成功。”
“朕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行动,朕刚才会跟你提起樊绩的事,也是想等他康复能够和你一起行动。”
“臣在南诏除了樊绩还有另一个同伴可以共同作战,但是她现在在南部部落里潜伏,让她过来也需要些时日,陛下可否让上官大阁领从附近调派人员过来帮臣?”
“这个不是问题,我会给上官晴写信让她派可靠的人过来。钟纯,你可以说说你这件事做成了之后想要的东西,朕会满足你。”
钟纯想了一会儿,“臣是内卫府内卫,亲自受命于陛下,身为臣子本应忠君为国无所追求,但是在这里臣斗胆向陛下求一个恩典。”说着钟纯起身跪下了。
“你说吧。”
“臣是陛下赐给木格的人,因为身份是内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到木格身边之前臣就遵旨服用了无子汤,所以臣和木格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但是,臣既然下定决心日后还要留在南诏,不再返回中原,还是希望能像一个普通女人一样生儿育女。”
玉奇盯着钟纯看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是谁告诉你无子汤有解药的?”
“陛下恕罪,是臣猜测。”
玉奇笑了一声,“你不用打马虎眼了,朕知道是上官晴告诉你的,上官晴视你为亲女儿一样,关心你也是正常的。她特意当初没有收你为直系徒弟,没让你随她姓上官,估计就是考虑到日后让你更容易脱离内卫府。”
“请陛下恕罪,这件事与大阁领无关,是臣心切求问于大阁领。”
玉奇轻轻叹了口气,“无妨,朕不会迁怒于上官晴的,你放心吧。也确实,内卫也是人,刻意让你们都抹去一切人的本性也是太残忍与不现实。你起来吧。”
“谢陛下。”
“这个解药朕可以给你,但是你要记住,你从被带进内卫府的那天起,你就是一个被烙上黑暗印记的人,这辈子都无法消除,你这辈子唯一的服务对象就是当朝天子,不可有二心,明白吗?”
“臣尚在襁褓即成为弃儿,是内卫府的人将我收养,才有今天站在这里的钟纯,钟纯曾经在内卫府歃血为誓,今生不会背叛朝廷,不会背叛陛下,如有违背,天诛地灭,请陛下放心。”
玉奇点了点头,“你自从能单独行动以后也执行了不少任务了,朕相信你。你还年轻,可能到下个君主的时候你还在南诏做土司侧夫人,朕希望你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如果,你和木格有孩子的话,你就是内卫中第一个在籍就拥有平常人生活的人,你的孩子的处境将是什么样就是你来决定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钟纯垂下眼帘,“臣明白,臣此生是内卫绝不改变心志。”
玉奇挑了挑眉叫来赵直苏,“直苏,你去朕的房间里把妆镜台下面第二个格子里的金黄色木盒拿过来。”
赵直苏答应着去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手里端着一方木盒递给玉奇,玉奇接过来打开捻起里面的一颗药丸,“这就是无子汤的解药,给。”
钟纯盯着那一粒小小的丸药,谨慎的走过去从玉奇手里接过来放到嘴里咽了下去,“多谢陛下。”
“好了,你下去吧,别被木格家的人怀疑。”
“是,臣告退。”
宫怀隼最近也有些烦恼,吴醒燃回到了被卫兵控制的吴家生活,并请求宫怀隼写一封休书断绝关系,宫怀隼心中有愧,怎么可能答应他这个要求,如果答应的话,那么吴醒燃以后肯定也不会再成亲的,要么出家要么孤独一世。
还有就是樊绩的事,当初是她派樊绩去木府卧底,现在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还要让皇帝派人去寻找,这让宫怀隼十分不安。
与庆国公约定五天的第二天,宫怀隼正无所事事在庭院里踱步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两个中原士兵,他们搀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走进来,宫怀隼定睛看了一下,竟然与樊绩十分相似于是她走上前去,“这是谁?为什么带到南府来?”
“回殿下,这是金副将在山中救下来的一个木府后庭男侍,汇报给陛下后陛下下旨让带到南府来。”
“男侍?”宫怀隼上前伸手抬起那个还很虚弱的人的头,“樊绩?果然是你。”
“平安......殿下,下官这幅样子实在是见不得殿下,还请您注意不要脏了手。”
宫怀隼撇了撇嘴,“这种时候还说没用的。是陛下急着见你,但你这幅样子现在也很难面圣,我先去请示陛下再带你进去。”
宫怀隼请示过玉奇之后命人扶着樊绩去见了玉奇。
玉奇看得出来宫怀隼对樊绩有些愧疚,于是在惯例问候完樊绩之后,“怀隼,樊绩本来就是之前派给你的人,此番他死里逃生得以回来还是你的人,他接下来就由你安排了。虽然朕有任务要给樊绩,不过他现在还很虚弱,你且带他去休养,尽快康复。”
“是,多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