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畦接到朝廷消息,和犬戎签订了和解书,然后带兵往回返。
路上。
韩秀萱进来面露难色,“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玉奇看了她一眼,“好消息难道是陛下生产了?”
“是,五月初一生的,是个公子。”
“公子啊,看来苏玖大人又要嘀咕了。”
“坏消息是……”韩秀萱看着玉奇欲言又止。
“快点说,本宫有什么承受不了的。”
“单大人……他……死了。”
玉奇瞪大了眼睛,站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单大人死了,殿下,您一定要节哀。”
玉奇觉得眼前一黑,“哇”一口鲜血吐出来,韩秀萱忙上来扶着,“殿下,您没事吧,找郎中。”
“不必,你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玉奇用袖子擦了血扶着门框。
“宫里解释说单大人是自尽。”韩秀萱不忍地看着痛苦的玉奇。
“自尽?自尽也有个原因,为何?”
“听说陛下发现了单大人给您写信,于是就把单大人禁足于他的寝殿,禁足了大概三个月,就……”
“陛下,早就知道他……怪不得会下那种圣旨,原来不仅有贺瑞的谗言,还有这个原因。明白了,亏我还为自己的想法内疚……”玉奇瘫坐在地上。
“殿下,悲伤归悲伤,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我不会有事,秀萱,从现在起,我宫玉奇不会再为我日后做的任何事内疚,我谁也不欠。”
一个月后,大军到达,英奇大开正殿迎接。
玉奇身穿朝服和刘畦一起出现在朝堂上,贺瑞等人面面相觑,贺瑞握紧了拳头。
英奇也很惊讶,“姐姐?”
玉奇笑着行了大礼,“陛下。臣平安归来,您不高兴吗?”
英奇马上笑了,“怎么会,只是好久没有你的消息,朕很担心。”
“玉奇殿下在前线表现很好,还抓住了叛贼。”刘畦说。
“叛贼?怎么回事?”
“我们抓到反贼的一员,真正的幕后黑手就站在朝堂上。”玉奇不紧不慢的说。
“什么?!他是谁?”英奇问。
玉奇让随从抬上来一具尸体,蒙着白布。
玉奇揭开白布,贺礼音惨白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为了防腐,还用了很多香料,有很浓的气味。
贺瑞看了大吃一惊,忍着悲痛,“玉奇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玉奇看着她说:“这个人就是反贼。”
“怎么可能,肯定是弄错了。”贺瑞看着贺礼音僵硬的尸体心中一阵抽搐。
“贺大人,还不止如此,我们发现她背后的人好像就是你,因为在贺副使的房间里发现了给你写的信。真是吓了本宫一跳,贺大人你竟然私通犬戎!”玉奇故作惊讶。
“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贺瑞看起来比她女儿镇定的多。
刘畦这时皱了皱眉从下属手里拿出一沓信,“这是臣等在贺副使房间发现的,请陛下过目。”
英奇困惑的看着贺瑞,接过信来大略看了一遍,“贺瑞,这上面写的可是真的?”
贺瑞拿过来看了看然后跪下,“陛下,这绝对是诬陷,臣从未和犬戎有过瓜葛,更没告诉过礼音干这种事。这定是有人蓄意谋害臣,请陛下明鉴。”
玉奇冷笑一下,“陛下,请您仔细看看这信件,是不是贺大人的笔迹。而且,臣等在贺副使的房间里还发现了另外的东西。”说着示意手下将那个扎满针的人偶拿上来。
朝臣们看了都议论纷纷,英奇眯了眯眼,“那是什么?呈上来。”
英奇看了之后一把扔到地下,“贺瑞!你女儿行此巫蛊之事该当何罪。”
贺瑞叩头,“此事臣并不知情,请陛下恕罪。”
玉奇跪下,“陛下,臣今日回朝您和众位大人都面露惊诧,想必是得知了臣已经战死的消息了。”玉奇看了贺瑞一眼,“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臣确实为人陷害身陷敌营,但是蒙先祖保佑臣非但未死还得以返还。而陷害臣的人,臣和刘将军已经查出就是贺副使。想必贺大人想说跟她没关系,但信件是铁证无从抵赖,而且贺礼音能去边关做副使难道不是因为贺大人?谁知道是不是蓄谋已久。”
贺瑞狠狠瞪了玉奇一眼,“陛下,臣是冤枉的,请您不要被玉奇殿下骗了,她居心不良啊。”
英奇本就对这件事心中有愧,一想玉奇所说也句句有理,“贺瑞,当初你暗示朕下圣旨,是否要有预谋。你一直处心积虑想要除掉姐姐又有何目的。”
“陛下,臣一心忠于陛下,会针对玉奇殿下是因为她的确有反心,不然为何今日故意针对臣,就是为了削弱陛下的力量啊。”贺瑞喊着。
“贺大人,您还是先把这些确凿无误的证据解释清楚再来陷害本宫比较好。”
英奇清了清嗓子,“众卿以为如何?”
庄令珅虽然此时并不想身陷其中,但是如果贺瑞倒了她也不会好过于是跪下,“回陛下,臣以为这些证据尚需要查证,还是交由大理寺审理为好。”
吏部侍郎戚幻云冷笑一声,“庄大人,谁人不知大理寺都是您的门生。”她是前尚书令戚寒的孙女,跟玉奇从小一起长大,曾是玉奇的伴读,从祖荫的小官一直努力做到如今的位置。
英奇没有说话,苏子惠见状给她母亲使了个眼色。
苏越晴走上前,“陛下,可否容许臣说几句。”
“说吧。”英奇拄着头。
“近日臣调查发现,朝廷中竟有结党营私的行为,历朝历代最忌讳的就是朝臣分帮结派,这样不仅不利于大臣们团结一心为朝廷服务,还有可能有勾结外敌的情况,因此臣暗中调查了一下,从某些罪臣手中得到了一份名单,请过目。”苏越晴从袖子拿出一张纸交给英奇。
英奇看了看苏越晴呈上的名单然后拍在案上,“贺瑞,结党营私,私通外敌,证据确凿,暂押天牢,听候发落。”
贺瑞似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没有再辩解,只是临走的时候看了玉奇一眼。
随后英奇又发落了庄令珅等贺瑞派位高权重的大臣,其余的小喽啰暂时不追究。
“这次做的太好了,一举铲除了贺瑞一党,接下来我们就能专心对付苏氏了。”宫梓谦在早朝后邀请玉奇喝茶。
“嗯,多亏二姨在朝廷中为我周旋。”
“我并没做什么,主要都是靠你自己,接下来我们团结一心。”
英奇退朝后坐在寝殿闭目养神,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她心神烦乱。
“太公大人驾到。”外面的内官传话。
英奇不得不站起来迎接,“参见父亲。”
“陛下,听说你罢免了贺瑞的职务还打入天牢,这是怎么回事?”苏玖急匆匆地走进来。
“既然您都知道她进了天牢自然也就知道因为什么。”
“我知道早朝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但那一定是玉奇搞的鬼,不是说她死了吗,怎么又好好的回来了。”
“父亲,这是前朝的事情,您就不要参与了。”
“可是贺瑞服侍你多年,怎么可能背叛。”
“朕也不愿相信,但是证据确凿,而且当初她劝我陷害姐姐的事情如今一想我不能原谅自己。”
“你这孩子呀,明摆着这是玉奇耍心眼,你怎么就是看不出来。你还感到后悔,帝王家的姐妹情哪有真的,她也不过是演戏而已……”苏玖大声说。
“行了!”英奇大喊一声吓到了苏玖。
“在您的眼里我是不是就是那么愚蠢无主见?您以为我不知道连单靖风也是她害死的?她服侍我多年,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但是以这个为借口就行了吗,就可以为所欲为?朕知道有很多事情是她为了铲除姐姐故意陷害,所以她会有今天的下场是必然的。”英奇舒了口气继续,“另外,父亲大人,您这么不希望贺瑞下台不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坚硬的后台来干预朝政控制朕,您以为多年来您经常去外面的寺庙厮混真的瞒过朕了吗?!”英奇步步紧逼苏玖,说着说着她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苏玖惊吓不小,呼呼地喘着气,“英奇,你……”
英奇稍稍平静了一下,“朕今年已经二十岁,以后做什么不希望受到别人的操控。父亲,您身体不适就请先回去休息,儿臣过几天再过去请安。”
苏玖听了只好唉声叹气的回去了。
天牢。
“参见陛下。”贺瑞对来看她的英奇行礼。
“平身。”英奇走进牢房。
“有什么想说的吗?”英奇问。
“臣会有如今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没什么可说的。”
“贺瑞,你追随朕多年,帮了朕很多,朕心里清楚。但是,你想要为朕做的似乎过多了。”
“是,是我没有顾及陛下一直在自己随性而为,请陛下责罚。”
“说起来,现在是亲王大臣一起检举你,朕不可能草草了事。贺瑞啊,你何必去招惹得亲王和苏氏都视你为眼中钉呢。”英奇惋惜地看着贺瑞。
“陛下请放心处置,当我当年下定决心辅佐陛下之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您怎么处置我都不会惊讶。但是,不管我生死与否,请陛下谨记臣最后的话。”贺瑞说着靠近了英奇。
“你说吧。”
“虽然臣确实不该屡次陷害玉奇殿下,但是她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安分,请陛下小心。另外,高盛亲王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也请小心她。至于苏氏,势力庞大,切除他们切勿操之过急。”
英奇点点头,“朕知道了,朕会小心的。你的家人需要安置什么的尽管和朕说。”
贺瑞叩头,“臣无所求,但求一死,来世再报陛下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