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玉奇一点困意也没有坐在那里看书,韩秀萱也一直陪着。
“殿下,您可有什么计划吗?”
“什么计划。”
“关于您之前所说的,在您知道单大人……”韩秀萱试探看着玉奇。
“哦,具体的还没有,但是首先要和二姨联手搞垮苏氏,然后再考虑二姨的事,我之前叫你安排细作到二姨那里办好了吗?”
“已经派进去了,他们都是精挑细选的,都是聪明人,不会暴露的。”
玉奇点头,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你回去吧,本宫也要休息了。”
韩秀萱退出来后在路上突然被一个人拉到路边的假山后。
韩秀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霍兼义,“霍大人,你要干嘛。”
霍兼义没有回答在月光下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抱住了韩秀萱。
韩秀萱睁大了眼睛,试图推开霍兼义,“霍大人,放开我!”
“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么担心。”霍兼义不理会韩秀萱的挣扎。
韩秀萱放弃了挣扎,“你现在知道我没事可以放了我吧。”
霍兼义放开韩秀萱微笑着。
“霍大人,不管怎样,请你记住你的身份,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韩秀萱转过身。
“要是我放弃现在的身份,你会和我在一起吗?”月光下的霍兼义露出坚毅的眼神。
韩秀萱呆了一下,“你瞎说什么呢,这是你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东西吗?请您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韩秀萱就没打算过有家室,所以也请你安分的做好殿下的侧室。”说完韩秀萱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兼义握紧了拳头。
次日,玉奇去看望了郑中郎。
“听说靖风死前派人来过你这儿。”玉奇喝着茶问。
郑中郎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带血的手帕,“这是单大人托人送出来的,是写给您的。”
玉奇接过来,“殿下,臣命不久矣,望您不要忧伤,一切都是命数。不管您做什么臣都会在另一个地方为您祝福,中郎是个好孩子会一生陪伴您。臣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再见郡主一面了。”
玉奇看完将手帕攥在手里,另一只手用力抓着大腿以防情绪失控。
郑中郎见状上前搂住玉奇,“殿下……”
苏府。
“母亲找我什么事?”苏子惠问。
“这次我们和高准殿下联合搞掉了贺瑞一党,但是我苏氏在朝中的势力并没有太大的增长,上来的新人有很多都是高盛和高准的人。所以,可能他们下个目标就是我们,在这个我们处在劣势的时候需要和她们建立一些联系。”苏越晴一脸严肃。
“您什么意思?”
“和皇家联姻是维护我们权力的最好方式。”
“联姻?和谁?我还是大姐?”苏子惠略有焦急。
“你不是知道你大姐已经和城北陆家定亲了吗,所以当然是你了。至于是谁,这里有个好人选,先帝的大公子宫春华现在正是适龄而且也没有许配。”
苏子惠心中并不情愿,但是她也知道这事关苏家命运,“这固然很好,只是母亲您和皇上说过了吗,这还得皇上定夺啊。”
“你放心吧,明天早朝后我就去和皇上说,皇上很欣赏你,应该不会有问题。”苏越晴微笑着。
次日早朝后只留下苏越晴和玉奇。
“姐姐,苏爱卿说有些家事要和朕商量,所以朕就想着把你也留下来听听。”
“臣之幸。”玉奇躬身。
“有什么事就说吧,苏卿。”
“是这样,稍稍有些难以启齿。臣的次女今年十五岁了,臣想着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所以想为子惠求一门亲事。”
英奇点头,“哦,是啊,的确到时候了,你可有什么中意的人吗?”
苏越晴犹豫了一下,“说出来有些失礼,臣觉得春华公子才貌双全,年龄也相适合。只是,公子身份高贵,本不是我们臣下能够高攀的,请陛下恕罪。”
英奇听了笑了,“何罪之有?本来我这些日子也想着春华也不小了该找人家了,还在思虑谁配得上他,你这么一说朕倒想起来了,子惠才华卓越,不正是最佳人选吗?姐姐你意下如何?”
玉奇陪笑,“苏小姐是难得一见的优秀人才,能和春华做一家再好不过了,许大人也一定很满意。”
“那就这么定了,等一会儿朕就拟圣旨。”英奇笑容满面。
而实际上,玉奇出去走访的时候曾经不经意看到苏子惠和刘畦的儿子刘晔泰见面,两人一起逛庙会,不过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说出来。
玉奇回府后将这件事说给了韩秀萱。
“苏越晴是想借联姻巩固苏家的势力吧,她看您和高盛殿下联合心生忌惮。”韩秀萱边研墨边说。
“应该是,不过我之前曾看到过苏子惠和刘晔泰相约一起在城中游玩。”
“诶?难道苏子惠真正中意的人是他?那她还答应这门亲事。”
“也很容易理解,和春华成亲好处多多,她作为苏越晴的女儿自然知道轻重。刘畦虽然是大将军,可是出身不算高贵,而且也不怎么参与朝中势力斗争,和她家联姻没什么用。”
“果然这种大家族都是政治婚姻啊。”韩秀萱感叹了一句。
玉奇瞅了她一眼笑了,“不像你啊,会发出这种感慨。”
“在您面前失礼了。”韩秀萱忙说。
“没关系,不过秀萱啊,本宫之前也不止一次问过你关于你的终身大事的问题,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韩秀萱听了噗嗤笑了,“殿下,臣的心思不在那上面,您就不用操心了。”
玉奇挑挑眉拿起笔写字,“哼,随你吧。”
英奇不久下达诏书赐婚苏子惠与春华,由于与皇家的联姻苏氏的势力又得到了巩固,苏越晴很高兴。
英奇身边新培养的近臣林正岚问英奇,“皇上此举不是又让苏氏壮大了。”
“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也是朕权衡后的结果,如果一味压制苏氏,皇亲的势力又会变大,只能慢慢来,让他们互相牵制。”
“皇上英明,但是之前颁布的怜悯令在民间反响很不好,还有很多官员借此贪污,该如何是好?”
“我会吩咐负责这件事的人渐渐的把这个命令废除,不可操之过急。”
苏府。
“我出去了。”苏子惠对春华说。
“这么晚了要去哪?”
“有些公务,不用等我了,公子你先睡吧。”苏子惠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春华很清楚苏子惠又去找刘晔泰了,但是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忍下来。
一次家宴之后,玉奇观察苏子惠和春华似乎貌合神离,于是在宴席完事后悄悄找到春华。
“春华,看你愁容满面,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玉奇问。
“没什么,只是没休息好,多谢长姐关心。”
“该不会是和苏驸马相处不好吧,我认识的苏驸马还是个挺温和的人啊,她对你不好吗?”
春华不语,面露难色。
玉奇凑到他身旁,“难不成是她总是出去和某人相会,把你晾在家里。”
一听到这个春华马上有了反应,“嘘,长姐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难道是真的吗?”玉奇故作惊讶。
春华为难的点了点头。
“唉,那可真是棘手啊。不过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一旦你受了委屈就来找姐姐,我会想办法的,皇上也会帮你的。”玉奇拍了拍春华的肩膀。
“您说苏子惠还在和刘晔泰私会?”韩秀萱说。
“嗯,这件事就算我们不去报告很快也会人尽皆知。”玉奇泡在洒满花瓣的浴池里。
“那不如臣派人去添油加醋地出去说,败坏苏子惠的名誉,这样苏越晴也一定很为难。”
“嗯,可以,不过别被发现了。”
“明白。”
“戚爱卿,你向来是最公正严明的,所以朕想要让你去做一件事。”英奇召见了戚幻云。
“陛下请吩咐。”
“苏氏人丁兴旺,势力庞大,地方上也有很多他们的人,朕最近听闻有些人仗着自己族人的势力为非作歹,甚至已经威胁了国家命脉。所以,朕打算命你为钦差大臣微服前往各地巡查,你觉得如何?”
戚幻云拱手,“多谢陛下厚爱,臣必定不负陛下期望。”
高准亲王府。
“看来陛下很看重你啊,钦差大臣可是份重要的工作呢。”玉奇笑着说。
“殿下又取笑我,我知道您也在想办法对付苏氏,所以有没有什么要我做的。”戚幻云说。
“你只管履行钦差大臣的职务就行,苏氏枝繁叶茂,也就是说什么人都有,一定会有那些贪赃枉法的人,根本不必花心思。”
“嗯,总之殿下有什么吩咐臣都会去做的。”
“好,幻云,不愧为本宫相识十几年的好友。”
冬季严寒,玉奇带着家人和近臣一起去封地上有温泉的地方休养。
“你也来吧。”玉奇对站在岸上侍立的韩秀萱说。
“臣不敢。”
“嘁,这里没有别人,不必拘礼,快点,别浪费这么好的资源。”
“好吧,遵命。”韩秀萱于是也脱下衣服跳到水里。
“散布消息的事怎么样了?”
“很顺利,现在不光是底层官员就连大街上的百姓都在谈论这件事。”
“苏越晴很爱面子,想必很忧愁吧。”
两人泡完穿着简单朴素的衣裳就出去了,外面郑中郎和霍兼义都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