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锡铭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以后是王府的男主人,要管的事情太多了,昨天殿下就让管家来找我给我吩咐了一堆王府的事情,恐怕我也没什么时间去调查殿下的事了。”
徐姝转了转眼珠,“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我也不像母亲和大姐那样一天有很多事情忙。”
“算了吧二姐,这件事你就不要掺和了,卷入皇家丑闻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算什么丑闻?不就是在外面有个别的男人嘛?这算什么?别说她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就是外面有点钱的普通人家都是好几个侧室,我偏要看看是什么人能把高彦殿下迷得团团转,连我这个英俊潇洒的弟弟都不看一眼。”
湖州。
“殿下勤奋读书,而且大多已经理解透彻,真是天才。”秦泓对宫葭说。
宫葭如今十二岁,年纪轻轻但是该读的书已经读的滚瓜烂熟,“读的书再多不亲自实践不出去看也是纸上谈兵,我真想去各地游历一番,好好长长见识。”
“殿下年纪还小,出去恐受不得旅途疲惫,不如现在家里好好锻炼身体,过两年就能自由出去了。”
“本宫听闻陛下不理国事,一切事务都交给一个宠臣处理,这样的行为不是不可取的吗?”
秦泓笑了笑,“殿下说得对,这种行为就是不可取的。但是当今陛下能力有限,对于国事并无决断能力,所以只得依靠身边一个有能力的大臣来处理。这样的行为易导致那个受信赖的大臣专权导致皇权不稳,因此殿下要记住,作为一个统治者,一定要有杀伐决断的能力,要有御人的能力,不为人所控。”
宫葭点了点头,宫葭的脸依然很稚嫩,毕竟还只有十二岁,但是她的眼神却不稚嫩,反而透出一种不该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凛然的目光,“秦泓,你说,我和住在京城的那位同辈的姐姐相比,谁更有主宰天下的优势?”
“京城那位殿下得天独厚,她可以主宰天下,但是,殿下资质过人,只要能忍辱负重坚持本心,早晚也能够主宰天下。”
“今年年末本宫是不是应该按例进宫觐见了。”
“是。”
“是个好机会,现在我也大了,正好可以好好观察一下皇宫。”
大正十年腊月,高越亲王宫葭按律进宫觐见,秦泓当然不能出场,但是她好生的吩咐了宫葭一番,并且派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宫葭。
“臣高越亲王宫葭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葭身穿款式稍大的官服给怀廷行礼。
怀廷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已经几年没见过的外甥女,又长高了不少,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了,“平身。你真是长大了不少啊,听说读书也很上道,以后你能主理湖州事务了湖州刺史依旧让你来做,相信一定能让湖州繁荣起来。”
“陛下过誉,臣年龄尚小,不过识的几个字就让人说是读书精进,实在是不敢当。”
怀廷点了点头,“此次来京城,就在这里过了年再走吧,当年你的母亲也是每年都在京城度过春节的,你如今就去住京城的高越府邸吧,好好感受一下你母亲当年住过的地方。”
“是,多谢陛下。”
在京城居住的这些日子里,宫葭并不让自己闲着,而是几乎每天都出去见识京城各种各样的风景,也有一些从前跟怀叶或者秦泓交好的主动来结交宫葭,宫葭则很谨慎,虽然来者不拒,但是一直保持着不被过度窥探的状态。
恰好这次来京城觐见的还有宫怀隼,她十分照顾宫葭,听到宫葭说想去宫里转转便主动表示当带路者带她去。
“这里便是皇女院,是皇女们生活学习的地方,供皇女居住的厢房多达二十多间,历朝历代也从来没有住满过,也有一些特例,比如说我,曾经也特别恩准在皇女院居住过,和你的母亲一起。”
宫葭环视着逝去的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可是这里如今却没什么人啊。”
“陛下只有高彦亲王殿下一个女儿,如今高彦殿下也已成亲别府居住,平时只有读书的时候才来这里,自然是冷清。”
正说着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并越来越近,两个人回头看时,正是宫蔷和晏如意从里面走出来。
“参见高彦殿下。”“见过堂姐。”
宫蔷见了便停下了脚步,“堂姨不必多礼,葭妹也是。”
“没想到这个时间殿下还在皇女院读书,是我们打扰了。”宫怀隼说。
宫蔷微微笑了笑,“哪里哪里,不过是我和如意今天因为几句诗争论起来,一定要找个究竟,于是就到这里来了。堂姨这是在带领葭妹游览皇宫吗?”
“是,高越殿下从小便离宫,对已逝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想要来缅怀一下,于是我便带她进来。”
“如此甚好,本宫其实对二姨的影响也不是很深了,小时候也并没有很多机会见面,但是听闻堂姨和二姨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好,此次葭妹好不容易来京,就请堂姨多多照料。”
“是。”
“我还要去后宫给父亲问个安,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殿下请慢走。”
宫葭望着宫蔷和晏如意的背影思考着什么,“堂姨,那位跟在堂姐身边的女子是谁啊?”
“那是她从小的伴读,前侍中晏冬惠的女儿晏如意。”
“她们看起来很亲密。”
“是啊,说起来也有缘分吧,晏如意和宫蔷同年同月同日生,当时先帝尚在,很器重晏冬惠,看到两个孩子这样有缘就格外给晏如意很多赏赐,宫蔷开蒙之后晏如意就一直是伴读,成人之后更是直接出任了皇女宾客。”
宫葭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随后她们俩又进里面的书房参观了一番,便出宫去了。
高彦亲王府。
“为了不让人怀疑,本宫每个月会来你这里睡两次。但是,绝对不会和你同床共枕,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另一床铺盖,我就在这边的榻上睡。”
徐锡铭对面前这个咄咄逼人的殿下自然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半晌,“殿下身份尊贵,还是请殿下睡到床上来吧,臣去睡矮榻。”
宫蔷的咄咄逼人其实就是想让徐锡铭退缩,并非真的要伤害他或者是怎样,看到徐锡铭这样宫蔷也有一点内疚,“好吧,被子也不用换了,反正又不是光着身子躺在上面。”说着宫蔷已经脱下了外衣,脱下靴子钻到了被子里背过身去睡下。
徐锡铭叹了口气也更衣躺下,“殿下,殿下所爱慕的那个人就那样神秘吗?您明明找多少个侧室都没有关系的。”
宫蔷很久都没有回答,徐锡铭也不再自讨没趣准备睡觉的时候,宫蔷清了清嗓子,“在本宫看来,爱恋这种东西只能给一个人,至少那段时间里无法分心。我不知道那些纳很多侧室的人是怎么想的,包括母皇,或许她们有她们的理由,喜新厌旧或是繁育后代之类的,但是在本宫看来完全不一样。繁育后代什么的,呵呵,真是一个束缚人的好武器,仿佛没有后代,你这一生就白活一样,这样千篇一律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说完宫蔷叹了口气,“早点睡吧,听管家说了,明天你还要去后宫帮父亲的忙,估计又是忙一天。”
“是。”徐锡铭轻声的应了一声,越发感觉到宫蔷的不简单。
年后,宫葭回到了湖州。
“此次进京感觉如何?”秦泓问。
“很好,见到了很多在湖州见不到的东西,在宫里也观察了很多人。”
“宫里人都怎么样?”
“能怎么样,不过是势利小人居多而已。还有,我见到了当今陛下唯一的皇女高彦亲王,她看起来聪慧文雅,但是本宫说不上哪里,总感觉她有些奇怪。”
“高彦亲王我也不曾有过什么交往,并不了解。但是我倒是听说,她看起来比皇上靠谱多了。”
“那倒是,我见到皇帝倒是一点威胁都没有感到,皇帝身边的那位刘大人倒是很可怕呢。”
秦泓笑了笑,“刘昴手握大权,又忠心耿耿,自然对一切威胁到皇权的人和事都万分警惕。”
“不说这些了,听说你在安北给我安排了旅行?”
“是,殿下过了年已经十三岁了,大可出去游览一番,臣年轻的时候曾在安北都护府任职,现在那里也有一些老朋友,殿下虽然年纪轻,但是见识远比同龄人高,不如多去结交一些地方官员,以后会有好处。”
宫葭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那就命人准备行李盘缠,择日出行吧。”
刘昴的儿子刘缅音在三年前和赵直苏的女儿亲上加亲结为夫妻,赵直苏的女儿名叫赵玚,年纪比刘缅音大一岁,就在去年年末她和刘缅音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还是个女儿,刘昴也很高兴,时常命人去赵府把孩子接过来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