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萱怕被霍兼义跟着的人看到,赶紧甩开他,“你带这么多人还动手动脚的,你不怕他们回去告你的状吗?”
霍兼义摇了摇头,韩秀萱无语的叹口气,“你不怕我怕,我真的要走了,皇上可能回宫了。”
“好吧,你走吧,反正你一直都是以陛下为重。”
韩秀萱怎么会听不出浓浓的醋意,只是觉得好笑,这人怎么突然像小孩一样竟然吃皇上的醋,“霍大人知道就好,陛下的恩赐才能使你我活下去,我会向陛下谏言去看你的。”说罢韩秀萱就抽身离开了。
霍兼义呆呆的看着她走了,轻声呢喃,“你不来有什么用……”
另一条街上,刘协渊也带着随从们闲逛,其实也没什么趣味,只是人多。
“看大人好像也没什么兴致,不如我们早些回宫,或是顺路去大将军府看看?”
刘协渊摇了摇头,“二姨是禁军将军,此刻一定在保卫皇城安全,家里估计只有昴儿。想毕姨父一定会看管住她,不让她出来玩,我去了有什么意思。”
正说着刘协渊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迎面走来,他不禁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那个人显然也看到他了,走到刘协渊面前停了下来。
“刘公子,好久不见,你也来京城了?”刘协渊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看起来跟他年龄差不多,穿着高档的丝质衣服,一看也知道出身不低。
刘协渊脑袋空白了片刻,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话,“啊,是的。秦姑娘也在京城啊,好巧。”
那个女子看到刘协渊后面跟着七八个随从,穿戴不凡,细细想了想,“去年陛下纳了三个侧室,听闻刘畦将军家也有一位,该不会就是刘公子吧。”
刘协渊轻声咳嗽了两下,“嗯,不愧是秦姑娘。我现在是陛下的侧室。”
对面的人虽然刚才就猜到了但还是有些惊讶,上下打量着刘协渊轻轻点头,“果然,进了宫就是不一样了,气色好像都比以前好了。”
刘协渊低下头,“哪有。”
正当两个人尴尬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呼喊,似乎是叫那个女子的,“我母亲过来了,刘公子啊不刘大人想要见一见吗?”
刘协渊摇了摇头,“不了,我一个后宫侧室怎可随便见朝廷重臣,先回宫了,告辞。”说着刘协渊就带人走了。
安西都护秦学郦从远处走了过来,“小滋,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秦滋咳了咳,“没什么,只是很久不见的一个故人,随便说了两句话而已。”
秦学郦挑了挑眉,“天色已晚,赶紧回去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太学吗?”
“是。”秦滋低着头往回走。
“你给我精神一点,你要知道,陛下要和我秦家做亲,要召你为驸马的话,这幅样子可不行。”
“陛下又没有说准,谁知道能不能成呢。”
“虽然没有最终定下来,但是陛下既然有意就不可能不成。虽然没有说是哪位公子,但是很有可能就是陛下的小弟春露公子,不管是哪位公子都对我秦家有好处。”
玉奇已回宫,正在养居殿换衣服准备去约好的风霜亭,韩秀萱奔波了半夜终于回宫发现玉奇早就回来了,“陛下什么回宫的?”
“半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你又进宫干什么,朕不是给你放假了吗?”
“臣担心陛下,所以进来看看。”
“唉,朕没什么要吩咐你的,明天是十六,正式开朝,到时候你再过来就行了。朕现在要去风霜亭。”
“诶?陛下要去左大人那里吗?”
“怎么了?”玉奇看着韩秀萱怀疑的眼神。
“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玉奇撇了撇嘴,“什么也没有,只是朕觉得要雨露均沾,既然早就临幸过其他两个一同进来的侧室了,为什么不能去风霜亭?”
“他不是和……”
“秀萱。”玉奇打断韩秀萱的疑问,“我们越是想着他和单靖风像他就越像,如今朕倒觉得他们没那么像了,他就是左疆,兵部侍郎的儿子。”说完玉奇穿戴好衣服带着内官摆驾风霜亭。
正月十六日,在京城逗留半个多月的尔善夫妇将要启程回室韦,在此之前他们先去了霍水潜府上。
“参见尔善殿下,梓平殿下。”霍水潜对两人行礼并将他们领到正堂,此时霍瑾丹、呼儿宣、霍瑜丹都等在那里。
一时行过礼,各自坐下,不一会儿霍水源也来了。
“水源,我们在京城的部署怎么样?没有缺漏吧。”宫梓平脱去了室韦人的服装,换上了汉人的衣服。
“当然,殿下放心吧。”
“我在意的是皇帝身边的人,你有没有砍去她左膀右臂的办法。”
“嗯,我已经掌握了砍去她一个臂膀的消息,只是还在等待,现在还不是时候。”霍水源笑着,自信满满。
宫梓平点了点头,看向霍瑜丹,“瑜丹,听水源说你和春露进行得很顺利。”
“是,春露公子很单纯,应该很快就会上钩,殿下请放心。”
“很好,那我和尔善也能安心的回室韦了。”
“殿下不去卫府见见卫老大人再回去吗?”
“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卫老现在也在京城。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卫府看看她,然后直接就回室韦了,你们也不用过来送了,我们随时保持书信联系。”
说完宫梓平和尔善就带人离开了,到门口又叮嘱了呼儿宣几句话就上车去了。
早朝过后,玉奇下旨赐婚宫瑞奇和隋恩显,赐宫瑞奇半月不上朝。
“陛下,如今平定殿下的婚事已经完成,朝臣中有些人开始讨论春露公子的事情了。”韩秀萱给玉奇端过来一杯茶放在几案上。
玉奇稍稍喝了一口放下,“春露的事朕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毕竟他已经十六岁了嘛。不过,春露是朕唯一还在世的弟弟,也是唯一还在朕身边的亲人,这事不能草率。”
韩秀萱点了点头,“您说的有道理,不过既然春露公子已经够年龄了,想来有些人就会开始动这个心思了。”
“是啊。其实朕心里有个人选,也跟她稍稍透露过这个意思。”
“诶?敢问是哪位大人?”
玉奇顿了顿,“安西都护秦学郦。”
“秦大人去年政绩卓越晋升为安西都护,其长女秦滋现在太学,的确是好人选。”
“朕亲自提拔的秦学郦自然知道她的为人,前阵子也去了太学观察秦滋,表现的也很好,所以朕才有意。”
“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好人选,为什么不挑明了呢。”
玉奇叹了口气,“一来朕看春露还是小孩子气,再留一两年也未尝不可;二来这件事虽然一向都是皇帝做主即可,但是朕还是想听听鲁大人和春露自己的意见。如若春露实在与秦滋相性不合,也没办法。”
“陛下思虑周全,一直为春露公子考虑。”
“唉,毕竟朕曾经害的春华自杀,现在只剩春露了不能亏待他。”
“您说什么呢,当年的事不能怪您。”
玉奇轻轻摇了摇头,“罢了,不说这事了,上官晴有什么消息吗?”
“上官大人说十日内必回宫给陛下汇报,请陛下稍等。”
“嗯,知道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天都黑了。”
“现在申时了,如今还是正月,天黑得早。方才后庭局来人来问陛下今夜去哪里休息,好提前准备。”
玉奇想了想,“多日不去正仁宫了,就去那儿吧。”
“是。”
正仁宫。
郑中郎听说玉奇要过来赶紧命人备了热酒和几样点心,带人等候玉奇的到来。
“皇上驾到~”
“参见陛下。”郑中郎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夹衣跪下。
玉奇见了忙走上去把他扶起来,“还是冬天呢,你怎么就换了夹衣了?前阵子风寒不是刚好吗,怎么又不保养起来?”
看着嗔怪自己的玉奇,莫名十分可爱,郑中郎微微笑着,“多谢陛下关心,虽然天气冷,但是听说陛下要来,身体莫名的就热起来,所以才穿了薄的,平时出去还是穿棉衣,陛下请放心。”
玉奇“哼”了一声走进屋里,郑中郎命人将滚烫的酒和一些点心拿出来,玉奇见了很满意,“你很有心嘛,准备了这些,怎么知道朕想喝热酒。”
“天气寒冷,陛下又一天处理国事,想来是想放松一下的。”郑中郎扶着玉奇坐下,然后令下人出去了。
两人对酌了一会儿,郑中郎看着略有醉意面颊泛红的玉奇,“听说陛下上元节当晚去了风霜亭。”
玉奇笑了笑,“你消息很迟钝啊。朕是去了,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诧异,明明之前陛下都是比较冷落左大人的。”
玉奇斜着身子半靠在床边,“你不高兴吗,中郎。”
“臣不敢。”
“不敢什么?”玉奇直起身子把郑中郎拉过来,“朕赐你无罪,随便说。”
对已经坐不稳的玉奇,郑中郎轻轻扶住她,“是,臣也没别的想法,只是左大人他是真心对待陛下吗?如果是的话,其他的都不重要。”
玉奇对上郑中郎的眼睛,“放心,朕还是有看人的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