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渊怀着和秦滋差不多的心情匆匆赶往西宫门恐怕有人看到自己。
“秦驸马,久等了你要给我看什么书?”刘协渊喘着气问道。
秦滋很奇怪,明明是刘协渊在信里说要借水经注的,“不是刘大人说想看水经注的吗,所以我才带水经注过来。”
“啊?我没有说啊,我只是接到秦驸马送来的有本书想让我看。”
秦滋转了转眼睛,“糟了,刘大人,我们恐怕被人陷害了。”
“你说什么?!”刘协渊也紧张起来。
秦滋看向四周,正以为没人要舒一口气的时候玉奇从角门里走出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秦滋和刘协渊见了玉奇忙跪下,“参见陛下。”
玉奇走到两人面前,“协渊,侧室出入宫门需要到朕这里来请示,朕是太忙了还是脑袋不好使了,怎么不记得你派人来养居殿。”
刘协渊此时已经吓得口干舌燥,“陛下,那个,我是,只是,请陛下息怒。臣和秦大人什么事也没有,是有人算计我们到这里来的。”
“哦?那算计你们的人是谁?”
“回陛下,这个无从知晓,但是臣和秦大人确实清清白白,请陛下明察。”
玉奇没有说话看向了沉默在旁边跪着的秦滋,“秦滋,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确如刘大人所言,秦滋也是在接到不明信息来到这里的,到了才发现并不是刘大人亲自传的信。”
玉奇听了不禁哈哈的笑了起来,刘协渊和秦滋都不知这是怎么了,面面相觑。
“不觉得好笑吗?有人算计你们。很好,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什么叫无风不起浪。如果,你们俩真的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会真的到这里相见?”玉奇收起笑容看向刘协渊,“协渊,朕依稀记得你说过十几岁时和秦家一个小姐有过一段,就是秦滋吧,真巧呢,你当时不是说跟那位小姐已经结束了吗?”
刘协渊一阵冷汗,“陛下……那是……那个,确实是秦驸马,但是结束是真的,会来见面只是因为毕竟还算相识,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
玉奇冷笑了一声,“秦滋呢,也是同样的理由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平定府驸马,不真心实意对待春霖会有什么下场?”
“臣不敢,臣只是……”秦滋说不下去了,因为心里确实有刘协渊一块地方才会来见他,毕竟当年会分开都是因为母亲的阻拦。
玉奇也看出来了,“罢了,不用解释什么了。人证物证具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刘协渊暂且禁足在飞麟苑,等候处置。秦滋,作为平定府驸马,私通内帷,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
刘府。
“协渊为什么被禁足了?”刘畦刚得到消息正问她的一个副官。
“据说是大人去西宫门和秦滋见面,正被陛下抓个正着。”
“什么?秦滋?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还会和她见面!”刘畦很震惊。
“这个下官也不清楚,虽然现在只是禁足,不过可能会和霍家的那位大人一样,最终关入天牢。将军,私通外人可是死罪,您要救刘大人啊。”
刘畦叹了口气,“我也想救他,但是这事儿怎么救,被陛下直接抓住了。说不定陛下会主动找我去训话,别说救了。”
秦府。
“什么?!因为和刘协渊见面?”秦学郦一脸怒气,“这个不孝女,都是郡王府的驸马了,竟然还敢和陛下的侧室见面!还有刘协渊,真是蓝颜祸水。”
“大人息怒,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祈祷她不要株连一大家子就行了。”
黔州。
宫梓平从吐蕃归来,正在黔州落脚休息,底下的人正给她汇报京城发生的事。
“很好,水源那边也加快速度了。不知道宫里怎么样?皂枭安插的眼线都完成了吗?”
“据报已经完成了。”
宫梓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很好,你这一封信给卫老大人,就说等我回室韦之后就准备起事。”
养居殿。
“陛下,燕州内卫汇报宫安奇果然已经逃回了平隆府,您看怎么办?”上官晴汇报。
“传朕口谕,宫安奇玩忽职守,其母平隆郡王宫梓畅擅自庇护。即刻起,罢免宫安奇火器营校尉一职,宫梓畅身为郡王没有表率作用,收回兰河镇及所有封地,软禁平隆王府听候京城处置。”
“是。”
“上官晴,从现在开始你就暂且跟在朕身边吧,韩秀萱现在身陷囹圄,你就辛苦一些。”
“是,能服侍陛下是臣的荣幸,何来辛苦?”
“奉承的话不用说了,去把刘畦和秦学郦传唤来。”
刘畦和秦学郦在宫门外相遇,彼此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要一起入宫。秦学郦向来看不起小户人家出身的刘畦,刘畦当然也看不上秦学郦这个自视甚高的贵族。
玉奇看了看现在下面一看就不和的两人,在见她们之前她去了大理寺跟韩秀萱探讨了一下。在现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刘协渊和秦滋还是有可能是被陷害的,目的恶毒一点很有可能是想说刘秦两家结党,不过没有一点情意不可能被骗见面,所以这两个人还是得惩罚。
“两位爱卿,知道朕今天为何传唤你们过来吗?”
两人对视之后又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秦学郦先开口,“想必是因为刘大人与小女相见一事。”
玉奇哼了一声,“相见?说得好轻巧哈,两个已婚之人黄昏之时偷偷摸摸在西宫门相见,你们说该不该!”
“陛下息怒,这两人干出这等不雅之事,还请陛下念在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而从轻处罚。”刘畦说。
“后果?刘将军还想有什么后果?这是大罪,你怎敢要求陛下从轻处罚?说起来,刘大人从以前开始就很会吸引女子注意……”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陛下也是协渊勾引的女子之一了?秦滋小姐已经是平定王府的驸马了还要来约后宫侧室见面才是居心不良吧。”
玉奇看着这两个人要吵起来怒喝了一声,“闭嘴!你们吵什么?朕还没说话呢。”
“陛下恕罪。”
玉奇站起来,“不论是协渊还是秦滋都出身朝廷重臣家中,随便处置可能导致动荡,坦白跟你们说,现在京城暗流涌动,朕希望你们能忠心辅佐朕而不是在这里耍嘴皮子。”
“是。”刘秦二人异口同声。
“朕有预感,中原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如果你们二人能够发誓追随朕,这件事朕也不想往深了追究,让大家难堪,如何?”
“那是自然,刘畦一定追随陛下。”
“秦学郦也是,只是不知道这腥风血雨从何掀起?臣看京城还是很安静的。”
“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既然你们都忠心于国家,朕就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
次日,玉奇下旨,将秦滋关押进大理寺,刘协渊关入天牢,两人和之前的韩秀萱霍兼义一样没有立刻提审。
“怪哉,玉奇的后宫出了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她竟然毫不在意,只是把这几个人关起来了而已。也没有迁怒于他们的家人。”霍水源转着茶杯疑惑着。
卫烨这天正好过来,“说不定皇帝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才按住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会吗?我们的人可是很严谨的。”
“你要知道皇帝养内卫可不是吃素的,既然平隆郡王能被查出来,怎么肯定你没有被皇帝怀疑呢。”
“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而且几个月前她可才将唯一的弟弟许配给我们霍家的。”
“水源啊,你混迹官场多年,还相信皇帝会在乎什么姐弟之情?说不定她会招瑜丹为驸马就是为了探听你霍府的消息呢。”
卫烨这么一说令霍水源警惕起来,“不过,当初设计瑜丹和春露成亲也是我们的计划啊。”
“确实如此,不过没准儿会被反利用呢。总之多注意春露公子带过来的人吧。还有,前阵子梓平传来消息说她已经说服了吐蕃和南越,等她回室韦就要起事,我认为此事操之过急。”
“怎么讲?”
“双赤教主要控制地区还在北方,虽然南方有灵润近来很有起色,不过还不到时候。而且,虽然外面我们联络了南越、新罗、吐蕃,不过皇帝外面也不是没有援军。大理是有姻亲关系的友邦,犬戎在前朝和解以后一直是支持皇帝的,西域小国因为安西都护都臣服中原,北方强族突厥一直保持中立,有太多的情况不在我们的掌握中了。”
霍水源想了想也有道理,不过如果继续这样潜伏也很有可能被发现,万一玉奇先发制人,到时候得不偿失,“卫老大人您说的有道理,但是您刚才也说了我们有可能已被玉奇怀疑,如果按兵不动反而被他们占得先机就不好了,估计梓平殿下也是这个想法。再说了,梓平殿下从七岁起等到如今已经快三十八年了,她的心情您也应该明白。”
卫烨想了想这是宫梓平的意思也不再说什么,“罢了,既然主公自己有主意那就按她的意思来吧,不过我刚才说的话你可不要当耳旁风,一定要注意起来。”
“您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