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奇点了点头,“现在朕对霍家的怀疑越来越重了,只不过所有的证据都没有指向他们的,卫家有证据在内卫手里,平隆郡王也暴露出来,为什么霍家没有破绽呢。况且说起霍家,朕的舅舅和弟弟还在他们手里。”
韩秀萱听到这里突然灵光一现,“陛下,霍瑜丹和公子成亲会不会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你说什么?”
“陛下,如果这件事您细细的想的话非常可怕。假设,霍瑜丹早就计划勾引公子,并制造在上元节偶遇,将公子的心俘获。然后不知情的陛下还会继续属意秦滋为驸马,让秦学郦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到最后是霍瑜丹成了驸马,陛下由于表现明显对不住秦家,将春霖公子给了秦家,惹恼了平定郡王。平定郡王手握重兵却在京城动荡的时候返回东南,陛下失去一大保障。而现在,即使陛下想要去对付他们,但是却没有证据,而且两位公子在他们手里成为了人质。”
玉奇瞪着眼睛听完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朕岂不是所做一切全在他们掌握中。”
韩秀萱摇摇头,“还没到那步,我和霍大人的事既然也是他们算计好的一部分,他们就一定会以为陛下会毫不犹豫的处死我们,毕竟这样的事谁都不会忍。但是有一点他们不知道,那就是陛下其实早就知道了我和霍大人。”
玉奇点了点头,“嗯,既然如此,朕不能遂了他们的愿。但是,你们俩犯的确实是死罪,朕要是迟迟不动难免又有人多嘴多舌。”说到这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玉奇想了想,“罢了,言官的嘴堵也是堵不住的,就让她们说吧。总之,你就先关在这里吧,朕会随时派人过来跟你沟通。”
“是,谢陛下。”
玉奇站起来走到门边,“朕有种预感,不久的将来可能会有一场生死之战。秀萱,作为陪伴朕左右时间最长的人,你愿意和朕共进退吗?”
“是,臣的命是陛下给的,必将拼死保护陛下。”
玉奇没说话顿了顿转身离开了大理寺。
霍府。
“韩秀萱事发已经过去快十天了,为何陛下迟迟没有下令处罚他们,仅仅是关押起来?”卫灵源披着斗篷坐在下首问。
霍水源摇摇头,“按常理,这种事没有哪个人会忍得了。以我对玉奇的了解,她不会无动于衷才对,真是怪了。”
“我觉得不重要,反正韩秀萱已经下狱,不可能再发挥她平时的作用,我们应该尽快一点,梓平殿下好像已经说服南越,前往吐蕃了。”
霍水源点了点头,“罢了,反正韩秀萱这条线至少是断了一半了,下一个就从刘畦下手吧,如果玉奇连禁军都失去了,她就完了。”
霍水源回头看向沉默的霍瑜丹,“瑜丹,这件事最先是你发现的,就由你去做吧。”
“是。”
“尽快引起波浪,要让玉奇措手不及。”
“明白。”
养居殿,上官晴匆匆走进来并带着一些信件。
“参见陛下。”
“哦,你回来了。看你急匆匆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启禀陛下,臣截获了一封从宫里送出去给秦府的信,还有一封宫安奇写给平隆郡王的信。”说着上官晴把信呈上去。
玉奇见她神色不同往日就立刻接过来看了,“安奇是火器营校尉,竟然敢利用职权为她母亲提供火药,一个郡王为何需要武器?”
“陛下,臣上次已经说过平隆郡王很可疑。”
“你去,带着内卫将宫安奇给朕抓起来,秘密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还有另一封信也请您看看。”
玉奇看了她一眼打开另一封信,“秦小姐,上次一别已是半年,最近夜深之时时常想起年少之事,分外怀念。前日秦小姐也来信说怀念少年时,可谓心灵相通,下次,把从前那本水经注托人送过来吧。刘协渊。”玉奇看着刘协渊字迹的信皱起了眉,“这是什么?”
“臣也不知,是一个分管宫殿附近的内卫截获的,从一个男侍手里。”
玉奇回忆了一下她第一次临幸刘协渊的时候的深夜谈话,突然想起来刘协渊提到过一个年少时期的爱人,出身秦家,而且刘家和秦家都是陇中出身。玉奇握起信件,“这件事不要传出去,你就继续令截获这封信的人继续监视协渊和秦家的动态。”
京城,火器营。
“郡主,我们的眼线发现内卫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很有可能是冲着您来的,好像上次您寄给殿下的信被截获了。”
宫安奇转了转眼珠,“内卫倒有些本事,竟然能截到我的信,那你来找我是为何?”
“请您立刻跟我走,还能逃过一劫。”
宫安奇想了想,“好,走吧。”
上官晴带人赶到火器营的时候发现宫安奇已经不在了,立刻飞马回到京城请示玉奇。
玉奇想了一会儿,“他们的消息也很灵通嘛,看来也是到处都有眼线,你别去追了,专心在京城揪出这些细作。我下一道旨,卸了平隆的权。”
霍水源此时正在和莫均公子一起品茶,就有她的手下急匆匆的走进来,本来平时霍水源是不允许这样的,但是看起来今天情况紧急。
莫均公子一脸疑惑的看着霍水源和那个焦急的来者。
霍水源忙笑着解释,“公子莫慌,这是我妹妹那里的人,估计是那边有什么事,所以跑过来通知我。我先去前面听他们说说,忙完了再来陪你。”
莫均只好点了点头看着霍水源出去了。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要是让公子看出破绽来怎么办?”
“大人恕罪,实在是很紧急卑职才如此鲁莽。宫安奇被发现了,然后逃往燕州去了。”
“你说什么?发现就发现,逃也应该来我或者卫大人这里,为什么去燕州了?”
“不知道,大概发现陛下要去抓她的是平隆殿下的人,所以直接带回燕州去了。”
霍水源甩了甩袖子,“哎,安奇这不靠谱的!怎么给发现了呢。如今看来陛下肯定是知道平隆府靠不住了,说不定很快就会卸了平隆的权。你去派人立刻通知梓平殿下或尔善殿下,看他们怎么说,一方面监视平隆郡王,以防万一玉奇真的派人去调查她,她不小心说出什么来。”
宫梓平此时已经到了吐蕃,正在和他们的首领进行交涉,吐蕃人也是野心勃勃想要进犯中原,宫梓平允诺,只要帮助她夺位成功,就把蜀南地区送给吐蕃。
“大人,中原来信,平隆郡王暴露。”
宫梓平接过来看了看,“梓畅太过感情用事了,对我们无用。保不齐皇帝已经开始怀疑水源了,这样吧,你回去告诉水源不用管梓畅她们了,我会在这边尽快联络好,尽快起事以免后顾之忧。”
飞麟苑。
刘协渊正在练字就有一个贴身的男侍送进一封信来,来信者是秦滋。
自从上次上元节见面后,他二人偶有联络,但是并没再见过面。
刘协渊打开字条,“刘大人,有一本书想要给你看一看,可否到西宫门外柱子下一聚。宫门在未时换班时守卫并不很森严。”
刘协渊把纸条收起来,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知道吧。”
“是,没人知道。”
“那好,晚上跟我出去一趟吧,别告诉任何人。”
另一边,秦府。
秦滋也接到一封来自刘协渊的信,“秦小姐,十分怀念少年时所读的水经注,可以带给我吗?未时在西宫门待君驾临。”
养居殿。
“陛下,臣的探子报告今晚刘大人和秦小姐将相约于西宫门。”
玉奇皱了皱眉,“可靠吗?”
“是。”
“那我们也过去看看吧,看看他们有什么话说。”玉奇放下手中的笔。
霍府。
“瑾丹,刘协渊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霍水源问。
“一切顺利,虽然有我们的安排,但是那两个人要是没有意思的话最开始就不会传信,也不会想要见面。”
霍水源笑笑,“很好。我不信这次玉奇还会无动于衷,侧室接二连三的背叛自己,简直失去了帝王的尊严。”
王增沛站在养居殿,“陛下,韩秀萱与后宫侧室私通之事您到底打算何时处置。再这样下去您让天下人怎么看,若是纵容此事,日后必定后宫不宁。”
此时玉奇正为刘协渊一事烦恼,正烦着呢,那个王增沛本来也不如玉奇的眼,“王爱卿,你说说这天下是谁的?”
“当然是陛下的。”
“那你还多嘴多舌些什么?!朕会不知道处罚他们?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具体的事朕懒得跟你说,你们这些言官成天就会叫唤,什么真正的忙也帮不上。滚,半个月内没有朕的召见不许来养居殿。”
赶走了王增沛未时也快到了,玉奇换了身衣服带上几个随从和给她报告的内卫前往西宫门。
秦滋先到了,东张西望恐怕别人发现自己。实际上虽然心里还有刘协渊,不过毕竟他已经是皇帝的侧室,而自己也刚刚成了平定府的驸马,本来不应该见的,但是还是没忍住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