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胖子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立刻怔住了，两人阴恻恻地看了楮知妍一眼，森然道：“楮小姐，后会有期。”
凤歧城虽然比其他地方要安然些，但三教九流亡命之徒到处都有。他们平时不出来，专躲在暗处祸害女学生。楮知妍深知如果不解释清楚清楚往后后患无穷。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向楮知忆扑了过去，叫道：“大姐姐，救我，大姐姐救我……”
楮知忆早就防着她，待她扑过来时身子一侧让开了，楮知妍重重摔在地上，而就在她侧身时两个胖子同时扑了过来。
砰砰砰！三声枪响，两人同时倒地。
楮知忆看着门口出现的人，眸色微冷：“杜公子？”
“呦，这是怎么了？我帮你杀了坏了，你还了瞪我？”杜月新吹了吹枪口不存在的烟雾，一脸得意地走到楮知忆面前笑道，“怎么？难道是我扫了你的雅兴？”弯腰扶起地上的楮知妍，却歪着脑袋对楮知忆笑，“你有雅兴，阿妍可没有。”
“楮知忆！”闻声赶到的百里司羽冲进门内，扶着楮知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着她掌心的血迹，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没事。”楮知忆凉凉地看向杜月新，突地弯着眸子笑了，仿佛窥见什么秘密的孩童，眼角眉梢尽是笑意，连着一向冰冷的声音都带了几分甜脆，“你来的很及时。”
他来的，真的很及时，及时地进一步印证了她的猜测。
说着也不等谁回答，便走出门去。
她来时是让人扛着过来的，走出门方才有些找不着去歌舞厅路，侧头看着跟着过来的百里司羽：“怎么走？”
百里司羽一愣：“你不识路？”
楮知忆坦然：“不识。”
“真的不识？”
“楮知忆，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竟然还会迷路。”百里司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竟然前俯后仰没有半分少爷形象。
楮知忆抿着唇站在原地，任由他笑，脸上薄有几分气性。这里院大屋多，她为什么就不能会迷路？
百里司羽笑够了，方才直起身，指着远处一簇自玻璃窗户里漏下来的盈盈灯火处，道：“诺，就是那。”
“那里这并不近，看情形歌舞厅里的人并没有听到杜月新刚刚开枪了。”楮知忆问他，“你怎么赶过来的？”
百里司羽道：“引凶手上勾么？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一道黑影往后院去了，我就跟过来了。”指了指歌舞厅处，“歌舞厅里放着音乐，这里吵翻天也听不见。”
楮知忆淡淡一笑：“对啊，这么在的声音，这么远的距离，杜月新怎么来的这么及时呢？我猜，过不了多久警察厅的人便能从那两个胖子那里寻到谋害季田的证据。”
百里司羽不是笨人，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有些惊讶：“你说杜月新？不可能！”
楮知忆望着他，眼底波澜不惊：“如果他是呢？”
“他，怎么可能？”
楮知忆道：“你要通风报信？”
百里司羽道：“如果他是，我会问他为什么，再将他拘捕。”快步跟上楮知忆，“你的手没事么？”
楮知忆突然松了一口气，百里司羽，虽然毁过婚，虽然感情上颇有些绝情，但心中仍中正义。可是这样的百里司羽为什么会受森田的威胁呢？
彼得和百里司羽做的那笔令他不齿的生意，到底是什么？
楮知忆和百里司羽一走，楮知妍就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顺便把桌上那只艳丽俗气的大红包辗了个粉碎。
“出去。”杜月新变脸似地换了一副模样，冷冷地拽住了楮知妍的胳膊往外推。
“舅舅，你也不疼我了。呜呜，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楮知妍一把抱住杜月新嗷嗷大哭，一抱之下手感有些异样，却没有反应过来，自顾自接着哭道，“为什么司羽看都不看我一眼，为什么？舅舅，你不是他的好朋友么，你能不能求求他，舅舅，我真的好爱他……呜呜，舅舅……”
“够了。世界上就百里司羽一个男人了么？”杜月新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落在楮知妍的脸上分外的阴冷，“你为了一个不在乎你的男人，找了两个丑八怪来弄自己。你以为因为他而脏了自己他会可怜你，同情你么？”
“不是的，不是的舅舅。”楮知妍连忙解释，“我已经让人去引司羽来的，不知道……”
“行了，还好是我来了，要不然弄得不知道要多龌蹉。”杜月新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给警察厅打电话，就说这两人企图对你不诡。”
楮知妍本来还想再撒娇，可是一看到地上那一滩飞散的血迹和两个开始灰败的尸体后立刻毫不犹豫地冲出了门去。
杜月新口袋中摸出个吊坠细心地挂在其中一个胖子的脖子上这才起身离开。
等屋里的活人都走尽了，百里司宸才从床底下爬出来，拽住杜月新挂在胖子脖子里的坠子，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根大黄鱼塞进另一个胖子的怀里，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
楮知忆猜的不错，警察很快就来了。辛勤的陈友带着一诸警察从歌舞厅直穿而过，去往后院，本来又将两个死人直穿歌舞厅而过送回警察厅的，但楮正良今时不同往日，加上陈厅长就在，立刻令陈友带人绕道走开后。但有警察匆匆而来到底引来了人议论纷纷。但有杜市长和陈厅长坐镇，后续人虽蠢蠢欲动但到底还是撑到了最后。
楮正良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他一面愤恨，一面又得意。愤恨那些看着自己仍然带着诸多怀疑的眼神，得意于他们纵然对自己再怀疑从今以后也不得不看自己的脸色，这种感觉让他滋生出一种染痛的快感。
快感有，但痛仍在。
待他和楮知忆站在门口将客人送走后，楮正良面色阴郁地看着消失了半天的杜月兰，不悦地问：“你去哪里了？送客也没有见你出来。”看了看她身后，“阿妍呢？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