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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剃头的老裴他要杀什么

小说这一章说的是剃头的老裴面对的那些破烂事儿。

剃头的老裴这个人其实很平常,哪方面都一般般,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更没有什么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之类。但老裴的老婆老蔡这个人不一般,他老婆老蔡的娘家哥蔡宝林也不一般,老裴碰上了不一般的老婆,还碰上了更不一般的老婆的娘家哥蔡宝林,老裴和这些个人绕在一起,和这些个事儿绕在一起,老裴也就变得好像不那么一般了。

剃头的老裴原先其实并不是剃头的。老裴最早是个驴贩子。驴贩子老裴去内蒙古贩毛驴,和一个叫斯琴格勒的蒙古女人好上了,斯琴格勒的丈夫拎着一把宰牛刀找上门来,让老裴赔了三十块大洋又贴了来往路费,才把蒙古人打发走。

“蒙古人走了,事情却没有完。”小说家写道,老裴的老婆也就是老蔡,“三天上了三回吊”,上了三回吊的老蔡把这个家的“格局”彻底给改变了、颠覆了,改变、颠覆了这个家的格局,还不是仅仅说从此不让老裴出门贩驴,让老裴挑起剃头挑子,把贩驴的老裴变成了剃头的老裴,而是连带着把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换了位置,一言以蔽之:这个家“过去老蔡怕老裴,现在老裴怕老蔡”。

一失足成千古恨。老裴从此有了不安宁的人生。

不安宁不是说老裴从此在家里丧失了主导权:“家里每天有十件事,十件事全由老婆老蔡做主。”凡事老婆做主也就算了,恼的是即便“老裴按老蔡的主意办,稍有差池,老蔡还张口就骂”。骂就骂吧,受不了的是,“骂过第二天,老蔡又把老裴挨骂的情形,当作笑话,说给别人听”。愿意说给别人听就只管说给别人听吧,老裴咬咬牙也都忍了。老裴忍不了的是老蔡有一天会因为老裴的外甥来老裴家多吃了一张饼而骂老裴他姐。忍不了其实也不是因为老蔡骂了老裴他姐,老蔡要是一般骂骂,“老裴也不会计较”,老裴忍不了的是老蔡“骂着骂着,开始骂老裴他姐是个‘骚逼’”。如只是这么骂骂,老裴还不会计较。老裴最后受不了的是,“老蔡骂着骂着起了兴”,竟然骂老裴“一家人都是下流坯子”。骂老裴一家人是下流坯子不说,还要骂老裴和他姐“在一起下流”……这才使老裴彻底光了火,逼得老裴“兜头扇了老蔡一巴掌”,把事情闹大了。

事情闹大了,不是说老蔡又去上吊了,而是老蔡回娘家把老蔡娘家哥蔡宝林搬来了。蔡宝林来了,蔡宝林不跟老裴打闹,也不跟老裴骂仗,他跟老裴“讲理”。“老裴就怕跟娘家哥讲理,因娘家哥讲起理来,不但理与别人不同,说话也绕”。他能“一竿子支出去几十年”,从别人早忘在脑后的陈年旧事一件件一桩桩扯起,“千百件的针头线脑,越扯越长,扯得老裴脑袋都大了”。娘家哥“从早起扯到晌午”,又从晌午扯到黄昏,“一套理讲下来,屋里也掌灯了”,直讲得“老裴也犯了疑惑。除了疑惑,还担心这理绕下去,会把自己绕疯”。不得已只能认输,给娘家哥和老蔡赔不是。“赔过不是,老蔡还不依,要还老裴一巴掌”。老裴只能“伸过脸来,让老蔡还了一巴掌”。娘家哥心满意足地走了,老蔡也“到村里串门去了,大概又把这当笑话对人说了”,老裴却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过不去。“更加窝心”的老裴“一时怒从心头起,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砍刀,就要杀人;但不是杀老蔡,而是要到镇上杀她娘家哥。也不是要杀他这个人,是要杀他的这些理;也不是要杀这些理,是要杀他的绕”……

剃头的老裴“怒冲冲上了路”。但很快地,老裴就“慢”了下来,他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自己问自己:难道能因为这些,真去杀人吗?

老裴停在那里,第一次清楚地看见: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混乱不堪杂乱无章而且深不见底的黑洞洞的世界。

这世界不仅黑暗,而且无序。不仅无序,而且荒谬。老裴面前,一切都乱了套。一切都纠结缠绕。不可理喻到极致。

斯琴格勒怀孕,蒙古人拎刀上门,老蔡三天三上吊之后逆袭掌权然后变本加厉实施无所不在的专政和虐待,娘家哥绕来绕去的语言暴力折磨得叫人欲死欲活生不如死。女人,老婆,家庭,婚姻,原来就是一把污染了世上所有腌臜东西永远也洗不干净的旧拖把,灰暗、肮脏、凌乱、恶臭。

老裴忍无可忍,“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砍刀”,出去要杀的其实不是老蔡,不是老蔡娘家哥,也不是老蔡娘家哥弯弯曲曲的道理和绕来绕去的诳语,老裴面对的是整个乌七八糟的家庭生活和脏兮兮的婚姻关系。

如此,杀了老蔡又如何?杀了老蔡的娘家哥又如何?如同娜拉出走之后陷入的困境一样,老裴怕是也早已意识到自己根本无路可走。

所以,在小说里,他才问杀猪的老曾:“能因为一句话杀人吗?”他才问自己:“能因为几张饼,真去杀人吗?”

唯有叹气,叹气,叹气之后还是叹气,顶多不过“长叹一口气”而已。

他大黑个天,拿把砍刀,一口气憋着奔突出去,却发现身处的是黑洞洞的周遭,面对的是黑压压挤迫自己的苍天,一切皆蛮不讲理且横七竖八纷繁披乱没有头绪。他举起的砍刀,砍向暗夜,砍向虚空,砍向冷飕飕的风,砍向心中积蓄的所有烦恼和苦楚,却听不见任何一点点的反应和触动,连个响声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的无奈和失败。他又叹气了。也只有叹气。

关于老裴的“叹气”,小说家在本章有一段描写实在精彩:“老裴给人剃头,一个头剃下来,一句话没有。……话少不说,头剃着剃着,还爱长嘘一口气。”一天给一个盐商老褚剃头,“老裴剃几刀子,长嘘一口气;剃几刀子,又嘘出几口气。头剃到一半,老褚急了,光着半边头跳起来,指着老褚:‘操你妈,多剃一个头,咋知道我不给你钱?唉声叹气的,扑身上多少晦气’!”

这老褚哪里知道,老裴的叹气,不是剃头的事呢。

如果说,小说家在第一章里写的是这世界上血缘关系的冷酷的话,在第二章里毫无疑问着眼的乃是姻亲关系的无奈和无情。

有意思的是此二章小说结构上的呼应,第一章写血缘关系,以卖豆腐的老杨和儿子杨百顺为主线,有老李母子关系辅之;而此一章写姻亲关系,以老裴老蔡夫妇为主体,又有斯琴格勒和蒙古人夫妇辅之。且安排得天衣无缝,自然天成,全无一点勉强痕迹。

本章中,值得一提的还有老裴和杨百顺的关系。小说中,老裴被老蔡和老蔡的娘家哥逼得无路可走,怒冲冲拿起砍刀上路后,在杨家庄的打谷场上遇到了杨百顺。小说家说,是杨百顺的遭遇,让老裴手上的砍刀放了下来。杨百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打着摆子,为看一个人,为丢一只羊”,挨了他亲爹的打,而且被打得头上冒出了血疙瘩,而且被逼得深更半夜有家不能回,只能在村头打谷场上的草垛里空着肚子喝西北风过夜。就是在这样的典型环境中,老裴出现在杨百顺的面前,是老裴拉起饥寒交迫的杨百顺的手,把杨百顺拉进了老孙家的饭铺,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所在,让老孙给杨百顺做了一海碗烩面,叫杨百顺吃得满头大汗。小说家在《一句顶一万句》里难得写温情脉脉的东西。然而这里却写了,你看:老裴跟杨百顺说话,只一句话,“你叫啥?为啥睡在这儿?”就问得杨百顺“好生心酸”。杨百顺“一五一十,给老裴讲了”,还“扳着自己的脑袋,让老裴看头上的血疙瘩”。老裴听了看了,拉起杨百顺的手,“走,我带你去个暖和的地方”。小说家此刻写道:“杨百顺自生下来,头一回感到人的手是暖的。”待敲开饭铺门,叫店家做好羊肉烩面端上来,杨百顺狼吞虎咽吃了,这时小说家描绘说:“这时鸡叫了,杨百顺哭了,泪落在空碗里:‘叔’。老裴摆摆手,没再说什么。几十年后,杨百顺还记着这碗烩面。”饶有意味的是,小说家紧接着的一句话,把上面那些温暖的文字和这些温暖文字传递的些许温情,几乎消解一空,使之化为乌有。小说家在“几十年后,杨百顺还记着这碗烩面”后似乎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们:“但事后杨百顺知道,那晚老裴带杨百顺吃烩面,并不是为了杨百顺”。哦,原来不是为了杨百顺!小说家这一句点拨,看似随口一说,实乃意味深长;不留心还以为只是为起承转合、推动情节发展,意图带出老裴“杀人”和“杀人缘由”等故事种种,细思量却悟出这话的不一般。微言大义,不可不察。小说家一定是煞费苦心把这样一句看似不起眼、无足轻重的话郑重其事地放置在此处的,他是用随便说说的方式说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话。联想到本章开篇第一句话,小说家说:“杨百顺十六岁以前,觉得世上最好的朋友是剃头的老裴”。杨百顺认识老裴这一年杨百顺十三岁,十六岁以前觉得老裴是最好的朋友,十六岁以后呢?小说家在卖关子。别有用心地卖关子。仅有的一点温情已经被小说家的一句话消解殆尽,但小说家似乎还不肯罢手,杨百顺十六岁那年和老裴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本章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卖豆腐的老杨也就是杨百顺他爹打杨百顺的画面。这样的场面在第一章里我们已经见识过,譬如铁匠老李他娘扬起一把铁勺砸在老李脑袋上,譬如杨百顺他爹兜头一巴掌打在杨百顺脸上,但这一回杨百顺他爹打杨百顺打得尤其出格尤其出色:先是“兜头抽了他一皮带”,接着“兜头又是一皮带”,紧接着“又是一皮带”,此刻“杨百顺头上已有七八个血疙瘩”。

在本章里,小说家还有一笔描写不能不为我们注意。一个小小的画面:起因是全家人去找猪,叫杨百顺在家看家,杨百顺却离开家跑去王家庄看喊丧的罗长礼,因此害家里又丢了一只羊。这时,看这个画面,“卖豆腐的老杨一言不发,解下自己的皮带。杨百顺的哥哥杨百业、弟弟杨百利,皆偷偷捂着嘴笑”。好一个“偷偷捂着嘴笑”!这画面,好熟悉,又好陌生;好平常,又好惊悚;好有趣,又好可恶。卖豆腐的老杨,刚刚解下自己的皮带,哥哥杨百业、弟弟杨百利都知道老杨要干什么了,可见卖豆腐的老杨这动作如何日常如何频繁;知道卖豆腐的老杨要干什么,哥哥弟弟两个一起偷偷捂着嘴在一边笑,往好处说是一幅乡间顽童痴儿的逗乐景,往另面看又何尝不是一幅“同根相煎”的兄弟倾轧图!人心人性真的经不起认真拷问。哥哥弟弟对自己若此,杨百顺对哥哥弟弟又如何?杨百顺丢了羊,被卖豆腐的老杨赶出家门。到黑了杨百顺还不敢回家。“因为在卖豆腐的老杨那里,过去一件事挺难,除非再发生一件大事,把这件事遮过去。杨百顺丢了一只羊,如哥哥杨百业、弟弟杨百利再丢一头驴,老杨就忘了羊而去说驴,但怎么让杨百业和杨百利再去丢一头驴呢?”杨百顺只是这样想想而已,但小说家对人性的体察细微至此,不能不令人佩服。

本章中还有罗长礼也是一个不能遗漏的人物。说他重要,不能忽略,不是因为做醋的罗长礼偏偏不喜欢做醋而喜欢喊丧。我们不能忽略、我们特别在意的倒是杨百顺对“喊丧的老罗”的迷恋和崇拜。究竟迷恋和崇拜到什么程度呢?小说家告诉我们,只要谁家有丧事,杨百顺必追过去看。别人去吊丧是为了死者,杨百顺去却是为了罗长礼。以至于平日不死人的日子,罗长礼不去喊丧又去做醋时,杨百顺连日子都感到空了。难道仅仅因为罗长礼喊丧上心,喊丧喊得好,喊丧不怵场子,场子越大,他越精神?或者就因为罗长礼记性好,能够把奠客调停得纹丝不乱?再不就是崇拜罗长礼那一副好嗓子,七天喊下来,生是嗓子不倒?字里行间读去,好像都不尽然。杨百顺听人喊丧一定还听出了别的味道。杨百顺没有说,小说家也没有明示,但我们分明感受到了在小说文本的后面,一定隐喻着更为丰富的意蕴。由罗长礼喊丧,到杨百顺迷恋罗长礼喊丧,那不同寻常的喊声里到底抒发着怎样一种难以为外人道的人生况味?

说到这里,忽然就想起了第一章里卖豆腐的老杨的鼓声。老杨嘴笨,卖豆腐溜不成曲儿,“可老杨会打鼓,鼓槌敲着鼓面,磕着鼓边,能敲打出诸多花样”。老杨仅仅卖豆腐时,老杨还是老杨。老杨打着鼓卖豆腐时,老杨可能就不是那个老杨了。谁能说,卖豆腐的老杨把鼓敲得那么响亮,把鼓敲得那么花样别出,仅仅是为了卖豆腐呢?难怪,性急的老窦,黑着脸上去,一脚将老杨的鼓踹破了,老杨也不肯输给他,回头也是一脚,“把他的摊子也踢了,胡辣汤流了一地”。老杨那个快意!别的不论,老杨对自己的鼓的看重,在这里表露无遗了。而如此看重伴随自己身边的那面鼓,或许是因为鼓会说话。鼓会替嘴笨的老杨说出自己平素里无法说出的一些话来。

又记:小说家的白描手法生是了得。写老裴给杨百顺要烩面吃。吃完,哭了,泪落在空碗里。这时,小说家只用了一个字,“叔”,就此一字,再无其他。而只这一个“叔”字,便将万种情愫都汇拢而来。再没有多余的话,此时无声胜有声。写得简洁,写得节制,又写得淋漓尽致。功夫若此,又岂是文字技巧之高低所能论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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