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震天的金鼓声突然响了起来!
“呜!呜!呜!呜!”
如同夺命一般的海螺号自依然如此吹了起来,紧接着是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五千余人的镶蓝旗铁骑突然从东坡密林里钻了出来,黑压压的如同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张牙舞爪的嗜血模样,潮水般的涌了过来,疯狂的杀了过来。
汉城城主李云集哪里见过如此数目的骑兵,顿时吓得七魂去了三魄,急忙哀嚎的喊道:“朴正平,朴将军呢,快速把朴将领请过来。”
此时,数万高丽棒子的军队,阵营以乱,看到冲杀过来的镶蓝旗的骑兵,原本汉城守军也不是什么精锐之师,顿时吓的四散溃逃,乱糟糟的一团,争先恐后的往汉城逃去,谁也没有敢回头望一眼,只希望人跑得快一点就够了。
看到自己的军队如此不堪一击,还没接敌,已经败退,此时的汉城主李云集现在只能依仗朴正平的本事了,只要守住了,说不定有机会活着回去,不一会儿朴正平便跑到了眼前。
李云集看着朴正先,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恐惧的脸上发出了哀嚎的声音说道:“将军,将军,救命啊,救救我们汉城啊”
朴正平面色不惧,拱手说道:“城主大人,大人不必如此,这是末将的本分,敌人多是铁骑,只要我军列阵防御,敌人未必可以攻破我军军阵。”
说完这话,朴正平立刻对着几个传令兵喊道:“鸣鼓,挥旗,让军队就地防御。”
“是,将军。”
“当!当!当!当!”
汉城守军的中军的鼓声突然响了起来。可此时,已无战心的汉城守军。根本不听,只顾自己,纷纷后撤。
朴正平顿时大怒,立刻抽出腰上的宝刀来,大喊道:“谁敢后撤,立即斩首。”
朴正平身旁的亲兵也纷纷抽出腰刀,冲向了溃逃的汉城守军,一顿砍杀之后,汉城守军停止了溃逃的脚步,慢慢开始聚集了起来,缓缓地开始列阵。
“呜!呜!呜!呜!”
远处密林内传来了撤兵的海螺号,冲杀到眼前的镶蓝旗铁骑如同退潮的海浪一般,忽然就退了回去。
朴正平手里攥着还在滴血的宝刀,冷冷的望着如潮水般退下去的镶蓝旗骑兵,心里暗暗心惊,他实在是不知道敌人究竟是在做什么,想都不用细想,敌人绝对是有什么可怕的阴谋。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镶蓝旗铁骑突然改变了战术,不再不要命的用骑兵破阵了,反而开始驱马兜起圈子来。
朴正平在天启年,倭寇入侵高丽时,曾经跟随他的父亲,亲眼见过大明的辽东铁骑,凶悍的辽东铁骑,仍然记忆犹新,而眼前的这一支骑兵真的是像极了当年的辽东铁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看到在兜兜转转时,朴正平彻底害怕了,难道是……
随着又一声声海螺号声响起,镶蓝旗的铁骑又开始冲锋起来,这下,镶蓝旗不再冲阵了,而是驱马距离高丽棒子的军阵五十步的时候,用手里的大弓不停的向高丽军阵挥洒着箭雨,密密麻麻的大箭如同暴雨一般遮蔽了天空,落了下来。
一时间,猝不及防的高丽守军,被镶蓝旗的大箭,顿时射的死伤惨重,高丽棒子的军阵内,哀嚎遍野,眼看着,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军心,又一次露出溃败的景象。
“哒!哒!哒!哒!”
密林中又冲击过来一支数百人的骑兵,直到距离高丽棒子军阵两箭之地才缓缓停了下来,全都跳下马来。
最前端的几个鞑子巴牙喇甲兵开始有条不紊的披重甲,身后的马甲兵同样如此,后金铁骑之所以战力超群,重要的就是其精良的铁甲与武器,这是密不可分的,而镶蓝旗同样是如此精锐,秉承了后金的:“坚甲,大箭,铁骑。”
朴正平有些奇怪的的望着镶蓝旗的铁骑,看到镶蓝旗为何不再使用重骑兵突击破阵,反而下马步战,使用重步兵破阵,心里顿时有些窃喜,朴正平很清楚自己的军队没有骑兵,而敌人竟然舍己之长,这也许是自己的机会。
“不知心无畏”这句话,就是这样来的。
女真人的步战到底多么厉害,无法形容,只能说以一敌十不成问题,女真其最强的不是弓马射箭,二是重步兵突击破阵,其后弓箭手强弓攥射。
看到这里,朴正平满脸堆笑,缓缓急忙说道:“传令火器营的将士,检查火铳,随时准备射击。”
一旁的传令兵急忙喊道:“是,将军!”
一队队的镶蓝旗的重步兵在几个巴牙喇甲兵的指挥下,疯狂的冲了过来,满脸的狰狞神色,嘴里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嚎叫,手里精良的武器在阳光下发出阵阵摄人的光芒。
“停!”
一声令下,奔跑中的前端的镶蓝旗巴牙拉甲兵的立刻停了下来猛的将手里的盾牌竖在了地上,如同一排排铁墙立了起来。
“砰!砰!砰!砰!”
高丽棒子的军阵内,火器营的火铳响了起来,无数的弹丸飞了过来,镶蓝旗的重甲兵人人身披铁甲,又有盾牌保护,距离又远,几乎没有一人伤亡,似乎高丽棒子的火铳一枪也没有打中才对。
高丽棒子的火器,都是大明军队赠予的,原本就是一些破烂货,再加上年久失修,质量更是不好。
镶蓝旗的军纪严明,再加上后方还有骑马的巴牙喇甲兵在督战,自家旗主有令,胆敢后退者,斩!
镶蓝旗重甲兵开始加快了冲击速度,勇猛的冲了过去,突然,高丽棒子的军阵里一阵遮天蔽日的箭雨射了过来,最前端的几个镶蓝旗重甲兵当场射成了“刺猬”,其余前面的鞑子重甲兵也几乎人人的铠甲上都差满了箭支,可是,镶蓝旗的重甲兵的铁甲此刻露出了坚固耐用的品行了,看似插满了箭支,箭支却没有切穿铠甲,穿过箭雨,终于撞上了高丽棒子的军阵。
高丽棒子在前的持盾兵同样不弱,手里的长刀猛的砍到了镶蓝旗的重甲兵的盾牌上,身后手持长枪的镶蓝旗重甲兵同样如此,将手里的虎枪猛的捅了过去。
“锵!”
“刺啦!”
锋利的长刀除了在镶蓝旗重甲兵的盾牌上,留下了一道火星之外,什么都没留下,而镶蓝旗的重甲兵手里的虎枪却轻而易举的刺透了高丽棒子的盾牌,将盾牌兵杀死。
高丽棒子的军阵前,无数高丽守军被精良的虎枪,锋利的顺刀砍死倒地,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
朴正平顿时大惊,立刻亲自拔出腰上的宝刀,带领着麾下的亲兵,杀了过去,好在朴正平的亲兵都是精锐老兵,有些还是天启年,与倭寇作战活下来的悍勇之师,眼下,竟然与镶蓝旗的重甲兵打的不分上下。
正当两军陷入了焦灼状态的时候,突然镶蓝旗的军阵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海螺号声。
一队身披单层泡钉棉甲,手持强弓的镶蓝旗披甲步射手踩着坚实的步伐,喊着号子急驶了过来,在一个身披重甲的备御带领下,跑到镶蓝旗重甲兵的后面,开始缓缓的列阵。
镶蓝旗披甲步射兵人人身披棉甲,背着两个特大号的箭囊,左手里握着巨大的满洲弓,腰上挂着一把牛尾刀,这是女真人的“技术兵种。”
强弓大箭,是女真人每次对明军作战的“救火队”,都是重步兵逼近明军军阵,明军矩阵严密难以攻破时,然后轻甲步射兵紧跟其后,进行大箭攥射,明军军阵每次都在大箭攥射下,崩溃!无一例外!
在一个镶蓝旗备御的吆喝声里,镶蓝旗的步射兵将强弓轻轻举了起来,右手从身后抽出一根破甲三棱大箭,搭在了强弓上,等待着备御的命令。
强弓,大箭是后金鞑子特有的装备,射程虽然近,可威力极大,射程之内,无论身披几层铁甲都挡不住,更何况,辽东明军披甲多为单层棉甲,铁甲,根本抵挡不住,而高丽棒子的军队更惨,身上都是一层“华丽”的绸缎,只有少数领军的将领才披着薄薄的棉甲。
“呜!呜!呜!呜!”
一声苍凉的海螺号声突然响了起来,接着镶蓝旗军阵接着响起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镶蓝旗军阵突然飞出了密如蝗蜂的箭雨,乌云般的扑向了高丽棒子的军阵。
锋利的大箭如同小矛瞬间就穿透了高丽棒子守军的“绸布外套”,无数的箭雨在高丽棒子的军阵里带起了蓬蓬血雾,哀嚎声此起彼伏,声状惨烈。
连同朴正平的亲兵精锐在镶蓝旗的大箭远射下,也是损失惨重。
高丽棒子的军阵一时间岌岌可危,要看就要崩溃了。
一直呆在中军的李云集城主,见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又吓坏了,咬了咬牙,猛地跳上了身旁的战马,连一众汉城将领向着汉城跑了回去。
李云集连数万汉城大军也不要了,只顾一人逃命。
主将都跑了,剩下的高丽棒子军队顿时四散而逃,朴正平好不容易才聚起来的军队顿时溃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