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养性扭头对一个鞑子模样的将领说道：“大人，您放心，我看着叛军也不敢来袭，他要敢来，哼哼，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名义佟养性的官职比这个后金鞑子官职高，但人家是女真人，佟养性可不傻，这还是懂的，他每次决定大事之前都要征求这个监督的后金鞑子的意见。
库勒查冷冷看着对面的军阵，心中颇有些犹豫，他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是跟随奴酋野猪皮，经历过大阵仗的将军，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到远处后金鞑子的军阵，他心里很清楚这场仗必然很难打。
库勒查遥遥望去，发现对方几乎全都是步兵，也就是仅仅不过千余人的骑兵，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后金八旗铁骑无敌，怎么如今也有步兵了？难不成后金连战马也背不起了。”
在一道矮矮的土墙后面，前排肯定是手持火铳的火器兵，后面隐隐约约有手持弓箭的弓箭兵，两翼则是手持长枪，大刀的步兵，作为突击兵种的骑兵并没有放在两翼，反而远远的扔在了后面。
库勒查有些不明白，这后金鞑子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列阵？而且后金哪来的这么多火器兵，难不成眼前的这支军队是明军。
这让库勒查有些害怕如今自己可是大明王朝的人，是东北军的一员，要是一旦误伤了自己人，那自己面临的说不定是很严重的处罚，掉脑袋也有可能。
库勒查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急忙对身边一个将领道：“乌勒格善，你看对面是什么军队啊！”
乌勒格善仅仅是一个甲喇备御，可人家是阿敏身旁的巴牙喇甲兵里的备御，那地位可比库勒查高的多了！
说白了，人家可是阿敏身旁的青饼是正了八经的精锐，库勒查不得不跟人家商量商量，就算是将来出了问题，顶多落个失察之罪。
那个巴牙喇备御细细打量一番，说道：“这个嘛，我也不太好说，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这肯定不是东北军的军队，不过……”
“不过什么？”库勒查一听这样，心里一惊。
乌勒格善苦涩道：“我看敌军似乎不太好攻，尤其是那道土墙敌军，完全可以利用土墙阻碍我骑兵的进攻，看得出来，敌军明显装备精良的火器，倘若我们用弓箭破阵的话，那道土墙可以足挡我们弓箭，一时半会儿，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同时发现了那道矮墙的用途。
虽然他们都是野蛮人，但是他们生活中只有战斗一件事情，多少年下来，培养出的战场观察力是很不错的，所以军事天才也经常会出现在野蛮人中，文明社会中聪明人的精力往往被其他文化所分散，所以在冷兵器时代对阵野蛮人常常落败，这也是原因之一。
库勒查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着说道：“要是敌军那道土墙不在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乌勒格善点了点头，询问道：“可敌军已经把土墙垒好了，土墙是实实在在的，我们如何才能将土墙打掉，难不成让我们的女真武士冒着敌军火器的漫射，用性命把土墙给拔掉吗？”
库勒查哈哈大笑，指着身后说道：“你忘了，咱们可是有大炮的。”
“对呀，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出征的时候我可是把虎尊炮带来了，数十门之多就是担心会有坚城，这下可有用处了。”
乌勒格善坐在马上高兴的大声呼喊着。
库勒查立刻下令，将虎尊炮拉上来用炮火把敌军的土墙给轰开。
“轰轰轰轰！”
虎尊炮突然开始轰击了起来。
虎尊炮的弹丸，分为开花弹和实心弹，威力相当于后世的“迫击炮”，开花弹的铁皮里包裹着无数的铁钉，铁片，对于密集的军阵来说，杀伤力极为巨大，可面对坚城就不够看了，而是新的，对于坚城来说简直有着无穷大的破坏力，无论是多么坚固的城池，也无法抵挡实心弹丸的轰击。
在虎尊炮的轰击下，后金鞑子汉军旗好不容易垒成的土墙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有的实心弹从虎尊炮里飞了出来，恶狠狠的扑向了后金鞑子汉军旗那密集的军阵内，瞬间在后金鞑子汉军旗的军阵中趟出了一条血路，连蹦带跳的实心弹碰着死，撞着伤。
库勒查见到鞑子汉军旗的土墙被轰开了，立刻下令虎尊炮将实心弹换成开花弹。
为了加强开花弹的威力，虎尊炮的开花弹都是引信加长，延迟爆炸，这样会对敌军予以更厉害的杀伤力。
“噔！噔！噔！噔！”
加长引信，延迟爆炸的效果果然是极为“惨烈”，后金鞑子的汉军旗的军阵里炸的到处都是空白，血骨无存。
虎尊炮里的开花弹在后金鞑子的密集的阵营里突然炸了开来，爆炸中心范围内，无一人是完整的尸首，在火药的促进下，开花弹里的铁钉，铁片，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四散而飞，将这些无甲的汉军旗的火器兵，炸的死伤遍地。
每一个开花弹周围，都是一片空白地域，高速度的铁片凶猛的连续洞穿了两个无甲的后金鞑子的汉军旗士兵，势头不减，就狠狠的剁在了第三个士兵才胸口上。
在虎尊炮又一轮齐射下，乌真超哈前阵终于开始崩溃，全都往后阵涌去，后阵的巴牙喇急忙杀了出来，连连斩杀溃兵，最终也没能挡住那些惊慌的汉军旗兵，面对潮水般疯狂逃来的溃兵，巴牙喇也不敢阻拦，连忙往侧后方退去。
好在后阵的鞑子旗兵仍然严阵以待，才没使得汉军旗一溃千里。
佟养性也没办法，没想到阿敏麾下的部队竟然装备着数量如此众多的火炮，而且威力也如此的大，尤其是刚才火炮齐射的时候，无数汉军旗的士兵被炸的粉身碎骨。
要不是正黄旗的巴牙喇甲兵在督阵阵，恐怕佟养性早就带着麾下的汉八旗撤退了，绝不会留在这里白白损失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