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的眼珠子转了转，贼兮兮的样子似乎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我拧着眉头，估摸着他是觉得还有涨价的空间。
“五千？你打发叫花子呢？”果然小张开了口，“我们保安也是有尊严的，五千块你就想收买我，想都不要想，侮辱人嘛这不是。”
我双手抱胸，往后靠了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过是出庭作证，也就是把你这些说了两遍的东西在说第三遍，你还想要多少？”
“你别以为我小张没见过世面，不值钱你们一个两个都跑来找我？”小张也笑了，表情恶心的让我想直接一个耳光扇过去，“你劝你说话客气点，喊两声张哥听听，否则我一个不高兴，跑去你对头那里，你可就没戏唱了。”
他到认定了我和那个侦探是竞争关系。冷哼一声，我支起身子做出要走的样子，“随便你，他不过是替人做事的，能不能报销还是未知数，我可不信他能给你多高的价。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难为别人，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尊重你。”
“别走啊！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赚你这笔钱，是我怕赚了没命花啊。”怕我真的走了，小张急了，“那岳老板一看就是得罪人了的，能把全市出了名的年轻才俊，钻石王老五打压成这幅德行，那境界，能低吗你想想。”
光说还不够，小张还冲着我挤眉弄眼的，为了忽悠我使劲了全力，“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谁知道岳老板没多久就入狱了，经理还特意嘱咐我们以后千万不可以和他有任何瓜葛。”
“说不能有就没有嘛，你是这么听话的人吗？”我淡笑了一声，突然留意到他耳朵上有课小小的耳钉，款式有些眼熟。
看我顶着他的耳钉，小张有些得意的炫耀，“好看吧？这是一个姑娘送我的，虽然送我礼物的妞太多了……”
“是吗？那个姑娘，是不是叫林雪？”我想起来了，我原先在林雪家见过这个耳钉，是她念叨了半个月才狠下心来买的白金耳钉，她绝对不会送人。
猛一听到林雪的名字，小张愣了愣，“你认识林雪？你……怪不得你刚进来的时候我看你眼熟，我想起来了！以前林雪带你来过监控室……”
顿了顿，小张语气又生硬了起来，“既然你是林雪朋友，又怎么会去替岳恒翻案？”
“我是林雪朋友，为什么就不能替岳恒翻案了？”我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的语气里居然带了埋怨。
“林雪的死，岳恒那家伙逃不了干系！”小张突然义愤填膺起来，“如果不是他吝啬不愿意出手帮林雪，林雪又怎么会自己去对付那黑道头子？他肯定没想到，林雪死了他们下一个就对付他，他活该！”
“什么意思？你到底知道什么？”我皱着眉头，小张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激烈的多，但是可以确信的是他似乎知道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
“……就是那天，我看到林雪去找岳恒，原本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偷偷的跟了过去。”顿了顿，小张低着头回忆，“谁知道我听见林雪求岳恒帮她，虽然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只知道林雪哭的真的很惨，可是岳恒还是不为所动，还让她别得寸进尺。”
林雪求岳恒帮她？难道是求他帮忙对付单陆吗？可是最后她又怎么会落到岳致手上？有太多的疑点我理不清，干脆也就不去想了，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到时候直接问问岳恒。
“其实林雪之前被辞退后就没有在出现过了，那天突然出现我还挺高兴的，没想到落到个这么个下场。”小张顿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这下你知道了吧？岳恒那家伙更本就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把林雪的死算在岳恒身上。”毕竟据我所知林雪在死前已经被岳致关了好几天，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岳恒不帮林雪是无情，可罪绝不在他。归根结底，其实有林雪复仇心切的错，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凶手心狠手辣。
“你听我说，我知道杀死林雪的凶手是谁，只是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对付他。”叹了一口气，我努力的劝说他，“如今林雪惨死，岳恒含冤入狱，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你可以接受吗？如果你真的为了林雪着想，就和我们合作。”
杀死林雪的凶手是岳致，我明明知道是知道的，岳致已经在大火里丧生了，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脱的，但我却撒了谎，骗他凶手依然逍遥法外，只为了他能上法庭作证。
我觉得有些内疚，却只能在心底不断地道歉，希望林雪能理解我想要为活着的人多争取一线希望的心情。
小张沉默了一会，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对，我作证也不过是证明岳恒无罪而已，怎么能证明凶手是谁？”
我噎了一下，没想到小张居然这么精明。“岳恒翻了案，凶手自然会紧张，等他有所行动我们就一拥而上将拿下，到时候人赃并获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了眼依然犹豫不决的小张，我叹了一口气，决定下一剂猛药，“这个耳钉是林雪最喜欢的东西，连这她都舍得送给你。而现在，你就是唯一能让凶手露出马脚的人了。”
“其实这个耳钉，不是林雪送我的。”小张尴尬的摸了摸耳朵，摸到那枚耳钉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温柔，“这个是林雪来找岳恒吵架那天的时候掉在地上的，我等他们都走后就捡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张对林雪倒是一往情深，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那么贪财，见到林雪的耳钉却没有转手变卖，反而还特意为了带在耳朵上而去打了耳洞。
原先我并没有在意，现在仔细观察之下发现他的耳垂还有些肿，带耳钉的内圈似乎有些偏红，显然是还没有恢复。
见我没有说话，小张倒是反而开了口，“你是林雪的朋友，我信你一次。只是我有一个条件……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姐姐虽然有些出息，但是还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原本我特意去取钱就是打算用在他的身上，何况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