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岚乔冷笑一声，还用想吗？她都不用动脑子就能想到是谁。只是她本以为张姨娘会对乔氏或者她出手，毕竟她们才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却没想到她会先动手到老夫人身上去。
果真是，心狠手辣。
老夫人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要是真的是张姨娘动的手，她应该已经筹谋了一段时间了。
而能够做到插手到老夫人院子里，也只有管着中馈的她能够办到。
凤岚乔咬牙，恨不得把张姨娘挫骨扬灰。
“真该死！”她阴沉着脸色怒声道。
“冷静点。”凤赫劝说道，“就算真的是她，现在没有证据，空口无凭的，父亲不会相信的。”
他虽然回来才几日，却也看出来这位张姨娘是多么的受宠了。
而他也能感觉的到，张姨娘看着他的目光中，总是带着厌恶和不喜。
这当然是可以想象也可以理解的，毕竟张姨娘腹中有孩子，要是没有他的存在的话，这个孩子很可能可以把凤家握在手里。
可现在有他挡在前面了。
若是以前他可能不在意这些，可经过柳姨娘那些事情后，他也明白过来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该抓在手心里。
是他的就是他的，只有他不要的道理，在他说不要之前，没人能抢走。
“这其中的蹊跷我会去查，大哥你还是别插手了。”凤岚乔想了想，当机立断道。凤赫的目标应该是朝堂之上，这些后宅之中的事情，也不该插手太多。
“不行。”凤赫断然拒绝，“是我发现的这件事。”
现在的情况也是比较紧张的，他也不想让凤岚乔危险。
最后两边都不愿意妥协，只好折中一下，由凤岚乔来查，但其中的事情不能对凤赫有所隐瞒。
得知了这件事，凤岚乔也不想继续躺着了。事情拖的越久越是不利，要是被张姨娘处理了证据，到时候就更不好了。
未免被张姨娘知道这件事被他们知道了，凤赫很快就走了。凤岚乔换好衣服，把几个丫鬟叫进来。
“锦绾，你去福寿院看看，祖母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凤岚乔快速吩咐道，“赤练去盯着，别让旁人看见了，动作小心些，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磕头的。”
锦绾一愣，快速的和赤练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什么，没再多言，快速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等两个丫鬟都出去了，凤岚乔才继续道，“樱宁，你去外面给我抓药，若是被问起，就说我受了打击，一病不起，卧病在床。”
“抓几贴宁神静气的药就行了。”
樱宁虽不明白为什么，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点了点头快步出去了。
吩咐下这些事情，凤岚乔才长出一口气，一只手撑着头，目光晦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夜凤赫先于张姨娘一步“发现”老夫人死亡的事情，张姨娘应该有很多东西还来不及处理，再加上她昨晚的突然晕倒，人手都忙不过来，只怕留下了不少线索。
只要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就好，若是能发现，也不愁不能证明张姨娘做的事情了。
凤岚乔想着双手攥紧成拳，眼神阴冷下来。她从不曾主动对张姨娘出手，但是没想到的是，她却处处和她作对！
先是乔氏，被发现了之后又变成了老夫人。
张姨娘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别怪她直接扒下她的一层皮！
夜色渐浓，傍晚的时候忽然起雾了，薄薄的雾霭笼罩在院子里，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把人网在里面，无处可逃。
凤岚乔坐在桌边，烛火映衬着她的脸，显得格外的冷漠。
“查的怎么样了？”她冷冷道、
锦绾和赤练喘着气，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几分惊恐。
最后还是赤练先开口了，“小姐，福寿院有不少人看着，奴婢们进去的时候也有不少人看着，那副样子不像是看着去吊唁的人，反而，有些警惕。”
锦绾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好在老夫人还未入棺，奴婢趁着赤练拉住那些人的警惕的时候，快速的调查了一下。”
“老夫人嘴角发青，昨晚在烛光下没看出来的，今日却都看的明白了。老夫人应该不是病重心力衰竭去的。”
她说着说着，觉得嗓子都干涩起来。又咽了一口唾沫才哑声道，“应该是，被人下毒。”
凤岚乔冷笑一声，“好，好的很。”
原先还只是猜测，但既然知道是中毒，那就可以肯定，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蓄谋害死老夫人了。
“能查出来是什么东西导致的吗？”
“奴婢无能。”锦绾摇摇头，“症状是这样的毒药何止一种？暂时看不出来，但要是有线索的话，应该能推断出来。”
凤岚乔想了想，这些事情的确不好强求。
但既然知道是中毒了，那也算是抓住了一个线索，只要顺藤摸瓜，迟早能找到真相，只是怕要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就不好了。
迟则生变。
她的行事也不免没了往日的谨慎，变得急躁起来。
“你们明日去外面的药铺看看，有没有凤家的人去买药的，特别留意锦玉阁的人，问清楚了到底都买了些什么。”
“既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那就都问清楚了再来排查。”
地毯式的调查，总能发现的。
两人点点头，脸色都有些发白，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问道，“小姐，老夫人的死，难道是张姨娘……”
“还能有别人吗？”凤岚乔冷冷道，想到张姨娘就是一阵厌恶烦躁，“罢了，这些事情也不必去考虑。你们先调查清楚，到时候自然就知道是谁了。”
是不是张姨娘，自然会水落石出的。
京城的药铺不少，想要调查也是很困难的。好在宁珩那边肯帮忙，让人帮着一起调查，倒也在三天内查清楚了。
棺材在灵堂放上七日之后就必须要下葬了，要是等到下葬，一切就算是尘埃落定，以后再想揭露张姨娘就更加困难。
况且，凤岚乔也想让张姨娘在老夫人的面前磕头认错。
这些想法压在心上，让她变得急躁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