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舒娥，你不要血口喷人胡乱栽赃，他一个刀笔吏和本将军什么关系？你们全都串通一气伪造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圭渐怒气冲冲，不愿再说一字。
羽凌聆轻笑，点头道：“好，带人证。”
话音刚落，王捕快亲自押着两人上堂，那两人生的五大三粗，身形魁梧，看到堂上之人扑通跪在地上，浑身哆嗦，口齿不清的说道：“叩、叩见大老爷。”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顾枕危一拍惊堂木，堂下两人浑身一颤，其中一个身形略瘦的男子，磕磕巴巴的回道：“小、小人武恭，嵘州人。”
“小人、小人夋三，嵘州人。”
羽凌聆说着，走向大夫人卢巧，卢巧身后站着当日被关在地牢下的杨婶，羽凌聆指着杨婶，问：“你们两人还记得她吗？”
杨婶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两人同样抬头看着她，相视一眼，突然跪地求饶，“大老爷饶命啊！不关我兄弟二人的事，都是圭将军的命令，我们不敢违背。”
“一派胡言！”圭渐大怒，一脚将一人踢翻在地，王捕快见状，忙将人按住，圭渐扭头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动本将军！”
“公堂之上，只有王法！”王捕快疾言厉色。
顾枕危慌乱，“王捕快，松手，松手。”
王捕快慢慢松手，圭渐活动了活动胳膊，地下两人吓得缩成一团，羽凌聆又问：“嵘州人为什么会来岚城？柳花村都已经被被肃清，你们是怎么逃出，又怎么会到这里，前因后果要说清楚，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
“是是。”武恭磕头，道：“小人本在嵘州，早年闹饥荒的时候加入了天仙教，那时小人与兄弟夋三率弟兄已经占领了柳花村，只不过一直在暗中等候消息，后来天仙教被圭将军剿灭，小人和兄弟害怕波及打算金盆洗手，谁知却还是被圭将军抓住。”
“圭将军查封了庄院，我两兄弟被迫跟了圭将军才保住一命，柳花村那座庄院下本是天仙教用来攻入岚城的兵器，后来也被圭将军辗转着送到了二王爷手上。”
“你——”圭渐双目喷火，正要动手，肩膀忽然一沉，王捕快冷冷注视着圭渐。顾枕危见状深深抹了把额上冷汗，“接着说。”
“是，大老爷。”武恭鼓起勇气，接着道：“柳花村内发现羊羵是万世转命丹和九天驻颜丹重要药引，谁知却被一群无知村民吃了，圭将军请教天仙教的尊者，尊者说只能从活人上提炼出药性，可是这件事却被二王爷知道，二王爷……”武恭说着，偷偷瞥了眼端坐在堂前的卢巧夫人，卢夫人面色苍白，视线始终看着二王爷，二王爷重重叹了口气。
武恭道：“圭将军怕事情败露，便密谋除掉二王爷，反正这也是陛下的——”
“大胆！”顾枕危还没有开口，卢丞相和圭渐同时喝道，武恭吓得一个哆嗦，卢丞相道：“此事已经明了，二王爷含冤入狱，如今水落石出，圭渐目无陛下，陷害忠良，死有余辜，此二人助纣为虐，该当问斩。”
卢丞相说的铿锵有力，武恭吓得磕头大喊：“大人饶命，郡主、郡主不是说只要小人什么都招就可以免去一死吗？郡主……”
武恭急忙爬到羽凌聆脚边，失声痛哭，“郡主，饶命、郡主！”
“这两人本将军根本不认识，你们哪里找来的人栽赃本将军，哼！本将军要面见陛下，除了陛下的圣旨，谁也不能动本将军！”圭渐怒吼。
卢丞相厉声道：“圭渐你好大的胆子，假冒陛下之名，枉顾人命，陷害二王爷，每一条都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卢岁恒，你——”圭渐挣扎，被王捕快牢牢按住。
“证据呢？”羽凌聆低头看着武恭问道：“另外那批军饷和赈灾款的下落，既然二王爷无辜，将军府又没有，柳花村也搜不到，那去了哪里？”
“呃……”武恭一顿。
羽凌聆又道：“你们冒险又回到岚城，不就是掌握了线索想趁机讹将军府一笔吗？”
“在……在……”武恭犹豫了一下，问：“如果小人说了，郡主能不能饶小人一命？”
“将功折罪，如果找得回，不死还有可能。”羽凌聆悠悠回道。
武恭吞了口唾沫，道：“在胡树林向北十五里的破庙下面，运送的兄弟除了我和夋三，全都被灭口了。”
“来人。”顾枕危喝道：“带一队人马去搜。”
“与我无关，我是被冤枉的，与我无关，我要见陛下！”圭渐眼神慌乱，顾枕危摇头，挥了挥手，“带下去。”
“与我无关、我是冤枉的——”圭渐大吼，“我要见陛下——”
“父亲——”圭疏跑出两步，顾枕危在身后轻咳，圭疏停下脚步。
鹤行宫内，金帝正在和霞妃饮酒作乐，最近不问朝事醉生梦死，不知道比之前快活多少。纱帘微动，帘子后的内侍监已经跪了一段时辰，霞妃微整鬓容，调整好姿态，扶着金帝坐到案前，“什么事？”
“案情有结果了。”内侍监拖着一个木盘。
金帝挥手，“进来。”
“是。”内侍监头也不敢抬，默默进入，放下东西又急忙退了出来。
金帝只看了一眼，脸色陡然阴沉，啪的一声，“二王爷无罪？圭渐入狱？”
“是……”内侍监小声回道。
“好，很好。”金帝小声念道，霞妃看出金帝怒上眉梢，柔声道：“陛下……”
金帝抬手打住她的话，道：“传孤旨意，圭渐嫁祸二王爷，胆大妄为罪不可恕，但念在以往功绩，其家人可免罪，主犯圭渐赐其死罪，两日后午门问斩。二王爷无罪释放，归还其王府，至于灵玉郡主，呵呵……”金帝一声冷笑，“灵玉郡主断案有功，赐黄金千两。”
“是。”内侍监领命退下。
霞妃娇嗔，“陛下不高兴？”
“孤小看了郡主。”金帝握住霞妃游离上身的手，扭头含笑，道：“不过不要紧，孤早有准备。”
圣旨一降，朝野一片欢腾，尤其是以卢丞相为首。也在此时，圭后发疯，卢贵妃禁足的消息在大臣中悄悄传开，几位重臣小声问卢丞相，道：“陛下这是想做什么？”
“二王爷无罪，那么皇子的问题……”有人小声提醒道。
“唉……陛下不肯上朝，恐怕也是因为这个问题，不知道卢丞相有何高见？”
卢丞相一脸沉痛，重重摇了摇头，道：“陛下若一直无立嗣之心，我等只能为其分忧，还能作何？”
“丞相的意思是……”有人猜透了卢丞相的心思。
卢丞相道：“一切以社稷为重，今日既然陛下还不愿意上朝，诸位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