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文姨娘,今儿个你总算愿意出来了?”
文氏难得穿了一件喜庆的衣裳出来,自打年雅入了皇子府之后,文氏可以说颓废了大半,哪里想着自己的女儿竟然失败了,就这么让顾承风给厌弃了,不仅仅想得到的没有得到,还赔了一个女儿进去。
这一时间气火攻心,文氏便称病几乎不出自己的院子,如非今日是武举揭榜,只怕文氏也不见得会出来。
“贱妾见过大小姐。”磨去了平时的那一股子傲气,如今文氏说话却透着一股子阴冷,好似要将年华吃了 一般。
年华轻轻怂了下肩膀,一家人聚在前厅等着。
“老太太!老太太!来消息了!”
下人急匆匆的闯进来,面带喜色的朝着地上一跪,道,“二少爷中了!”
“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老太太,而是文氏,本来满怀欣喜觉得自己儿子可以中榜,就算未中也要高过年辞那臭小子吧?她慌忙起身,抓住那丫鬟呢?“你胡说!那个小贱种怎么可能中?大少爷呢?”
那丫鬟吓了一跳,被文氏死死的抓住后连忙道,“老太太,大小姐,奴婢好疼……”
“文姨娘!”年华挥了挥手,叫丫鬟拉开文氏,冷眼道,“你在浑说什么呢?早在武举之前,哥哥与弟弟全部都过到了我母亲名下,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你敢骂嫡少爷是贱种,我瞧着你是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文氏一惊,连连摇头道,“不可能!是你!年华!是你害了你妹妹!又想害我的烨儿!”
“不然!你妹妹怎么可能沦落道这个地步!烨儿如今也不会比一个从云州来的贱种差!”文氏拔高了嗓门,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老太太抬眸,顿时冷了眼。
“将年雅除名是老身的主意!你怎么不恨我?”老太太如今是看清楚了,瞧着文氏那张狰狞不堪的脸,哪里合适当一个长辈?“你也不瞧瞧你生的两个孩子都被你带成了什么样子!一个陷害嫡姐、婚前失真;一个不学无术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你以为当初寿宴上的宾客都不长眼睛吗?”
“把她给我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
“不!老夫人!您不能包庇她!”文氏的话语有些封魔,张牙舞爪的便要朝着年华扑过去,“你娘才是那个贱人!是她拆散了我跟侯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站了我女儿的尊位,还找回来一个小贱人害我儿子!我恨你!你怎么不去死!贱人!贱种!你不得好死!”
“文姨娘疯了,去请大夫来。”
年华听着这些辞儿的话,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道,“今儿个是武举揭榜的日子,二少爷又位列金榜,这种胡言乱语传出去,是想让皇上听了这话污了耳朵吗?”
“华儿说的没错。”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老太太心底颤了一下,连忙挥手让人把文氏这个疯妇带了下去,这才重新听那丫鬟报喜。
“二少爷高中榜眼,今年的武状元是平民出身,探花郎乃是丽州林氏嫡系,论起出身,还是咱们二少爷更好,只怕要也要赐个官职在身了。”二少爷今年不到十五,却有真才实干在里面,这一点实在是让人喜出望外,老太太摸着胸口,连连道了几声阿弥陀佛,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如此,咱们家总算也可以放心了。”年华眯着眸子递给了老太太一杯茶,“辞弟争气呢,何况如今瞧着,这本事才干到底和出身没有太大关系,欸,对了。”
年华转头,问那小丫鬟道,“大哥呢?”
“大少爷……落榜了。”那丫鬟迟疑一下道,“不过上头几位大臣顾着大少爷是咱们谨谦侯府的,好似是要做主给大少爷在京郊某个官职。”
老太太一听,只怕约莫也就是个闲职,七八品的样子,叹了一声道,“也罢,既然如此,咱们也该筹备一下了,改日老身进宫,也请圣上赐一道旨意,让辞儿承爵,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这件事,也算是定了下来,年华也不禁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她也不算白费了这大半年的功夫,弄垮了文氏,捣毁了年烨,将年雅送入深渊,这之后,她也该考虑下自己的事情了。
敬元帝自然不会最重视年辞,反而是出身低微的武状元,这人还未出来,官职便已经放出去了,直接让这位武状元进了京中禁军,封了一个五品官职。
而年辞,则因为年纪小,又是出身谨谦侯府,才叫敬元帝多瞧了两眼,仔细问了身世之后,年辞也全盘说出,加之实力不错,虽然年纪尚小,却实实在在透露着一股子稳妥劲儿,敬元帝高兴之余,便叫年辞在兵部领了职,也居五品郎中,这下倒是和年二实打实一个品级了。
至于那探花郎,在德才兼备的武状元和年纪尚小的榜眼的双重打击下,实在是显得黯淡了了,依着规矩直接外放了出去了宁州,要熬个四年才能回京。
这武举结束后,京中权贵自然起了心思要拉拢,老太太做主将整个谨谦侯府都关了起来,只瞧着年辞日日进出过着从兵部到侯府两点一线般的生活,也叫敬元帝放开了点疑心。
再隔两日,皇后命人在宫中办了金菊宴,宴请京中权贵,各家小姐夫人也在邀请之中,老太太寻思了一下皇后的心思,便决定亲自跟着入宫,也打算顺手给年辞求一下承爵的旨意。
宋氏只怕今日是存了心思的,下了血本将自己的女儿好生装扮了一下,头顶一套飞蝶珊瑚的头面,眉间细细描了一个添了金粉的花钿,身上穿着一套华服,嫣红的裙子配了一根绣着金色祥云与菊花的束带,整个人这一水穿的着实华贵,年华望着轻轻摇了摇头,这不就是摆明了告诉皇后她赶着这次机会结交权贵想找个大户人家嫁了吗?
何况,皇宫是什么地方?单单是宫殿里寻常一些装饰,也要比她华贵多了,只怕旁人瞧着宫中金碧辉煌就迷了眼,哪里还会再看年溪荌这一身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