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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快刀乱麻

崇奉三十三年的夏天,发生了太多的事。

擎牙关雪原之战爆发,刚刚伤愈的寒诺率军抗击,死伤无数;而远在千里之遥的西山,一场洪水毁掉了一个小村庄。

数百条生命一夜之间被洪水卷走,史书留笔,不过叹一句天灾难测;崇奉帝发下罪己诏,将天降祸端归结于一己之身。任由岁月匆匆带走蜚短流长,余下的只有未亡人铭刻于骨血的伤痛。

而没有人去探究,那一场洪水究竟是怎么从低洼处的南河,涌上了地处高势的均县;亦或者说,那些曾经提出疑惑的人,被高官贵权打压的不敢开口,不能开口。

以至于西山那场洪水,流传到如今,也仅仅剩下了史书上的一声喟叹。而寒诺所知道的,除了那一声声无关痛痒的喟叹,还有一群在那场洪水中侥幸活下来的人,他们躲过了天灾,躲过了洪流,却又跳进了另一个人的火坑,在里面苦苦挣扎或者融为火坑的一部分。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李盗酒也是那场洪水中的未亡人。

崇奉二十二年,也就是李盗酒之母豆儿离开王府之后,时任户部尚书的陈天涯因贪污赠灾银两,玩忽职守,导致岭南受旱的三十多个村庄饿死上百人,崇奉帝震怒,牵连阖族;敦亲王妃陈蓉央求李欢庭为自己哥哥求情,遭到拒绝。

阖族被流放,陈蓉万念俱灰,在二人饮食中下药,要与李欢庭同归于尽;李欢庭因抢救及时而捡回了一条命,而陈蓉则因服用量过大,抢救无效。

而李欢庭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被告知,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这个时候,这位敦亲王才想起那个因他一时兽欲而无辜被驱逐的婢女,苦苦追寻多年,才在西山均县找到了他的儿子。

李盗酒带着李老爹一道来皎城,从此锦衣玉食,出入高门贵地,好生意气;而皎城的繁华对那个一向老实本分的李老爹来说,却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

而李盗酒虽然回到了敦亲王府,却并不认这个爹,反而是对李老爹的话言听计从。这让身为他亲爹的李欢庭情何以堪?各种威逼利诱下,终于说服了李老爹离开皎城,回到西山去。

而在李老爹走后,得知真相的李盗酒与李欢庭大闹一场,差点把整个敦亲王府都掀了;第二天一早,叫人绑了整整一马车的金银财宝,潇潇洒洒地回了西山找他的老爹。

“虽然不知道李盗酒为何从西山离开,但就在他离开后,南河河水倒流淹了整个村子,而李老爹也葬身那场洪水之中;从那以后,李盗酒便专和敦亲王对着干。”

西山洪水毕竟涉及数百性命,寒老爷子的声音一直低沉,到了这处才稍稍上扬,话锋一转,竟又换做一副嘚瑟模样,说:“还有另一件你不知道的,新王妃邱逸棠是李盗酒当年从西山带回来的,本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不想短短数年功夫,成了他的小娘。”

寒诺无语地望着满脸欣喜的老人,他实在想不出来,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至多不过说明李盗酒与敦亲王之间的隔阂,“他们终归是亲生父子,血脉相连,再怎么斗,还能为了这个坑害他亲爹吗?”

寒老爷子道:“你是受寒门规矩影响太深,不知这世间万千情缘纠葛,父子相残手足相杀的比比皆是。”

寒诺无语。他想了想,还是有必要提醒老人,“寒门手握重兵,一旦参与到朝廷势力纷争中去,势必成为众矢之的;到那时候,爹娘在边关的日子,恐怕更难过了。”

寒老爷子立即拍着胸脯保证:“我的儿子,你放心。”

寒诺再次无语,除了正事,他实在不想同老爷子交流。

寒老太师却犹自不觉,又念道:“我已经给你爹去信,要他小心提防,趁着眼下弦月没有兴兵的能力,也好安一安内部。”话说到了这里,老人的双眸闪过寒光,嘴角往下一压,气势已然不怒自威,“自我寒门开府以来,还没有哪时吃过这种哑巴亏!”

寒诺也道:“人都让寒浅盯着,孙儿想着,等挽桃这桩案子了结,便着手彻查军饷一案;无论他们背后是谁,都要让他们知道我寒门不是那么好惹的。”

寒老太师在脸上柔出几分笑意,隔着茶几伸手在寒诺头上拍了拍,道:“乖孙子,不枉老夫疼你这数十年。”

寒诺低眉,灵巧地起身躲开了老人的手,弯腰揖礼,辞了去。

他们两个刚刚回到提刑司,隋崇亮便将两纸已经画押签字的罪状递了上来,问道:“有了王婆与流萤的口供,便可对名单上的女子实施抓捕。”顿了一下,他又为难道:“只是,这其中牵涉到宫中的人。”

寒诺接过状纸一看,见上面所述与王婆与自己说的相差不大,也暗自惊了一下,心里暗奇这隋崇亮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二人开口,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你带着人去捉拿身在皎城内的人,宫中的人我亲自去拿。”

得了命令,隋崇亮喜的不可自胜,领着秦亮清点出差的人员去了。

寒诺两纸罪状翻来覆去地看过,见跟在身后的何乾仍神色沉郁地杵在那处,便道:“劳烦何公子走一趟,将善喜宫的沉香带出来,可有问题?”

“啊?好的!”何乾一惊一愣后,又茫然地问:“谁?”

寒诺便将手上的罪状递给他看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后道:“此事闹得太大了,对几个宫里的主子也没什么好处。”

何乾应声,却是满脸犹豫,好一会儿,才低头问道:“若是蒋凤鸣出事,我大姐会受到牵连吗?”

寒诺道:“这要看她是否参与杀人,若是不知情,自然无罪。”

“她肯定不知情!”何乾急切地应声,似乎怕寒诺不信,本能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口,提高了声音道:“她胆子很小的,小时候就是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寒诺转身看着他,漠然地道:“崇奉三十三年,何府姨娘陈氏溺亡一事何公子应该知道,而眼下有证据表明,陈氏并非意外落水,是有人推她下去的;据何四妹说言,当时是她亲眼看见何微雪推陈氏下去。”

“这不可能!”何乾猛地摇头,连跌声地道:“一定是何四妹嫉妒大姐,栽赃嫁祸的!她从小就见不得大姐好,数次想要害她。”

寒诺道:“此案虽有疑点,到底没有实据,本官也只是猜测一切可能;何公子想要相信谁是你自己的判断,亦或者,你也可以去找出陈氏自己落水的铁证!”

何乾道:“当年那么多人看着,白纸黑字签字画押,难道不是铁证吗?”

“古往今来,多少冤假错案不是言辞凿凿证据齐全?就是挽桃这桩案子,从京兆府递交上来的,不就是判的李盗酒误杀吗?”相较于何乾的激动,寒诺便显得十分冷静,他的冷静甚至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他说完话,也不管何乾如何,径直便入内换了一身绯袍,带上两名差役,往宫里去了。

他至玄武门时天色已暗,自玄武门入,从长巷绕道东宫,先见了太子,说明来意。

太子倒是配合,虽然有所难舍,但还是爽快地将宫中丫头明芽交出,又派人去打听得皇帝此刻正在定风宫听戏,便要同他一道去。

皇后张蓿,自文成帝还未成为太子时便入了王府,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为文成帝管理着后院,从不曾行差踏错半步。而文成帝待皇后亦是好的,虽有无数后妃,皇后该有的尊崇都在。

因皇后爱戏,便在定风宫后院修建戏台,取名无虞。因前些日子,静贵妃献了数名会秦腔的戏子来,帝后此刻正在无虞台上看戏。

正看的是《天波府》第三场‘拆楼责奸’,佘太君唱:“四十里金沙滩号炮巨响,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无光。父子们秉忠心东杀西荡,李陵碑老令公捐躯身亡……”

文成帝听及此处,忍不住握紧了皇后的手,叹道:“古有杨家将三代血战报国,今我钧天有寒门数代守卫边土,是朕之幸,钧天之幸。”

皇后笑道:“可不是,不从远的说,就是臣妾熟悉的,自寒老太师起,然后是右相,到现下的寒主司,哪一个不是皎皎之辈?”她顿了一下,递了一杯茶给皇帝,又笑道:“他们能全心全力为国效力,也是皇上十分信任的缘故,若古时那些帝王能如皇上这般英明,便无金沙滩之千古憾事了。”

文成帝叹了口气,说:“朕欲作开明之君,就是朝堂之上还缺了个八贤王。”

张蓿一听这话,脸上雍容的笑容也忍不住一僵。她虽然不参朝政,却也时刻关注着前朝的事,如今朝堂之上,以敦亲王、父亲张相及护国公为首,而皇帝说朝堂之上还却一个维持正义的八贤王,就是将她的父亲也排除在外了?

她正思虑着用什么话应答,却见大宫女上前来说:“启禀皇上,娘娘,太子同寒主司求见。”

文成帝笑道:“这可是古语说的‘说曹操曹操到’了。”便叫戏曲暂停,传二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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