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姊星这个样子又怎好在众人面前说什么?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解释都是多余,本是夫妻,总不好对外面说什么。
她张望四周,寂静的兰花芳气流畅于她长美的青丝,她的掌气汇聚,抵肘锄向上官夜蓝的胸膛。
慵懒的清音飘出,带有浅显的红尘,“人都走了,你还要抱多久?”
男子没有任何的防备,这一肘正中丹田上方,不过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似发现了楼姊星的新大陆般,邪笑而视。
“你竟然会武功?你真是越来越出乎本王的意料。”上官夜蓝一边躺在床侧一边打量着女子。
楼姊星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她也不曾对外提及她会武之事。如今仔细想想,将军之女会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怨就怨在民间对她“倾国倾城”的传言,大概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温雅大方的窈窕淑女吧!舞刀弄枪仿佛被理所当然地隔绝在外,也罢,这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事,她也只是从父亲那里学到许些的皮毛,遇到寻常的杀手刺客能够自保就行。
其实当初楼泱教她习武一方面是因为她日后成为轩王妃,政权纷争也好,情爱也罢,总不能受了不该受的委屈;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己强烈要求的。
上世的她就是那种柔弱不堪的女子,结果,寥寥草草地结束自己的芳华,她厌透了那种悲剧的无力感。
“怎么?只许男子练得?”楼姊星手指揉着自己乏累的太阳穴,不屑地反问道。
不知何时,她的衣襟早已穿好,腰带系得利落,她修长的身段包裹在白衫简裙中,清秀的眉眼间透着几分英姿飒爽。
上官夜蓝侧身而起,从腰间抽出折扇,扇未开,高硕的身子已抵到女子的身前,冷傲的侧脸依旧慵懒无意。
他一感叹道,坏笑地看着娇人,“许,怎许不得,只是娘子接下来要防好了。”
楼姊星有些错愕,他又要鼓弄什么?
现在的她大病初愈,体力也大不如前,倘若这个时候和上官夜蓝动手根本就没有胜算,何况她就算不受伤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他的语气就是要明目张胆地挑衅啊!
果不其然,他单手执扇柄袭向楼姊星的颈部下方,力度不大,但速度极快。
女子看到衡面的扇柄瞬间犹如一个模糊的圆形的动态伞顶直冲她奔来,它带动的厉风擦过她的肌肤,一阵凉意入侵白皙若玉的脖颈。
她哪能就那样等着挨打,眸色一沉,微微一笑,似不畏他的袭击,不失风雅地轻盈闪身,躲过扇柄的原本落点。
上官夜蓝心中一惊,这丫头还真让她大开眼界,这样的速度很少有人能够躲开,可她却真的做到了,虽说他只是出了六分的力,可她的身体也刚恢复不久,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的。
他暗自思忖,可手中的扇柄并没有收回,而是顺势上前半步直接落扇而下,扇面在女子水蛇侧腰之处突然展开,他没有注意到不小心挑到她腰带的扇角。
上次是故意,这次他真是抱歉。
霎间,女子刚系好的腰襟不料又被这男人给解开了。
尽管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覆水难收,可他那人神共愤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波澜,没有丝毫的愧色。
本来,楼姊星尽力地躲开方才他的那个扇柄就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专注力,本就孱弱的身子哪能这番折腾,自然是没有料到他的扇尾。
可她没有料到这男人就是个妥妥的色狼,他就这么喜欢看她衣衫不整、凌乱不堪的样子?
她凌然一笑,随意地掩掩自己的衣衫,大大方方地在他的面前把衣颈拉上,不慌不乱地系着那根调皮的白带腰束。
她优美的嗓音中不带任何的难堪,“王爷,妾身的身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王爷如此想念?”
上官夜蓝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尊石像,可心中早已灿烂如春,方才她还慌乱地在众人面前使命地遮掩,那是一种女子该有的难堪,可这次周边无人,她却能如此的坦然,又恢复了当初的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那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她只在他的面前才会这般模样?在红尘中放荡,是她在他面前的特权。
而这片红尘,只能由他上官夜蓝守护,也只属于他一人。
他严肃沉思的样子突然转成柔和的清风,星目中徜徉着未有过的温柔,宛然留笑,连楼姊星都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他浓厚一言,“星儿,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是不可能有用武之地的。”
“呵,王爷怎这般肯定?”楼姊星只是顺口而说。
男子深意一笑,下巴抵在楼姊星的左肩,一双宽大的手臂从她的身后交叉揽着她的柔腰,一脸认真道,“因为有本王在你身后,这生,没人敢伤你。”
楼姊星并没有推开男子整人的依附,反倒对他这刻的温柔有些依赖。
他是在跟自己做承诺吗?
他真的可以护全她的这一世吗?像寻常人家的夫妻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只是她不想再把自己全部的心都交出去,一半在外,一半为己,这样才不会像当初那样败得惨不忍睹。
她记得,那个让她心死的男人说他姓绉名凌。
女子心中答案明了,弯弯的眉眼藏着沉重的思绪,她浅笑道,“夫君还真让臣妾感动了呢~”
突然她想到什么,转过头面向身后的男人,严肃道,“王爷,臣妾有事不知,还希望王爷告诉于我。”
“何事?”上官夜蓝兴致勃勃地问道。
楼姊星直接把深藏已久的事说出,“王爷可知臣妾后背蓝蝶之事?”
上官夜蓝眉头一皱,他知道她早晚会问他这蓝蝶之事,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你真想知道?”
“是。”女子轻应。
他含笑地说:“那星儿答应本王两件事,本王会考虑把自己所知之事告诉星儿。”
“无关双亲,臣妾就答应,否则,王爷就当臣妾方才那是风言风语。”女子首先发话,她最不想牵连的就是将军府,因为这世的恩情——血浓于水。
“想什么呢!他们好歹也是本王的双亲,本王有这么冷血吗?”
男子嫌弃地瞟了一眼女子。
“呵,可能没有。”女子清媚一笑,算是应了。
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惹他为好,等她把想知道的信息弄到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