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穆小云又起土做了一个茶铫,煅烧之后月洗三遍后说道:“可惜了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来好炭,不知道用真焰烧出来的水好不好喝?”
“这烧水你还管用什么炭?这有区别吗?”柳沧南一脸狐疑的道。
穆小云微微一笑道:“这当中的区别那可大了去了,反正现在师兄的时间多的是,你试一试就知道了。不过我现在的时间紧得很,所以就不在这里给我求证了。而且这水的味道除了会跟烧水的燃料不同而不同,同时这水的高低位置不一样,这味道也不会不一样。山水为上,江水为中,井水为下。而山水又分山顶之水为上,山下之水为次,赴阴之水为上,抱阳之水这下……”
说完穆小云便从山顶的飞爆之上引来一道灵穆注于茶铫之中,引真焰开始烧水。而柳沧南却没好气的道:“不就烧个水而已,哪会有那么多功夫?”
穆小云突然抬头看了柳沧南一眼,看得柳沧南一脸诧异不由问道:“你看我做甚,难道我还说错了?”
穆小云笑道:“我只是没想到柳师兄虽然不懂茶,但在这茶道上的天赋到不小,光看我烧水便猜到了我这茶名,没错我这沏的这茶还真就叫功夫茶。而且不光沏茶要功夫,这喝茶呀!也要功夫。”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水已经烧开,穆小云将茶杯与茶壶在茶盘上摆好,打开壶盖便拿起茶铫向里冲水。一边冲一道:“这水不用直冲壶心,同时还讲究高冲低斟。”
只见穆小云将茶铫的嘴靠在壶口中缓缓一划,接着便将茶铫高高抬起,让飞流而下的水沿着壶口直冲茶底。接着迅速盖上壶盖拿起来斟进三个茶杯之中,壶嘴沿着三个茶杯转上数圈,动作一气呵成。最后壶中茶水不多不少正好斟满三杯。
柳沧南一见,正准备伸手来拿茶杯,穆小云却道:“这第一冲叫洗茶可不能喝。”
“不喝这岂不是太浪费了?”
穆小云微微一笑,接着打开壶盖拿起茶铫开始第二冲。之前第一冲柳沧南还没怎么注意,现地看他第二冲那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呼高呼低却不显唐突,反而还暗暗隐含了一某中韵味深藏其中。
当初他跟穆小云说喝茶可以悟道,那完全是他这个不会喝茶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用来忽悠穆小云的。但此时只见他冲茶这一个动作,柳沧南心里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心中不由暗道:“难道自己真的如他所说这对沏茶之道非常有天赋?”
茶壶的水满了,穆小云将壶盖盖上,接着又将茶铫里剩下的水淋在茶壶上。趁着这泡茶的时间,穆小云开始清洗茶杯,一只茶杯的水被他倒进另一个茶杯里,接着手指一动,手中的茶杯在水与手指之间飞转。
穆小云一边洗着茶杯一边说道:“这道功夫叫温杯,喝功夫茶可不能用冷杯子。而且这杯子最好还行用白瓷杯,因为今天条件有限,我就只能先用陶杯将就了。师兄要是喜欢喝,可以去整一套瓷杯来试试看,保证这味道上会两个样。”
杯子洗好了,陶壶中的茶也泡好了。于是穆小云又来了一招关公巡城将三只茶杯斟满,摊掌请道:“师兄,请!”
柳沧南看向茶盘上的三只茶杯,顿时一股茶香便扑面而来,这时他终于为穆小云沏的这功夫茶感到有些好奇了。于是伸手拿起了一杯,这时穆小云说道:“喝这茶下嘴唇不可不能碰到杯沿。”
柳沧南好奇的道:“为什么?”
穆小云道:“这里的原因可多了去,但我说两点,第一次这茶杯就只三个,如果粘了口水这让第二个人喝起来未免会感到有些恶心,为了表示对同桌品茶的人尊敬,喝这功夫茶嘴不可不能碰到杯沿。第二,这隔空吸上来的茶水比你用嘴啄起来的味道可大不一样。”
柳沧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拿起杯茶冲至嘴边不由深吸了一口气,香真的很香。茶香清幽使人有种魂归天地之感,柳沧南不得不有些怀疑这真的是用自己的灵茶沏出来的?怎么感觉感自己的平时喝的那些,简直就是两码事?
如今这茶还未品单只是闻这茶香柳沧南就不得不在心里收起他的自负,不敢再小瞧穆小云这所谓茶道。
下意识的按着穆小云的交待,将嘴靠进杯沿利用气流将杯中茶水引入口中,刹那间他整个人瞬间空灵,仿佛整个融入了大海山川之间,灵魂在云海与险峰中遨游。风云霞雨雪,晴阳挂长空。怒海千尺浪,云峰自翱翔。让人分不清是自然融入了自己,还是自己融入了自然?
片刻之后柳沧南睁开了眼睛,魂游环宇的他又回到了这棵大樟树下,此时山风清轻,他整个不由闭目感受着这山里的清风,整个人仿佛得到了某种升华。
旋即他拿着茶杯,一脸惊奇的道:“这茶……”
穆小云道:“这茶已经凉了,不好喝了。”
柳沧南不相信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虽然水中灵气浓郁但这味道已经大不如刚才了。虽然就这么倒掉很是可惜,但他还是将剩下的茶水倒进了茶盘。
穆小云敲了敲桌上的玉匣道:“怎么样,我这功夫茶可抵得上你这一斤灵茶?”
柳沧南点头下意识的道:“值,这样的灵茶别说一斤了就算是百斤都值。”
“这可是你说的。”穆小云道。
“我说什么了?”柳沧南诧异的道。
穆小云道:“怎么你刚说的又要反悔了?你既然说我这功夫茶值一百斤这样的灵茶,那你这一斤灵茶显然不够啊!”
“我……”柳沧南这才猛突发现,自己竟一时口误让穆小云给抓到了把柄。
穆小云笑道:“你身为内院的大师兄,即便都已经说了我这功夫茶值一进斤灵茶,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外字的小师弟吃亏吧!除非你不想要我这沏茶之法。”
“要,当然要,我没说我不要。百斤灵茶而已,三年之内我一定给你凑齐。不过这沏茶之法……”
穆小云微微一笑,拿出一枚玉简来说道:“早以跟你录好了,你自己拿回去慢慢参悟吧!”
说完将玉简推了过去,接着把那一匣子灵茶抱了回来。柳沧南拿起玉简只扫了一眼便道:“这光茶具就有二十四件?那你刚刚怎么就只用了四件?”
穆小云笑道:“我这不是没条件嘛?刚刚就只是冲了一泡垃圾给你尝尝,没想到你就这么喜欢,师兄你先别瞪我,你想啊!你要是把这二十四件茶具都整齐活了,到时那沏出来的茶又将是个什么味道?到时等你能沏茶沏到我这个境界了,再在内院的那些老家伙面前露一手的话,想想那滋味儿将会多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