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曾经跟她说过,这东西只须染在荷包上,能几日不散,虽然无色无味,可却毒性极强,倘若够分量,能致人重病乃至一命唔呼。
想到独孤容姿一身的华贵服侍跟高高在上的身份,独孤世琴倏地攥紧了这瓷瓶。
她又找到了解药,毕竟不可以让青莲阁的人出事,这样独孤容姿即便是死啦旁人也差不到左相府来!
攥着那瓶毒药,独孤世琴无声地大笑起来,她自己过得不好哪儿容得下独孤容姿沉浸在荣华富贵里?
更况且,要她出事的可不止是自个一人,定陶公主瞧她亦是不顺眼非常,还有现在瞧不得光的霍丽云,只怕是更恨她!
彼时的镇远侯府中,独孤容姿再为淳于朗叠着衣物,她在那些衣服的隐匿处都绣上了平安两字,由于心神不宁都扎到了好几次指骨。
“夫人,歇一歇罢,婢女来做便好。”
边上的几个丫头害怕被林姑姑处罚,纷纷向前要替独孤容姿做事。
“不必了,我亲身做便好,你们去瞧瞧院中的花草,倘若日头大了便把那株海棠移到游廊下。”
独孤容姿整理着淳于朗的衣物,动作极跟柔,她盯着上边自己绣得平安两字,深深吸了口气。
淳于朗今日回来非常早,他明早便要离开长安了,今日便决意回来陪一陪独孤容姿。
他回来时独孤容姿已然拾掇好啦他要带的东西,连一些应急的干粮皆是亲身瞧着厨房做出来的。
淳于朗踱进里堂时就瞧见他这丫头正坐在窗边,掌中抱着一只大包袱。
“吃过了?”淳于朗睹了眼外边那张桌子,上边还摆着茶壶,他蹙了蹙眉,“怎的又在傻等?”
独孤容姿见他回来了,下意念地瞧了瞧天色,却发觉天还未有黑透。
“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今日不忙?”独孤容姿放下了掌中的包袱,起身望向了他,笑着说:“那恰好,一道用饭罢,本来还不觉得饿,现在倒是有些饿了。”
淳于朗点点头,命令道:“传饭。”
盯着他要自己换下外衫,独孤容姿摁住了他的掌,抬眸温言道:“今日令我侍奉你一回。”
盯着她水光潋滟的明眸,淳于朗心中一紧,随即顺从地张开了掌臂,任由她有些笨拙地帮自己宽衣。
独孤容姿方才发觉自己是个多么不称职的妻室,连替夫君换个衣裳都笨手笨脚。
见她有些懊恼的模样,淳于朗轻笑道:“我娶你回来又不是要你当奴为婢的。”
独孤容姿也被他逗笑了,替他系上了家常穿得长衫的腰带,随即歪着头装作十分恭顺地样子,屈膝扬眉道:“嫔妾多谢侯爷体谅。”
这几日总觉得独孤容姿有些沉闷,见她彼时俏皮的样子,淳于朗心中也愈加软跟起来,他拥住了独孤容姿,在她耳际低吟道:“我愿宠你宠到无法无天,你是我淳于朗的妻,我要给你的事一世无忧。”
独孤容姿心中一动,伸手回拥住了他,郑重道:“我不在乎这些权势地位,你要平安归来。”
淳于朗微微抚着她的后背,温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我发誓,铁定会平安归来。”
彼时晚饭也摆上,淳于朗拉着独孤容姿坐下,不住替她夹着菜,瞧她吃力地吃着,眸底映着满足的笑纹。
也许太爱太在乎即是连看一人吃饭都会令自个觉得遍体舒坦罢,淳于朗软侬地盯着她,只想着令她多吃一些。
独孤容姿安安静静地吃着饭,没有任何伤感的模样,她不可以让淳于朗走得不安心。
用完饭,扯下了剩饭后,独孤容姿漱了口便拉着淳于朗去看那包袱,“我给你备了几套换洗的衣裳,天缓缓热了,我便放了几套轻薄的长衫,仅是担忧会骤凉,又放了一件斗风,还有鞋袜,出门在外鞋歪最重要,你明日穿新鞋出去便好,这包袱里还有……”
盯着她啰里啰嗦地说着这些,淳于朗忍笑不禁,但又不打断她,就盯着她这个小妻室蹙着眉嘱咐自己。
“干粮也放了一些,还要预备什么?”独孤容姿扁了扁嘴,她前一生哪儿有管过淳于朗怎么出门?现在做起来才发觉自己真是亏欠他太多。
还好,上天给了自己弥补的机会。
淳于朗却是推开了桌上的包袱,在她的诧异目光下一掌把她抱在桌面上,同她对望着,“丫头,谢谢……”
独孤容姿微微推了他一把,嗔道:“谢什么?我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当族主母,这些我不做得话你还想让何人来帮你?”
淳于朗哑然失笑,一把揽住了她,把她勾到了自个的臂膀中,“夫人安心,为夫应付夫人一人就非常吃力,再不敢多想了。”
“吃力?我非常令你费劲?”独孤容姿抬起了明眸。
淳于朗低低一笑,随即一只大掌已然探进了独孤容姿的衣襟,“是,着实非常费劲……”
独孤容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但还来不及容她喘息,整个身子马上都湮没在淳于朗的柔情中……
翌日独孤容姿一大早便倏地从噩梦中惊醒啦,还未有坐起身她便被淳于朗一把搂住了。
淳于朗蹙起了眉心,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低吟问道:“做恶梦了?”
独孤容姿方才发觉自个的额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滴,她勉强一笑,“没事,什么时辰了?”
淳于朗见她缓缓沉静下来才柔声道:“才寅时,再睡片刻。”
“寅时了?”独孤容姿倏地张开了眼,她挣扎着便要起身,“我不睡了,昨晚就命令过厨房今晨要等我过去的。”
淳于朗诧异,拉住她道:“这么早去厨房干嘛?”
独孤容姿抿了抿唇,随即就着他的掌腕起身,回眸一笑,轻声道:“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女人,也晓得为夫君做早食,更况且,今日要送你走。”
淳于朗珉唇一笑,也就由着她了,但片刻后他也立起身,轻轻道:“想必夫人还不晓得为夫的掌艺。”
独孤容姿手一滞,见他已然走过来帮自己系好啦腰带,她低首笑道:“今日侯爷也要去厨房?”
淳于朗的指骨划过她的颈子,引得她一阵惊叫,却又倏地被拉回到他怀里。
“为夫怎么舍得夫人一人去,恩?”这尾音缱绻而绵长,羞得独孤容姿轻推了他一把,“别闹了,天不早了。”
淳于朗笑纹更深,愈加贴近了她,见她惊得要倒退方才放开了她,心满意足地把脸凑了过去,“可有奖赏?”
独孤容姿瞠了一眼他,随即极快地向前勾住了他的颈子,在他面颊上微微碰了一下。
淳于朗心中一软,连眸底都映上了暖意,他这个小妻室的娇憨只怕真的唯有在他脸前才会显露出来一丝。
待到俩人到厨房时,厨房的佣人都惊住了,本来听闻夫人要来亲身下厨已然非常紧张了,没料到,连侯爷也随着来了!
她们纷纷瞧了瞧泛白的天边,遮住心口镇静下来。
独孤容姿轻轻道:“昨日交代的东西都备齐了?”
负责厨房的主事媳妇赶忙向前道:“东西都备好啦,皆是依照夫人的意思办的。”
独孤容姿走进入看了眼,点头道:“那就都退下罢。”
那主事媳妇一怔,“夫人,婢女们还是在这儿伺等着罢。”
“不必,都退下。”淳于朗头也没抬,含笑盯着容姿的背形,他倒是非常期待,临走前这一滞早餐。
独孤容姿虽然平日里绝少下厨,但是这些手艺也不非常生疏,她卷起了衣衫就忙活开了。
淳于朗扬着唇,听着容姿的命令帮一些小忙,他在北疆生活时怎会不懂这些?仅是一切都依着容姿罢了。
这一滞早餐毕竟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不过好赖最终粥熬非常好,小菜也摆的精美,就连独孤容姿亲身蒸的糕点都透着清香。
干脆俩人就坐在厨房的隔间内,由于是厨房并没有多么精美华美的装饰,即是最简单的桌椅跟碗碟。
淳于朗盯着忙得一身皆是灰的独孤容姿,拿丝帕就替她拭了脸,随即又拿了一块丝帕给她细细地拭干净了掌。
独孤容姿笑着把淳于朗摁坐在椅子上,“我来盛粥。”
淳于朗依着她的话坐下下来,盯着她踱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外边,身形虽然纤弱可却透着一种鲜活。
俩人今晨便如同寻常百姓一样,早起,一同做早食,一同用餐,恬淡中透着朴实。
吃完了最终一块糕点,独孤容姿才敛了笑纹,她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盯着对边这个就坐在自己脸前,鲜活而真实的淳于朗。
她从来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们会如此的生活,倘若摆脱了一切喧嚣,她乐意放弃一切华丽的生活,哪怕再没有当初重生时想要爬到最高点的渴求。
倘若可以,她乐意用一切,来换取跟这个男人最平凡的生活……
不单单是由于相欠,而是她彼时发觉,淳于朗已然然是一刻落在她心中的种子,不知不觉间破土而出,生根发芽,乃至占据了她满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