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一片合适的土地,好像很难,但另一种层面上,它又很简单。
“白小姐,这是钥匙,欢迎入住。”中介把钥匙递给我,立马就功成身退了。
漂亮的公寓,整洁的家具,一张不大不小的床,这就是我的暂居地。我在京都的第一个‘家’。
“早上说要留下,中午就置业,你这速度可以呀?”陆何。
“时间就是生命。”
说完我就拖着陆何马不停蹄的赶往超市。
“这个怎么样,多好看。”陆何举着一个粉色砂锅,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虽然粉色让我心动,但那个猪鼻子手柄我真是爱不动:“这是砂锅,大哥,我要买炒锅,炒锅你明白吗?”我一边说一边做出颠勺的动作。
“明白了,这个。”说完,他又递给我一个带长把的砂锅。
我真的想把他的脑袋打回他的肚子里。
“唉,你你……你是白笙吧?”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
“你是……安梦浅?”
她激动的把怀里的孩子放进购物车,加速往我这边走来。
安梦浅,我的高中同学,一个和八卦不分家的女人。如果说郁凛和白棠的cp有我一半功劳,那另一半就该归安梦浅。
“这是你宝宝吧,真可爱。”
购物车里的娃娃不过一岁多点,粉雕玉砌的像个洋娃娃。
“这是我家老二,可可。可可,快叫阿姨。”
“这里是小区最好喝的奶茶店了,我搬过来四五年了,把这摸得透透的。”安梦浅给我点了杯焦糖奶茶,我尝了一口,甜到爆炸。
“我小时候真的这么爱焦糖吗?”我自言自语道,“怎么一个两个都给我点焦糖?”
我话音未落,小可可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可怜的妈妈根本听不见我说了什么。
“没什么,挺好喝的。对了,你也住这儿吗?”
“嗯,我们一家四口就住6号楼,你有空要来我家吃饭哦。”
可可依旧哭的很大声,奶茶店里的其他顾客纷纷侧目。
“一定一定。”我应道。
“好可可,乖可可,不要哭了,妈妈抱你好不好。”安梦浅不得不站起来哄孩子。哪怕如此,小棉袄还是不卖她妈面子。
“我要跑了。”极端厌娃主义者陆何给我发出了悄悄话。
“一会再跑,给我朋友点面子。”
“我的天哪,她怎么那么有力气。”陆何一脸的崩溃像。
“可可,阿姨带你去外面玩好不好?”我觉得场面有点不好收手,便主动接过这个小恶魔。
我曾为一个外国家庭照顾宝宝,当时三四个嗷嗷待哺的娃等着我去哄。现在只是一个,相较而言实在小意思。
果然,出了奶茶店的门,怀里的小恶魔就不哭了。
“应该是奶茶店人太多,吓到她了。”我拿指节怼了怼她的小酒窝,小恶魔立马雨过天晴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你有这一手。”安梦浅惊叹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们跳芭蕾的仙女都不食人间烟火。”
“我也没想到,播音女神会这么早就结婚,还一生就俩。”
“你可别取笑我了,我现在是被套牢了,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围着这俩转。”
“那你现在是全职妈妈?”
“算是吧,我和老公开了一家杂志社,以前是我再管,生了老二之后就是他在管。”
“那挺不错的呀。”我称赞道,上班自由,复工自由,自己的公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像我,身不由己的无业游民。
“好什么呀,什么时候小的也上幼儿园了,我还能轻松点。”安浅梦一手推着婴儿车,一手拿着奶茶。我使眼色让陆何来帮忙,结果那家伙转脸就跑店后面抽烟去了。
这该死的男人,幸好他这辈子没孩子。
“你呢,现在在做什么?”安梦浅已不是我记忆里那个声音甜美,娇娇小小的女生了。如今的她单手就能把挂满婴儿用品的手推车放进后备箱。
“AI工程师,我准备在京都开公司。”
“没想到你还是做工程师的料,你自己开吗?”安梦浅收拾好东西,就把小恶魔接了过去。
“跟那边那个,陆何,我合伙人。”我指了指远处烟雾缭绕的那处,陆何正在抽烟区喷云吐雾。
“我刚才就想问了,那是你男朋友吗?”安梦浅还是安梦浅,八卦小天后。
“不是,他不是我的菜。”我笑了笑,陆何那样的我是真不喜欢,吊儿郎当,开个车跟逃命似的。
“幸好不是,我跟你讲哦,根据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我觉得他喜欢这个。”说着安梦浅给我比了个1的手势。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出口那味儿就不一样了。
“白笙,有人找我,我先走了。”陆何喷云吐雾完一根烟,拿着电话就跑了。
他有没有人找,我无从得知。但这家伙怕小孩,我是拿的准准的。
“他就这么跑了?”安梦浅对这种有始无终的行为产生了语气上的谴责。
“他那人就这样,我都习惯了。走吧,我送你和宝贝可可回家。”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一看到我那辆阿斯顿马丁,我就什么气都没了。
安梦浅不愧是八卦小天后,光是送她回家一趟,我就把国际一高那不大不小的同学圈摸了个门清。一些是我知道的,譬如郁凛现在成了白棠老板,谁又开了什么公司。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某某一毕业就当了小三,结果被原配抓住,现在在京都社交圈里身败名裂。某某富二代家道中落,不得不给死对头打工度日。哪家结了婚,哪家又离了。桩桩件件,多如牛毛,一直到她家门口,才讲了九牛一毛。
于是,安梦浅直接在门口约下了第二次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