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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两次逃出人间屠场。”李高山口述自传

采访时间:2016年10月15日、10月21日、10月29日

采访地点:南京市鼓楼区凤凰三村

采访人:高旭东、杜羽宸、朱智立、江雪、彭成

整理人:高旭东、王欣芃、艾德林、张国松

为了不饿死,冒名当了兵

我出生于1925年2月,老家在广东省茂名市高州县。当时的行政区划可能就是镇或者集市,过去叫作集镇,用现在的标准讲就是一个小小的县城。我就住在十字街上。我父亲叫李少良,是祖传医生,就治麻风、癣、咳喘这三种病。祖传医生完全靠人介绍,(人家)相信就看病,不相信就不来。我家大门上写着“李少良祖传医生”的招牌。我们家房子大,摆得开,过去法院一些法官到我们家来打打牌,赚两个零钱。我们平时吃我们广东的大米。至于贫苦人家,因为我小,不了解社会情况。广东那边很富裕,一年两季稻,气候好,暖和,也有很多水果。

虽然家庭状况不错,但是还没有富到可以请老师的地步。因为家里有三个小孩,生活水平实际上是不断下降的。我在家里排行老小,有两个姐姐,大姐叫李月英。二姐被卖出去了,也不知道卖到哪里,后来也一直没有联系了。我十二岁时,父亲去世了,母亲第二年也过世了,因为旧社会生活成问题,丈夫死了她没有生活来源,母亲是饿死的。我十三岁离开家,到了部队,家里剩下大姐一个人。农村的女孩子没有收入,没有生活来源,她就自己找了一个高州当地的农民结婚了。新中国成立以后,我费了很大工夫才找到她。

至于为什么把二姐卖给人家,那时候我父亲生病,不能继续行医。他们行医要用中草药,要自己上山去采,虽然还能给人看病,但是没办法采药,所以家里的收入就断了,靠人家接济。父母都死了以后,我就流落街头,没有吃的,也没有人管。有好心人让我冒名顶替到军队,让我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我顶替的这个人叫张发(音),我到广东军[1]第一五四师三营三连当勤务兵,当时很小,还没有枪高。

行伍生活多艰

那时候军队管理很混乱,比如炊事兵去买菜,他觉得在部队里生活不好,就把菜篮一丢,衣服一脱,人跑掉了。张发就是个逃兵。跑了以后,军队兵员就少了;但是当官的人巴不得多跑几个,这样实际上只有九十个人,他往上报一百个,就领一百个人的军饷。所以当官的手上是有当兵名额的,我父亲生前的朋友认识一个军官,就让我顶替了这个张发。当时,军队里年龄不够冒名当兵的情况不多,年龄小的几乎没有。这支军队属于地方军,不是国民党直属的军队。

在军队里,我给连长当勤务兵,负责给连长打饭之类的活。吃饭的时候,一般八个人一桌,连长不跟我们一起吃。我的待遇和部队里其他士兵一样的,旧社会很多剥削,我们炊事员也受剥削,比如一块钱的伙食费,最后实际上就两三毛钱。饭管饱,但是菜一人一筷子就没有了,肉就更不用说了。

部队有部队的规矩,不能乱跑。我很小,又不懂事,连长喊站着就站着,不敢坐着,老老实实的。战友都把我当小孩一样,也不怎么跟我说话。在部队的时候要上操,早晚两次;总共就打了一次靶;其他上理论课之类的,都没有。旧社会里,当官的贪污军饷,部队也没有人过问,我的军饷就被贪污了。也有统一的军装,连我这样的勤务兵都有胸牌,上面写着“张发”,号码记不得了。

我1936年参军,1937年淞沪会战开始,我们就从广东被调去打仗。我们往上海走——路上坐小商船或者小木头船,从内河走。从汕头坐船到苏州,这时候应该是秋季,身上穿的还是单装;在苏州训练了几个月,又坐火车去上海。真正快到上海的时候应该是冬季了,十一月份。还没到昆山时,铁路就被炸断了,士兵就走路去上海。我们跟上海部队交接的时候,上海的部队已经从昆山撤下来了,日本人已经打过来了。于是大家统一往南京撤,都顺着铁路往西方走。

痛苦的选择

在这个过程当中,天上有日本的飞机轰炸。当时也有国内的一些保安团、乡团一类的伪军,点火给日本人指示,日本的飞机就开始炸。部队只有在晚上走,白天不敢。因为很多人一起,目标很大,白天就尽可能地找一些有遮掩的地方进行隐蔽;也不好生火烧饭,一旦用火,飞机也会轰炸。从上海、昆山撤退,陆陆续续地走,到达南京下关的时候已经是12月12号了。

12月12号,部队在下关煤炭港集中休整。我们这个连被分配镇守挹江门城楼。当时驻守在挹江门的国民党部队已经把城门关了,在城墙外面也做了防御工事。我们也没法进去,就你扛着我我扛着你,送一个人爬上城墙,然后从城墙上送条绳子,后边的人才好一步步抓着绳子上去。这时候已经到12日晚上了。因为我们从广东刚来,对当时挹江门的情况也不太熟悉,只知道城墙外是长江,城墙内是城区,身上也还穿着单衣。

13日早晨,日本人就从中华门过来了。到了我们这里时,日本人已经形成了包围。当时值守的长官不记得叫什么了,叫我们缴械投降,我们就都投降了。不投降也没办法,战士们一两天没吃饭了,武器也只剩下几个手榴弹,没法抵抗。而且我们当时想:投降了就不会被杀,国际法里有专门的规定,只要缴了枪就好了。但是,后来这些人都被杀了。

投降以后,我们被日本人押到城门下面,把我们绑起来,一米距离绑一个,不许互相说话。到底有多少人,我也记不清,反正就是这样一个个蹲在马路边一直排下去,没办法交流;如果有交流的话,日本人就用枪托去打。如果要小便,就先喊报告,然后日本人才解绑让他们去上厕所,回来再捆上。从13号日本人进城被俘以后,我一直在那里被捆了一天。

两次逃出人间屠场

第一次屠杀大约是在晚上十点钟。天已经黑了,日本人在龙池巷[2]这个地方找了一间公馆,是单独的一个带花园的耳楼,就是现在的海军研究所对面,现在叫龙池庵。然后把我们这些被俘的军人一起押进去,把人拼命往门里面推。推不进去怎么办,用枪托砸,硬把人挤进去,每一个人前胸贴后背,一点喘息的空隙都没有。日本人把我们关进去以后就把门锁死了,把机枪架在窗台上开始进行扫射,对准头部扫射。前面的人被打到,一排排地往后倒。我个小,前面人比我高,基本上只到人家背上位置,被前面人挡住了,我就没有受伤。

当时楼房里面几个房间有木板隔墙,因为人多,大家同时向一个方向倒下去,就把这个木板压塌了。木板塌了,露出一个上二楼的楼梯。扫射的过程中,这么多的人流了很多血,很黏稠,也比较滑。很多受伤了但没死掉的人被压在底下,我就在那儿左右摇摆身体,加上血的润滑,慢慢从里面爬了出来。我看到人家顺着那楼梯往楼上爬,也踩着尸体跑到二楼。二楼后面像个晒台,我们向上爬,日本人听到了声音,知道还有人没死掉,就拿来汽油,浇到一楼的尸体上,点火开始烧,烟就向二楼上面蹿。我们在二楼上待不住,就站在那个平台上面抓着瓦往下摔。日本人看到瓦片往下掉,以为这个楼要倒了,就开始往门外撤退。二楼的人一看日本人跑了,不管受伤或者没有受伤的,都开始往下跳。有些受伤的跳下去就起不来了。我小,身体轻,加上过去的二层楼估计也就是五六米或四五米的样子,等于从台子上抓着墙滑下来,也就是有点擦伤,没有受其他的伤。

跳下来的人就往各个方向跑了,我们一起跑的总共是六个人,跑到了龙池巷靠着中山北路的路面上,有一个民房,就跑到民房的屋顶上。屋顶上靠马路边有一段女儿墙,旁边是水沟,我们就趴在水沟里,既不敢吃,也不敢动,白天不敢下去,就是晚上出来找点水。当时日本人占领下关、城区以后,基本上就是烧杀抢劫,城里像无人区一样,好多难民都跑到难民区避难去了,所以整个民宅里面基本上就没人。在那里待了五天六夜。第五天的时候,我们被两个戴着白袖章的日本宪兵发现了。因为当时穿的还是军装,虽然身上都是血,还是能看出来军装的。这两个日本人就上了屋面,我们听到日本人来了,因为日本人穿着皮靴啊,上来有呱啦呱啦的声音,于是就趴在地上装死。日本人也很坏,看你趴在那儿就用枪打腿肚子。只要是活的一打肯定疼,一疼就动,六个人就这样被抓了。日本人也没带绳子,就把我们六个人单个儿排成队押下来,又带到第一次那个集体屠杀的公馆里。那个楼房后面有一块空地,就靠在水池边,让我们排好就开始射击。我站在最后一个,当日本人开始打第一个人的时候,我调头就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反正枪一响,我就顺着日本人押我们那条路往回跑。水池边上不远就是一个转角,而且可能日本人一看跑的是一个小孩,就没追。我又跑回当时那栋房子,进到一楼的一户人家,藏到人家的床底下。这样我就没死掉。

这个房子的房东是个老妇人,当时她住在宁海路的难民收容所。她听人家说她家的房子给日本人烧了,就回到这个房子去看。因为日本人烧杀奸淫,只要是妇女,他都会做一些奸淫的勾当,所以她把自己的脸涂上黑灰,装成要饭的。她进家门的时候,就看到床底下有一个人,一条腿露在外面。我看到有人进来,知道不是日本人,就从床底下爬出来了——把那个老妇人吓了一跳。因为我穿的是军装,里面全是血,都成硬块了,脸上又是黑乎乎的,又瘦又小。好长时间她才缓过气来。可是我们没办法交流,因为我是广东人,她是南京人,我们两个讲话互相听不懂。但她一看我这个样子就是当兵的,就找了家里的几件衣服给我换了,把我带到了宁海路的难民区,在那里一直待到日本部队撤退的时候。

苦孩子,早当家

难民区有美国的使馆,打美国的旗帜,那时候我们也不懂这个。有美国国旗,鬼子就不敢进去乱搞。也有时候会来搜壮丁,只要是青壮年,他们都认为是当兵的,就要抓走。妇女都抹着黑灰,打扮成那样男的女的根本看不出来。日本人时不时来搜查、奸淫妇女。只要是妇女,他就奸淫,只要有反抗的,就杀掉。因为我是小孩,日本兵当时也把我抓去了,给他们养马。白天喂马打扫马厩,晚上就睡到马厩里,一直到这支日本部队撤退。打扫马厩时,日本人吃不了的、剩下的东西就给我吃。那时候小日本侵略中国是有计划的,他连小菜都带来了。他们一个人带一个干粮袋子,里面什么都有,牙刷、牙膏、糖果那些东西都有,还有罐头:鱼罐头、萝卜罐头、豆子罐头之类的,丰富得不得了。另外他们用咖喱粉熬的大菜,烧了一桶,十几个人舀着吃。日本人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良民证”,所以我才平安留下了,回到难民区。

我在难民区待了个把来月。难民收容所就一栋楼,男男女女都在这一个楼里头。我在里面最大的障碍是语言不通,我讲广东话他们不懂。有个姓周的男人,叫周桂山,他老婆姓展,没有儿子,就把我收留下来当儿子。他们家是做饮食生意的,打烧饼、卖早点。他把我带回去,做烧饼的时候帮他生个炉子。但是这个人好赌,喜欢打牌,做两天生意有一点收入了就去打牌,打牌输了以后就没本钱做生意了,所以生活很困难,要养活四个人,他们夫妻,一个女儿,还有我。后来他女儿许配给了伪政府的一个秘书,全家迁到了上海,觉得我没本事,什么都没有,所以就把我丟下了。国民政府迁回南京之后[3],周桂山女婿就失业了,靠放高利贷为生,然后就到处讨债。

我被丢下的时候,周家的老太(周桂山妻子)把我介绍给一个饭店,是她妹妹的夫家,姓杨。杨家兄弟合伙开了个饭店,我就通过介绍到饭店去打工,过去叫学徒。我什么事情都做,削土豆、打杂、做小工、挑水、洗菜,什么都干。我待在饭店打杂的时候,一天到晚什么都要做,连鞋都穿不上,就穿那种草鞋子,久了就得了风湿性关节炎,连路都不能走,睡又不暖,就是一层稻草裹着当被子。

过了一段时间,我的脚就不能走路了,不能干活。杨家兄弟里面的弟弟,也就是周老太妹妹的丈夫,他是在饭店参股的,看我人老实,又是个男孩,就做主收了我做养子。我的养父叫杨兆兴,他可能有三四十岁。收养我之后,我什么事都要做,既要服侍老人、做饭、打扫卫生,后来还要做面条。当时做面条不是现在这样电动的,是要手摇出来的,然后拿出去卖。所以说我是他们的儿子也谈不上,说不是但在他们家住着。一开始他们没有小孩,我来了以后他们家陆续生了五个小孩。当时生活比饭店里就好多了,衣服也有一些了,也有睡的地方了,饭基本上有人管,也很好。杨家在南京的饭店开在评事街,叫三新园,是个回民饭店。杨家是回民,但我不是。后来结婚了,老伴也是回民,所以新中国成立以后户口统计,就把我也登记成回民了。

三新园当时有点名气,生意比较好,但是后来生意不好,过不下去,就分家了。于是,我的养父杨兆兴开了个杂货店,搭了一个临时街面做五洋生意,也就是卖洋烟、洋酒之类的。他的家住在木料市,现在拆掉了。那里既是家,也是仓库。杨兆兴做生意糊涂,有一次进了五大箱子的大前门香烟,是很好的高档烟。一大箱子多少条不知道,但按当时的价钱来讲应该是很高了。进货的钱已经付过了,按理说应该把货送到木料市。杨兆兴也不管,不去问有没有送货,过了几天,发现货没送到家。他就去找这个送货的,报告给稽查队。当时稽查队队长和白下区队长,还有送货的这几个人是勾结起来的,他们把烟倒卖掉,得到的钱分掉。最后通过两个稽查队之间私了,也没赔钱,不了了之了。杨兆兴就换了个生意去做。他们家还有父母在,爷爷当时在唱经楼,是做面条的,后来就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杨兆兴生意做砸了又不顾家,他媳妇要顾家,老太(老人养母)买了一个压面机在家里,我就帮她压面条。这个时候还是在1945年之前,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公私合营,我都在做面条。

1945年以后也没什么大变化。我一个人在南京,在这个家里很卖力,起早睡晚的,早上四五点钟就起来了,晚上要十二点才睡觉,也不拿报酬,一分钱都没有。后来我觉得这样不行,就提出我要走了。老板(养父母)就想办法留我,如果找个人结婚的话我就走不掉了。

在我二十六岁左右(约1949年),杨家给我介绍对象成了家。当时因为做面条,家里有了比较稳定的经济来源,但是我个人没有。结婚的时候没有一分钱,钱都在养父母那儿,我们只管结婚,做饭,吃饭。养父母不把我当外人,他们吃什么我吃什么,每顿有两三个菜,少数民族吃牛羊肉,所以我也经常能吃到肉。即使后来上班了,情况也是这样,到家工资全都要拿出来。

现在的生活多幸福

现在人民生活安定,国家繁荣富强。我们能上天了,能到海底去了,过去想都不敢想。我今年九十多岁了,我表达不出来高兴的心情。

我们要什么有什么,安居乐业,生活很好,有党的关怀,我也退休了,就享福嘛。党的路线,英明!人民幸福,国家富强!没得话说,太好了!过去我们家里八个人,才住六个平方。那时候住在新街口,那里要改造,把我们搬出来,分了一个房子,有六十多个平方,这一比,现在的生活多幸福啊!有工作有房子,这个住房比以前太好太好了。以前我们在楼上搭一个小棚子,几个小孩子在那里睡觉。要是没有政策我们是享受不到这些的,我们哪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太好了啊!

余绪(以李高山老人儿子为采访对象)

1.关于老人的年龄问题

新中国成立前没有户口本,是按照1949年以后的历史推断他是1925年生的。他只记得他是二月初二生的,现在我们也是根据他自己的记忆,估算出老人的年龄。他们外地来的也没有别人记得,他只知道当兵的时候是十三岁。

2.关于老人的生活情况

他(指李高山)现在比较关注的一个是《新闻联播》,一个是《海峡两岸》。每天看《新闻联播》是雷打不动的,早上吃饭之后休息,下午吃了饭之后看看报纸,之后必须是看《新闻联播》,接着八点半把《海峡两岸》看完,如果第一天来不及看,第二天中午必须要看。就像前几天“神州十一号”发射,他就在看实况转播;比如“党代会”,他就会盯着看;“人代会”他也会盯着看,所以我们家的电视机声音都是大大的,你让他说什么他说不出来,但是会了解。他体会到安居乐业的幸福,没有什么不满足的,生活很好,他现在觉得很满意,比以前好很多了。

注释

[1]广东军:即粤军,国民政府时期地方部队。

[2]龙池巷:即龙池庵,位于今南京市鼓楼区中山北路。

[3]945年12月,国民政府行政院及各部会先遣人员到达南京,着手准备还都;1946年4月,行政院等部门正式对外办公;4月30日,国民政府颁布《还都令》,5月5日举行还都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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