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等师父!”深夜,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站着,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
“孩子,你先跟我回家,休息一下,也许睡一觉醒来,九烛他就回来了呢。”
说话的是于之武,没有胡子也没有头发的于之武站在少年的面前,耐心的劝着他。
“于老,师父他已经走了十多天了!”少年边哭边说着:“都怨我!我不该和那个五条尾巴的狰打架,这样就不会失手把它打死,师父也会一直在我身边。”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打湿了他长长的睫毛,少年的白衣裤角有些脏,但是他并没有在意这些,用袖子呼噜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倒是于之武看着皱眉。
“五条尾巴的狰……你可真厉害!”于之武嘟囔着,又问:“对了,你师父走的时候说的什么?”
“他让我在这等着。”少年抽噎着说。
于之武看着他有些心疼:“所以你就在这里站了十几天?”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少年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于之武拉住他的胳膊:“只是巡夜人。”
巡夜人从远处走来,走到两人面前,像没有看到似的径直走了过去。
少年看着于之武有点不解,于之武便解释:“一个小法术。我没来之前,遇到这种事儿你是怎么解决的?”
“吃掉就好了。”少年毫不在意说着。
于之武扶额:“好吧,这个不重要,你师父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往北走了,那个人说他手上有长生不老药的消息,谁杀了我就告诉他。师父找到他,说打赢他就不再追究此事。我本来是跟着过去的,走到这时师父突然停下来,让我在这等他。”少年突然朝于之武跪下:“于老,求你去看看吧,师父的法力比那人要强很多,这么久不回来肯定是那人找了帮手把师父困住了。”
于之武点头:“我和九烛的关系很好,自然是要去助他的。你在先回我的住处,等我的消息吧。”
“师父让我在这里等,我便哪也不去,万一师父回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少年摇头。于之武叹了口气,便不再劝,朝北方飞去。
周遭随着于之武的离去安静了下来,夜已经很深了。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少年还站在那里。由于是冬天,虽然天空中下着雨,却没什么声音,因此远处那微弱的猫叫声在少年耳朵里就十分明显。
少年听到猫叫,头就转了过来,往远处看了看,可惜因为有墙挡住视线的原因并没有看到猫咪。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原地。不一会儿,那边又传来了微弱的猫叫声,少年竖起耳朵听,听到了嚼骨头的声音。他脸色一变,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转弯发现一只母猫刚刚生了三只小猫,却在吃它们。已经吞下肚子了一个,还有一个正在啃食。眼看着就剩最后一个活着的了。当他正要猫口夺食的时候,身边伴随着强烈的震动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少年吓了一跳,回头看时,一个巨大的陨石落在了刚刚他站的位置。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周围的房子塌了很多,房子内的人有的在大声哀嚎,有的大声哭泣。
少年庆幸着自己的好运,转头看时,母猫已经被声音吓跑了,仅剩一只半的小猫在那。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幸存下来的人都出门看发生了什么,少年看着喧闹的人群有些不耐,对着那只猫说:“看来你还救了我一命呢!”说着躬身捡起那只活着的小猫,揣在怀里,纵身一跃,落在了街边最高处的屋顶上。
陨石落下已经几天了,少年一直坐在屋顶上,除了怀中的小猫饿的喵喵直叫的时候,他会去远处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找一些羊奶来喂它。
这几天一直下着雨,少年的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虽然小猫一直在他怀里,但还是照顾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猫的身体越来越烫了。
少年有些无奈,但心想只是一只猫而已,就没有太在意。偶尔会有一个念头,如果这只小猫能活下来,师父是不是就会回来。怀着这种矛盾又有点迷信的心情,他有时候期盼着小猫会好起来,有时候又觉得早点死掉也好。
在第七天的时候,小猫已经不能喝奶了,少年把小猫放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它,心里充满着对师父不会回来事实的绝望。
太阳又落下山了,黑夜慢慢来临,热闹的街道又变得空无一人。半夜时分,少年突然发现附近有很多的妖怪出现,不由得警戒起来。
月亮很圆很亮,本该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有着三三两两的妖怪。奇形怪状的妖怪在惨白的月光下更恐怖了。
街上那个巨大的陨石已经被人弄走,坑还没填上,前几日的雨落在坑里,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小水洼。
从远处而来的妖怪们都走到了坑的边上,相互之间也不说话,都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少年本来以为是仇人叫的援手,正想着自己能不能打过这么多妖的时候,发现它们并不理他,视若无睹的都朝着坑边走去。
“喂!”少年随手拽了一个小妖怪:“你们这是做什么?”
小妖怪并没有因为小而怕他,把他拽着领子的手拍掉:“我不叫喂!我叫诸晏。”
少年笑了:“诸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那你来干什么?”诸晏反问他。
“我一直在这里等师父呀,快点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少年有些不耐烦了。
“庚申夜月华,一会儿有帝流浆。”诸晏说了一句就要走,却又被少年拉住了。
“帝流浆是什么?”少年又问道,看着他一副皱眉不想告诉他的样子,忙补充:“诸晏,帝流浆是什么?”
“帝流浆,如果吃了它,就相当于数千年的修行。”诸晏向他解释了一句,这回没走,因为他拽着衣角就没撒手。
“那他们干嘛都现在那个天外飞石的坑边上?”果然,少年又问了。
“估计是从前的习惯吧,以为帝流浆会像水一样,流在坑里,能存下来。”诸晏看着那些妖怪,有些嘲笑的猜测:“我要去高处等。”说着便纵身飞起来,找了附近最高处的屋顶上,刚落脚,身后便有人跟了过来,诸晏转身一看,还是刚才拽住自己的那人,不禁皱眉:“你跟过来干什么?”
“这是我的地方,我的猫还在那。”少年指了指旁边那只快要死掉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