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猫还活着吗?”诸晏看着白衣少年抱在怀里的那只猫问。
少年瞪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诸晏看他不理自己,并没有觉得尴尬,依旧喋喋不休:“你这猫看起来快死了,正好一会给它接点帝流浆能治。”
少年眼睛一亮,终于开口了:“怎么接?”
诸晏拍了一下胸脯:“包在我身上了!”
“不必,你告诉我就好。”少年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诸晏刚想声明自己的重要性,眼睛从看他转向看着天空,突然说了句:“来了!”
少年也抬头看,月华下似乎有亮晶晶的雨落下来,少年喃喃自语:“这就是帝流浆?”
“是啊,快点张嘴去接吧。”诸晏一边说着一边低头,从身上脱下来了一个背心来。
背心是两片非金非玉的东西制成,上面打孔穿了两根绳子一系就是个背心了。他把绳子解开,背心铺在了房顶上。又把身上背的包袱卸下来,打开后是一个白玉材质的小鼎。
帝流浆落在地上,像水汇入大海一样消失不见,地上的妖怪大多是没有经验的,在坑边等着的自然是颗粒无收。妖怪们像疯了似的群魔乱舞,试了半天才发现只有用嘴接才能直接进肚子里。霎那间所有的全都张着嘴巴接,像群傻子妖怪似的。。
少年用手接了一下,帝流浆在手中停留一霎那,没等仔细端详就消失不见了。他看了看旁边的诸晏,只见双手他平摊的两片背心上接的帝流浆却能一直存在,接了几滴,便倒入那个白玉鼎中,两个胳膊不停的挥动着,眼睛还能关注着他:“愣着干嘛呀?掰开你那个猫的嘴巴,给它接两滴。”
少年听话的掰开了小猫的嘴巴,举过头顶,等着接帝流浆,可惜的是帝流浆即稀少又难碰,小猫的嘴巴又小,举了半天才滴到嘴里到一滴。诸晏看到后没有半分犹豫,把一片背心递了过去:“用这个,接触面大一些!”
少年心中一喜,接了过来:“谢谢!”
一滴,两滴,三滴……少年接了几滴就掰开小猫的嘴灌进去,然后再重复这样的过程。
月渐渐的越来越高,天也渐渐的要亮了,帝流浆也逐渐的变少了,当最后一滴帝流浆落下,妖怪们都心满意足的各自散去。
少年把背心还给了诸晏,又客气的说了句:“谢谢你!”
诸晏接过来:“客气什么呀!你是不是只给它接,自己一点没尝到?”少年点了点头,诸晏把自己的那片背心上接到的最后一点递给了他:“尝尝味道吧,也不枉忙活一晚上。”
少年看着他那个白玉鼎中有大半鼎,也就不客气了,一仰脖子就送了下去。立时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冲撞着自己的四肢。少年想起师父教的运功法门,赶紧运气,一会儿功夫便化解了,然后舒展了一下腰身,觉得充满了力量。
“果然是好东西。”少年先述说自己的感受,而后又开口道谢:“今晚真的要谢谢你了!”
“你化解的挺快的呀!一般的妖怪一滴得用一周时间才行。”诸晏先感叹了一下才道:“别客气了,我这里是帮几个老家伙接的,不然怎么也得送你一些。行走江湖嘛!靠的就是兄弟喽!”
少年并没有觉得两人共同接了一次帝流浆就变成了兄弟,正想着怎么说话才能在不伤他自尊心的情况下提醒这个傻小子,突然怀中传来一声猫叫。
这声猫叫声虽然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传的又远。一时间大半城的狗都开始了狂吠。
诸晏哎呦一声:“看来是你给它喝的太多,这猫直接成精啦!”话音未落,猫咪又叫了第二声。
第二声猫叫过后,大半城的狗突然都不敢再叫了。二人面面相觑之时,猫咪突然从少年怀中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突然说了句人话:“谢谢!”声音是那种又软又萌的小奶音。
少年呆呆的发愣,诸晏看了看猫咪又看了看少年:“喂,跟你说谢谢呢!”
少年反应过来,急忙摆手:“不,不用谢!如果不是你,我前几天就被天外之石砸死了。”说着就伸手往那个被陨石砸出的坑里一指。
诸晏正在看热闹,顺着少年的手指望去,发现坑边有个人影。不由得咦了一声,少年听到他发出的声音,也顺着他注视的方向看去,而后高兴地飞身过去:“于老!”
来人正是前几日追他师父的于之武,于之武看到少年舒了口气:“这里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
“您走那天晚上突然天外飞石,所以就走了这个坑,于老,我师父呢?”少年焦急的追问。
于之武伸手递过来一个白色水晶,里面有团蓝色的小火焰:“你师父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少年看到水晶,大惊失色:“师父不要我了?”
“胡说什么!你的事情你师父和狰已经说定了,但是需要等待一个东西,东西出,狰就不追究此事了,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让你好好练习他的用火之法。”于之武哭笑不得的解释着。
“那师父在哪等?我要去找他。”少年追问。
“他没告诉我具体情况,只是说在很远的北方。”于之武看着少年:“他嘱咐我了,不让你去找他。你留下来,好好修炼。”
少年不服气地要辩解,诸晏则抱着猫咪从远处跑了过来:“喂,你的猫浑身发烫呢!”
此时的猫咪没有了刚刚那两声叫唤的威风,也没有了刚刚口出人言的诡异,整个身体都软软的,诸晏却不敢用手直接接触,因为太烫了。
于之武看了一下:“这是你的猫?”
“对,那天天外之石飞来时我正巧看到了它,刚一挪开,石头就砸了过来。”少年解释:“所以我就收养了它。”
“它吃了什么?”于之武用手摸了摸,烫的缩了回来。
“帝流浆。”诸晏赶紧回答,还补充:“很多的帝流浆。”
“什么?”于之武皱眉:“这种生灵本不该逆天改命,还给它喂了很多?”说着用长长的袖子包住了它,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后发现少年还站在那里,不由得回头:“愣着干嘛?跟我过来呀!”
“去哪?”
“我家,幸好我那有个寒玉床,可以克制这个。”
少年没有犹豫,就跟在了于之武的身后。
诸晏站在那里大声喊道:“喂!你叫什么?”
“我叫丁修!”这句话话音刚落,少年和于之武的身影已经飘散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