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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细

这稻草人……对于近身的“硬碰硬”似乎并没有多少自信?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瘦长怪物的举动确实显得有些怪异;但怎么说,它的选择本身却是正常的:先攻击亚当是为了断绝遭到反击的可能性,意图率先摧毁掉对方的主要战力;失手被迫陷入僵持之后则依靠“佯攻”避开亚当的“锋芒”,本体则悄悄绕后打算直接袭杀掉更显脆弱的艾尔缇——很明智很迅速的反应,至少单单看到艾尔缇和亚当的组合后所有具备指挥能力的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最起码“看起来”最有可能对他们造成损失的指令……

……硬要比喻的话……就像是面对带枪的敌人第一时间就要阻止对方把枪拿到手里,不慎失手让对方掌握了枪支后,来不及阻止/夺取的情况下则赶紧猛击头部看看能不能在敌手开枪之前就把他打晕……虽然实在算不上合适的比喻,但至少整体形势接近……只不过……

……艾尔缇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脑海里还留着刚刚想起了的、那位导师的比喻;但如果真代换到此情此景之下,临时转换目标的稻草人就像是偷袭“猎人”不成的“鳄鱼”,虚晃身子然后直接转身咬向了一旁的“家禽”……

……偷袭不成……就直接转身攻击“家禽”?

要知道“猎人”还在一旁呢……只是失手了第一次的偷袭,就放弃与猎人继续战斗的鳄鱼?

比喻终归是比喻,很难完全映射实际的问题;但这种情况依旧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那便是这做出了假动作的鳄鱼,是不是没有百分百正面战胜猎人的自信?

毕竟“阻止对方拔枪”的举动只有“己方徒手”的情况下才有意义,如果自己手中也有枪的话……直接射过去不是更容易?

当然,“没有自信”可不能代表“没有实力”;但就算不论这目标转换的问题,这稻草人似乎也至始至终都没打算跟亚当近身对拼——第一次本就是偷袭,第二次则是布置了幻影绕到后方……好吧,还是偷袭。

而且……对方似乎同样不习惯“主动进攻”、“先手出击”……

是的,自隐身的稻草人再一次被打退现出身影,艾尔缇依旧半卧着趴在地上,亚当也保持着回身后“弓步直拳”的架势,他们一动不动而稻草人却也维持着弯腰佝偻的姿势半步不移——这场景确实容易惹人发笑,但替亚当解灯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因此至少短时间内艾尔缇不打算率先打破僵局——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的确算一个好消息,毕竟稻草人的袭击实在太具有爆发性,若非再一次形成了“对峙”艾尔缇还真找不到时间去慢慢想明白这些问题。

然而,就算当前来看时间还算充裕……她还是想不到能够“一锤定音”的方式去“破局”。

战场很少会出现完完全全的“一面倒”,大多数情况下的局势都会是“双向”而且显得“相对公平”——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艾尔缇已经逐渐收集了很多信息,但对于这稻草人的能力预测却始终都没有“决定性”——她没看到亚当最先是怎么受困的,先前提过她也不知道瘦长怪物什么时候使用的“幻影”——若是奔跑途中使用,那便说明对方的快速移动跟自身的幻影一样无声无息;若是在自己为亚当解灯(也就是冲刺之前)的时候就替换了幻影,则说明即便相互脱离对方也拥有一定距离操控幻影进行误导的能力,而且也能侧向反应对方的“隐形”可以在缓慢移动中保持并维持相当长的时间;但若对方几乎“一直”都是实体,只有即将撞上亚当的瞬间才替换成了幻影,除开说明“安静的奔跑能力”以外对方也很可能拥有极强的时机把握能力,而且它的隐身支持极迅速的位移——艾尔缇是不知道对方怎么移到自己身周的,但这细长的身躯不容易带动空气,就算是被亚当击退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都容易被忽略而不清晰——不然艾尔缇怎么会在事后才做出反应?恐怕只要不是“被击飞”程度的速度……这家伙并非没可能“快速”并且“悄无声息”。

因此,虽然似乎暂时避免了冲突,但“呆立不动”另一种程度上对艾尔缇他们反而不利:虽然并非百分百确定,但万一对方的情况属于第二种类型,“远距离操控幻影”与“支持缓慢移动的隐形”,那么继续僵持无异于给与对方机会去“隐形”、“接近”当然还加上“布置幻影”;而就算不是这种类型,继续僵持双方都占不到便宜……

……总体来讲,虽然客观上依旧平均,但光论艾尔缇而言,她依旧要承受相当大的、来自“未知”的压力。

但怎么说,毕竟“客观上”双方平均,“实际情况上”也并非毫无优势去支持艾尔缇:保持着出拳姿势的亚当伸直的手臂刚好盖住了艾尔缇的头顶,因此就算隐身那稻草人也很难复制“笼罩”住艾尔缇的恐怖情形;再者,虽然艾尔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且似乎无法完全肯定,但亚当……

……好像能在一定程度上分辨这“稻草人”的虚实体?

她确实搞不懂什么原因:虽然幅度不大,但亚当的感知能力比她高一个等级——听起来似乎很让人泄气,但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外形在艾尔缇耳中亚当耳中艾尔缇眼里亚当眼里完全是两个近乎“截然不同”的玩意儿——亚当确实有可能听到/看到了什么不在艾尔缇感觉范围内的东西,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在稻草人幻影撞碎瞬间就立刻接上回身拳击;当然,如果不讨论“接近瞬间才变成幻影”的可能的话,恐怕亚当的判断他自己似乎也不那么确定——稻草人冲过来的时候亚当毕竟是做出了防御姿态的,但那究竟是“早已发现这是虚影但不太确定”还是“稻草人接触瞬间才变成虚影感知到对方绕到了身后才不得不直接回身拳击”甚至是“稻草人‘冲刺’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发现这是虚影做出防御动作是为了保护艾尔缇直到虚影破碎才有所察觉并回身拳击”……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的,不然回身的动作不可能那么流畅灵敏;但亚当的反应速度优异,就算仓促只要“有所反应”,无论时机他几乎都能做得那么灵敏——具体情况作为“当事人”亚当当然了解,但可惜在艾尔缇看来,上述所有可能似乎都“有理有据”……

……是的,她并不能在亚当那里得知实际情形……虽然能听懂艾尔缇的言语,但亚当自身……

……并不能发出带有“含义”的声音。

……赶紧整理了一下思绪,再次慢慢把右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袋里,艾尔缇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可以收集的信息都已经处理完毕,再僵下去也没有多少意义——虽然并不甘心,毕竟对方擅长的除开“隐蔽偷袭”外似乎就是“后手发动袭击”——但在对方几乎拥有无穷定力而且存在“布设陷阱”可能的情况下,哪怕并不适宜,她还是得率先打破僵局:

“亚当,【黑暗气息】。”

艾尔缇确实搞不懂亚当是怎么判断对方虚实体的;但怎么说,她有方法让这种判断回归到一个更稳定、她自己也能理解的范围里,只不过……

……话刚出口,她就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关于“怎么把这句话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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