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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教养的人,不能办没有规矩的事

爆炸,使直升机成了碎片,并燃起了熊熊大火。那些燃烧着的碎片,纷纷扬扬地扎进了海里。

秋天的阳光很有力量,炙热而没有声响,可感但无法触摸。透过鹰飞崖城堡高高的玻璃窗,阳光洒进了巴萨尔的房间里。此刻,他睡得迷迷糊糊。他真是太困了,早上六点钟睡去,为了一点恼人的事。

现在,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红红的热热的暖暖的,真是舒服啊!噢,他感觉到了,那是太阳,火红的太阳。太阳的光线似情人的嘴,轻轻地吻着他的脸。

又过了一会,也许时间还要长些,他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了。他穿着丝绸睡衣,趿拉着一双皮凉鞋,走向了朝南向海的窗前。

窗子外面,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有成群的白鹳在悬崖边的树上站立,也有的在腾飞跳跃;还有一行苍鹭,在碧空中飞向远方。他瞧瞧海面,成群的海鸥在海面上翻飞觅食,还时不时地扎进海里,也有海鸥落在了海面上,随波逐浪自由自在地浮动。大海,就在陡崖的下面,波涛汹涌。他透过别墅的窗子,看得清楚,海水在不知疲倦地涌动。

海面湛蓝,清风习习。风拥着海浪向前翻滚着,不时卷起层层白色的浪花,向近海的悬崖边涌来。远远望去,波涛起伏,美景如画,尽收眼底。巴萨尔喜欢原生态的自然美景。他把城堡建在陡峭的悬崖上面,就是为了观赏这自然的景色,也有自身安全的考虑。他必须防着点,不能让企图谋杀的人接近他。

他常常站在海岸边的悬崖上面,观看这海天景色。不过,这次不同,他没有到悬崖上面去,而是在城堡三楼的房间里面,透过玻璃窗子向外张望。这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嗡嗡的响声,声音越来越近。常识告诉他,飞机的声音。不过,还是头一次在城堡里听到飞机的响声。直升机嗡嗡的响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他头顶的上方。

他抬头张望着,想辨别飞机的方位。不过,不用辨别了。一架双翼直升机,在城堡上方绕着圈子盘旋,似乎想降落,又似乎不是。直升机是军用的,有清晰的部队标识。直升机的舱门,是打开着的,他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被直升机的安全绳索悬吊着,还扛着摄像机,对着城堡录像呢。他想,这个女孩子胆子可真是够大的。我的女儿,可不能干这冒险的事。人,安全是第一位的,没有安全就会失去一切。

那个年轻女人,穿得很暴露。过膝的粉红色的超短裙,被直升机螺旋桨旋起的风,吹得不时向上翻卷,白花花的大腿全露在了外面,他在城堡里看得清楚。那个女人,上身穿了件短而小的上衣,不知是疏忽,还是故意没有系上,胸部极夸张地向外鼓着。

在那个女人后面,有一个穿休闲服装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风流倜傥。不过,头发被风吹乱了。那个直升机绳索悬吊的女人,看到了城堡里的他,并且很优雅又礼貌地向他作了一个飞吻。

他知道那是客气。不过,这让“鹰巢”的主人很生气。这太不礼貌了,怎么不和主人打个招呼,就随随便便地对城堡进行录像呢,这有点没规矩。那个女孩实在没有规矩,还有那个男人也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可不能办没有规矩的事。

不过,没一会,直升机就向海面的上空飞去了。也许三分钟,最多也不到五分钟,突然一个耀眼的火团,在碧空中闪亮。鹰飞崖城堡南面、大海的上空,出现了一团火光,随后传来一声剧烈地爆炸声。爆炸,使直升机成了碎片,并燃起了熊熊大火。那些燃烧着的碎片,纷纷扬扬地扎进了海里。

不一会,海水吞没了直升机的残骸。海风,依然习习,裹着海浪向前翻滚;海浪,推着海的浪花,持续不断地向海岸边涌来。大海真是博大,以宽广的胸怀,容纳百川;又以那不尽的涛浪,掩埋掉了所有不为人知的罪恶。

剧烈的爆炸声惊扰了城堡里的人,都伸着脖子向外张望,谁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听到了敲门声,走过去,把门打开。“老东西,在南面的海上,有一架直升机爆炸了,碎片掉进海里了。你要不要安排几个人,去看看呢?我估计没有活着的人了。”又说:“老东西,你看到了吗?”

“没看到。你听清楚,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们也没有看到。做你自己的事吧,我们操心的事多着呢!真是吃饱了没事,竞管些没用的事!”

巴萨尔说的你们,不仅仅指他太太,显然是指城堡里所有的人。这一点,他老婆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会,就会把他的意思,巧妙的传递给城堡里的每一个人,并且让他们明白,在有人调查时会说:“什么也不知道。”城堡里的其他人不会知道,巴萨尔太太转达的话,是他的意思,但她本人除外。

巴萨尔太太,被“老东西”那冷冷的话和冷峻的表情,吓得没有再敢吱声,悄悄地退出了房间。不消说了,他的老婆心知肚明,这是她和他同床共枕三十年来修炼的默契。没有人能比他的老婆,更了解他了。

如果说,还有人了解他的话,了解那些不被人知的他生活的另一面的话,那就是他的老朋友梁山汉了。不过,从没有人听到过秘书长谈论过他的故事,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人听到。

如果说,他是一个调人胃口的故事片的制片人兼总导演的话,并绘就了许许多多充满悬念的故事,那梁山汉则是故事片的现场执行官,为周延这些故事的细节,做了许多必要的安排。如果说,他的后半生,能够得以重生,巴萨尔则是他重生的菩萨。更为重要的是,在他的心中,最为敬仰最为崇拜的人,那就是巴萨尔先生了。

不仅仅如此,他还是梁山汉和家人的恩人,包括两个孩子所受到的良好教育,以及风光地走向美好的未来。

现在,梁山汉的身体健康,但以后会死去,这是自然规律,没有人能够抗拒得了,包括那些帝王。然而,他永不会讲出围绕巴萨尔所发生的故事,那怕有人挖空心思想知道其中的细节。那些发生在他身边的故事,会陪伴他一块走向生命的终点,并被带进坟墓,也会随着生命体的腐烂,而彻底消亡,永远不被他人知晓。

难能可贵的是,对于巴萨尔来说,有梁山汉总理他帝国的事务,免去了他许许多多的麻烦。他和他情同手足。在巴萨尔看来,没有比忠诚更重要了。

他是昨天子夜接到巴萨尔口信的,要求他立即到鹰飞崖城堡来。

当时,他已经解衣休息了。但他的口信,对于他来说,那是命令,帝王的命令。至少他本人是这么认为的,以后也不会改变。尽管他们的友谊很深,但命令必须执行,这是规矩。

这两天,秘书长有些着凉,身体不舒服,还有低烧,不过他能坚持。他知道,巴萨尔这个时候叫他去,肯定有重要的事商量,因为他知道他感冒了。如果事情不重要,那就不会叫他去了。这是他和巴萨尔,在一块生活了将近二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的。生活中的一些重大问题,巴萨尔总是在夜黑风高之时找他商量,并作出决定。巴萨尔是一个昼伏夜出的食肉动物,总是在黑洞洞的令人不可预知的夜晚,给猎杀的目标以致命的一击。

“鹰巢”离他住的别墅不到十公里,开车也就十几分钟。但为了安全起见,他的司机兼保镖郎格开车送他去了城堡。警卫给他的头,通报了秘书长的到来。又过了一分钟,也许是两分钟电话响了,警卫示意他可以进去了。不过,对这样的耽搁,他没有不高兴,这是规矩。在巴萨尔帝国,这个规矩任何人不得改变,也不允许改变。

跨上鹰飞崖城堡的台阶,梁山汉让郎格回去了。巴萨尔指令梁山汉,“今晚,你不能回家了。”

梁山汉从城堡里出来,他腋窝下紧紧地夹着一个小包,直接向城堡下面的小型码头奔去。他要履行一个重要使命。

在小型码头,有一艘豪华游艇,价值不菲,巴萨尔花五千多万美金从意大利购买的,当时国内仅此一艘。梁山汉认为,购买这样昂贵的游艇,不仅经济上不划算,也会有负面影响,没有必要过早的暴露财富。暴露财富可是个愚蠢的做法,在这个多变的社会,会有很多麻烦。他觉得大可不必,但后来事实证明,巴萨尔是对的。

用这艘豪华游艇,巴萨尔结交了很多名人。包括外国贵宾,还有一些政要,电影明星,演唱家,企业家,等等。其中一位高层官员,还和他长时间讨论了改造海滩、天使岛、鸟岛、蛇岛一些事。正是这次讨论,才有了创建太阳山国家野生动物森林公园的动意。

他之所以创建国家野生动物森林公园,是因为俄罗斯的乌尔其其能够提供帮助。乌尔其其的大舅哥,是联合国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的。不仅如此,他有成熟的方案。钱不是问题,世界银行可以给无息贷款。不消说了,太阳山国家野生动物森林公园的项目绝对有钱赚。

谁也没有想到,十年后,太阳山国家野生动物森林公园,会成为世界旅游业圣地。更没想到的是,太阳山谷的湾口镇,由不到五万人发展到五十万人,后经国家批准,更名为太阳城了。巴萨尔真是个幸福的人,收获如此丰厚,可谓日进斗金。

看到这艘豪华游艇,梁山汉心里寻思,他真是聪明,真有眼光。他怎么能看得那么远呢?他大概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因为聪明,使他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一个富有的人。梁山汉琢磨着,富有的人,都是有心计的人。

在豪华游艇的旁边,有一艘俄罗斯产的军用小型快艇。巴萨尔购来是准备机动使用的,这次派上了用场。一个年轻人在船旁等着他。年轻人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动作干练,从不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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