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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张超,巴萨尔的贴身保镖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银行门口实施了抢劫。银行门口有一个隐蔽的录像装置,捕捉到了他实施抢劫的瞬间。

年轻人叫张超,巴萨尔的贴身保镖。曾是特种部队的班长,由于表现突出,多次受过嘉奖。能在二十米远一刀使人毙命。在个人不许藏有枪支的国家,善用飞刀,对于保证巴萨尔的安全极其重要。

在中缅边境,张超奉命参加了围剿国际走私毒品的大毒枭瓦萨的战斗。瓦萨,缅甸佤帮人,其父亲是鸦片大王坤沙的部下。他从事对中国、东南亚各国海洛因走私,也会把毒品贩卖到赚钱更多的美国去。

在追捕瓦萨的战斗中,上级命令他必须留活口。可是,在密林深处,同毒枭突然面对的瞬间,毒枭举枪向他射击。他手疾眼快,飞刀刺中了毒枭的胸膛。不巧的是刀尖刺破了瓦萨的心脏,大毒枭立即毙命。大毒枭的死亡,影响了其他涉案人员的落网,也影响了相关案件的侦破。张超不但没有立功,反而被撤了班长职务。觉得冤屈的他,提出了申诉,但结果是被勒令退伍,只身回到了滨海市。

“真他奶奶的不公平。”可是,他错了,还不了解社会,公平只是相对的,不公平才是绝对的。公平和正义只是社会向往的目标,那是美好的愿景。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也没有绝对公平。

然而,他的生活是不幸的。爸爸死的早,妈妈是个寡妇,没有工作,靠扫扫大街挣点糊口钱。命运不济的妈妈,又被一个穷小子开着偷来的摩托车撞倒在马路沿上,从此瘫痪在床了。为了给母亲治病,他花光了家里不多的积蓄。找不到别的救治母亲的办法,在银行门口实施了抢劫。

他是个谨慎的人,行动前进行了缜密侦查。可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银行门口一个隐蔽的录像装置,捕捉到了他实施抢劫的瞬间。他被公安部门通缉,后来又被绳之以法。

为了救儿子,张超的母亲在巴萨尔太太来看望她时,发出了可怜巴巴的悲鸣。“巴萨尔太太,您代表我,求求巴萨尔先生,救救我的儿子!”

在巴萨尔太太向她告别时,她在床上,为巴萨尔作了祷告,用手在胸前划了十字:“愿上帝保佑巴萨尔先生,愿他长寿!阿们!”

她是虔诚的基督教信徒,忠诚上帝的子民。她信上帝,全能的父,创造天地的主,能够保佑她儿子平安。她肝肠寸断,又望眼欲穿,渴望早一天见到自己的儿子。她的心都快碎了!她以对耶和华的虔诚,求助于巴萨尔先生。她知道,他有能力挽救她罪孽深重的儿子!

巴萨尔太太原来住在滨海市,和张超的母亲是要好的邻居,俩人相处得像亲姐妹似的。每到元旦啊,春节啊,巴萨尔家里有什么大事小情的,她总是主动去帮忙。对这一点,巴萨尔特别的看重,一个穷人家,这么重情重意,已实属不易了。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重情重意的人,可是不多了。后来,他家搬走了,但张超的母亲,与巴萨尔太太的感情,一直没有断过。她们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唯一的区别,一个富有,一个穷困;一个住在鹰飞崖城堡,一个住在滨海市。

盛杰英向她的丈夫说了这件事,引起了他特别的关注。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在一些人的价值观扭曲的当下,情分太重要了,情分就是财富啊!在社会上,有了情分,什么事都好办,反之什么事都难办。他相信情分。“不重情重意的人,那还叫人嘛,狗都不如!”

何况,张超的母亲,是他老婆的朋友。对待朋友的事,可要真心实意。你要在社会上混出样来,你就得有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啊!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慢待朋友。为了相濡以沫的太太,也为了太太朋友的独生子,指派梁山汉亲自到滨海市,约了水向东书记。

水向东书记在公开审判张超之前,分别约见了警官、检察官、法官,就这起案件的侦破与审判问题,听取了他们各自的汇报,也讲了作为市委书记应该讲的意见。

公开审判那天,年轻的刑警大队长林森穿戴齐整,在那身新警服和带有国徽大盖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精神而又极其威武。

应法官的要求,他向法庭出示了银行的监控录像,被抢劫的王雪梅小姐的皮包、三千元现金的相关证据。办事缜密的警官,也没有忘记向法庭提供了王雪梅小姐银行存折的复印件以及当日取款的银行证明。那份银行出示的证明上,盖着鲜红的印章。

之后,法官又传讯了相关证人,王雪梅小姐到庭指认了犯罪嫌疑人。毫无疑问,张超实施了抢劫。

检察官秦浩然担任公诉人。他是一位中年人,看上去道貌岸然的。身材矮小,但结实得像一个“钢弹”。一对单眼皮的小眼睛,能放射出刺眼的光芒。透过他那双狡黠的眼睛,罪犯休想逃过他的“魔掌”。他经历世事,又老于世故。

在公诉前,他还来得及细细品味市委书记水向东的约见过程。向东书记礼貌地请他坐在那宽大的沙发上,还亲手给他沏了一杯乌龙茶。主人的热情,让人感动;茶的芳香,沁人心肺。他知道应该怎么办。

讨论了张超抢劫案之后,临走时水书记握着他的手说:“浩然,你是滨海市检察战线上的一位优秀的检察官,人才不可多得!今后,你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这话,让他感动。他能够品味出水书记的话中带有感情的分量。他当即表了态:“放心吧,水书记,我是您忠实的部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水书记,我将终生追随于您!”

现在,轮到检察官提起公诉了。检察官秦浩然、清了清嗓子说道:“张超,犯罪嫌疑人,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了他实施了抢劫。”

不过,他话锋一转:“张超和他的母亲,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那个穷小子,用抢来的摩托车,把张超的母亲撞倒,并瘫痪在床上,这个年轻人就不会去抢劫。”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也似乎替张超辩护。传达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张超要不是因为母亲被撞瘫在床上,就不会去抢劫。但他的话经不住推敲,他母亲被撞和他拦路抢劫,那是两码事,根本扯不到一块。

这时,秦浩然又用口齿伶俐的嘴,“抨击”了犯罪嫌疑人,以表明他的公正。“张超,你人穷不能志短,为了母亲治病,也不能去抢劫。不过,我看你还是个孝顺小子。你的抢劫不是为了挥霍,而是为了母亲治病。这一点,提请人民陪审员和法官注意。”

这时,公诉人秦浩然停顿了一会,看看庭内的效果。庭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他感觉到他说道他们的心里去了。接着,又以清亮的嗓音说道:“犯罪嫌疑人张超,公然践踏了法律,你真是个法盲。没钱给母亲治病,也不能去偷、去抢。你是公民,母亲治不起病,你可以找国家,找政府,找民政部门。”

听得出,这话像一位长者,在训斥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而不是对犯罪嫌疑人提起公诉。但不可否认,他既义正严词的维护了法律的尊严,又委婉巧妙的表达了谴责与同情之意。检察官秦浩然真是有水平。他的公诉高明,而令在场的人钦佩。其实,做检察官的,要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混下去,也的确不容易。

法官赵居正,是滨海市法院的刑事厅长,在检察官公诉后,宣布暂时休庭,并提请人民陪审员商议。再次复庭后,他站在那庄严肃穆的审判大厅的高高的台子上,带着维护法律和国家秩序的高傲不可侵犯的神情,郑重宣判:“张超犯有抢劫罪,无视国家和法律的尊严,侵害了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给社会造成严重危害,属十恶不赦,应予严惩。”

这时,他又以蔑视一切的眼光,慢慢地横扫了审判大厅里的人们,包括主证人王雪梅,然后又用眼睛狠狠地盯着罪犯,继续宣判:“念罪犯是初犯,为母亲治病而抢钱,是孝顺儿子的一时糊涂,考虑罪犯在部队立过功、受过嘉奖和人民陪审员的公正意见,法庭作出如下判决,判张超一年有期徒刑。”

没过三个月,张超就被保外就医了。理由当然很充分,他母亲瘫在床上,没有人侍候。又过了一段时间,善于用刀的张超,为巴萨尔先生效力了。

梁山汉一上船,快艇就风驰电掣般地驶向了那黑洞洞的海面。不过,您不必担心快艇会迷失在海中,有卫星定位系统为其导航。

他的任务是到滨海市,安排人把事办了。这件事,十分重要。对于太阳山谷野生动物森林公园的开发,巴萨尔和他会获得巨大的经济效益。不仅如此,他和巴萨尔之间命运攸关,也生死相依,是一辆战车上的战友,要么战而胜之,要么一块粉身碎骨。因此,没有人能把他俩拆分,包括上帝在内。

巴萨尔是他的恩人,也是他一家的恩人。没有巴萨尔先生,他的一家早就完蛋了,他在小船上这样想。他曾为了保护国家一片原始森林,被一伙歹徒打瘫了,是巴萨尔救了他,否则早就死掉了。对于这一点,他刻骨铭心,也愿意与巴萨尔共生死。从此,他开始了新生活。

刚才,巴萨尔先生提到了女儿和梁良善相爱的事了。巴萨尔在政界上有广泛的关系,也有万贯家财,能看上他的家庭,看中他的儿子梁良善,这让他感动。事实上,梁良善也是巴萨尔的“儿子”。在梁山汉的妻子“插草卖子”的时候,是巴萨尔花钱买下的,但没有同意梁良善更名改姓。

眼下,巴芙琳娜·巴萨尔,与他的儿子梁良善处在热恋之中。巴芙琳娜·巴萨尔的名字,搞得那么复杂,不是为了媚外,而是为了感谢一位好邻居。巴萨尔在京都的邻居叫乌尔其其,比他年长一些。在他落难的时候,乌尔其其帮了很多忙。因此,他视乌尔其其为恩人。

他随同乌尔其其下乡,一块做木材生意,一块为了保护自己的财富而战斗,俩人的友谊坚如磐石。再后来,乌尔其其去俄罗斯了,取了巴芙琳娜·肖霍洛夫做了妻子。为了让孩子记住乌尔其其的恩情,他给女儿的名字加上了“巴芙琳娜”。

风声呼呼作响,大海波涛汹涌。海浪不时高高跃起,砸在快艇的船头,水珠四处飞溅,也打到了梁山汉的脸上,凉飕飕的。梁山汉站在船头,任凭风吹浪打,让自己发晕的头脑清醒。

小船不断地摇摆,梁山汉胃部不适,但不能休息,他要思考一些问题。巴萨尔要除掉他的“朋友”,可以有多种办法,比如在他的住处动手,或制造个交通肇事,甚至还可以让他溺水。但这些办法,通通被他否决掉了。甚至想到了在马亮庄为万千里提供的别墅,把他和情人一块解决掉,也没有得到他的批准。在这之前,他看了万千里和电视台女记者苏珊珊,在别墅里欢娱温爱的录像。

尽管如此,他认为,“朋友”躺下去应该体面一点。应该有一个稳妥的方案,向上边能交代得过去,市民也能接受了得。也就是说,他不能死于非命。更重要的是,不能因为他的消失,而引发次生问题。故事应该有个完美的开局,也应该有个圆满的结尾。一个有身份人“躺下”,不能和那些歹徒恶棍一样,现实也是如此。

巴萨尔和梁山汉为了“朋友”的问题,讨论了三个小时。最后决定,因公殉职是最佳方案。在这之前,他得到了确切情报,万千里将乘飞机调查巴萨尔实业集团擅自扩大占用土地问题。

“那么,由谁来办这件事呢?”梁山汉征求了巴萨尔的意见。

他陷入了沉思,在房间里边踱步边思考。最后决定,“马亮庄负责办结此事。”他知道,马亮庄的手下,有人能亲密地为万千里市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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