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儿听了木丽儿的问话,叹了一口气道:“只来了一会,坐了片刻就走了!”
“那花坊主还真的回了宝阆城了,他这次去北方去了好久!”木丽儿得到木桑儿确切的回答,口气有些惊喜。
青青想起花如花讲过这木丽儿曾经纠缠过花小楼,听这语气,那花如花还真不是往他亲儿脸上贴金,花如花又讲这花小楼是有操守的,也难怪有操守,先跟姐姐有婚约,结果被姐姐给退了婚,就算妹妹后面来纠缠,那心里是不是犯堵呀?
木桑儿却岔了话道:“咱们姐妹两讲话,仅讲些须个不关已的人做什么,这边是风口,吹着怪冷的,咱们去那边坐坐吧!”
青青听木桑儿这话的语气并不特别高兴,忽想起在太子寿诞上,木桑儿听到花小楼没来的表情,难不成这姐妹两对这个花小楼都…,青青心里更不舒服,花如花还真会给他亲儿脸上贴金,忽想到这花如花也不是花小楼的什么亲爹,青青拍拍头:娘呀,这只耗子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
木丽儿与木桑儿刚站起来,有个侍女惊惊慌慌地跑了过来道:“娘娘、郡主,刚才好些人说有个女鬼往这边走来,侍卫正满舍地找那女鬼,娘娘、郡主身边都没跟个人,可别惊了!”
木丽儿听了哼了一声道:“姐,这太子舍的下人也太大惊小怪了,大白天撞鬼,这样的鬼话也编得出来!”
木桑儿也道:“正是,让侍卫好生查这事,看谁装神弄鬼,丽儿,咱们走吧!”
青青确实听不到声音,才小心地探出头来,正想爬出去回屋子,却看见彦容站在不远处,大约自己听到的话,彦容一样也听到了。
青青一动自然出了声,彦容转过脸,看到青青,然后一皱着眉道:“还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青青便哼了一声道:“太子爷不把世安还给玲珑,玲珑就天天顶着这张脸在太子舍走!”
彦容看了青青一眼摇摇头道:“只要你喜欢,大可顶着走一辈子!”说完便一拂袖走了。
青青气恼地拍了一下地,这彦容还真是软硬不吃,比那只耗子还难对付,那只耗子在没跟自己翻脸的时候,自己撒撒娇又或强横一点,他都会退让,但彦容却不会,不过青青到底发现彦容一桩糗事,有听太子妃壁角的习惯,估计没少听。
彦容一走开,果有侍卫过来巡视,青青只得再缩回去,什么东西轻轻地往她怀里拱,本专心盯着侍卫的青青低头一看,竟是雪儿,花小楼那日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雪儿,雪儿也没跟着花小楼跑,而是留在青青身边,但青青都不屑于搭理,所以这会跟只流浪猫一般,毛又来了,青青还不想搭理,两个侍卫正好往青青藏身这里找来,雪儿忽然一下窜出去,两侍卫见了道了一声:“原来是只野猫!”说完就走了。
侍卫走开一会,雪儿忽又拱了出来,青青见雪儿比自己好不到那儿去,伸手抱了起来,紧爬出来寻了处水塘子,把自己的脸洗干净,把雪儿也清理一番,然后才抱着雪儿一摇一摆往自己的房间走,想着彦容与木桑儿的关系也不如人们所见着的那般恩爱,竟没有由得心情愉快起来。
不过彦容跟木桑儿恩不恩爱不是青青关心的事,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如何把世安救出来,可以带着世安远走高飞。
这永淑皇后与彦容把世安扣在手上,无非是要自己为他们做事,他们现在想做的事,大约就是想扳倒一切碍着他们争夺皇位的人,而那只耗子按木桑儿与木丽儿所讲的,人气迅速上升,显然是彦容这母子两要对付的第一人。
青青摸着脸摇着头边走边想:对于世安,彦容似乎跟他娘用法不同,彦容难不成认为那耗子跟自己有点感情,就想利用那只耗子的感情,但彦容怎么就不想想,如果那只耗子真是姓花的和折磨自己的那个魔鬼,能有什么感情,彦容真高估了那只耗子的感情,他跟那只耗子打交道应该不是一日两日了,居然连这都不了解,也难怪总不是耗子的对手;那永淑那贱人呢,大约是想用世安威胁自己或都那只耗子,这贱人为了皇位看样子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青青又黯然了,彦容有他爹的精明,应该能猜到世安跟那只耗子的关系,只有他告诉了永淑那贱人,永淑才会把世安这么当回事,青青暗暗骂了彦容两声,不过彦容那药膏确实灵验,那脸上的肿虽还未消褪,但到底没有昨天疼了。
青青回到屋子里,把雪儿一放,便把自己摔在榻上,门就被人推开了,青青没想到走进来的是易云锦,易云锦看着青青冷笑道:“小贱人,你还敢回宝阆城,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呀!”
青青便坐了起来道:“怎么你讲的话,玲珑听不明白呢?”
“小贱蹄子,咱们在铜城还有好些帐没算清楚吧,今天咱们正好算算!”
“你想怎么算?”青青知道自己在铜城曾经小人得志过,冤有头债有主,人家既然找上门来,自己就算怕也是躲不过的,就算明知道要被打死,也死得光彩一些好了,不过自己在太子舍被易云锦整死了,那彦容真的就比那只耗子的形象还懦弱了,于是一挺胸就站了起来。
“小贱蹄子,你怎么不象在铜城时候那么搁不下了,本小姐记得你当时可是很得意呀!”
青青觉得自己是有仗恃的,甚至比在铜城时还嚣张,易云锦哪只眼睛就觉得自己处了弱势,于是便道:“易小姐,我南阿玲珑行得端坐得正,在铜城是什么样子,现在也是什么样子?”
“哟,那还是本小姐小瞧你了!”
“从认识易小姐开始,易小姐似乎就没看准过什么?”青青觉得自己这句讲得非常有水准,很有耗子之风范,于是很得意地冲易云锦一挑眉,青青又觉得这自己这一动作肯定也很经典,绝对有某楼气彦容的风范,果然易云锦被气得差点跳起来道:“看样子小贱蹄子,你是忘了在铜城怎么对本小姐与本小姐兄长的了,本小姐今天非给你点厉害瞧瞧!”
青青私下认为,自己在铜城的时候是对易水天使了些道道,但那是有原因的,易水天和易云锦在牢里曾经是怎么对自己的,所以自己的那点道道太嫩了,早知耗子这么强大,当时就该借耗子的手把易水天除去才以,还有我漠青青是小小收拾了易水天一下,你易云锦怎么把你与易水天受罚的帐全算我漠青青头上,易水天与你易云锦挨罚明明都是军部给的,你易云锦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你有本事找耗子去,找姚有为去呀!
青青想这一瞬间,易云锦一挥手道:“来人,把她绑了带回府!”
两个粗壮的妇人应声而入,青青没想到易云锦真敢来太子舍绑人,大叫了一声:“易云锦你想干什么?”
易云锦哼了一声道:“本小姐要把你带回太傅府,让你偿偿求死不能的滋味,让你这小贱蹄子到阴曹地府也知道得罪易家的人是怎么死的!”说完又一挥手。
两个妇人就上来抓青青,青青已经生下了世安,又恢复了以前的灵活,虽身手不如岭头村时候,但动作也很快,转身就跳上榻避开两个壮妇的一抓道:“易云锦,你想杀了我,恐怕太子爷就大难临头了!”
“你还真是个淫荡小贱蹄子,勾引我家怀王,现如今又想勾引太子爷,你以为你是谁呀,就你也能让太子爷大难临头?!给本小姐抓住,先打断她的手脚,咱们再去找太子爷对质,如果这个小贱蹄子在撒谎,本小姐今天就要用针缝了她的嘴!”
青青和两个壮妇立刻就在屋中闹腾开了,没一会把一间厢弄得案倒柜翻的,易云锦一看两个壮妇一时抓不住青青,又叫了一声:“来人!”
便涌进来几个丫头也加入了,于是不大的屋子更热闹了,青青一看易云锦人多,自己肯定斗不过,寻思了一下,假假往窗户边靠,一个壮妇一见忙叫:“她想从窗户逃走,把窗户堵上!”
于是一个壮妇与一个丫头就去窗户边守着,易云锦也被吸引到窗户那边去了,青青却瞅着这机会,趁追上来的一壮妇两丫头扑过来的时候,一下从案子底下爬了过去,易云锦赶紧转过来要堵住青青,雪儿忽“呜喵”一声扑向易云锦,易云锦大叫一声:“什么东西,痛死我了!”
青青趁机夺门而出,雪儿做了几天野猫,又不如以前强壮了,抓了易云锦一下,就被易云锦一巴掌打地上,它在地上打了个滚,飞快窜了出来,青青抱起雪儿就跑,一下撞人身上,虽撞得她头冒金星的,她还是赶紧扶住那人,立稳了又想逃,却听到木子欣“呀”地一声道:“你怎么长成个猪脸了?”
青青一看是木子欣这只猪,推一边就要跑,那易云锦却追了出来道:“子欣,子欣,抓住那个小贱蹄子!”
木子欣听了有几分好奇地问:“抓这么个猪头做甚么?”
“你不认识她了吗?她就是那个南阿玲珑,那个在铜城给你和我哥吃了不少苦头的南阿玲珑!”
木子欣听了便问:“抓她做什么?”
“本小姐自是要为你们讨回公道!”易云锦气哼哼地道,青青看到易云锦一只手在流血,显然被雪儿抓得不轻,青青赶紧把雪儿往一边的花木中一丢,雪儿打了个滚躲一边去,却不肯离开,木子欣一听便道,“易云锦算了吧,你难道不知道景王这几日就要凯旋回来了吗?”
“景王回来,关她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怕了景王不成?”
易云锦一句话真戳到了木子欣的软肋,木子欣嘴里却道:“什么怕不怕的,好男跟什么女人斗!”
“好,你是好男,不跟女斗对吧!”
“那是当然!”
“那你让开,我是女的,我跟她斗!”
木子欣听了很实在地道:“你这也不行!”
“我这怎么不行?”
“你这是以少欺多,胜之不武!”
青青听了差点笑了,易云锦一听那脸一下就变了,双手一叉腰道:“木子欣,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我家里都反对本小姐嫁给你了!”
木子欣听了有些奇怪地问:“你家里反对,为什么反对?你以前也没讲是你家里人反对呀?”
易云锦哼了一声道:“现在才发现你分明是只呆瓜!”说完又道,“我的事,你少管!”
木子欣有些没听明白易云锦的话,于是愣愣地站在那儿寻思,青青真恨不得给木子欣一巴掌,这有什么好寻思的,就你喜欢人家易家闺女,人家姓易的一家人都没看上你,真是只呆瓜!
青青一见木子欣指望不上了,转身就要跑,这一跑却见彦容、木桑儿、木丽儿走了过来,彦容见此情景不由得问:“玲珑公主,怎么每次见着你,你都是一副狼狈样,不是火烧屁股就是上窜下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