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楼刚走出太子舍,花如花就跟了上来叫了一声:“楼儿,辛苦完了!”
花小楼伸手拍了拍花如花的脸道:“如花爹爹,你还真是当爹当上瘾了,花爷吩咐你办的事呢?”
花如花忙收了嘻皮笑脸道:“回坊主,那事又查了一遭,苏秀是个极谨慎的人,当年把水明月母女接到宝阆城时,就反复找水家周围的邻居打听过,确实证实是水明月才接到宝阆城的!”
花小楼哼了一声道:“避重就虚!”
花如花赶紧又道:“坊主,这沙千里确实是水氏入赘的男人,沙千里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假,女儿就是漠青青,苏秀没有弄错那漠青青确实就是沙千里的女儿!”
花小楼听了哦了一声,看看青青一天天出落得象南阿凤珍的模样,自己怎么在知道是她冒了水明月的名头救了自己,弄不好就是淘气,但自己偏生就生出是下面的人办错事的念头来。
花小楼揉揉头又问:“那沙千里呢?”
“沙千里这滑头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当年苏秀把目标锁定在漠青青身上,拐出漠青青,沙千里带着那漠小峰就消失了,那南阿国的遁术也是极有名的,奇怪的是漠青青一点不会,这沙千里与漠小峰却是此中高手,当年认为找到了南阿公主,这沙千里怎么都会追寻来,结果没想到沙千里压根没追,而再找沙千里,这个人就跟消失了一般!”
“一群废物,我花小楼真是养了你们一群废物,你手下不是有好几个号称只要是活物就没有查不到下落的高手吗?怎么这会儿都变活死人了?”
“坊主,沙千里与一般的人不同,南阿国本来就精通遁术,以前谁不知道沙千里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废物,带了两个孩子能逃到哪里,谁知道居然得了绝学,那遁术竟不在南阿国主之下,这可是奇了,南阿国的遁术从来只传继承王位的公主,不知道这沙千里怎么学了去,难不成…”
“难不成怎样?”
“难不成这沙千里是南阿凤珍的姘头!”花如花一说完,见花小楼眼一横他,花如花赶紧捂着脑袋,花小楼才恨恨地道:“花如花这些年,你别的本事没长进,独这满脑袋的**长得挺快,看来本坊主有空闲,得帮你把这脑子清理一下才是正经!”
花如花捂着脑袋心里非常不甘地道:那还不是小楼亲儿,你言传身教的!
花小楼哼了一声道:“花如花,你听清楚了,本坊主最不喜欢听借口,再查不到本坊主想的结果,提你的人头来见本坊主!”
花如花赶紧摸了摸颈上的人头,实在没有弄清楚花小楼想要一村桩什么样的结果,于极小声极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好歹如花还给你冒充过爹,不看僧面也该看看佛面,以后你那爹谁敢来冒充呀!”
已经往前走的花小楼停下了脚问:“花如花,怎么,你不服吗?”
花如花赶紧道:“没有,没有,坊主,如花怎么会不服呢,如花心服口服!”
花小楼哼了一声,登上马车,花如花也赶紧上了车,花小楼便道:“花如花,本坊主有吩咐你上车吗?”
花如花才知道花小楼不带他,赶紧用最快人的速度跳下车问:“坊主不是去‘红合楼’?”
花小楼吩咐一声:“去皇宫!”
花如花知道花小楼去皇宫从不会带他这爹去的,于是赶紧溜去处理花小楼交待的事,只是坐上另一马车,花如花也没弄清花小楼到底交待让他把什么事办成什么样的结果?
马车一路到了皇宫,花小楼刚一走进宫门,彦容就走了出来,见着花小楼极是气恼地问:“你怎么去北边那么长时间?”
花小楼轻轻一笑道:“太子爷,小楼是个生意人,北边也开着铺子,那有事情不解决掉,一天也要损失上千上万的银子呀?”
“你几时回来的?”
“这不今天刚到,一听太子爷召唤,就立刻赶来了!”
彦容哼了一声极是气恼道:“小楼,不是本殿讲你,你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分不清轻重来,如果耽误了本殿的大事,你在东泠的铺子每天损失的何止是上千上万的银子,别忘了你跟本殿是一条船上的人,没有本殿,你的铺子别说损失,怕连经营都经营不下去!”
“太子爷所讲,似乎在气恼小楼去处理北边的事了?”
“小楼,不是本殿不让你去处理北边的生意,本殿只是让你要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花小楼心里自然知道彦容不高兴他没参加寿宴,还在寿宴过后没几天就回来了,于是不痛不痒地笑了一下道:“太子爷,小楼自然都明白,北边的几处大矿产的生意都有太子爷的干股,如果只是小楼的铺子,小楼才惰于搭理!”
彦容的脸色才更为缓和,于是便问:“还有本殿让你想办法打探北边几个国家的状况,你可都打听?”
小楼点点头道:“还好,只是那些事都是使银子的事!”
“这个你只管放心,本殿这就有几桩大生意交给你,保你很快把打点的银子都赚回来!”
“那小楼就多谢太子爷了!”
“等有空闲,你把那边的事情都讲给本殿听听!”
“行!”花小楼又笑了笑。彦容摇摇头道:“你除了美人,对别的事,本殿看你都没上心过!”
花小楼嘿嘿一笑道:“太子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楼就这毛病,美人在怀,连地都懒得挪,就不知道太子爷召小楼有何事?”
“这阵子,老头子嚷着要见你!”
花小楼听出彦容的口气有几分不满,当然他知道彦容为什么不满,他彦容是正经的太子,那老皇帝总不爱搭理这彦容,反时不是要他花小楼这样的外人,这放到谁身上,心里都不会舒服。
花小楼便干笑一下道:“正好小楼从北边学了点新鲜的东西,可以献给皇上!”
彦容听了哼了一声道:“你别一心只记得讨他欢心,倒把正经的事给忘了,记着在老头子面前别忘了提老二侍姬的事,就说你从北边回来一路上听来的,但千万别提西雀国大兵压境的事!”
“小楼会见机行事的!”花小楼应着,彦容又道,“还有,你送进宫的那个人,怎么回事?”
“你说玫玉?她怎么了?”
“你送她进宫,是为了帮我们成就大事的,可是这丫头进了宫,一得宠,似乎就不受摆布了!”
花小楼听了笑了一下道:“就玫玉,她哪有那胆量?”
“本殿看你呀,在北边不知忙什么去了,不会光忙着跟北边的美人调情作乐,把正经事都忘了,宫里的事,你还真是放得下心,至于玫玉,本殿不方便出面,你可得小心这小蹄反水!”
“放心,太子爷,小楼量这玫玉没这胆!”
“以前也许没有,她怕你,现在怕就不见得了!”
“太子爷也不用急,小楼去瞧瞧就知道了!”说完花小楼就漫不经心地跟着彦容穿过正殿,去了御花园,没走几步就见着一堆打扮得光彩夺目的嫔妃拥簇着一个老太龙钟的男人在花园里赏梅。
那老人却一眼看到了花小楼,伸手冲花小楼招招手道:“你总算舍得进来看朕了!”
花小楼只得走上前去行礼,立刻从那些花团锦簇的嫔妃有一道哀怨的目光射向了花小楼,花小楼自然知道那道目光是谁的,老人却道了声:“省了吧,少来那套虚礼!”说完就往前走。
花小楼歪着头看了老人的背影一会,只得站了起来,跟在老人身后,来到一处一宽阔的亭子,老人停下了,一个腰身纤身,被鹅黄锦衣裹着的女人上前把老人扶下辇,又扶着老人走进亭子里,早有内侍在亭里布置妥当。
那女子扶老人坐好后,老人就指着那个女人道:“彦容、小楼,这是朕新封的美人玫玉!”
两人看了那女子一眼,都略一施礼道:“见过玉娘娘!”
玫玉又哀怨地看了花小楼一眼,别的女人见老人没有介绍她们,都用嫉妒的眼光盯着玫玉,玫玉自然也不敢再继续哀怨了。
老人示意彦容及花小楼坐下,两人在他两侧坐了后,老人才道:“这玉儿不仅相貌好,还弹着一手好琴,玉儿,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弹一曲,给朕解解闷!”
玫玉便一施礼道:“是!”
立刻有内侍捧出她的琴放在案子上,玫玉又轻施了礼才款款走到案边坐下了,一抬手轻拨琴弦,从手指间就流出一曲《蝶恋花》。
花小楼听了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鼻冀,老人便问:“容儿,小楼,怎么样,这玉儿弹的可好听!”
彦容便天上没有地上找不着地夸了一通,老人转向花小楼,花小楼赶紧点点头道:“正如太子爷所讲,玉娘娘弹的曲子真是天上神仙也弹不出来!”
老人一见满意地点点头冲那些嫔妃一挥手道:“玫玉、小楼留下侍候,你等都退下吧!”
花团锦簇的女人们脸色更不好看,但又没有人敢违抗,纷纷行礼退了下去,彦容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花小楼一眼,花小楼立刻对他露出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大家都退下后,亭子里的老人才喘着气问:“小楼,你可有些日子没来看朕了!”
“皇上,小楼这些日子忙!”
“跟朕讲讲,你都忙些什么?”
花小楼笑了一下走上前,在老人面前坐下来道:“忙坊里的事!”
玫玉便小心地递上一杯香茶,老人却哼了一声道:“你忙坊里的事,比来看朕还重要?”
花小楼本是一心要来报复这个老人的,却不知什么时候起与这个老人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已,于是便道:“皇上,你打理天下,可不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老人笑了:“朕年青的时候,可是有许多想法的,那是一日都不想歇,巴心不得每天的时辰长点再长点,现在老了,打理天下还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