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敲诈勒索的啊?”
夕子一边摇晃着那杯掺了柠檬汽水的杜松子酒,一边点着头听我说道。冰块撞击在杯子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竹中太太被勒索了吗?”
“大概吧!白天我看到她那副神色就在想她和这个男人肯定有过什么不幸的纠葛吧。”
“为什么?”
“那个男的——叫色沼吧——他到阳台上时,连看都没有看竹中太太一眼。如果色沼一点也不认识竹中太太或是认识的话,都应当无意间看一眼或上去打个招呼的”
“因为她是个美人。”
“是的。”
“说不定因为我在场,所以她就显不出来而没有看她。”
“是吗?”
“你不同意?”
“不,不!”我连忙摇头。
“这么一来,只能说色沼认识竹中太太,却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她的样子,主要是让她知道他也来了,是做给她看的”
“可是,竹中太太可是个有名的企业家的夫人呀!那她为什么会和这个人有关系了呢?”
这时,色沼站起身来,从我们身后边走了过去
“我们跟踪他好不好?”
“为什么?”
“现在几点?”
“正好8点。”
“8点整离开酒吧,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会儿不是有好看的电视节目吗?”
“你是说他一定有个约会?”
“对!”夕子一扬脖把杜松子酒喝光。
当我们又回到饭厅时,果然如夕子所料,竹中太太也正要离席。而三个小孩子则正专心致志地听织田绢女士讲故事。竹中绫子先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中途又快步拐向大门,并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我们跟上去,看到她走向小卖部和存放物品的走廊之后,又急忙向通向海边的楼梯走去。于是我和夕子也跟随而去,穿过走廊,下了楼梯。前方穿过一条短短的通道就是海滩了。身子一下陷入波涛阵阵的声音之中,处处充满了潮水的腥咸味道。
月亮已经升起,细沙泛着微光。月光在海浪上一波一波地摇动着。海滩上对对情侣,有的手挽着手,有的勾着肩或搭着背;有的相互搂着腰,随心所欲地漫步着。入境随俗,我也乘机拉起夕子的手,边拉手边寻找着竹中绫子的影踪。尽管有月光,但还是无法分辨清每个人的面容,所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
“回去吧?”
“也好,干脆坐在走廊上等她回来好了。”
于是,我们就又回去,坐在了走廊上的沙发上。也就过了5分钟的样子,色沼从外边回来了,并迅速上了电梯。大约又过了5分钟竹中绫子才回来。晚上的表情和白天见到的一样:苍白和呆滞。她好像没有看到我们似地走了过去。
“果然他们去会面了。”
“是啊!可我们能干些什么呢?”
“要是能证明竹中被他勒索一事就好了。”
“说的也是……”
夕子深思了一会儿,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地说:“喂,刚才在酒吧里碰上的那个人是谁呀?”
“你是问辰见?”
“对!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他是我的老朋友了!”
夕子听完我对辰见的介绍后,她兴奋地问:
“太好了!可不知他肯不肯收徒弟?”
“学黄金手艺?”
“你真笨!是学他那偷盗的手法呀!”
对于侦探是否应具备小偷的技巧,我们各抒己见,讨论了一会儿,结果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暂时保留了这个话题,再次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请他帮一下忙好不好?我想他是会有办法处理这件事的。”
“大概吧!我求他他还能不给这个面子?好吧,我明天早上对他讲一下。”
夕子微笑着对我说:“那么,现在我们干什么呢?要不再上沙滩上去走一走?”
我乘着酒后壮胆,在沙滩上尽情地拥抱着夕子。夕子也顺势接受了我热烈的亲吻。平时我俩都是分开住,每人一间。每晚在走廊上道别后就各回各屋。但今天晚上我却打破了这个常规。
我坐上电梯直上6楼。然后默默地打开房门,让夕子先进去。
夕子一进去,就马上转过身来,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开玩笑地说道:
“你就是一条狼。”
“我可是可怜的羊呀!”
“胡说,在温泉镇你是这个样子吗?”
“是吗?”
“真狡猾!”
她主动地吻着我。我拥着她那年轻而柔嫩的腰枝,心中激动不已。
“把我抱到床上去!”夕子喃喃地说道。
外国电影里常常是男人把女人抱到床上去,似乎轻而易举。于是我激动地把夕子抱起来。她虽然娇小,但体重并不轻,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抱起来,走到床边,轻轻地放下。
“你真不行!”
“什么?我不是没有做好准备运动嘛!”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申辩道。
接下来,就该是常常剪去的外国电影镜头了。可这时偏偏有人来敲门,真真令人咬牙切齿!我不想去开,但外边的人却敲个没完没了。
“好像有人来。”
“会是谁呢?”
“你不是和别的女人有约会吧?”
夕子开玩笑地说着。
我勉勉强强地从夕子身上爬起来,打开了房门。
“叔叔,晚安!”
原来是竹中太太家的老二老三:由美和治男。
“你们敲门干什么?”
治男说道:
“跟我们去做游戏吧!”
由美也说:
“妈妈出去了!”
“嗯……可是叔叔有事离不开呀!”
“啊,大姐姐也在呀!”
治男看到夕子便高兴地向里间跑去。这一下全完了!
夕子问他:“一郎呢?”
“他在游艺室。”
“妈妈去哪儿了?”
“不知道。”
我和夕子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竹中太太会不会又去见那个叫色沼的男人去了呢?
夕子拉起治男的手说:“那我们走吧!”
游艺室就在一楼。只是在地上摆了激光枪、迷你保龄球等电动游艺器等。
于是我们便和这三个孩子玩了一个多小时,也花了不少钱,正玩得有点累时,竹中绫子来找这三个孩子。她向我和夕子道了好几次谢后才离开。我看到她的眼圈红红的,脸颊上还留着泪痕。
“是被那个男的叫出去了的吧?”
“大概是吧!”夕子忧郁地说,“……不像是光见了面呀!”
“你说什么?难道……”
“你看她系在头上的缎带,和晚上吃饭时的系法不一样呀!”
我明白了,她一定是受到了那个男人的蹂躏和欺辱。我心中怒火燃起,激动地说:“不赶快行动不行!”
夕子不语地沉思着,我们又回到了6楼。
站到房间门边,我问夕子:
“怎么办?”
“今天还是分开睡吧!”
“好……吧。”
“对不起!晚安!”
“没……关系!晚安!”
夕子送来一个飞吻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把我当成她的同学了?虽然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我还是无地自容地慌忙回到房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