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人生阅历里,从来都是普普通通,学习说不上好,但也还不错。原本想着毕业就回家,找个一般的工作,娶个一般的媳妇。
只是不曾想进了吴笙的队伍,也没曾想自己能离死亡这么近距离过。我的脑海里闪过这些东西,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但眼前幽幽的绿光证明着一切确实发生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快跑,城门里的人猛的跑开了,我见这场面心叫不好,人心一散全部扯蛋。
如果我们不动这蛇弄不清楚状况,也许不会攻击,但是现在城门里的那女人的手下一动,这蛇黑黑的信子一吐,猛得就向图雷咬来。
一股腥臭也猛的扑鼻而来,我见图雷已经傻了,站在那里不动,便猛的跑过去用肩膀用力撞了他一下。
也就是在他倒地的同时,那蛇也咬住了图雷的背包,还好图雷被我这么一撞清醒了,也还好他反应快。
猛的一甩背包一个打滚便躲了过去,那黑鳞大蛇晃了晃蛇头,足球大小的眼睛依旧在死死的盯着图雷。
我背着小白龙用尽力气爬了起来,图雷猛的跑了过来,拽起我就往城门里跑。前面的枪声已经不绝于耳,但是打在这蛇的鳞片上都没有什么效果。
黑鳞大蛇猛的往前一窜,我回头看了看一眼,心里骂了一句,这蛇显然是奔着我来了。
我能感觉到它已经瞄准了我,或者是我背上的小白龙,如果被这东西咬上一口,即使一口吃不了,也得被他咬个半截。
老子还没结婚生孩子呢,我可不想死啊。
我的内心在呐喊在咆哮,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发从城门里打出的信号弹正正的打在了蛇头上,黑鳞大蛇可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便停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顿之际我已经钻进了城门里,我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跑,抬眼一看那女人手里的信号枪已经插回了裤兜,她眉头紧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快走,这不是昨晚袭击我们那条蛇,这也不是现在应该有的蛇。”
我没能明白她话的意思,但是也没人废话,都跟着她往城门里跑去。女人的手下已经开了狼牙手电,周围还算清楚,我用力把背上的小白龙提了提,跟在图雷后面就往前面跑。
还没等我跑出几步,就听那已经被女人手下关上的城门一声巨响,木头的碎屑从我头顶上飞了过去。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瞄了一眼后面,只见那黑鳞大蛇的头已经钻了进来。
“快跑,子弹对这东西根本不管用。”
徐半仙大喊了一声。一群人也顾不了三七二十一了,都在拼命的往前跑,但是身后那黑鳞大蛇太快了,一窜就到了我们身后。
腥臭之气猛的被我吸进了肺里,我身旁一个穿黑衣的男人猛的被大蛇咬住了肩膀。那人就像是被吊车吊住一般,人被拽飞的同时也伴随着一声惨叫,我吓的腿都哆嗦了,根本没敢回头看,只听嘎巴一下再没有了任何声音。
这他妈杀伤力太强了,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不过好在我们前面出现了房子。一群人二话没说直接跑了进去,等我进去的时候,一下就傻了眼了,这里面太他马黑了,就像进了无底洞一般。
我靠在一根黝黑的柱子上,大口喘着气,看了吴笙他们一眼,不由被大殿中央的雕像咋了一跳。
这地方应该是阎罗殿,不知谁用手电簧了晃,我数了数正好是十个阎罗王,一个个面容狰狞的石像矗立在那里。
“妈的,怎么还进了阎罗殿了?”
那女人身旁的黑衣人突然说了一句。不过并没有人理他,都在各自找躲藏的地方。
这里应该就只有这一间阎罗殿,没有任何可以再去的地方,我往前挪了挪,看见有人已经躲到了阎罗像后面。
我想躲进去但是背着小白龙根本躲不了,扭头看了看四周,便见图雷在我不远处翻找着什么。
我喊了他一声,他没回答我,又骂了他一句让他赶紧躲起来,图雷停下手回骂我一句。
“躲个蛋嘛,汉子我这有雷管,一雷管炸死它。”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一旁的图雷把迷彩服拉开,在他腰的位置上缠着一圈有引信的雷管,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图雷能弄到雷管。
图雷见我不说话,便对我大喊一声道:“这蛇进来我就把雷管扔出去,你就用枪打炸,不信炸不死它。”
“想活命的都别他妈躲了,过来帮忙!”
吴笙见图雷要舍生忘死,便对着阎罗像后面大喊了一声。
“妈的,青头就是青头,还他妈躲?这蛇是能躲的过去的?”
煎饼看着从阎罗像后面出来的几个人骂道。
哗啦啦!
我刚想说话殿外就传来了声音,图雷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
才把别在腰带上的手枪掏出来,那黑鳞大蛇绿幽幽的眼睛就出现在了殿外。
图雷见这情形,一咬牙便把一根雷管扔向殿外,嘴里还大喊了一声,打!
嘭!
我手里用力开枪,悲剧的是保险还没放,所以这一枪根本不是我打的,我也没有反应过来。
吴笙在枪响的第一时间跑过来把我和小白龙扑倒在地,我倒地的同时耳朵里就听到一声巨响。
雷管炸了并且炸的尘土飞扬,我的耳朵就像被人用河东狮吼吼过一般,脑袋也是懵的,都怪我距离大殿的门口太近了。
吴笙用手捂着小白龙的耳朵压在我身上,我看他张着大嘴,心说老子还是经验少啊,怎么就不知道张嘴捂耳朵呢?
嘭!又是一声巨响,我看到那黑鳞大蛇的头被炸的血肉横飞,这蛇显然是怒了,尾巴用力一甩,就把大殿门外已经被炸的摇摇欲坠的门框拍飞了,又甩了几下,大殿都晃了起来。
煎饼跑过来一把把我手里的枪拿走,他的枪子弹就一梭子,肯定都招呼蛇上了。
吴笙把小白龙挪开,我才慢慢的爬了起来,天悬地转好不痛快,我用力喘了一口气,还没容的喘第二口,那蛇头已经钻了进来。
图雷之前应该也是被雷管的冲击波波及到了,但是没有我严重,他见那黑鳞大蛇已经把头钻了进来,便连扔了两只雷管。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图雷点燃了一根雷管的引信,两根雷管都扔到了门口,那黑鳞大蛇似乎知道这东西厉害,头一下缩了回去,用尾巴一扫一根雷管竟然飞进了大殿里,没人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能听到引信着火的声音。
我的脸色一变,心中无数只草泥马飞奔而过,引信的声音我听的很清,但是我又不知道在哪里,一下捂住耳朵又趴了下来,再看我旁边的小白龙,已经不知被吴笙背到哪里去了。
嘭!
也不知道哪个方向爆了炸,火光大盛的同时,只觉得自己耳朵已经听不见声音了,眼睫毛和头发上全是灰尘,我用力甩了甩,整个人都是懵的。
耗子向我的方向跑了过来,他扶起了我就往爆炸的地方跑,图雷和煎饼也都跟了过来,徐半仙则是在吴笙后面,他头发上全是灰尘,道袍也已经破败不堪,整个人完全没有了我刚见他时的英气。
“快进去,这雷管炸出一个洞来了。”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我扶着耗子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生怕稍微一用力自己就软在地上。
耗子头上戴着狼牙手电掺着我在往前面走,这阎罗殿不大,我很快就看见了一个幽幽的洞口,吴笙和徐半仙在已经在那洞口了,而那女人那帮人已经不见了,应该是下去了。
“这他娘的应该是地宫的某段通道,没成想被炸出来了。”
吴笙站在洞口处看着走过来的我跟耗子说道。
徐半仙从兜里掏出了符纸分给了我们一人几张,图雷吐了一口嘴里的灰尘看着符纸不由一笑道:“你这玩意能制住那黑鳞大蛇不?”
吴笙和徐半仙没理他,而是弯腰快步跳进了那漆黑的洞口,小白龙还是被耗子背到了背上,我接过耗子递过来的包,把剩下的手枪子弹给了煎饼。
煎饼见我这个模样拍了拍我肩膀,冲我伸出了大拇指头,意思应该是我是好样的。
我头一低一下跳进了洞里,没成想这洞是斜的,脚下一个不稳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图雷的手很是时间的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慢慢站起来跟着前面耗子的灯光往前走。
还没走几步,后面就传来稀里哗啦声,显然是那黑鳞大蛇成了拆迁队,阎罗王的石像肯定被这大蛇弄的没了模样。
图雷忙在我后面小声说快走,他这次普通话说的很流利,没有多少生硬的意思,我心里奇怪,但是在这种环境之下,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狼牙手电的光真的很亮,我头上戴的是战术式手电,能腾出双手来并且不影响视线,就是不知吴笙从哪儿弄来的这手电。
我四周晃了晃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了耗子的踪迹,紧走了几步便看见了一道石门。
石门是开着的,里面依旧幽暗无比,我心里有些发毛,还好后面有图雷和煎饼,后面他们也把手电开了,顿时这漆黑的甬道里亮了不少。
我慢慢的走进了石门,里面用灯一照没见什么东西,看样子应该只是一个墓室,图雷绕过我走到了我前面,他拿的是手持的手电,和我一样在四处乱照。
这墓室只有一个出口,这次没有门,而是一条看不见头的甬道,图雷慢慢的走进去,我和煎饼跟在图雷身后。
煎饼见我有些紧张便嘿嘿一笑的说道:“默哥这是第一次吧,紧张肯定是必然的,我第一次老板带我去的山西的一个墓,当时我腿都哆嗦了,谁能想到我吃了他五个煎饼,就跟着他混了,我以为他是大老板呢,没成想却是这干这行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嘿嘿一笑,心里放松了不少,就是不知道这墓里还有没有啥邪门的玩意。
图雷的步子很快,老炮筒被他背在了肩膀上,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防身的东西了,但是有他们俩在应该是没有多少危险。
“徐福应该早已把八卦之道参悟透了,不然弄不出眼前这三条甬道来。”
这是徐半仙说话的声音,我见图雷停了一来便知道他们几个还在等着我们,果不其然,图雷关了手电,我便看见了吴笙的脸,我走过去见徐半仙正蹲在地上研究着什么。
“都是秦砖无疑,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既然徐福和嬴政拆伙了,又怎么能弄来这种特制的秦砖?”
徐半仙拍了拍一边说一边示意我把灯摘下来,吴笙递给了我一支手持式的手电,看了看我问我有事没,我摇了摇头意思是没事。
“我现在不见到正主也说不好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里面的东西全是徐福一手操办的。”
吴笙目光盯着一片漆黑的甬道说道。
我听他这么说有点不之所以,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目光往前看了看,看见了徐半仙说的甬道,这甬道不高,大概两米左右,但是却是三条,三条一模一样的甬道。
其实我对考古这行挺感兴趣的,本来想学这个专业,但是被我老子骂了一顿索性就没有学,但是最基本的我也了解过一些。
我可以肯定的说没有这样的墓葬风格,无论什么朝代,没有谁会把自己的墓弄的就像捉迷藏一样,除非它只是把这墓当成了地窖。
“通常来说我们一定会走左右两边的甬道,因为这是常识,越直的路就说明越危险,无论是谁都会这样想,这地方经过处心积虑的设计,你看不出地上有脚印,所以我们不知道那女人走了哪条甬道,它们也就无法给我们指引。”
吴笙打开了手电照着前面的三条甬道对我们说道。
我看着这三条通道突然想起了一道题,仔细回忆了一番便走到前面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假设这三条甬道是ABC,而我们要走A甬道,所以我们到的地方就是A点,而不是B点和C点。从数学的角度看,这三个点并不相通所遇到的事情和BC甬道也不一样。这就和赌博一样,赌对了我们就能到A点的尽头,赌错了我们就会在BC某点和它们汇合。当然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就是这三条甬道的终点是一样的,又或者这三条甬道都是死胡同。”
图雷似乎听懂了我说的,对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文化人就是不一样的嘛,ABC一说的嘛就明白了,但是你这是纸上谈兵的嘛,我们到底要走哪条道你也没有说出来的嘛。”
敢情他还是没明白,我白了他一眼心说老子要是知道走哪条道,还要你们干什么?
吴笙用手电晃了晃中间那条甬道,意思是走那条,徐半仙走到中间那条甬道前,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拿在手里一甩黄纸符便燃烧了起来,他把符纸往里面一扔,符纸慢慢的燃烧着滑落。
“道长好法术啊,你这是什么符啊?是不是前面的妖魔鬼怪都被你这符给弄死了?”
我看着徐半仙露的这一手不由想起了香港电影华丽的片段,徐半仙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老弟,你是港片看多了吧?道长我这是看看里面氧气含量,要是这符纸在里面燃烧不起来说明里面氧气不多,我们进去会感觉胸闷气短,走不到你说的ABC点咱们就都到D点了。”
我听他这么说不由感觉气氛相当的尴尬,我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被吴笙拍了一下,随后他便走进了甬道,他们一个个都从我身边走过,只剩下我留在了最后面,我看了看自己后面的一片漆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忙紧走几步扎进了幽深的甬道中。